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5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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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论谁都想不到,更热心的人其实并非在谅山,而是在各国的内部。
就如那苏门答腊,因为距离柔佛不远,柔佛立国之后,顿时人心思乱起来,一方面,苏门答腊国王见状,亦是开始加强控制,可是已经迟了。
一些商贾提出了建资政局的诉求,一份份陈情递入苏门答腊王宫,这第一块石子摔入了水中,引起的却是轩然大波。
因为有了柔佛国的前车之鉴,因此王公贵族们都意识到,若是强硬应对,必定会激发更大的反弹,现在人家要的只是资政局,假若不肯答应,只怕这苏门答腊的模范军也要拉起来了,柔佛苏丹不知所踪,可是却已遭受柔佛国的海捕,莫非自己,也要做这阶下囚不成。
可若是答应,资政局一旦建起来,必定是这些商贾当权,而且步步紧逼,会索要更大的权利,到了那时,大家退无可退,还可以退去哪里?
一下子,苏门答腊顿时紧张起来,经过连续数日通宵达旦的会商,却是不曾有半分的结果,紧接着,急不可耐的商贾们已自发起来,自筹了资政局,并且宣告苏丹必须立即承认资政局的地位,否则一切后果,由苏丹承担。
新柔佛那儿,立即对苏门答腊的资政局予以了支持,与此同时,一批马六甲的激进人士已经抵达苏门答腊,开始着手组建模范军,如今这些激进分子有了经验,背后又有济善院的支持,有陈学为他们制造舆论,甚至如有必要,随时可得到大批的枪炮,因而底气十足,虽是一群商贾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自行鼓捣出了个资政局来,可是这气势,竟是比苏门答腊苏丹还要足的多,完全一副苏门答腊的姿态自居。
就在这火药味十足的气氛之下,苏门答腊苏丹犹豫再三,还是接受了资政局的意见,并且确认资政局推举的咨政大臣代苏丹处理国内军政事务,这个让步,也是实在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从一开始,这位苏丹殿下就没有了选择。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咨政大臣立即推举出来,这位据说是苏门答腊有名的陈学大家入宫谢恩,却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苏门答腊国一切仿柔佛例。
这一下子,却又是给了苏丹一个很大的难题。
所谓仿柔佛例,就是说苏门答腊将与谅山签署和约,如郝家驻军,如郝家在苏门答腊招募华人设苏门答腊模范营,如双方自由通商,裁剪一切关税等等,至于推郝家为资政局摄政,指派资政参政等等就更不必说了。
这些条件,本就是苏门答腊买办商人们的主要诉求,裁剪关税是更方便他们图利,将郝家引入苏门答腊,驻军等等,对于他们来说,是更为迫切的事,因为资政局的合法性眼下只是来源于苏门答腊苏丹,若是有一天,苏门答腊突然反悔,你能奈何?没有力量保障自己,不让郝家来保障自己的利益,谁知道自己这场过家家似得游戏,最后夭折。
对此,苏门答腊苏丹据闻是脸色乌黑,几欲发作,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他如承认资政局合法地位一样,还是没有选择,自己这个王室能否保全,已经不可能再寄望于自己所谓的官军,有柔佛苏丹的前车之鉴,这位年轻的苏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一切照准!、
第二个多米诺骨牌倒下,而且异常的轻松,就像做梦一般,盘踞于此的王权,顷刻之间便已土崩瓦解,一切毫无征兆,可是在今时今日的西洋,却纯属必然。
大势已定。
苏禄、吕宋、爪哇、三佛齐等等诸国亦是纷纷跟进,那些平时潜藏于暗处的野心家们,此时已是蠢蠢欲动,那些富甲天下却一直将自己隐藏于温顺之下的商贾们,如今竟也露出了狰狞。
各种各样的呼声出来,紧接着是勾搭陈学,紧接着是一些人成为了济善院的座上宾,紧接着开始有预谋的进行紧逼,大量的陈学生员开始潜入,一些谅山的重要人物每日出入各国王宫,与达官贵人们进行斡旋,时不时传来激烈的争吵,偶尔在争锋相对之后,又是伪善的笑容。
吕宋国开始内乱,其他各国倒是较平和一些,这股浩荡的潮流,终究并非是人力所能抵挡,一夜之间,西洋之内,竟都是资政局的天下。
而对于郝政来说,无非是摄政的名头越来越多,吕宋摄政、苏门答腊摄政、新柔佛摄政、苏禄和爪哇的保护者、三佛齐柱国大将军,这些头衔,以至于连郝政自己,怕都已记不住了,好在他的门客多,自有专门的人为他解决这等事,若是有书信往苏禄去,这些头衔,当然是一个个加上,乱七八糟,竟足足有二十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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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快过年了,哎,码字好辛苦,求点月票犒劳一下自己。(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一章:金陵 金陵
谅山这儿亦是获得了广阔地市场,这个市场由于减免了一切关税,使得谅山的商品畅通无阻,那儿买办商人又借此获得了政治上的特权,他们权势越大,对于谅山商品的倾销就越是利好。
一方面是铁路的投资,另一方面又是大量市场的开拓,整个谅山如今正是朝气蓬勃。
只是这时候,在金陵那儿,此事就不免让人震动了。
那位逃走的柔佛苏丹居然神奇般的出现在了金陵,于是一个番邦人,一个受尽了委屈的番邦友人,一场有血有泪的shangfang便开始了。
他先是寻到了礼部,礼部那儿倒是对此事极为关注,好歹也是番邦,是有名有姓上过贡的,突然失了国,实在惋惜,而且此人状告的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郝风楼,和碌国公郝政,无非就是,这一对父子怂恿乱匪侵门踏户,占他土地,夺他的宗庙云云。
这位番邦友人被请进了礼部正堂,亲自由礼部尚书大人询问,问了老半天,却是没有头绪。
因为大家心里都如明镜似的,郝家的护卫调动,可都需要上呈宗令府报批的,没有规矩是绝不能离开藩地,比如谅山卫可以去定南,可以去交趾,因为朝廷授予了谅山卫这个特权,可是要出现在柔佛,那就不免叫做大逆不道,可问题在于,郝家没有申请,没有申请,好嘛。说不定你是擅自调动,这当然是大罪,只是都察院的定南巡按和交趾巡按虽然对郝家多有抨击。隔三差五从那儿传来各种奏书,今日骂郝家这个,明日又骂那个荒唐,可是关于至关重要的护卫调动方面,却是只字不提。
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郝家在西洋做的事虽然有时候荒唐,虽然叫骂的多。可是人家没有犯规矩,也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既然没有护卫调动。那么这位番邦友人又何来的所谓侵门踏户。
部堂大人是明白人,便晓得这位国王多半是做了商纣、夏桀这样的事,因而国中内乱,结果失了宗庙。至于郝家在背后起了什么作用。其实并没有什么打紧,因为郝家在西洋的地位,天子刚刚下旨,西洋之事托付于卿,人家没犯什么大过,单凭这臆测之词又有什么用?
