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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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珏立刻道:“夫人都说不喝了,何必强人所难?婚礼图的是喜庆,勉强为之,不是闹得不愉快?”
房内的人此刻无不觉得尴尬,这是真要闹得不愉快了。
主持仪式的妇人反应快,笑嘻嘻道:“婚礼都没行完,就知道心疼夫人了?真是好男子,新娘好福气!以后你们一定恩爱白头!恭喜两位,恭喜!”妇人说着收拾了地上碎片,也不再催喝酒,进行下面的仪式。
“怎可以不喝喜酒呢?”
本来当此事已过,却怎料又有人叫喊起来。人群中挤出个中年妇人,“哎哟!荆娘,还记得我吗?我是舅娘!”
张珏觉得此女面熟,听她自称舅娘,立刻想起来,这不就是冯氏吗?
冯氏是邹明德的弟妻,当年马氏及其夫邹明诚企图趁邹明德丧子之际,侵占邹明德的家产,后来其夫邹明诚意外身亡,便没得逞,却让张珏惹了牢狱之灾。此事后,两家人便不再往来,张珏都忘了邹家还有这么个亲戚时,她居然又出现了。
“二舅娘,你怎么来了?”郭荆娘对她的出现也挺惊讶,并把目光投向邹明德。
邹明德立刻表示冤枉,他没请冯氏,冯氏自己来的。
“荆娘大婚,我这个长辈怎能不来?眨眼都过了这些年,荆娘终嫁得如意郎君。”冯氏眉开眼笑,把目光定在了张珏身上,“这位张统制当年来到我们家,我就看出他前途无量,是个非凡人物。这才几年,就做上统制官,荆娘好福气,邹家能与张统制结缘,那是前世修来的福!”
张珏没有搭她的话,这女人无非见他做了官,想来攀附罢了。想当年,她指认他是杀夫凶手,告到成都去,可没说他前途无量。
“我说冯舅娘,我们张君玉哥哥能有今天,还多亏了你。当年要不是你,他哪有从军机会?以后做了都统制、制置使,都不会忘记你冯舅娘!”王虎讥讽道。
冯氏知道他说的什么,表情立刻变得尴尬,不过冯氏是何等人物,有脸来赴宴,还怕被耻笑?
“协儿!协儿!快过来,见过你表姐、表姐夫!”冯氏从人群中拉出个年轻男子。
年轻人很不乐意的样子,没有拜见,只把头低着。
不等旁人问,冯氏就介绍起来,“这是我儿子协儿啊!以前本打算过继给大哥的!”
“都长成大人了!”邹明德想起往事感叹。
“协儿,给大伯见礼!”冯氏催道。年轻人依然很不情愿,但这次躬了躬身子。
冯氏抚着儿子的背道:“是呀,都长成大人了,可还成不了家。我看着急呢!”
“怎么回事?给他说媒了吗?”邹明德问。
冯氏感慨道:“我到是想,可是呀……自从我那老头子列弛后,我们家一落千丈,别人家都嫌我们穷,不愿把女儿嫁来!不!我不是来要钱的!”冯氏对着邹明德和郭荆娘、张珏笑,“我就是想给协儿找份差事,他吃上俸禄,这辈子就不愁了。自然有姑娘愿嫁来。”
冯氏卑微谗笑。
张珏根本不待见此人,连正眼都不瞧一眼。
“以后再说吧!舅娘,正行仪式呢!”郭荆娘提醒道。
“是啊!等明日再说,别耽误了人家小夫妻的好时辰。你们母子既然到了,就先住下,协儿的事会解决的。”邹明德也催她退下。
冯氏高兴,“怪我,怪我,太心急了,把他们两口子都耽误了!给两位陪了不是我就走!”冯氏乐呵呵倒上了酒。
“这一杯敬张统制,以后我家协儿就拜找张统制多提携!”冯氏向张珏敬酒。
说了半天,还是要喝酒!再说他还没答应提携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邹协,冯氏这就替他当众宣布了?
