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我们有多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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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清静的校园里,钟远黎深深地呼吸着,快两年了,重新感受到浓郁的书香气息,只不过,现在是以另一种身份站在这儿,让人感慨万端。
大学老师的待遇就是好,陆仲仁是一间单人宿舍。当钟远黎来到时,陆仲仁正手忙脚乱地做饭炒菜,见钟远黎来了,赶紧熄了火将她引进屋,端茶倒水,热情招待了一番又忙去了。看来他是个居家的男人,钟远黎不禁有些欣喜。
屋子里有好几张课桌,学校其它没有,桌凳倒可以随便搬。有张桌上放着一只双喇叭录音机,似乎很有些年代了。墙边摆着一张有架子的床,蓝色的帐幔将光线衬得很暗,还破了几个洞,大概是陆仲仁自己用线将一个个小洞缝了起来。床上铺的被子是花花绿绿的,有点俗不可耐。屋子里也再无其他物品了,只在锅灶旁放着一大袋米和很多蔬菜,够陆仲仁吃上好几天了,想来,一定是陆仲仁从家里带来的。
“没橱,你一些衣服放哪儿?”钟远黎有些好奇地问。
“哦,在下面!”陆仲仁有些不好意思,指着床下一只褪了色的皮箱,钟远黎同时也看到床下两个盆里浸着衣服和几双臭袜子,便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很多单身男人都这样。
陆仲仁掩住尴尬,说:“我这皮箱还是上大学时我爸给买的,他那时在厂里当供销科的科长,经常出差,家庭条件也好……”
“哦!”钟远黎本想再加上“又吹牛”,想想,便咽了下去。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钟远黎不知陆仲仁哪这么快的,有两样菜口味不是很好,但一个单身男人能煮成这水平还算可以了,钟远黎不禁又对他增加了好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恋爱的人看对方似乎什么都是优点。
吃过饭,钟远黎手脚勤快地洗碗,她在家也很会做事,顺便将桌上的油渍都擦洗了一翻,看得出很长时间未清理了。陆仲仁则摆弄着一台彩电,他工作之余还搞些副业,帮别人修家电。
当一切收拾完毕,钟远黎随手翻看着一本杂志,在寂静的校园里,这样的氛围似乎更显幽静。陆仲仁看着在灯下读书的钟远黎,那么祥和,不禁有些心动。他悄悄走近钟远黎,猛然拉着她狂吻起来,那蛇一般的舌尖在她口里不停探索。钟远黎慌乱地迎接着,好容易才又羞又恼地推开,二十好几的老姑娘了,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甜蜜而又羞涩的吻,她低着头一言不发,脸涨得通红。
陆仲仁一直盯着她那娇羞的样子,开心地笑着,从钟远黎慌乱的神情与现在面红耳赤的脸,他知道,眼前的女孩还从未有哪个男人侵略过她,她还是那么稚嫩,那么涉世不深,她真的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还能找到这样的女子是不多的了。
趁着钟远黎在家休假的这几天,两人的温度似乎一下上升了许多,相别时倒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出来了。
钟远黎似乎回来得非常勤了,原来整月都不回来,现在是每一两个星期就往家赶,上海其实离家一点都不远。
