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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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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

    殿外无数人精神一振,紧接着粗重的喘息和铁甲的摩擦声传来。

    清流们一看,顿感不太对劲,原本一个个吓得不发一言,此时却都拜倒在地,道:“臣等万死,胡大人罪不至死。”

    事到如今,兔死狐悲,大家纷纷给胡广求情。

    朱棣眯着眼,却是嘴角抽搐:“罪不至死?郝风楼在安南,只因为为朝廷为安南臣民除害,处死了那个残暴不仁的陈天平,你们便一个个高声嚣叫,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好嘛,现在堂堂一个胡广,胆大包天,公报私仇,甚至煽动尔等滋事于午门之外,你们便说他罪不至死,他这欺君罔上之罪怎么就罪不至死?莫非嘴长在你们的身上,这个天下的黑白是非都是尔等来公论的吗?那么要朕何用?”

    这等诛心之词出来,所有人都哑然了。

    清流们并非不聪明,他们很快发现了陛下口中那一句挑拨大臣、滋事胡闹的话里别有深意。

    本来这件事算是自发组织,当然,带头的人不少。现在看陛下盛怒,而且安南的陈情又都摆在眼前,使他们无从反驳。这就意味着,他们的闹事成了无理取闹,锦衣卫随时可以准备拿人。

    而现在,朱棣却是将胡广当作了这件事的祸首,这就意味着胡广完了,也意味着在场的许多人可以松一口气。

    于是,这些平日里个个不怕死的清流们居然沉默了。

    殿中鸦雀无声。

    胡广这时候真不知是该觉得悲哀还是愤慨。他当然明白,他被出卖了,被一种缄默而可笑的方式卖了!

    胡广涕泪横流,不断地告饶道:“陛下……微臣万死,陛下……”

    胡广的声音里带着渴求,朱棣却是冷冷一笑,竟是突然看了郝风楼一眼,道:“郝风楼,你怎么说?”

    谁都不曾想到,陛下竟会询问郝风楼。

    不过郝风楼却知道朱棣的心意,他深知,胡广完全是针对自己,而自己吃了很大的苦头,陛下心里有些愧疚,因此才借此询问自己的意思,摆明着让自己出气的意思。

    胡广一下子如蒙大赦,他二话不说,如恶狗扑狼一样抱住了郝风楼的大腿,口称饶命。

    胡广确实看到了一线生机,为了这一线生机,他决定什么都不顾了。假若是陛下决断,他必死无疑,可是郝风楼嘛……却是另一回事……他终究和太子殿下关系不错,又和解缙是同乡加同窗和同年,在朝中与不少重臣关系匪浅。有这个关系在,陛下当然可以没有顾忌,可是郝风楼……却未必敢把事情做绝,自己一死,这可又是一笔债了。

    所以他决心抓住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郝风楼很快便镇定下来,他深深地看了朱棣一眼,却见朱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沉吟片刻,郝风楼一字一句地道:“陛下,微臣和胡广素有私怨,这胡广也向来和微臣争锋相对,微臣不才,自恃自己不过是个小小武官,在翰林眼里确实不值一提。是以胡大人千般算计微臣,微臣亦无话可说。”

    所有人的心不由悬了下去,而朱棣也微微地摇头,似乎对郝风楼的优柔寡断有些不满。

    这时,却听郝风楼继续道:“只是卑下也不是任人可欺之辈,胡广屡次三番想要置卑下于死地,假若今日不是陛下恩典,卑下早已死了千次万次,所以……卑下恳请陛下以重典处置胡广!”

    “何谓重典?”

    郝风楼笑了,笑得有几分冷酷,此时的他,表情竟和朱棣有几分酷似,口里简单地吐出一个字:“杀!”

    胡广的手重重地垂落,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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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太监脚步匆匆地赶到文渊阁,与门口经过的一个胥吏低语了几句,这胥吏听闻之后,顿时骇然,忍不住低声道:“怎会如此?”

    太监淡淡地道:“这些事和咱们这些做小人的有什么干系,速去知会阁中的大人吧。”

    胥吏点点头,不敢怠慢,一阵风般地赶至解缙的值房。

    “解公,解公……不好了……”

    在值房中不安等待的解缙听罢,反而拿起案牍上的书卷来,故作淡定之状。

    那胥吏连忙到了解缙身边,在解缙的耳中低语几句。

    啪……

    书卷跌落在地。

    “你说什么?”解缙已经顾不得所谓的镇定自若了,不可思议地看向胥吏道:“你方才说什么?陛下有旨处死光大,家人为奴,女眷充入教坊司?这……如何可能?不至于此,不至于此啊。”

    胥吏道:“这是刘公公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小人断然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解公……”

    解缙一屁股瘫坐在了椅上,目光有些呆滞,他本以为,胡广这一次做了出头鸟,定是少不得要遭受陛下的训责的,因为解缙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味了,可是不曾想到,后果竟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上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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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今天比昨天晚了一点更,其实是因为不好写,这要敌人倒霉,不是说句杀就行,这要表达的气息真的太伤脑细胞了。好罢,趁着老虎跟郝大人对付敌人的时候,同学们可以再赏点票儿支持一下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壮士需断腕

    胡广完了,清流们抱头鼠窜。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谁也没有料到会是如此悲剧收场。

    胡广想不到,所以如狼似虎的锦衣校尉在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的亲自带领下直接将他如死狗一般拖出去的时候,他依然难以置信。

    只是那一份份陈情足以杀人诛心,无人能挡。

    朱棣似乎觉得乏了,却还是看了郝风楼一眼,道:“有点样子了,很好……”

    这一句话,郝风楼却是明白,这自然是一句夸奖,却是别有深意的夸奖。

    朱棣让自己选择,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既是一种出于对自己的尊重,另一方面却有一种试探的意思。

    你敢杀人吗?你怕不怕得罪人?