张珏不接酒杯,场面有些冷。不管有多大的仇,冯氏毕竟是长辈,笑脸挂着,不接她敬的酒,有些说不过去,不明他们之间恩怨的宾客议论不止。而张珏不喝此酒,不仅因为往事,更为现实难题。
“夫君已经喝了不少,这一杯我替夫君吧!”郭荆娘接下酒杯。
“新娘不是不能喝吗?”之前被拒的妇人犯嘀咕。
郭荆娘管不了那么多了,抢先把冯氏敬的酒饮尽,懒得听别人怎么说。
张珏见她这样,内心又是深叹。
王虎看准时机,赶紧带头起哄,赶冯氏母子出去。冯氏哪好意思再赖着不走,拉了儿子退回人群。
主持仪式的妇人进行完剩下的步骤,她们也不留下了,吹了灯,开始驱赶洞房里的宾客。客人们欢喜退出房,他们不急着散,酒还没喝够,接下来继续喝。
可这时,却听前院传来马嘶之声。
第326章 军情
众宾客回到前院,见得一名士兵风尘仆仆牵马进寨。
张珏手下有兵,兵卒来赶宴没什么稀奇。见他才到,众人还笑他来晚了,只能吃剩饭。
士兵却不理他们的笑话,直往里走。“张统制在哪里?”边走边问。
这情景明显不知寨里正发生的事,再见兵卒神情严肃,宾客们也不笑了。
“为公事?”王虎上前挡住路。
“是。”士兵对着大汉起了胆怯,无缘无故拦路,像个强盗,“快带我去见张统制吧!我有要事。”
“为公事就明天再说!明天还别早了,晚些时候再来!”王虎边说,边不耐烦地赶人。
士兵被他逼得后退,但仍不放弃,试图向前,“我是制司信使!你敢拦我?”
“拦你又怎么样?”王虎才不服他是什么人,“没看见红灯笼挂着,酒席还没撤吗?张统制今日大婚,别来坏人好事!天大的事,都得给老子搁着!”
“你……耽误了军情,你担待得起?”士兵指着王虎,气得结巴。
“我看也不是什么紧急军情?不然你该拔刀斩我了!”王虎轻蔑笑道。
“王寨主,真是制司来的,还是放他过去吧!真有什么耽搁,你不怕,我们还怕!”知县劝道。
其他人也纷纷劝,现在张珏应还没睡,让信使进去。张珏若真睡屯,再想办法。
王虎从军多年,自然知道军情耽误不得,但又希望张珏免于打扰,挨不过众人劝说,甩手放信使过去。
新房内,张珏和郭荆娘仍端坐床沿。屋里没diǎn灯,只能凭借窗外透进的微弱光线视物。郭荆娘动了,她侧身解开结在一起的发丝。张珏也微侧身,看着她摸索发结的位置,寻找同心结的结扣。
除此之外,张珏再无别的动作,他不是害羞,而是愧疚。虽然已是夫妻,他与郭荆娘的关系却只能到此了,他无法像正常夫妻那般与她相处,而之所以与杨萃可以,是因为当时有避水丸的关系。但他把最后一粒避水丸给了熊宝后,再没有这种药了。
郭荆娘感觉到他没有意图,解开发结后,便停下了任何动作,陪他呆坐。
“对不起,荆娘。”张珏低声道。
郭荆娘苦笑,“你的秘密我还不知道吗?我早有准备,不能碰水,自然无法与女子在一起。可我这样就满足了,只要与你成为夫妻。”
“有办法的。等熊宝回来。”
“熊宝回来了,你就要走了。”郭荆娘更伤心。
她知道,熊宝到天上去联络张珏的同伴了,回来的时候,便会接走张珏。想起这些事,她鼻翼发酸。
张珏对她摇头,“我不会走,我陪夫人一辈子。”
郭荆娘咬唇感动,一头扎进张珏怀里。张珏拥紧了她。
砰砰砰!敲门声急响。
“什么人?”屋里的人吓了一跳。
“张统制!制司军情!”敲门的士兵一diǎn不顾及现在是什么状况。
张珏觉得军情来得不是时候,郭荆娘主动退出了他怀抱。
张珏开了门,送信士兵立刻递上信件。王虎让跟着来的宾客都散了,张珏可能会交待些事,有些话庶民不便听。
一口气吹亮了灯,张珏借光读信,不一会儿,便神色凝重。
“怎了?是不是蒙古人又打来了?”郭荆娘担忧道。
“差不多吧!”张珏把信折好,“这次不是蒙古人打来,是余制置开始了收复失地的行动。这信是他收复成都后写来的。”
郭荆娘大喜,“成都夺回来了?”可观张珏神色,她立刻收了笑容,“夫君好似并不开心。是余制置哪里没做对吗?”
