隋末我为王-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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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放心,有下官在,保管不会给他们贪污私藏战利品的机会。”阴世师露齿一笑,很有信心的接过了陈应良交代的差使,然后阴世师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大帅,有一句话下官或许不应该说,但为了大帅你好,下官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解除了崞县之围,救出了齐王殿下后,大帅你最好还是少和齐王殿下接触,更千万不要和齐王殿下在私底下接触,下官是为了你好。”
“阴太守放心,你的好意我明白,你也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陈应良语气严肃的说道:“两年前在弘农时,卫留守卫爷爷就警告过我,叫我少和蔡王殿下接触——事后证明,卫留守是真心疼爱我这个外姓孙辈,才对我说这样的话。”
阴世师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点了点头,说大帅你心里明白就好。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李靖突然开口,很随意的说道:“大帅,阴太守兼着汾阳宫监的差使,与齐王殿下交涉接触,理应由他负责吧?”
陈应良和阴世师都惊讶的看了李靖一眼,李靖却还是不动声色,又随口说道:“阴太守,齐王殿下是率军突围后被困,身边肯定缺少人手服侍——突厥大营里,肯定有不少从民间强虏来的年轻少女,一会你打扫战场,何不挑选几位手脚细致的女子出来,安排了去侍侯齐王殿下?”
阴世师的眼光动了一动,然后才说道:“李郡丞,能否冒昧问一句,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是朝廷的人,大隋朝廷的人。”李靖回答得很简单。
第222章 崞县大捷
耀眼的闪电一道接一道划过天空,风雨中,失去了弓箭利器的突厥骑兵抱头鼠窜,溃不成军,奔逃得漫山遍野都是,隋军将士则紧追不放,兵分数路紧追着突厥败兵大队不放,肆虐的风雨让双方将士都无法看到远处情况,但一方为了活命回家,一方为了扩大战果和获取军功,全都不肯停下脚步等待风雨停歇,全都是拼命向北狂奔冲刺,一逃一追,喊杀声与雷声融为一体,震耳欲聋。
正常情况下,以步兵为主的隋军队伍当然没可能追上几乎全是骑兵的突厥军队,但这个时候不同,倾盆的暴雨干扰了突厥士兵与战马的视线,给突厥骑兵的奔逃制造了巨大的麻烦,在无法看清远处的情况下,许多的突厥骑兵互相碰撞,互相践踏,也有许多的突厥骑兵被沟渠、树木与乱石等障碍物绊倒掀翻,人仰马翻,惨叫着摔下战马,根本无法做到平时那么迅捷有序的快速转移。
被暴雨浸泡后的崞县城外田地更成了突厥骑兵的噩梦,泥泞的地面不仅深陷了突厥骑兵的马蹄,也极大的限制了突厥骑兵的奔逃速度,隋军步兵则因为整体重量较轻的缘故,在这样的地面上受到的影响不是很大,所以即便是以步追骑,众多的隋军将士还是成功追上了众多的突厥骑兵,把他们从背后捅翻砍多,斩获众多,更因为暴雨严重干扰视线的缘故,隋军追兵与突厥败兵实际上是完全混杂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距离其实很近的情况下一起向北前进。
还好,此前有过暴雨中作战的经验,陈应良对此情况早有准备,始终没有投入战场的一万谯彭嫡系就是陈应良留下来预防万一的准备,安排斥候探得隋军主力与突厥主力都已经冲出了突厥营地后,陈应良这才亲自率领谯彭隋军向北开拨,并且要求谯彭将士保持严整队形,缓缓向北开拔,那怕走慢点也不许出现混乱情况,阴世师的督战队则被留了下来监督打扫战场。
