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枭-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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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反对,那就是默许了,还是这个威廉姆斯直接就和郑芝龙有着很深的纠葛?余风不知道,不过,他清楚的是,眼前就是一个机会,一个有可能调整改变他既定策略的机会,当然,这个改变调整是朝着更好的方向去改变调整。
在他原来的打算中,即便是和兰顿拉扯上了关系,甚至把兰顿拉扯到自己的利益圈里来来,无非是忌惮郑芝龙而已,他能分出一半的利润给兰顿,自然是不愿意自己和郑芝龙直接冲突,有什么打死打死,扯皮扯淡的事情,让兰顿和郑芝龙去干吧,只需要在港口自己数着钱就可以了,虽然赚得少点了,但是,胜在不用操心。
但是眼前……似乎,可以正大光明的提一提了,当着郑芝龙的面,尽管不出意外的话,郑芝龙肯定是要在这笔买卖中占些股份的,但是,强强联手和强强对抗,那产生的结果,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郑大龙头是什么意思?”余风没有回答威廉姆斯,抬头看到郑芝龙。
“我?这个我不管,我只赚海上的那份辛苦钱就是了!”郑芝龙的回答干净利索,“这天底下的钱,总归是赚不完的,要是这些赚不完的钱,让自己的朋友们赚点,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情?这人嘛,谁没有求人的时候,说不定日后我郑某落难了,还要余老弟搭一把手呢,我又怎么敢坏余老弟的买卖!”
这是郑家兄弟昨天晚上商量出来的结果,不管怎么样,余风现在都是朋友,不是敌人,而且,他还是一个颇具潜力的朋友,在不损害郑家的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和他结个善缘,显然是最合适的做法。当然,无利不早起,若是能从中得些好处,郑芝龙也是绝对不反对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 哥也是消息灵通人士
郑芝龙此言一出,余风就连最后的一点犹豫都没有了,这虽然不知道郑芝龙为什么如此向他卖好,但是,最大的阻力没有了,这事情怎么做,倒是一点困难都没有了,既然这都没有了困难,那天津的商路,估计更是问题不大了。
“其实,余某这次来,倒是有件小事情要麻烦一下大龙头的,既然大家说到这海上的买卖,索性一并提出来。”余风顿了顿:“兄弟在南京也弄了几个铺子,弄些海上的玩意贴补一下家用,只是这买卖虽不大,看着眼红的人确实不少,既然是这海上到大明的买卖,余某还没有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擅自做主的意思,所以……”
相比同意余风和葡萄牙人的交易,这就有些拿不上台面了,虽然这一年下来,也是大几万的银子的平安钱,但是郑芝龙哪里会把这点放在眼里。
“规矩不能坏,不过,这事情倒是不怎么难办,大不了,这条路上的其他的那些船主的买卖,我郑家不做了就是!”郑芝龙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既然是卖好,当然就卖个彻底,墙外损失墙内补,真要是朝鲜的买卖郑家能插上一杠子,这些小小的银钱损失算得了什么。
“大龙头果然豪气!”余风赞了一声,“余风也不至于让那一条路上的兄弟,天天去喝西北风,这样,这规矩还是照旧,每船三千两一文不少,每年,余某再奉上十万两,免得大龙头的兄弟,笑话余某不会做人!”
郑芝龙含笑笑纳了,心里也不禁为余风的善解人意感到满意。这做首领的人,果然做事情老道,虽然即便余风不给这个钱,他也能强制着把他的意思贯彻下去,但是,有了这笔钱,他说话不就更好被下面的人理解了吗?当一个首领,不仅仅要处理好自己势力外部各方面的缕缕关系,对于自己势力内部的关系,也要处理好。这年头讲忠义哪里有讲实惠更容易收买人心。
“威廉姆斯先生,你可听说过兰顿勋爵阁下?”余风掉转过头,笑吟吟的对着威廉姆斯说道,眼前一个商会的代表,和一个王国的总督相比,是在是分量太轻了一些,所以,他脸上笑容,看起来就有几分戏谑的味道。
“兰顿勋爵啊,在里斯本的时候,他可是帝都赫赫有名的权贵!这个……我倒是也有幸见过几面!”威廉姆斯信口胡说八道,他不过是商会的一个高级执事,虽然在商会里有些权利,但是,和身后皇后的弟弟的兰顿相比,那之间的差距,估计不会比福建到京师的距离近多少。他怎么怎么可能对对方熟识,两人根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嘛!
“哦,那就好!”余风笑意盎然:“听说,你们王国的吕宋总督已经回里斯本述职去了,我想,总督阁下一定是迫不及待的离开东方了吧!”
“什么意思?”威廉姆斯听着小莲脆生生的翻译着余风的话,脑子里不停的转动着:“这个东方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指这位兰顿勋爵和总督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要说,这做生意的人,脑袋没以一个不够用的,余风两句看似不相干的话,在别人看来,无非是余风先显摆,他也不是一个土包子,对于葡萄牙人的事情,他也是还了解几分的,但是,真正听懂他的话,都不得不仔细咀嚼他话里的意思,貌似,这话里有话啊?
这个“别人”在这桌上,仅仅只限于郑鸿逵一人,若论眼界的话,只怕他是这四人中眼界最差的一个,就连威廉姆斯,因为余风说的是他们王国的事情,联想得也比他多一些。
郑芝龙就更不用说了,论起消息的灵通,他若是称第二,在这几人当中,绝对不会有人敢称第一,这样的消息,他早就知道,此刻他也在琢磨,余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在余风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恶趣味,很快就揭露了谜底,倒是让他少费了不少的脑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吕宋的新任总督大人,应该就是这位勋爵阁下了,而很不巧的是,我和这位勋爵大人,还有着那么一点点交情,威廉姆斯先生,你是觉得,我和身为吕宋总督的勋爵大人谈这买卖获益多一些,还是和你们瑞奇商会谈这买卖的收益多一些?”
