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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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体现自己的价值,为了证明自己愿意为太子赴汤蹈火,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甚至根本不需要太子发号司令,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像饿狼一般,恨不能立即扑向自己,咬向自己的喉咙。
汉王……这一次是真的完了,对汉王,郝风楼并没有太多感情,可是当赵忠说到龙袍的时候,郝风楼便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因为赵忠如此谨慎的人,若是没有铁一般的证据,是绝不可能信口开河,东厂这边,急需要一件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意义,可是在汉王这样的人物面前,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是更不可能出言‘诽谤’的。
郝风楼心里不由思索,汉王理应不会有这样愚蠢,私藏龙袍,他未必有这样的胆子,因为郝风楼能明显感觉到,汉王再怎样骄横,可是对那个父皇,汉王有一种深深的敬畏之心,若说将来太子登基,汉王或许敢做这样的事,可是现在在这永乐朝,汉王即便再如何,也断不敢如此。
那么……是谁这样愚蠢……
汉王世子……
郝风楼想到了这个人,汉王世子,素来目中无人,无人管束,在京师,是出了名的无人敢惹,这样的人,自信心膨胀,且又没有敬畏之心,做出这样的事来,并不意外。
甚至郝风楼很阴暗的想,汉王的弱点,怕也只有这位世子爷了,太子若是想对汉王动手,这个世子,绝对是极好的切入点。
说来实在可笑,天子在儿子之中,喜欢汉王多一些,对太子却是不满。偏偏在孙儿辈里喜爱的却是嫡长孙朱詹基,对这汉王世子,却分明有一些疏离。
夺嫡之争,最后分出胜负的,竟不是两个儿子,居然是两个孙儿。而这两个人的家教,高下立判。
赵忠如此大喇喇的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某种意义,是已经认为这件事已经分出了结果,汉王完了,所以他并不避讳,嚼嚼舌根子,正好,拿这个来给自己卖个好,赵忠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凭着自己的感觉去做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天子的心思,他已经摸透了,汉王解送入京,无论是软禁或者是削为平民,都已经成了定局。
心里一番唏嘘,郝风楼虽有些气闷,却并没有显得太过颓丧,郝风楼一向不是个轻易会信冷意的人,他旋即打起精神,对赵忠道:“这件事,陛下知道么?”
赵忠深深看了郝风楼一眼:“陛下没有问,不过杂家以为,陛下已经知道了。”
郝风楼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他很能理解朱棣,这个人的性格之中,或许有太多的缺憾,可是他相信,此时的朱棣,就如一只野兽,静悄悄的躲起来,舔舐自己的伤口。
想必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采取最直接的手段,去解决这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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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朝阳门,郝风楼便和赵忠人等分道扬镳,回到北镇府司,北镇府司这儿,气氛紧张,如今拿了这么多人,虽然乍看上去,司中有条不紊,可是大家的心里,想必都有一颗心悬着,七上八下。
等郝风楼出现的时候,许多人才松一口气,对他们来说,郝风楼便是他们的主心骨,郝大人在,大家实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某种意义来说,锦衣卫的集权,也使所有人对郝风楼产生了某种依赖,大家渐渐不再去思考,自己应该怎样去做,遇到任何事,大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郝大人有什么吩咐。这种家长式的管理风格,大大的提高了锦衣卫的效率,比如这一次,捉拿近千读书人,其效率就今非昔比,雷厉风行,短短三两天,便已完成,这在从前,是很难想象的。
郝风楼在公房坐定,照以往的规矩,周司吏便会捡一些重要的奏报呈上,今日周司吏送来的是两份消息,一份出自锦衣卫,一份却是出自神武卫。
而且,由于是周司吏的特意挑选,几乎所有的奏报都出自同一个地方——大同。
郝风楼不露声色,心里却有些急迫,先是捡了锦衣卫的奏报来看,锦衣卫这边,报告的消息都是稀松平常,无非是说,蓟镇指挥使马虎入大同拜会汉王,汉王大喜,与他把酒言欢,勉励他要为朝廷效命,若有鞑靼叩关而击,恰是建功封侯的时机云云,醉酒之下,不免吹嘘几句,大意就是当年如何如何,宾主尽欢。
同时,又有奏报,说是有大漠部族使节入关,想要与大明进行互市,结果抵达大同,汉王勃然大怒,直接抽了这使节一顿鞭子,赶了出去。
汉王和那些边镇军将勾肩搭背、饮酒作乐的事,郝风楼已经不知看了多少了,对于这种事,郝风楼只能认为,这是汉王不知检点,更不懂得避嫌的重要。
倒是这鞭挞使节,倒是让郝风楼眉头皱的更深。
其实蒙人并非是铁板一块,北元到了如今,气数已尽,各个部族,如朵颜三卫,就投靠了大明,充当了大明出关北伐和靖难的先锋,也因此,得到了诸多好处。也有一些部族,与大明势不两立,声称要光复大元,对大明无比仇视,当然,会有一部分部族,他们在大漠之中,受某些部族压迫太大,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矛盾不是汉人,反而是这些蒙人兄弟,眼下遭灾,许多部族磨刀霍霍,想要狠狠洗劫一把,自然也有一些人,并不希望战争,反而希望从其他的渠道,为过冬做好贮备。(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真的要反了