与此同时,崞县的隋军守军也已经发现了突厥败退的情况,欢呼包围终于解除的同时,颇有上进心的隋炀帝次子齐王杨暕不甘错失机会,果断派遣了一半守军出城拦截突厥,也成功的拦住了一批突厥败兵,给仓皇逃命的突厥骑兵以迎头痛击,换成平时突厥大军倒是绝对不把杨暕这两千多点兵力放在眼里,可是因为后面还有隋军大队追击的缘故,突厥军队根本无心恋战,碰到阻击后马上绕道就跑,连一点时间都不肯耽搁,结果倒也让杨暕的麾下队伍捞到了不少斩获,给齐王殿下涨了不少脸面。
风雨还在持续,隋军的追击也还在持续,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捞功劳刷经验的大好机会,右武卫和左屯卫的大军上下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玩命追击,追上突厥士兵就砍就捅,刀枪齐下,毫无怜悯,从把突厥败兵从背后成片成排的砍倒捅翻,继而刀斧齐落,把这些落马的突厥士兵砍得血肉横飞,哭号惨叫不断。同时也因为时间太过宝贵和战事太过紧张的缘故,右武卫和左屯卫的将士几乎都忘了陈应良曾经交代过要用突厥语高喊投降不杀的命令,错过了许多活捉战俘的机会。
再怎么的努力杀敌,两万步兵追击四万多突厥骑兵,还是无法对突厥军队形成致命性打击,越过崞县城池之后,更多的突厥骑兵还是凭借着快马加鞭,逐渐拉开了与隋军追兵的距离,带头逃命的阿史那结社率也在风雨中逐渐聚拢了一批突厥骑兵,好歹重新有了自保之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冲在了最前面的突厥骑兵却突然的接连马失前蹄,摔倒侧翻,惨叫着跌落战马。
“出什么事了?”阿史那结社率带头惊叫间,前方的风雨中又突然传来了隋军将士的喊杀声,猛然想起之前绕过自家营地抢在前面的隋军队伍,阿史那结社率立即明白隋军已然未雨绸缪做了拦截布置,然后阿史那结社率也不敢与隋军队伍纠缠,带着败兵冲下官道,迂回绕道向北逃命。
阿史那结社率很快就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此前崞县南面的道旁田地好歹经过践踏平整,即便被暴雨冲淋后也不会很快泥泞太过,然而崞县北面的农田土地却完全不同,既没被突厥军队反复的践踏压实,还接受了更长时间的雨水浸泡冲刷,泥泞松软得已经如同沼泽泥潭,突厥骑兵连人带马的踩踏下去,淤泥直接能淹没半条马腿,突厥骑兵不要说在这样的土地上奔驰逃命了,就是想要正常前进都难如登天。
身后的隋军喊杀声越来越近,别无选择了,阿史那结社率只能是下马步行,牵着马挣扎回到比较坚硬平实的官道上,组织突厥队伍冲锋突围,还直接大喊道:“冲过去,杀光拦路的中原蛮子,杀出一条血路!艾拉!艾拉!”
“艾拉!艾拉!”乱七八糟的怪叫喊杀着,突厥骑兵乱糟糟的笔直冲锋,然而迎接他们的,却先是道路上密如蛛丝的绊马索,严重干扰与迟滞了突厥骑兵的冲锋势头,把突厥骑兵的集团冲锋惯性优势抵消于无形,然后是排着密集队形的隋军枪矛兵当道拦截,突厥骑兵冲上前去近身肉搏,首先就得好几柄甚至十好几柄的长枪长矛整齐攒刺,无数英勇的突厥将士葬身在卑鄙的隋军士兵枪矛之下,更多是宝贵战马被隋军士兵砍断马腿,捅穿面门,惨嘶着跪倒摔下,成为阻拦后方突厥勇士的新障碍物。
肆虐的风雨严重干扰了突厥勇士的视线,也导致突厥将领无法及时调整战术应对前方的麻烦,坑得无数的突厥勇士象飞蛾扑火一样,接连不断的扑向轻骑兵最害怕的密集枪阵,发现情况不对也已经太晚,接连被之前倒下的同伴挡住脚步,也接连被凶猛刺来的枪矛捅翻刺倒,象串糖葫芦一样被捅得鲜血飞溅,惨叫落马不绝。
