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6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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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俊一脚揣在他的身上,大喝道:“大胆乱臣贼子,竟还敢诽谤圣君,去死!”
一声去死,长剑抽出来,朱高煦仰了身子,随即胸口喷出血雾,朱高煦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身后的武士也早已动作,纷纷拔刀,便冲入了跪地的人群,犹如猛虎下山,一阵乱砍,有人要站起来反抗,可是已经迟了,被人直接劈倒在地,有人畏畏缩缩,转身要逃,可是身后的武士却是提刃冲杀。
数百人一道冲入王府,逢人就杀,见人便砍,这王府瞬时成了人间地狱。
只可怜这汉王府当年获罪,裁撤了许多护卫,到了后来,为免惹来朝廷的疑心,又主动解散了不少,王府的护卫其实并不多,另外一些也被安排在城外的大营,此时被人攻其不备,片刻之间便成了待宰的糕点,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杀,统统格杀勿论!”
赖俊浑身是血,犹如狰狞的野兽,从喉头爆发出撕声揭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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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王子被绑了来,就在王府的中门,赖俊擦拭着手上的血,眼皮子都没有抬,他慢悠悠的道:“可是世子朱瞻坚?”
这个半大的孩子身如筛糠,早已被惊吓的连站都站不住。
赖俊笑了笑,抬起眸来,道:“陛下很是挂念你,亲自吩咐,一定要见了人才好,你看,你的父亲死了,你的母妃也已死了,这府上的人都已死了,你活在世上,看来也没什么意思,本官奉旨亲自送你上路,来,你不必害怕,陛下是你的皇叔,自然对你多有优待,定不会让你受太多的苦,过来,到我这儿来……”
赖俊张开了双臂,笑脸吟吟。
朱瞻坚不敢上前,身后的人朝他一推,他打了个趔趄,进了赖俊的怀里。
赖俊抱住他,旋即双手拧住了他的脑袋,直接一个旋身,咯咯,骨头碎裂的声音微不可闻,等到赖俊放开时,这位世子已是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赖俊拍了拍手,目中依旧还存着亢奋,他背着手,慢悠悠的道:“王府总计是人口三百九十四人,好生核实一下,少了一个,便是你们的过失,这个罪名,你们都担待不起,是了,给我收拾一个屋子,我要歇一歇,噢,还有,寻几个美人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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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的消息传回金陵的时候,教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谁也不曾想到,这已完全没有了权势的汉王,竟是直接被灭了满门,虽然对外的消息,却是锦衣卫核实汉王与太子殿下的谋反有关,可是谁不知道这位汉王殿下是素来与太子不睦的。
只是眼下,对于大家来说,汉王虽然值得大家同情,可也只有同情罢了,死人已经死了,可是活人却还需要活下去。
而对于宫中的朱高燧来说,当他得到了奏报,却也只是微微一笑,便将奏报丢到了一边,他在暖阁里,看着黄淮和胡俨二人,依旧认真地听着黄淮禀告钱粮的事。
“陛下,钱粮若是从其他地方裁撤一些,总还是有余力的,只是兴办铁坊和火器的作坊,只怕耗费不会少,陛下要抽调天下各卫的精锐,组建禁卫,统统用火器操练,这只怕凭空会多出许多的负担。”
黄淮这些人的立场是不希望朝廷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神机军上头的,毕竟他们虽也知道好战必亡、忘战必危的道理,可是却一向不喜朝廷对武备过于关心,只是新君登基,而这位新君又实在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儿,解缙的前车之鉴不远,自己若是不顺着心意去做,这下场就难以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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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到!(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二章:两个人的棋局
朱高燧与阁臣们商议了军务,就不免要好生关心下那位‘郝兄弟’了。
他解散了阁臣,旋即询问跪在殿中的一个太监:“郝风楼那儿,可有什么消息?”
“据闻是郝老夫人办寿,因而请了许多人去。”
“都有什么人?”
朱高燧眉眼跳了跳,对郝风楼很是恼火,这个家伙,真不是省油的灯哪,隔三差五来恶心自己,到处广结善缘,真假难辨,天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密谋什么。
若不是顾忌着那谅山的定南王,朱高燧真恨不得立即将他剁为肉酱。
“这个……人数不少,锦衣卫那儿,已经记录在案,想必很快就有奏报。”
朱高燧挥挥手:“知道了。”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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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夫人的大寿,自然是要大事操办的,该请的人来请了,不来也得来,定南王府请客,亲自下了帖子,你不来那可就不对了,况且这事儿大家都是看风向,某某去了自己就去,结果某某去了,接二连三去的人就越来越多。于是高朋满座,郝风楼亲自在中门迎接,端的是热闹非凡。
好不容易寻了个空。便躲去了小厅里歇一歇,便有人来报,道:“世子殿下,有个小沙弥,说是托了某位故人的口信,想要转告。”
郝风楼不由道:“小沙弥,什么小沙弥?”