至少从郝风楼的渠道所知,北元并非铁板一块,如今已经分裂为两部,一部鞑靼,一部瓦刺,除此之外,还有诸多部族,他们之间的矛盾,远远比大明的矛盾,要剧烈的多。
如果说这些部族和大明之间,不过是穷人和富人之间的关系,穷人肚子饿了,就不免想打一打富人的秋风,虽然自诩正统的所谓黄金家族,所谓皇族后裔,对大明恨之入骨,可是这些人,早被架空。而各部的部族之间,犹豫仓皇逃入大漠,重新开始以往逐草而居的生活,一个根深蒂固的矛盾,开始显现出来。
这些部族的头领,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他们需要绸缎,需要瓷器,需要一切满足他们生活所需的奢侈品,甚至还有一些,竟是喜欢诗词,喜欢古董,喜欢名画,这些东西,对于数十年前的他们来说,可谓唾手可得,可是现在,却是大大不同了。
部族的头领们,已经养肥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像自己的祖先一样,每日想着的,就是与骏马和良弓为伴,他们爱好享受,也乐于享受,为了满足这些,他们用了最简单的办法——压榨。
对于鞑靼人下层和奴隶的压榨,几乎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此次草原灾荒,依旧有不少王公享用着美酒佳肴,出入都有数十乃至上百个穿着绸缎衣衫的侍者陪伴,他们大腹便便。赘肉横生,每日琢磨的,虽然有如何恢复祖业。可是如何付诸行动,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空谈。
不只是如此,在部族之间,矛盾也开始显现,由于大漠没有一个足以让人信服的人物,北元的皇族。早已被架空,权臣当道,各部之间。早有不满,而肥美的草场,却是实实在在的利益,部族之间为了争夺草场。今念不过**个月的时间。爆发的冲突就高达上百起之多,大大小小的厮杀和鏖战,无以数计。
而此次,有蒙古部族愿意前来和谈,其实就是这种矛盾之下的产物,面对过冬的危机,有的部族磨刀霍霍,决定到大明的边关来干上一票。成,则锦衣玉食。快乐无边,败,无非就是挨饿受冻而已。
可是也有一些部族,深知大明的厉害,不敢造次,生怕将来遭致报复,而且并不愿意一哄而上,于是,他们选择了一个较为柔和德尔办法,就是想尽方法,与大明互市,只有互市,才能换来最需要的粮食,渡过难关。
而汉王采取了很激烈的办法,将这些人的‘痴心妄想’挡了回去,鞭打使者,这几乎等同于最严重的侮辱,也彻底断绝了这些人的念想。
郝风楼看过之后,只是苦笑摇头,这个汉王,他的心思,自己能多少明白一些,他一直都在模仿朱棣,模仿自己的父亲,对待敌人,毫不留情,决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样的手段,多半汉王会以为,天子接到奏报之后,会龙颜大悦,对他多几分青睐。
可是只有郝风楼知道,这一次汉王玩砸了。汉王对天子的了解,竟还停留在很是肤浅的层面,这一点,郝风楼反而比汉王更懂一些。朱棣的所谓冷酷绝情,其实只是手段,而从来不是他的目的,他用无情的手段对待敌人,并非是因为是从这其中得到某种快感,只不过,是想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杀铁铉如此,杀方孝孺也是如此,对安南动兵更是如此。
可是在对蒙古的事上,朱棣显然不会采取这种办法,因为单纯的杀戮,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当年他镇守北平,奉命出击,包围蒙古某部兵马,明明一声立下,便可将这一部元军尽数斩杀殆尽,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与该部元军谈和,命他们归降大明。
朱棣有很多对待敌人的办法,正如他有无数张面孔一样,当他遭遇这支几乎已经陷入了绝望的元军,与其让他们狗急跳墙,不如给他们一条生路,最后为自己所用,削弱北元力量的同时,也大大增加自己的力量,此消彼长,辽东遂平。
汉王愚蠢的认为,杀戮和残忍才是向天子证明自己的手段,其实一开始,就想错了。
郝风楼不由唏嘘,汉王这个人,果然远远不是太子的对手,若是天子看到奏报,本就对汉王产生的裂痕,只怕会越渐加深。
郝风楼不由扪心自问,假若是自己,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呢?若是自己,或者是天子,必定会对这些使节欢迎之至,立即召集众将,与这些使节畅饮,待宾主尽欢,立即给予赏赐,并且承诺互市。
用不了多久,有了这个榜样,许多部族,就会纷纷派出使节,而一些与大明势不两立的部族,必定会垂涎于大明给予该部的赏赐,必定会派出兵马,对该部进行洗劫,赏赐就好像是一块肥肉,在此时此刻的大漠,当所有人都发现,洗劫大明,困难重重,可是洗劫那些交好大明的部族更加轻而易举的时候,这些红了眼睛的恶狼,就会毫不犹豫先舍弃大明,向自己的族人举起屠刀。
到时,大明作壁上观,而蒙古各族,却是打生打死,双方不断的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而关塞的另一边,大家看笑话就是了。即便是分出了胜负,胜者固然是耀武扬威,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已是元气大伤,而败者为了不遭致灭族之灾,却也不得不,不得不向大明求援,请求内附,最后和朵颜三卫一般,为大明所用。
虽然这种办法未必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可是郝风楼却相信,这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做这样的决定,若是自己,亦是如此。至于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