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八五三-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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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硝烟弥漫,火光滚滚,一颗颗古树被折断,一座座亭台楼阁被摧毁,一门门火炮被掀飞。一片片的尸体被炸飞开来。
湘军有十来门西洋炮可以打中民盟军战舰,只不过,两千多吨排水量的军舰,不是几炮就可以击沉的,在这种时候,预装的装甲,那薄薄的几厘米厚的铁板充分发挥出了作用。
击中侧舷的炮弹,在装甲表面炸开,大多都能打出个凹坑。却伤害不到船体结构,而偶尔击中船面的炮弹,由于非战斗人员已先一步撤入船仓,炮兵的前方又都有铁板防守。虽然一眼看过去,被击中的军舰浓烟滚滚,实际上带来的伤亡极其有限。
更重要的是。无论从火力的密度上,还是在射速上。湘军都差了民盟军不止一筹,往往湘军打一炮。底下的炮弹已经飞上来了四五发。
尽管湘军可以看到江里的军舰,民盟军看不到山上的炮,却可以从炮弹的飞行轨迹推断出火炮的大概位置,密集的炮弹打过去,足以给湘军带来重大伤亡。
看着山顶遍布的尸体,二十门西洋炮被摧毁了近半,另外百来门被冠以各种大将军名号的红夷大炮却连开炮的机会都没有,胡林翼的心里充满了苦涩,还有着说不上来的恐惧。
“胡大人,胡大人,快走吧,山上守不住了!”一名随从急的大叫道。
“本官,本官。。。。”其实胡林翼很想说誓与阵地共存亡,可这样的话说不出口啊,当他还在犹豫不决时,头顶突然一阵呼啸传来。
“大人,快躲!”随从拉着胡林翼就要向外跑,却为时已晚,轰隆一声巨响,炮弹在身后两米处爆炸,强烈的冲击波把包括胡林翼在内的附近十来人全部掀飞出去,人还在半空中,已经被炮弹碎片打成了一个个筛子。
“扑通!”胡林翼浑身鲜血,面孔模糊,重重摔落在了地面。
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便是落在不远处的头品顶戴与身着的从二品锦鸡补子。
在武昌太平军投降之后,胡林翼以第一时间进驻武昌,被咸丰实授为湖北巡抚,赏头品顶戴!
“胡大人为皇上尽忠啦,胡大人为皇上尽忠啦!”也不知是谁,突然放声大叫,四周还存活下来的军卒一看,的确是胡林翼!
民盟军的炮火如此凶猛,连主帅都被炸死了,倾刻之间,山上的炮兵一哄而散,纷纷向着山下狂奔。
“嗯?山上的炮怎么停了?”炮弹落地与开炮虽然都是巨响,但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久经战阵的赖汉英一听就听出来了,当下惊疑不定的向山上望去。
原太平军阵地上,每个人都缩在了掩体后面,这没办法,他们靠江最近,看的也最清楚,一排排的光点腾向石钟山,只要指挥者的念头稍微有个转动,炮弹将会毫不留情的打过来。
根据得来的消息,隔着湘军的竿军阵地即将崩溃,已经开始有人逃跑了。
随着山顶火炮台的哑火,江面上的军舰陆续停止射击,轰向竿军阵地的各型火炮也停了下来,动静的剧烈转换使得很多人都不适应,耳朵里面仍然是轰隆隆直响。
足足过了五分钟,石达开才大声喝道:“石钟山炮台已被破去,湘军败局已定,念在同为中国人的份上,限你们五分钟之内出阵投降,否则我军将予以毫不留情的打击,另有能擒拿曾国藩、胡林翼者,重重有赏!”
三片阵地立时传来了小声议论,其中以左右两侧的竿军与原太平军阵地议论声音最大。
竿军是民盟军的重点打击目标,死伤累累,田兴恕又在之前被当场格杀,早已心无斗志,而太平军投入湘军时间不长,对湘军没有太大的认同感。
石达开又向太平军方向唤道:“我是石达开,林凤祥、李开芳、苏三娘等诸多太平军战士都投入了民盟军,你们还犹豫什么?现在,我代表王总司令命令原西殿属下立刻出阵,接受收编!”
