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官人-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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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名义,毕竟李旦刚刚抵达洛阳,经营不久,绝无可能一下子将二十卫牢牢控制在手里,可是他名正言顺,可以决定将军的任免,甚至可以安插自己的私人,这就导致,二十卫禁军,已经完全不可靠了,即便有人心向李显,可那又如何,李旦可是在宫中,离天子越近的人,一旦发生任何变故,他可以操作的事就太多太多了,禁卫就是如此,许多人可能效忠于你,可是真事到临头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只怕还要犹豫不决。
反观秦少游,他的果断可是出了名的,当年李隆基之乱,所有人都按兵不动,因为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有效忠于武则天的武装,也不得不摇摆,想要因循苟且,等到天亮之后,形势明朗再说。只有秦少游当机立断,这份魄力,确实是无人能及。
李显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秦少游身上,也算是情有可原。
秦少游连忙搀住他,道:“殿下,眼下陛下的心思尚且不知,殿下何必如此惶恐,殿下乃是太子,乃是少君,下官也算是殿下的半个臣子,自然而然,会维护殿下的周全。”
秦少游还没有彻底下定决心,因为他无法猜测武则天的真实态度,而任何一个许诺,都可能影响自己的生死荣辱,这不是小事。所以他的话,带着某种模棱两可。
李显却是苦笑摇头,手死死抓住秦少游,只是不肯放开,道:“不,不,本宫不要你的周全,本宫要的是,你为本宫做屏障,本宫……已是走投无路了,本宫这一次,怕是想去庐陵而不可得,稍有闪失,就是身死的下场,本宫还有妻儿,还有……”说到这里,他已是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这种行为,就好似是耍赖,和耍liumang没有任何本质上的不同。
秦少游对他是极为同情的,可是现在,让自己当真下一个许诺,他却还是有些难以决断。
秦少游想了想,突然道:“殿下,不如请旨,至孟津暂住。”
李显猛地眼眸一亮,去孟津……这倒是个好主意。其实陛下想不想杀他,自己的弟弟有没有图谋,他也拿捏不准,他只是本能的害怕而已,这种惶恐不安,几乎要将他逼疯,究其原因,是因为洛阳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安全感。
而现在,秦少游让他去孟津,孟津虽然离洛阳不远,可是那儿,毕竟有与相王早已不死不休的天策军在,在那儿,想必能够踏实。
李显不知为何,对秦少游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这其中,当然有长公主的因素,也因为,大家相互之间,都有对方的‘秘密’,他猛地点头:“好,本宫去孟津,去孟津……”
“只是。”他又皱眉:“只是要去孟津,哪里有这样容易,本宫乃是太子,如何去得孟津。”
秦少游笑了笑,道:“殿下,莫要忘了,孟津正在筹备公主下嫁的事,而公主殿下下嫁,本就是陛下最看重的,若是这个时候,殿下因为挂念着妹妹的婚事,请旨去孟津巡视大婚事宜,岂不是正好?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要去试一试,殿下以为呢?”
李显整个人像是轻松了许多,他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就当如此,只是,本宫一人去,妻儿尚在……”
他仍然害怕,为人所加害。
秦少游却是笑着道:“殿下只要活着,就无人加害殿下的妻儿,殿下勿忧。”
李显沉吟着,最后还是点头。
某种程度来说,秦少游请他去孟津,就已经表明了秦少游的立场,天策军是愿意站在太子一边的,并且提供足够的保护。
而李显虽然懦弱,但是也绝非是个蠢蛋,他清楚秦少游的意思,这是他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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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已从龙门宫出来,身后的龙门宫,依旧还是巍峨堂皇,秦少游没有骑马,而是让随从随他碎步而行,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他心里想起一件事,王琚告诉自己,大变在即,而且这一次是真的大变在即,这个大变,莫非也和今日有关吗?
陛下的喜怒无常,确实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之外,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也正因为如此,整个洛阳,怕又是要彻底的进行洗牌了。
秦少游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快的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很快时候,这样的做法显然是极为不智的。
可是他依然还是做出了选择。
无论是因为同情,或者是因为所谋更加深远。
至少现在,他的步履先是沉重,可是最后却又轻快起来。
迎着斜落的太阳,秦少游看着前方洒落下来的金黄,脚步坚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陛下何所念
武则天近几日身体更差了一些。
却也不知是为何,宫中倒是有些流言,说是因为李隆基的夺门,在那一夜遭了惊吓。
这些宫里私底下的流言蜚语,上官婉儿自是都晓得的,只不过谁也不肯说。
陛下这样的年龄,身体自然是不容闪失,也确实是因为上次夺门之后,身子便越显娇贵,先是染了风寒,此后又是接二连三的抱恙,以至夜里睡觉的时候,御医都要在侧殿里夜值,以防万一。
上官婉儿照例抵达了紫微宫,待诏房的事已经处置干净了,她得来禀告一声,等抵达了这里,蹑手蹑脚的进去,便看到了相王李旦,李旦这几日也是隔三差五的来,母子二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这时听李旦道:“母皇,金吾卫的问题是最为严重,这禁卫还是惫懒了,儿臣发现了几次有兵丁当值的时候,在宫中的角落里与人搏戏,儿臣严令禁止,可是依旧却还是刹不住这股邪气。”
搏戏自周朝就有,史上就有记载,说是周天子曾与亲近的大臣搏戏三日,而这所谓的搏戏,无非是一种输赢的游戏而已,说穿了,其实就是聚赌。
武则天对此,似乎并不关心,只是摇了摇袖摆,道:“朕也知道军纪松弛的事,高宗先帝在的时候,也曾整饬过几次,效果也不是很好,天下毕竟是承平,朕是老了,此事你自己看着办就是。”
李旦颌首点头,而后十分担忧的道:“母后,还有一件事……”
武则天莞尔笑道:“你说罢。”
李旦似乎很犹豫,道:“太子殿下的身子似乎不是很好,上一次,听说他出了宫,就昏厥了过去。太子乃是国本,母后理应命御医去看看他,使人让他悉心调养,儿臣与他是兄弟,心中也甚是挂念。”
武则天身子支起来,似乎打起了精神,她不由道:“有这样的事?为何没有人说?”