“乃是府里请来祈福祝寿的一个和尚。说是有要紧事说。”
郝风楼不由微愣。
因为来禀告的乃是郝武,郝武这个人,是自己的亲信。世代都为郝家办事,可是他管的却是门房,按理来说,那沙弥已经进了府。就算禀告。要托请的人也不应当是门房那边。
想了想,郝风楼道:“请进来说话。”
过不多时,果然是个小和尚进来,这小和尚郝风楼竟是认识,一见到他,郝风楼脸色一紧,道:“是悟道么?”
悟道行礼:“小僧见过殿下。”
这个悟道,当年便是恩师身边的一个小和尚。平时随着恩师,寸步不离。恩师死后,便没了他的音讯,紫金山上的人认为他逃了,竟也寻了一阵,最后不见他踪影,这件事也就淡忘。
只是不曾想,这个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
郝风楼既觉得意外,又觉得事出非常,他便不由叫了个下人进来:“我在这里歇一歇,请小和尚为我讲解一些佛礼,你在外头看着,任何人要进出,暂时都挡驾,明白了么?”
紧接着,叫人关紧了门窗,郝风楼看着悟道,悟道则是垂着眉,道:“殿下,贫僧前来,是受姚先生所托,他说了,这个时候,理应给郝大人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郝风楼感觉到了些什么。
悟道叹口气,道:“姚先生仙去的那一年,一直焦躁不安,甚至连诵经,都没了心思,经常拄着拐杖,在禅房里转悠,有时摇头,有时叹息,有时说一句,死局,死局,此局必死,必死无疑,这样的局,岂有生机……有时又说,总要有人死的,总要死一个……”
“小僧见先生如此,不免询问,他只是摇头不语,可是到了他仙去最后一个月,他似乎下了决心,突然寻了小僧来,问小僧,说若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必死无疑,小僧会选择什么样的人,小僧懵懂摇头,他说,一个是你的至交好友,一个是你的孩子,你如何抉择?”
“小僧想了想,便答道:定是孩子。先生听罢,不由苦笑,便说,看来,也唯有如此了。”
“再过几日,他又将小僧寻来,说是有个故事,要和小僧说。”
“这故事说来也长,说是有个天子,他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之中,俱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其中最聪明的并非是文采斐然的老大,也并非是胆识过人同时又勇冠三军的老二,反而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老三,老三的聪明就在于,他最懂得隐藏自己,就如那竹叶青一般,它将自己的身子隐入竹叶之中,营造一种不存在的假象,可是一旦瞅到了机会,便会一击致命。天子多疑,他既是多疑,不但疑心他的儿子,也会疑心其他人,其中有一个,叫郝风楼,郝风楼很聪明,这些年仗着自己的聪明,一路攀爬,有了偌大的功绩,有了偌大的家业,可是他却犯了忌,功高盖主!在聪明的皇帝手里,郝风楼倒也无妨,因为聪明的皇帝知道如何驾驭郝风楼,可是皇帝就是皇帝,天子就是天子,这诶老皇帝虽然借重此人,却也知道,自己也能驾驭的东西,自己的子孙,未必能够驾驭,所以,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先生却知道,老皇帝大行的那一日,就是郝家连根拔起之时,老皇帝留下郝风楼,为的不是其他,只是想要让此人为他出力,用来制衡自己的儿子罢了。”
“郝风楼陷入的,就是必死之局,因为老二已无克继大统的可能,至于老大,与郝风楼本就是势同水火,一旦老大登基,就必除郝风楼而后快,可若是郝风楼支持的老三登基,以老皇帝的心性,是绝不能任由郝家的势力继续扩张,若是再来一个从龙之功,这头猛虎,就无人可制了,因而其实从一开始,郝风楼就死了。要脱困,只有一个法子,而这一条路,更为艰辛。”
“姚先生说,易水桥的那一场行刺,其实远非只是把水搅浑,给太子制造麻烦那样简单,而是……”悟道和尚抬头看了郝风楼一眼,一字一句的道:“而是要致天子死于非命。天子多疑,经过行刺之后,对太子更为忌惮,尤其是对宫中的侍卫,会更加不放心,因为天下人都知道,这太子,就是将来的储君,是未来的天子,所有人想要荣华富贵,固然可以得到圣宠,就可飞黄腾达,可是要万无一失,倒不如巴结太子,因为每个人的家族终究要延续,只要结交好了太子,即便是自己的百年之后,子孙们怕也能够有享不尽的清福了,也正因为如此,谁能保证,这宫中有多少侍卫,会想着从龙之功,而攀上太子这高枝呢,太子已有弑君的嫌疑,老皇帝如何放心的下,以姚先生的预计,易水桥之变后,天子必须寻找外力来制衡太子这膨胀的实力,这个外力,就是老三,老三有一支军马,颇为精锐,而且老三毕竟在朝中不得人心,想来即便有图谋,也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太子,假若真敢弑君,宫中一乱,有老三的这支精锐军马在,最后的结果,也未必太子能讨到好处,最后极有可能,会给他人作嫁衣,姚先生已经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