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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部分

兵临天下-第9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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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步,汉军终于进入了投石机的射程,徐晃点点头,霍宁手中的红旗终于挥下了,“射!”五十名曹军指挥手几乎是同时嘶声大喊。

    重型投石机发动了,五十根长长的抛杆挥出,将五十块巨大的石头向汉军大阵中砸去,巨石发出尖利的呼啸声,在空中翻滚,迅疾无匹地出现在汉军军的头顶,汉军士兵一阵大喊,纷纷向两边躲闪,或者躲到斗车后面。

    ‘轰!’的一声闷响,巨石砸下,尘土飞扬,几名汉军士兵躲闪不及,被砸成了肉酱,强大的冲击力使巨石继续翻滚,直冲进汉军士兵群中,顿时惨叫声一片,十几名士兵被撞死,血水四溅,整颗巨石被染成了红色。

    又是一声巨响,一块巨石砸中了斗车,‘嘭’的一声震响,牛皮上的滑腻使磨去了棱角的巨石无法打实,滑飞出去二十余步,这一块巨石没有达到效果。

    但并不是每一部斗车都能承受巨石冲击,这取决于石块本身的光滑程度,如果石块粗糙毛棱,那斗斗就很难发挥效果。

    又是一声闷响,伴随着支架的碎裂声,一架斗车被砸塌了,数百名藏身皮斗下的汉军士兵跌跌撞撞爬出,不少人被倒塌的木柱砸伤,在斗车下痛苦呻吟。

    第二轮投石机再次发射,五十块巨石在空中翻滚,呼啸着砸来,砸得汉军士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斗车破碎,云梯折断,紧接着第三轮、第四轮。。。。。

    每一轮投石发射便有数百人伤亡,尽管投石机威力巨大,但毕竟数量少,无法形成巨大的杀伤力,一万余名汉军大军已经奔涌到了城下,城上曹军万箭齐发,箭如冰雹急雨,铺天盖地向汉军士兵射去。

    汉军士兵举盾相迎,不断有人中箭惨死,在箭雨中,几千汉军士兵推动数十部巨大的云梯靠近城墙,形成了二十几处攻城点,一架架数丈高的攻城梯搭上了城头,一群群凶悍的汉军兵冲上梯子,开始向上攀爬。

    曹军的箭雨斜射而至,滚木礌石迎头砸下,一串串汉军士兵惨叫着从楼梯上摔下,身上被箭射中,头颅被砸碎,城墙下死尸堆积如山,紧接着又有汉军士兵疯狂地攀上楼梯,不顾一切向上冲锋。

    这时,汉军大营中再次鼓声大作,又有五千名汉军弓骑兵飞驰而至,尘土飞扬,他们是用最快的速度穿过两百步到三百步这一段巨石和床弩的射程区。

    巨石呼啸而至,将骑兵砸翻,床弩之箭强劲快疾,铁箭能射穿骑兵身体,战马惨嘶,士兵翻滚,大石下,到处是惨不忍睹的尸体和血浆。

    此刻,汉军军已投入了两万五千名攻城士兵,城池攻防战进入了最白热化的阶段。

    。。。。。。。。

    和汉军血战函谷关不同,汉军在并州一线的战斗却稍显轻松,在去年汉军攻克离石县、占领西河全郡后,曹军被迫在并州进行战略收缩,驻扎在河东郡的三万军队不得不东撤到上党郡,和太原郡连为一体,成为邺都的第一道西线防线。

    这个时候,土地和人口已经不是那么重要,而构筑对汉军的防御线才是当务之急,河东郡和太原郡之间隔着平阳郡和上党郡,一旦汉军从西河郡向东进军,太原和河东就会面临被各个击破的风险。

    在曹军无法再增兵的情况下,只能收缩防线,将五万曹军主力集中放在上党郡和太原郡上,只要守住这两个郡,汉军就难以突破太行天险。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曹军实际上便放弃了河东郡和平阳郡,当大将关羽,军师诸葛亮率领五万汉军从蒲津关杀入河东郡后,守卫河东郡的五千军队不战而溃,迅速向上党郡撤退。