    郝风楼回答他,即便是杀了又有何不可?我连杀人都敢,为何会怕得罪人?

    于是朱棣有些欣慰了,这个家伙总算有了点模样。

    朱棣一挥手道:“去吧!”

    这个去吧,自然不是对郝风楼说的,而是对殿外的禁卫所言。

    于是,有人大手一扬,紧接着,无数的禁卫便如潮水一般的退去,转眼之间便一干二净。

    奉天殿一下子变得寂寞起来,没了呱噪的清流,没了杀气腾腾的禁卫,除了几个如同隐形人一般的内官踮着脚躬身站在宫室的角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就只剩下朱棣和郝风楼了。

    朱棣出了口长气,旋即道:“召解缙人等入宫觐见。朕要商讨安南事。”

    随即,又对郝风楼吩咐道:“你也在这里听听,安南的事。你终究比他们熟稔,虽然是武臣,不可参与机要,可是在侧旁听亦无不可。”

    郝风楼忙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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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

    刚刚回到东宫的朱高炽谨慎慎微。他感觉出事了,可是他不敢让人去查问。

    因为今日宫中透着那么一股异样的气氛。身为太子,必须拥有极为敏锐的触感,而现在。朱高炽感觉不对劲了。

    必定是郝风楼反击了,可到底反击成什么样子,方才一直在后庭的朱高炽难以猜测。可是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很多生面孔,那些魁梧的大汉将军替换成了精壮的燕山卫校尉,平日里总是在人后显得懒散的内官也一个个垂头碎步。匆匆行走。

    朱高炽整个人神情紧绷。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一次好不容易抓住郝风楼的痛脚,他原本以为郝风楼完了。

    虽然这件事并非是他亲自推动,不过……朱高炽乐见其成。

    可是现在……似乎又是水中捞月,化为了一场空。

    每一次巨变,郝风楼都会强大几分,虽然以朱高炽的身份,郝风楼甚至不值一提,可是朱高炽并非没有感受到这个迅速得势的家伙。那如针芒一样的锐利,每一次靠近都给朱高炽一次刺痛。

    回到了东宫。朱高炽还没有松口气,便被一句太子殿下吓了一跳。

    他驻足,回眸,是解缙。

    于是朱高炽不得不换上笑容,彬彬有礼地道:“解先生不在文渊阁,为何来这里?”

    解缙的脸色却不是很好,他快步上前,左右张望一眼,才低声道:“殿下,微臣有事情禀告,只是能否借一步?”

    朱高炽迟疑了一下,却是道:“不必,就在这里说,低声的说,没人听得到,否则不免使人生疑。”

    这个节骨眼,朱高炽不敢犯错,既然左右无人,那么二人在这个时间点,这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时间点上躲进寝殿里私语,不免会招致别人的怀疑。

    所以朱高炽要显得‘光明磊落’一些。

    解缙的喉头滚动了几下,立即便醒悟过来,自己还是有些不小心了,太子殿下要比他显得更加谨慎。他颌首点头,眼眶微红着道:“光大遇难,因触怒天颜,已落入北镇府司。”

    “……”

    朱高炽骇然,他很难想象,到底是如何得罪了父皇才落到这个下场,胡广不是别人,这可是翰林和值内阁的侍讲,父皇隔三差五都要召见奏对,每个月都有三四天时间随驾左右,这样的人,父皇若不是动了真怒,岂会轻易……

    朱高炽的脸色霎时白了,更重要的是,胡广虽然是随驾在父皇身边,却是他的心腹,平时父皇的举动没少从他那里悄悄给自己递消息,也没少在父皇面前说自己的好话。

    而现在……胡广没了,彻底完蛋,这对朱高炽来说,是何等大的损失。

    相比于朱高炽的算计,解缙却是要真挚得多,他的眼眶已是红得不像话了:“殿下,眼下还来得及,光大只是下狱,陛下还未下旨昭告天下,若是这个时候,殿下肯去求求情,或许可以挽回大局。”

    解缙和胡广的交情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类比,所以胡广遭难,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设法营救,甚至在来之前,他便想好了诸多的办法,这些办法或许有用或许没用,可是总要死马当活马医。

    朱高炽愕然,旋即,他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自己去和父皇求情?自己和胡广一向不清不楚,本就解释不清,这个时候父皇盛怒,他现在倒还怕牵连到自己的身上,若是怀疑此事是自己授意,那可就真正遭了,假若这个时候自己跑去求情,这不是分明告诉父皇,自己和胡广早有勾结吗?

    太子与权臣勾搭不清,这是大忌。

    朱高炽深深地看了解缙一眼道:“解先生,你的心情,本宫自知,胡先生遭难,本宫亦是牵肠挂肚,只是这件事没这样简单,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朱高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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