还有这种事情,郑芝龙心里一动,扭头看看余风,对于余风的评价又是高了一点点。倒是那威廉姆斯很是有些不服气的叫道:“不是这样的,余,你一定是不了解我们王国,就算是总督大人,也无权干涉我们商会的商业行为的,我们同样是在位王国创造财富!”
“哦,是这样的吗?”余风眼中的笑意更甚:“你的意思是,你们王国在东方的官员,也管辖不了你们王国的子民?”
“……”威廉姆斯结舌。
“好了,威廉姆斯,别趁嘴皮子了,说起论嘴皮子来,咱们三个加起来都比不上余老弟,人家可是读书人,哪里是我们几个粗人能比的!”郑芝龙笑骂了威廉姆斯一下,打着圆场。
威廉姆斯无比憋屈,人家分明是觉得他的地位低了,不和他谈,这让一直有些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的他,有些内伤了,不管对方的话,是不是讹他,对方的态度却是表明了,不是不谈,对方是要找一个在东方能够做主的王国官员谈。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屡次三番自己派人和那个维拉斯科接触,对方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原来,这根子就在这里啊!
“余老弟大能呢,我还以为,这海上的消息我已经算是灵通了,么想到,余老弟连葡萄牙人的官员升迁委派,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老四,还不敬余大哥一杯,这手段,跟着我你可学不到手!”
貌似,这就是谈完了正事,席间的几分尴尬的气氛,在郑鸿逵的几杯敬酒和郑芝龙的妙语连珠中,终于慢慢消失不见,也渐渐开始有些融洽的味道了。
散席后,余风带着几分酒意,带着从人被送回到了居住的宅院,而威廉姆斯的兴致一直不高,酩酊大醉的被抬到了他下榻的住所,知道两位客人都离开了之后,郑芝龙才结果身边丫鬟递过来的一块雪白手帕,擦了擦嘴,站起身,对着郑鸿逵说道:“老四,你随我到书房来!”
“大哥,这余风,要插手咱们的买卖,你再怎么就答应了,那条路上,咱们就算再不打理,一年也不止十万两银子在!”一进书房,郑鸿逵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看得出来,这句话,在他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
“老四,你眼光能不能放长远点,难道,那么点银子就让你花了眼?”郑芝龙有些不满,席间所谈之事,就数这件最小,没想到,郑鸿逵念念不忘的,却正是这个。
“那余风要的不是这条航路,他要的是,这条航路没有别的船和他家的船竞争,这点你都看不出来吗?他有多少船,就算每船三千两,一年也要不了这么多银子吧,何况,这三千两他又不是不给,他吃饱了撑的,多花十万两买咱们兄弟开心?”
“他禁绝得了吗?”郑鸿逵有些不服气。
“他是禁绝不了,但是,有了咱们郑家的船只,难道还禁绝不了吗?你明白了吗?这十万两,买的是我郑家的不作为,或者说,买的是我郑家的一点交情!”
“大哥你都看得明白,那你为什么还答应他!”
“唉!”郑芝龙无力的叹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和那朝鲜的利润相比,这航路,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我郑家以这点小利,赌他余风有枭雄之志,能够掌控朝鲜一地,这回报如此巨大的生意,你说,你做的还是做不得?”
郑鸿逵有些目瞪口呆,他可不如自己兄长,想得这么长远,不过,他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有自己的兄长在,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琢磨这些事情嘛,什么事请,兄长一定会想得比自己周全,自己只需要出力就可以了。
郑芝龙也失去了继续教诲他的兴趣,这个弟弟,要到独当一面,还要有很长的路走啊,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急事急不来的。
“还有,距离你侄子的百日,还有几天,这几天里,一定要好好的招呼他,不要派别人去,你亲自去,这个事情,不要办砸了,说不定,这余风就是我郑家将来最有力的盟友,这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即便现在中原再乱,也动摇不了咱们郑家的根基!”
“好!”
“明天我去与布政使谈谈这百姓迁移的事情,拿个具体的章程出来。这事情,再不能拖了,要不然,这个冬天怕是不太好过!”他脸上微微绽开一丝笑容,“原来还以为要花些银钱安置这些百姓,看来,这笔钱,有人替我们出了,只怕他还出得心甘情愿,这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第三百一十四章 放开那个姑娘
福州城里,若论坊市,自是以衣锦巷为第一坊,盖名衣锦,大抵是取自衣锦还乡一词,这个名字,要追溯起来,可以追到宋代,据说宋陆蕴陆藻兄弟典乡郡居此,不过那个时候,这坊市还不叫这个名字,一直到南宋王益祥致江东提刑任,这才更名衣锦。
这就很不得了了,一坊之地,能接连出几个如此名人,别说福州,就是放眼全国,又有几处,久而久之,这坊市原来的名字禄锦,通潮,除了为数不多的老福州,还依稀记得,如今的福州人,皆知有衣锦坊不知有禄锦坊,通潮巷了。
这里一直以来,都算得上是福州城的繁华之处,进坊抬头可见一个高大的牌楼,而牌楼下,摩肩接踵的人流,往往一直可以持续到天黑,实际上,如今福州,可不是万历年间的福州,时不时还有些倭寇过来滋扰,郑家的强势崛起,最明显的表象,就是市面上一片繁荣,当然,由此带来的另外一个后果,就是拿朝廷的宵禁令律,似乎也成了一纸空文,即便是晚上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