“只是昏厥过去,一会儿就好了,儿臣本也不愿说,怕徒增母亲的忧心。只是想了想,若是不说,太子殿下的身子也是要紧,所以进退维谷,今日才不得不进言。”
李旦身子不好,这里头有两层意思。
至少在一旁的上官婉儿听来,却有弦外之音,这第一层意思,自然是有兄弟友爱之意。可是细细一思,里头左一句太子是国本,右一句悉心调养,却颇为刺耳。
太子是国本没错。这国本若是身子孱弱,那可就很糟糕了,所以历朝历代,都忌讳立年幼或者多病的人为储君。怕的就是出现政权不断交替的跌宕局面。至于调养,按理来说,太子李显也没什么别的事。他能忙什么,这不是每日都在调养吗?一个无所事事的人,突然说要调养,那只能说明此人必定是耽于玩乐,不懂得节制。
自然……这只是上官婉儿的心思,而李旦却是口出至诚,似乎又不像是说这些,上官婉儿眼眸悄悄打量武则天,想看看陛下是否听出来这弦外之音,武则天却只是微微蹙眉:“若是如此,那可得好生瞧瞧了,太子平时沉默寡言,素来又是闭门不出,朕也怕他闷出病来,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朕,婉儿,待会儿叫几个御医去看看。”
上官婉儿忙是应了。
武则天似乎颇为忧心:“太平的大婚,可就在近前了,太子可莫要出了什么变故才好。”
眼下武则天最上心的,还是那太平公主。
正说着,却是有宦官来,道:“陛下,太子觐见。”
武则天便端起茶盏来要喝茶,一面笑呵呵的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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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拖着肥硕的身子进来,他看到了李旦,李旦朝他抿嘴一笑,李显忙是低头,去错开这个目光,他不知何以去面对这个弟弟,以至于他连向武则天行礼的事也忘了。
于是武则天咳嗽两声,李显才意识到什么,他忙道:“儿臣见过母皇。”
武则天笑吟吟的道:“不必多礼,坐吧,朕听说了一些事。”
前头的话倒还好,后面一句却是吓得李显脸色苍白如纸,他期期艾艾的道:“儿臣万死。”
武则天不禁嗔怒道:“朕听说你的身子不好,可是有的吗?前几日还在宫门口昏厥了过去,这与万死有没有关系。”
李显口齿不清,笨拙的很,一时又不知怎么答了,只好唯唯诺诺的道:“是,是……”
他乖乖的坐在了一侧的案牍后,武则天瞥了他一眼,对他显得甚不满意。
李显这样的人,确实是很难被人看中的,武则天除了一个早夭的儿子之外,只有三子,那先太子李弘自不必说,生的风流倜傥,满朝都是交口称赞,都说他是有才华的人,将来定能做个好天子,可是谁知,却是意外的‘猝死’了。至于四子李旦,虽然及不上李弘,却也算是能言善辩,算是相貌堂堂。唯独这个李显,不但笨拙,而且身子肥胖,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浑身上下,难觅一丁点闪光之处。
武则天便道:“你既是抱病在身,就理当静养,却是为何来见朕?”
李显道:“母皇,臣……臣在想公主下嫁的事,臣身子确实不好,不过府中的大夫却已是说了,这是儿臣平时闷在府中的缘故,一个人闷的久了,也会体虚。再者,令月乃是儿臣之妹,她嫁人的事,在儿臣眼里就是天大的事了,所以儿臣想请旨,且去孟津那儿,专程察视一下大婚之事,恳请……恳请母皇恩准。”
这个理由,显然是无可挑剔。
一方面是自己病了,需要出去散散心,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自己的妹子。
武则天不露声色,可是一旁的李旦眼眸里却是掠过了一丝诧异。
自己的这个兄长要去孟津?
他可是堂堂的太子,岂可轻易动身去洛阳之外?
而且看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居然口齿清晰,理由也是极为充分,很显然,这是有人背后教他说的。
如此看来,这一切未必就是李显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