转眼就是暑假,陆仲仁似乎倒忙起来了,每次相见不久,他便骑着自行车匆匆告辞,说要到哪儿进行补课,或是到朋友家修电器,反正他没有闲的时候。接触了好几次,钟远黎发现他们约会地点不是在广场上傻坐,就是在他宿舍里,好像已经没有其它什么地方可去了。陆仲仁也从不会征询钟远黎想去哪里,让钟远黎隐隐感觉他有点独断专行。特别是钟远黎发现,陆仲仁总是一副急冲冲的样子,即使两人一起上街,他也只是自顾自地快速走在前面,等发现钟远黎被落在后面好远,他才停下脚步等一会儿。是怕与她肩并肩手牵手会让人笑话,还是他本身就比较自我?钟远黎常想。
钟远黎一向是个浪漫主义者,历经生活的磨砺也变得现实起来,但是,再现实也不能毫无情调。看着周围走过的小情侣,他们相互挽着胳膊,拉着手,慢慢地走在树下、走在广场上,那是多么悠闲而富有诗意。而她,穿着高跟鞋,常常追不上陆仲仁的脚步。有时,她问自己:这就叫谈恋爱吗?恋爱应该很甜蜜,自己怎么还感受不到,是真的老了吗?两个人似乎就是冲着最终的目的——结婚而冲刺。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5、第一次上门(1)
转眼要到中秋了,两人也算交往了好些时日,陆仲仁还一直未到钟远黎家去过,这次是比较重要的节日,他斟酌了一番,决定也该到她家去的时候了。
陆仲仁带着钟远黎到商场上去选礼品,这还是他第一次带钟远黎逛商场。钟远黎父母新给她买了一辆摩托车,陆仲仁经常借去骑,拖起钟远黎也省事多了。
礼品柜设在商场的底楼,陆仲仁就在柜台前犹豫不决。礼品贵了,他不怎么舍得,太便宜了,又怕丢了自己的面子,所以在柜台前,他是犹豫不决,磨了老半天还未拿定主意,便又要到另一家商场去看看。钟远黎有些不耐烦了,他这个不开窍的人到现在还没为她买过一件东西,本想指望他能陪着到楼上看看服饰之类,正好试探试探他有没这个心,却没想,陆仲仁拉着她直奔外面烟酒专卖店,还说:“嗯,我已经将各种价格记下来了,等会儿绝不会吃亏!”
陆仲仁当然没有吃亏,因为他将专卖店里挂价比商场还便宜的烟酒又压了好长时间的价。当礼品终于挑选好,时间也浪费得差不多了,钟远黎早没了逛街的兴致,父母还在家里等着呢。
钟远黎的家面积小,比较老式的公房,但被整理得很温馨。母亲已见过陆仲仁了,在厨房里忙碌,钟远黎的妹妹钟远羲正朝外张望,她因为努力,考到一家医院做财务。今天,她特意拒绝了朋友邀她出去玩,为的是看看未来姐夫的样子,见钟远黎他们来了,连忙喊起来:“来了!来了!”
钟远黎父母对陆仲仁的印象都不错,一方面,自己女儿确实大了,早该是嫁出去的时候;另一方面,现在的教师地位越来越高,陆仲仁又是大学里的老师,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不管贫与富,女儿都算是高嫁。所以,大家相谈甚欢。
当陆仲仁要拜别时,母亲礼节性地给了陆仲仁包了个红包。
陆仲仁走下楼,拿出红包数了数,共有八百元,他迟疑了一会儿,将红包很小心地重新装好,放到西装里面的口袋里。
过了几天是月半,陆仲仁说他父母想请钟远黎吃饭。在农村,女方到男方家去,基本上就是已经承认了这桩婚事了,特别是这样花好月圆的时候。为了给未来的公公婆婆留下一个好印象,钟远黎好好地打扮了一下。
陆仲仁用摩托带着钟远黎终于来到了农村,来到了陆仲仁的家。陆仲仁的家不是很远,未到一小时就到了。是两层高的楼房,不过没有进行任何粉刷与装修,是裸房,但它毕竟也算楼房了。农村人就爱以建楼房来证明自己的经济实力,哪怕借钱贷款,也要打肿脸充胖子砌出一幢楼来。钟远黎想不通,陆仲仁工作在镇上,不说在镇上买套房,倒先急着在农村盖起楼房来,还是个半成品,有些不伦不类。
屋外面已经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的老头,他笑呵呵地迎上来,一看就知道是陆仲仁的父亲,白皙的皮肤,一点都不像庄稼人,倒像是经常坐办公室的。看来陆惠娴像母亲了。
此时陆惠娴正在忙里忙外地洗衣服,看得出她很勤劳,一副能够吃苦耐劳的样子,看到钟远黎来了,连忙迎上去:“小钟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便将钟远黎引进屋。