于是番邦友人在得到了几句委婉的劝慰之后,便打发了出去。
番邦友人自是不肯服气的,终究他损失惨重。非要计较个明白不可,于是又寻了鸿胪寺。鸿胪寺不傻,得知他从礼部来,礼部那儿既然直接打发了他,想必他所状告之事必有内情,于是敷衍了几句,只是推说此事急不得一时,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大抵都是官老爷们的口头禅,听不出来的或许被他满脸真挚感动,可是友邦人士却也不是傻子,这分明就是推诿嘛,于是这位友邦人士不干了,非要问个究竟。
结果自然不太好,如今这朝廷已经大不相同,天子放出了许多强烈信号,如今连太子都自身难保,而那锦衣卫当道,端的是跋扈一时,若是有真凭实据还好,还可以据实禀奏,借机发难,偏偏这事儿看着玄乎,谁也不愿意一头扎进去,结果可想而知。
甚至于这位的苏丹身份,鸿胪寺也不愿意承认,你说你是苏丹,天子赐你的金印可在?逃亡时太匆忙,遗失了,哈……那国书可有?混账,既无金印又无国书,在这程序正义的大明朝也敢造次,莫非是打着幌子来骗吃骗喝的?岂有此理,速速退下,否则少不了教你欲哭无泪。
金陵开始流传着许多的传说,有说这位苏丹沦为了街头的乞丐,有说他发了疯,不过故事的结果却是一致,这位仁兄被几位和蔼可亲的锦衣卫缇骑请了去,至于请了去哪里,去了何方,那也只有天知道。
近来风声骤紧,锦衣卫缇骑四出,倒也拿了不少人,京师的气氛很紧张,这一年来,西洋那儿甚是精彩,可是在这金陵,亦是惊心动魄,东宫的属官拿了一批,京营的武官又拿了一批,太子殿下深居简出,风雨飘摇,时不时传出消息说是陛下有废黜太子之意,如此一来,大家的心思便各自不同了,纷纷老实下来。
在这种背景之下,消失一个外来户,那简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实在善乏可陈,没什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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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那位苏丹的销声匿迹和郝风楼有关系,那可真正冤枉了郝风楼,郝风楼近来风生水起,不亦乐乎,一头扎进了屈打成招、指鹿为马、颠倒是非的事业里,哪里有心思去管顾一个流亡苏丹,到了他这个地步,不可能事事亲为,甚至不需要他的一个命令,也不需要他的眼神,自然而然就会有人听到风声,为郝大人排忧解难。
郝风楼入宫的机会多了,隔三差五总要入宫请示,这一对君臣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突然制造了如此紧张了局面,是谁都知道这是有的放矢。
如今已经入秋,又是一个秋天,依旧是万物萧萧,依旧是西风残照,秋风席卷落叶,轻抚过淋淋的湖水,带来了些许寒气。
郝风楼也照旧入宫,午时三刻,宫中已大致处理过了政务,用过了膳食,这个空档是郝风楼觐见的时间。
一如既往的抵达了暖阁,郝风楼行礼,抬起眼来,天子的双鬓已多了些许白丝。
朱棣比从前更稳了一些,少了咄咄逼人,却多了几分从容。
近来他感怀的多,正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好在他身体康健,照旧还能吃三碗饭,能拉开硬弓,只是再强壮的身体,终究抵不住岁月摧残,美人如此,君王亦是如此。
朱棣手搭在御案上,老神在在,絮絮叨叨的道:“前几日苏州府推举了一个道人,说是有延年之术,炼的一手好丹,可笑,朕的身子,还轮得到术士来延寿么?这道人的底细查一查,打发出京去,他蒙骗不到朕,可是谁知道最后会蒙骗到什么人,这天子脚下岂是他们能放肆的地方!苏州府就不必申饬了,权且当他是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