石达开在太平军中素以公正、仗义著称,无论在东殿西殿,都颇有威望,这一抬出名号,本就不愿死战的林启林赶忙道:“赖帅,我们还是降了吧,跟着曾帅与跟着王总司令没有太大的区别,死战下去只能是全军覆没,我林启荣不是怕死,我相信大多数的弟兄们也不会怕死,而是。。。。死的不值啊!”
太平军与清军作战,至少还顶个反清的民族大义,可是与民盟军死战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最起码,民盟军不压迫百姓,善待每一名降卒,薪饷从不拖欠,没婆娘的还帮着张罗婆娘,基本上解决了战士们的后顾之忧,死在这样的军队手上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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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六章撤退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赖汉英,赖汉英脸面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林启荣忍不住催促道:“赖帅,翼。。。。石司令只给了五分钟时间,五分钟之后很可能要开炮了,您快做决定吧。”
一股浮燥的气息迅速凝聚,很多人都现出了不耐烦之色,赖汉英浑身猛一颤抖,大吼道:“你我皆受西王大恩,本应誓死相从,却因西王惨死才投了曾帅,而曾帅待我等不薄,如今曾帅有难,你我岂能弃之而去?况且一反再反,又如何立于天地之间?
本帅下令,任何人不得后退半步,与短毛誓死一搏,但凡有敢于投敌者,斩!”
一瞬间,现场无比安静,大伙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与民盟军誓死一搏,拿什么去搏?拿血肉之躯去与炮弹子弹搏斗吗?
很多人更是面现不敢置信之色,狠狠晃了晃脑袋!
一名胡子拉喳的部将顿时怒道:“赖汉英,你他娘的别把话说那么漂亮,说一千,道一万,你不就是为你那个姐姐吗?民盟军在安置你姐姐方面是否欠妥我们姑且不论,可是你为了女人咽不下气,就要拉我们两万弟兄给你陪葬,你是何居心?姓赖的,你太恶毒了!”
“曾帅又哪里待我们不薄?武器还是长矛大刀,把我们安排在江边送死,这就是你所谓的待我们不薄?”
“还亏得王总司令手下留情,至今未有一发炮弹打来,赖汉英。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这分明是网开一面,给我们一个机会啊。至于西王与东王的恩恕都成了过去,我再说句心里话。他们上层之间的争权夺利和我们有根鸟毛关系?真要打起来,死的不还是我们?反而是民盟军内部团结,投了民盟军,最起码不用担心被自己人害死,即便是战死,也是死于疆场,是英勇就义,死的光荣!”
“弟兄们,时间不多了。王总司令只留了五分钟时间,我们还和那姓赖的罗嗦什么?直接把他砍了,自己出去投诚便是!”
“姓赖的,拿命来!”
霎时间,群情汹涌,几十名怒愤的将领拨刀冲了上去,一阵雪亮的刀光闪过之后,赖汉英浑身都是刀口,直直的躺在地上。
林启荣暗暗叹了口气。他想投降是不错,却绝不要赖汉英的命,可是赖汉英犯了众怒,他还能如何?
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林启荣大喝道:“放下武器,打白旗,各营约束士卒。依次出壕,向民盟军投降!”
赖汉英被杀的消息快速传播。战士们纷纷放下刀枪,随着一道白旗打出。一队队赤手空拳的军卒走出了战壕。
太平军一降,湘军也坐不住了。
“快看,竿军跑了!”