张珏握信摇头,“不,余制置做得极好,早该如此,大宋不该一味被动等着蒙古人南下。我忧的是,蒙古人必反扑,担心余制置孤军无援,外与蒙古搏杀,内受奸党抽薪。”
“那该如何是好?”郭荆娘也感同身受似的担忧起来。
张珏在屋中走了两步,“我答应过余制置,会助他一臂之力,如令他有意继续北上,收复其余失土,我当赴我的诺言。恢复大宋河山,也是大哥的心愿。”
郭荆娘听了默然。张珏也是沉默,不再言语,他顾着郭荆娘的感受,哪有新婚就要出征的呢?
“余制置写此信时,并不知我婚事,我会回复他,晚些时候再去。”张珏说罢,出门欲唤刚才的信使。
“等等!”郭荆娘忙叫住,“不用了。留下来又能有多少时日?既然余制置如唤,那就去吧!”郭荆娘低头无可奈何。
张珏站大门边,既无安慰之词,也再无他话。无论怎样的安慰,在郭荆娘面前,在即将采取的行动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第二日,张珏便宣布了他的行程。听闻的人无不惊讶,毕竟才刚结婚,这就要走了?
“等了这些年,终于盼到你们成亲,怎又要走了?”邹明德不解道,“这一去,又要多少年啊?”
“哎哟,怎去得这么急?我还没来得及让你和协儿相熟呢!协儿可是个好孩子,一定帮得到你。”冯氏意外道。这可让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张珏笑对,“那好办,让你儿子跟我一起到军中去,有我提携,用不了两三年,说不定就是都统制了。”
“别别别!”冯氏急忙拒绝,“我儿子笨,从来没拿过刀枪,到了军中定会给你添麻烦,怎敢扰你和余制置烦忧!”
张珏冷笑,就知道她不肯答应。他又对郭荆娘和邹明德道:“此去归期难定,蒙古必派大军前来,你们要做好准备,要是形势急转直下,就离开此地吧!”
“哪会呢?有统制出阵,百战百胜!”冯氏笑着奉承。
郭荆娘和邹明德没有言语,期盼着张珏平安归来,却又预感不祥。
又过一日,张珏出发。只从白马寨抽走了一队后人,剩下的留驻保卫名山县。身边跟着王虎和张起岩,这次出战北上,奔袭的机会可能很多,马敉宁就留下打理山寨了。
郭荆娘送行到城外,直到张珏走得没了影,还站立着不愿回程。她忐忑不安,看着已经无人的道路,总害怕张珏再不会出现在此路上。
从名山县到成都,慢行也要不了几日。张珏见到了久别的城墙,对这座城,他不陌生,几次重大事件都在此发生。然而成都在他心中同样也是陌生的,因为他始终是个过客,来又了走,留不长,下次再见时,它又改换了面貌。它几度易手,战争的疮痍新新旧旧,留下一层又一层。
城外已有人等候着,上官夔翘首以盼。张珏露了笑容,毫不迟疑地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