    关羽和诸葛亮并没有再继续向北进军,而是巩固对河东郡的占领,按照汉王刘璟的战略部署,关羽令关平为后援,大将吴兰和冷苞率一万步骑兵向东进发,三天后,汉军攻克王屋山脉的箕关和轵关,大军挺进河内郡,向西南方向的孟津渡杀去。

    。。。。。。。。

第二卷江夏 第1093章 腹地插桩

    宦官米应失手刺死天子刘协的当天晚上,在宫外监视的汉军探子便发现了宫中异动,立刻通知李孚,李孚知道宫中出了大事,当即撤离聚财酒馆,不过曹军并没有来抄查聚财酒馆,李孚派人去打听米应的情况,才知道他在被抓住不久便蹊跷死了,谁也不知道死因,据说是服毒自尽。

    李孚却知道,邺宫中有太多黑暗交易,这显然是有人害怕米应说出不该说的话,便将他毒杀了,不过这样也好,天子刘协之死便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在汉王刘璟发布檄文后没有多久,李孚便赶到了谯郡。

    在城父县城内的一家小酒馆内里,金三爷给李孚倒了一杯酒,笑眯眯问道:“李爷在邺都没有酒喝,感觉不爽吧?”

    “我怎么可能没有酒喝?只不过邺都太压抑,让人不舒服,还是在外面自由一点。”

    李孚将酒一饮而尽,便低声问道:“张礼那边进展如何?”

    金三爷眯眼一笑,“李爷请放心,我金三做事一向是做三分说一分,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揽这个活,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列侯的爵位我要定了,你随时可以去见张礼。”

    “你和张礼直接说破了吗?”

    “说破倒不至于,不过双方心知肚明,他做的事情,杀十颗头都不冤。”

    金三爷压低声音笑道:“他昨天还来找我,问我认不认识汉军那边人,帮他牵牵线,听说曹仁很快要亲自来谯郡核查战备,他很害怕。”

    李孚沉思片刻问道:“曹仁什么时候会来谯郡核查?”

    “具体说不准,但应该不会太长了,我估计就是在这几天内,现在局势已经很紧张了,这件事拖不了多久。”

    李孚想了想,当即立断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军营。”

    张礼自从和李孚做了火油生意后,又接着坐了几件买卖兵器的生意,他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将所有军弩都卖给了李孚,又从李孚手中买来同样数量的长矛,结果弩兵变成了长矛兵,他从中间赚取了巨额利润。

    其实张礼从和李孚第一次合作,便知道火油其实是卖给了汉军,绝不会是什么****黑旗军,莫说黑旗军早就被汉军歼灭,就算现在还在,他们也无法将火油运过去。

    他心知肚明,黑旗军不过是借口,只要双方都不说破,那么他也乐得装傻赚钱,他本来就是黄巾贼出身,才不关心什么曹军或者汉军的利益,他只考虑自己的利益。

    但就在两天前,张礼得到牛金派人送来的消息,徐州都督曹仁将很快来谯郡视察战备,牛金让他做好准备,其实就是在暗示他,立刻将所有漏洞堵上,不要被曹仁查不出。

    这个消息将张礼吓得两腿发软,他亏空了那么多兵器和火油,哪里能弥补得了,他知道只要曹仁来到城父军营,便会立刻看出问题,那时他小命就难保了。

    张礼吓得一夜难眠,第二天便去找金三爷帮忙,暗示他愿意投降汉军,恳请金三爷替他牵牵线,在提心吊胆两天后,金三爷带着李孚来到了张礼的军营。

    张礼就像供菩萨一样,将李孚请进了他的私人营帐,李孚坐下先问道:“听金三爷说,曹仁要来检查战备,不知什么时候过来?”