湘军战士们赶紧转头看去,紧挨着的阵地上,竿军并没有向民盟军投降,而是一窝蜂的向正南面撒腿狂奔,一副兵败如山倒的模样。
“他娘的,竟然跑?总司令,开炮吧!”隶属于第八军的炮兵旅长一看竿军一哄而散,连忙向王枫请示。
王枫略一迟疑,便道:“田兴恕刺杀我不成反被当场击毙,后来竿军又承受我军的炮火打击,竿军理当心里有个疙瘩,这样的军队即使来降,也多半不会用心,算了,杀的人已经够多了,让他们走吧。”
说完,转头唤道:“传令,自即日起,竿军除名,凤凰驻军就地解散,三代之内不许从军,若有敢再从军者,视为谋反!”
“是!”一名战士向后跑去。
王枫又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湘军阵地,此时的湘军阵地上,乱作一团糟,各营之间互不统属,全凭山顶的胡林翼指挥调度,偏偏胡林翼又没个消息下来。
尽管无人敢提投降二字,但阵中也没有那种血战到底的气势,很多人都是作出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从山上跑下来的炮手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胡大人为皇上尽忠了!”
“什么?”众人面面相觎,在问清楚清况之后,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最终还是一名营官忍不住道:“快没时间了,民盟军快开炮了,要不?我们降了吧?”
“那。。。。那就降吧,只能对不住大帅了。有人起头,众人均是纷纷附和,很快的,湘军阵中也摇起了白旗,队队军卒鱼贯而出。
。。。。。。
当民盟军军舰与石钟山炮台相继停止炮击之后,曾国藩心时就升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他预感到,炮台沦陷了。
果然,湘军与太平军双双投降没过多久,一名满脸黑灰的营官就乘着小船而来,大叫道:“大帅,胡大人为皇上尽忠,石钟山被攻破,竿军溃散而逃,我湘军与原太平军不战而降!”
“什么?”曾国藩顿时眼前一黑,身形摇摇欲坠!
湘军是他一生的心血,可是在民盟军面前,连正式交战都没有,就如此的不堪一击,这一刻,他只觉得万念俱灰,连跳江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彭玉麟赶忙扶住曾国藩,急劝道:“大人,短毛军舰来了,投到江里的十来颗锚雷未必能挡得住他,还是赶紧退吧。”
“退?退哪去?”曾国藩有如失了神似的,喃喃道:“退武昌?短毛不日将溯江而上,进逼武昌,退回武昌能否守住?或者退往长沙?短毛取了武昌,必会水陆并进,沿洞庭洞至湘江一线直取长沙,长沙能否守住?
本官受皇上大恩,理当肝胆图报,也耽精竭虑,整军治政,从不敢有半点懈怠,却不料,数年心血,仅一战便一败涂地,两湖将相继陷入敌手,你让本官有何颜脸去见皇上?又有何颜脸去见两湖士绅?本官不走,愿以此身殉国!”
说着,曾国藩奋力一挣,就要向江里跳。
“大帅!不可啊!”彭玉麟抱的更紧了些,还招呼道:“愣着做什么?快拦住大帅!”
众人包括胡以晃都是死死拽住曾国藩。
“放开,快放开,让本官为皇上尽忠!”曾国藩又蹬又踢,厉声咆哮,一副求死的模样。
“大帅!”彭玉麟突然大喝一声:“短毛全军皆是西式装备,我军面对毫无还手之力,放眼天下,足以与英法等列强争锋,又岂是我湘军一家能敌?
今日之败,其实不冤,罪也不在大帅,若是大帅非要自担其责,也须由朝庭来定,而大人一心寻死,实为懦弱之举,岂是国士所为?玉麟言尽于此,若大帅还想寻死,我等绝不再拦!”
“是啊,大帅,刘邦曾多次败给项羽,最后不也是翻了身?一次的胜败算不得什么。”
“我大清正值多难之秋,正需要大帅这样的国士为国筹谋啊!”
众人纷纷劝说,并试着放开手。
果然,曾国藩不挣扎了,望向了正在接近的军舰,茫然问道:“那本帅该往何处去?”
彭玉麟沉吟道:“两湖已不可再留,京城也不可往,大人倘若出现在京城,必会被皇上揖拿问罪,玉麟并非想让大帅逃避罪责,而是留待有用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