用众多人命证明继续冲锋下去只是白白送死,收到侥幸撤退成功的败兵回报后,阿史那结社率也只好改变战术,命令一批突厥士兵下马,从官道两旁北上,去包抄攻击隋军拦截队伍的两翼。尽管心有不甘更舍不得轻易放弃战马,但是为了活命,一批突厥士兵还是依令下马,从道路两旁艰难的步行北上,同时阿史那结社率又赶紧组织了一部分枪矛骑兵,让他们列队上前,去与隋军拦截枪兵正面厮杀。
激烈的战斗再次在风雨中打响,在泥泞土地里艰难步行北上的突厥步兵多少给隋军两翼制造了一些麻烦,列队上前的突厥枪骑兵凭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也给隋军拦截步兵制造了不少伤亡,交战前沿的枪来矛往,鲜血喷涌不断,厮杀得无比惨烈,战局陷入胶着。
改变战局的是接连不断逃来的突厥败兵,在后方隋军越追越近的情况下,无路可走的突厥勇士只能是全力向前,或步或骑的铺天盖地涌向隋军拦截阵地,与拦人生路的隋兵恶魔决一生死,别无选择之下,这些突厥勇士也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战斗力,接二连三的冲垮了四道隋军枪矛防线,突入了隋军内部,与隋军将士展开近身混战。
江都军的重要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狂风暴雨中,从草原来的突厥勇士和来自三晋地区的太原隋军都受到了重大影响,都不适应雨打面门脚下湿滑的雨中作战,来自多雨地区的江都隋军却三天两头里就得在风雨中训练行军,上阵杀敌,在这样的环境中却是如鱼得水,靠着对环境的适应,也因为个头较矮重心较低,江都将士就象一条条游鱼一样,轻松自在的游走在风雨泥地之中,灵活躲避着突厥士兵笨拙的攻击,上刺骑兵下砍马腿,把突厥勇士打得叫苦不迭,哭喊震天,也让一个接一个突厥勇士带着鲜血摔倒在血泊之中,永远无法回到草原上与继母嫂子交配。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江都勤王军能够抵达此地参与阻击战,或者让王世恽父子麾下的四千江都军休整一两天再上战场,那么崞县这四万多突厥,甚至包括崞县突厥的主将阿史那结生率在内,没有一个人能够冲破江都隋军与太原隋军的联手阻击逃回雁门。
如果是如果,现实是现实,江都将士虽然无比适应这一刻的环境与气候,但过度消耗的体力还是严重削弱了江都将士的战斗力,无法象平时迅速有效的杀死杀伤敌人,效率大减。而与此同时,太原隋军和江都隋军联手构建的拦截阵地背后,也传来了突厥军队特有的艾拉喊杀声,已有数量不明的雁门突厥军杀来增援,李渊和王世恽的麾下队伍也立即落入了前后受敌的窘境。
雁门突厥有可能南下增援,这点早在陈应良和李渊的预料之中,事前李渊也按照陈应良的要求,在后方也紧急布置了大量的绊马索阻止和迟滞突厥骑兵的冲锋,并且靠着风雨的掩护收到了良好效果,绊倒绊翻了大量的突厥骑兵,把突厥骑兵的集团冲锋优势抵消于无形,布置在后方枪矛兵也立即迎住了突厥援军,隋军拦截阵地一时之间还不至于告急和面临崩溃。
战事情况完全在预料之中,一个小细节却让李渊吃惊了一把——当着李渊的面,旁边的王仁则竟然用胡语对王世恽问道:“父亲,我们前后受敌了,怎么办?是不是赶紧撤退,以免伤亡太大?”
摆明了是欺负李渊不懂胡语,王世恽也用胡语直接对儿子说道:“不能马上撤,先顶一阵再说,你叔父交代过,陈小贼就任勤王主帅,对我们王家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们要尽力帮他拿下胜利,帮着他把主帅的位置坐稳,骗得他的信任,然后再设法拿下勤王首功把他压下去。所以我们现在绝对不能撤,必须尽力顶住,实在不行再撤退,好在我们的援军也快到了,我们用不着担心伤亡太大。”
王仁则点头,然后王世恽才注意到正在旁边倾听的李渊,忙哈哈一笑,改用汉话说道:“让李大使见笑了,我们一家都是胡人,在家里都是说胡语,在外面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