    “具体什么时候过来我也不知,不过他肯定先核查谯县的战备,现在他还没有到谯县,那来城父县至少在三天后,我个人估计五天左右。”

    说到这,张礼也不含蓄了,直接说道:“我知道李爷和汉军有关系,咱们都心知肚明,我只恳请李爷替我牵牵线,我愿归降汉军。”

    李孚微微笑道:“不瞒张将军,我确实和汉军有生意关系,也认识几个汉军高官,但我想知道,张将军给我一个什么保证,才能让汉军相信我,不!是相信张将军。”

    “这……”张礼有点为难,让他拿什么保证?现在他大祸临头了,李孚比谁都清楚这一点,这还要什么保证。

    旁边金三爷见他为难,便提醒他道:“其实张将军的儿子不就是最好的保证吗?”

    张礼倒吸一口冷气,他在家乡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已出嫁,而儿子有点傻气,所以他后来又娶了几房小妾,其中一名小妾很争气,给他生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

    这个儿子是张礼的宝贝,一直跟在他身边,今年已经十岁了,张礼在县城内买了一栋宅子,让小妾和儿子住在一起,他每天也会回府宅内过夜,此时金三爷提醒他用儿子来做人质,使他心中乱成一团。

    李孚又笑着劝他道:“张将军把儿子交给汉军,汉军自然就信任将军的诚意,至于将军儿子的安全,我可以担保。”

    “你?”张礼疑惑地望着李孚,见李孚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他忽然明白了,注视着李孚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妨坦率告诉将军,我不是什么生意人,我正是汉军司马李孚。”

    说着,李孚取出一块金牌,递给了张礼,这是他的身份腰牌,金牌代表偏将以上军官或者谋士,张礼当然明白,他吓了一跳,此人地位不低啊!他连忙施礼道:“在下不知是李司马,失礼了。”

    李孚笑了笑又道:“我就留在军营内,不仅担保你儿子的安全,也担保将军的荣华富贵。”

    张礼就是害怕他投降汉军后,要被汉军追缴倒卖兵器所赚黄金,现在李孚承诺担保自己的财富,而且愿意留在他的军营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对李孚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很好,我们一言为定!”

    李孚随即对金三爷道:“麻烦金爷先带孩子去寿春,我的手下会带金爷去见黄老将军,时间很紧迫,金爷动作一定要快。”

    “放心吧!我不会误了大事,我马上就动身。”

    半个时辰后,金三爷带着张礼的儿子,和两名李孚的随从上了船,船只沿着涡水向淮河驶去。

    。。。。。。。。。

    三天后,一支由五百余艘千石战船组成庞大船队浩浩荡荡驶近了涡水河口,这支庞大千石战船队由刘虎为主将,魏延为副将,一共两万大军,他们的目标正是城父县,在河道两边各有一千汉军骑兵护卫,防止曹军从河道两边向战船投掷巨石,

    涡水河口以东的义成县已驻扎了近八千曹军,屯重兵于县城之内,曹军无法在水上和汉军抗衡,他们只能死守城池,同时又在涡水入淮口上拉了一根数百丈的铁索,拦住了江面,使汉军战船不能入涡水北上。

    但对于汉军而言,这种拦江铁索毫无意义,汉军用一艘装满火油和木材的船只驶到铁索下熊熊燃烧,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手腕粗细的铁索便被烈火烧断了,铁索落入江中,汉军五百艘战船延绵数十里,浩浩荡荡向涡水上游驶去。

    曹军也曾考虑将火油倾倒在江面上燃烧汉军战船,但他们很快便发现做不到,一方面固然是有汉军骑兵在河岸两边防护船队,曹军难以下手。

    另一方面是因为涡水水面极宽,和淮河相仿,向河中倾倒火油,火油都只会流向河岸两边,而汉军战船在涡水中心航行,火油很难烧到战船,曹军也没有这么多火油在江中倾倒,除非曹军有战船和汉军对战,在作战中抛掷火油到汉军船上,否则在如此宽阔的江面烧船,实在太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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