屋内光线显得比较暗,这与未经过粉刷有很大关系,所以,家里摆了些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虽然屋子经过了一番收拾,还是显得很杂乱,许多没用的东西都被塞在老式的书桌下或橱下面。
钟远黎坐在凳上很久,但见老头忙上忙下,厨房里被弄得烟气腾腾,陆仲仁一到家就帮着烧锅去了,陆慧娴端茶倒水,热情招待着。钟远黎感到很奇怪,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直没见着陆仲仁的母亲?只是初到人家也不好意思问。
6、第一次上门(2)
吃饭了,陆仲仁与陆惠娴喊着:“来吃饭啊!”钟远黎这才发现原来在东屋里还有个人,不由地吓了一跳,这么长时间,他(她)一直在床背后摸摸这摸摸那,似乎很忙碌。陆慧娴喊了好几声,陆仲仁又喊了几声,这人才走出来。
钟远黎一惊,这是个老太,看样子年纪似乎很大,佝偻着背,穿着灰灰的衣服,却光着脚丫,快步疾走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老态龙钟的人。钟远黎不知她近一个多小时在床后面干什么,好不容易走出来,陆仲仁他们也未介绍,不知该喊她大妈呢还是该喊奶奶,初来乍到,万一闹出笑话怎么办,只得微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老太太从桌旁经过说:“哦,小钟,你们先吃啊。”
钟远黎听到她说话牙齿有些关不住风,这才注意到她有几颗龅牙,已经龇出来了,心里想,陆慧娴的长相确实有点像她,也许就是陆仲仁的妈妈,但真这样,那与这个白白净净的老头也太不相配了,也许不是,所以她始终未敢喊。老太太则奔到厨房忙活去了,似乎真的很忙碌。
饭菜不大合钟远黎口味,她喜欢吃得清淡些,可桌子上全是肥肥腻腻的荤菜,鱼啊、肉啊,摆满了一桌子,似乎要来一桌人似的。钟远黎只挑了些素菜吃吃。
吃过饭,陆惠娴领着钟远黎先到楼上去休息,钟远黎便沿着黑黑的楼梯慢慢跟在后面。楼上有两个房间,她们来到东头房,陆惠娴又下去拿水果去了。也许是因为屋子大而显得空空荡荡,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橱和一张写字台,与下面有点相似的是写字台下也塞满了杂物,钟远黎看到积灰较多,未敢走上去仔细瞧。
很明显,这是陆仲仁的房间,农村人比较重男轻女,儿子为大,不管他是老几,总放在东头。钟远黎闲得无聊,看到橱和写字台外表似乎才擦过,可里面几乎没动,积满了灰尘,橱里放着几排书,她顺手抽出了两本,吹掉上面厚厚的积灰,翻了翻,从一本书里掉下一张照片,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还算漂亮,不是陆惠娴,料想该是陆仲仁的前任女友吧。想想他也三十出头了,不说在大学里谈个把朋友吧,至少在社会上也经历了这么久,总有个把与他亲密交往过的异性,这不足为怪,难怪他每次吻她时那么熟练,第一次就感觉得他像个情场老手。
钟远黎这么想着,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自己从少女时代心里也曾装过别人,可那毕竟是一种臆想,根本就没付出过一丁点儿的行动,即使有过相亲经历,也都是兴旺了两天就不了了之,所以说,她的生活一直很单纯,而陆仲仁则是她第一个正儿八经交往的男人,可是陆仲仁却已经不再单纯了,真的有些失落。
她忽然有点笑自己,原来女人也有处子情结啊!不过,男人若三十来岁了还没交过女人,那反说明是有问题的,只怪自己在他生命里出现得太晚了。
这时陆惠娴端了点水果上来了,她新婚没多久,因为感情曾受挫才拖到现在,不过听说现在的老公待她很好,搞点小工程。
陆惠娴看到钟远黎手中的照片有些尴尬,说:“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