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弄青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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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蔼然死命要扯开他温热的手臂,一边叫喊:“放开……香个屁啦!”
这没大脑的男人,他以为他们还是小学三年级吗?她已经是个女人了!纵使他不认为她是女人……
元尧突然发现一个疑问,“奇怪,从你现在这个角度……怎会看见早餐店?难不成你还特地攀在阳台外察看……”他斜眼盯著蔼然,“你真的真的吃醋喽。”
蔼然努力将那只险险让她断气的手臂拉下之后,捶了他一拳,“你发什么神经啊!你的小惠小安小丽已经够多了,玩笑别开到我身上来!闪啦!”她一手挥开他的纠缠。
元尧的笑容黯淡了几分,拿毛巾的手乖乖回到自己身上,“是是是,我无聊。”随即换上另一种口气,“饿不饿,我替你去买早餐。”
又拿那种体贴全世界女人的模样对她!那一式对女孩子体贴又温柔的情圣样,她看了就讨厌!
元尧知道蔼然一定还没吃早餐,“小惠的火腿蛋三明治很好吃,我去替你买,嗯?”
这男人才刚爬上楼,此刻又愿意下楼,敢情是没有好理由再去找那个“小惠”吗?
烦!去找就去找,干嘛假好心是帮她买早餐,她情愿饿死!
“李同学,省省吧,我不过是个邻家旧同学,不用这样费心,我不会感动到痛哭流涕!”蔼然愤恨的推了他一把,迳自转回家门内,砰的一声,关门巨响毫不留情送进元尧耳中。
阳光依然温暖,元尧脸上的笑容却一丝不剩,汗湿的上衣随风飘飘,喉头几声挫败的低咽回荡冷风中。
妈的!
他一拳往矮墙捶去,跟著又是几声闷响。
不管那修长漂亮的手指已泛出血渍。
第三章
回到屋内,有股蚂蚁啮咬般的疼痛啃噬著蔼然的内心。
闭起眼坐进老爸的摇椅里,从十四岁那段混乱的岁月开始,好几幕让她记忆深刻的画面像鬼魅般欺上了她的心头。
那个敏感多愁、不容人伤害的年纪,她竟是被元尧深深刺了这么一个伤口,至今,伤口结痂脱皮,皮层下却还是没有痊愈!
她仍狠狠恨著这个男人,而他竟像无事般长大,变得更帅、更俊,交了一堆女友,甚至将她周遭的好友一一纳入猎取名单内。
而她倒楣的一路脱离不了他,看著他女友一个一个换,而她身边却连个称头的男人也没出现过!
一定都是这个男人害的!只要有他在她就万事衰!
但现在不是了,她好不容易脱离了这个家伙,她要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她要找个男人好好爱她,她一定要让他后悔!
后侮他从来没把她当女人,后悔他从来……从来不曾喜欢过她。
这是她仅剩的骄傲和自尊了,所以她筑起墙来隔离他,要不然在两人肌肤相亲后却听见那番话的她,要怎样熬过那段日子?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何蔼然?!她那么丑,不够格啦!”
“骗人,不喜欢还天天一起上下学,你一定哈她哈得要死啦。”
“拜托!当她是邻居妹妹就是严重包袱了好不好,再多就不行了!”
“少骗,卿卿我我还狡辩,我都看见了。”
“ㄟ……逗逗她让她高兴罢了,你想太多了。”
“那你喜欢谁?”
“反正不是她就对啦。”
这段对话像鬼魅般跟随著她多年,就连和他对话那个女生的尖锐声音都依然刺耳,那女生从新班开始就不曾和她说过一句话,有的只有白眼和冷嘲热讽。
她不应该听见这段对话的,但,她就是刚好听见了,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看清楚事实,她不过是个包袱,不过是个邻居妹妹……
难怪他会连个亲吻也没给她……
那时,不知哪来的坚强韧度,听见这段话后她竟还能保持镇定,一如往常的让元尧接送,陪上学、陪放学、陪补习、陪游泳,任何活动他一样不缺席的陪伴在侧。
只是,两人原本相接的房间后阳台上了锁。
这是只有元尧和她两人知道的改变。
至少,在父母没看见的地方,她不要再成为他该死的包袱、该死的邻居!
如今,都已经过多年,捂著眼回想的她反而没有那时坚强,一滴滴眼泪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这该死的男人!让她都二十三岁了还活在这个阴影里……
突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蔼然,她瞬间擦乾眼泪,依然坐在摇椅里。
对方敲的是院子的门,她恢复原来的声音,问了声:“谁?”
“元尧。”
“干嘛?”她不想起身,更不想在这个时刻看见他。
“开门。”
她一动也不动,整个心里脑里都被这个男人搅得团团乱,这个男人为何还是在她的生活里进进出出,烦死了!
“走开!”她就是生气、她就是恨他!
虽然在那个事件之后她没有让任何人看出她的改变,依旧和元尧一起回家,依旧让谣言满天飞,但她自己知道,她有一部分在那个时候就死去了。
接下来更多的时候她让出脚踏车后座,以及机车后座,她巴不得永远都不用再坐回去,可是……每每让出位置之后那种心脏被啃噬的痛……
她静静的不看不想,却希望自己消失死去。
元尧看著紧闭的门,一身湿汗被微微凉的风吹得发冷。都几十分钟了,这个倔强的女人还是不开门。
“哈啾!”一声喷嚏泄漏了他还在门外的事实。
屋内的蔼然霎时吓了一跳,她弹起来霍地打开门,一袋漫著烤面包香的早餐马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一定又没吃东西熬夜到现在了,拿去,冷了活该,谁教你不快点开门。”早餐袋子后的人说著这样的话。
蔼然看不见他的俊脸,双手交叉在胸前,倔强的说:“我有吃。”
袋子后的人又说话了,“喝咖啡不叫吃,那叫吸毒。”
他对她的了解让她气馁,她的倔强果然敌不过他的固执。
她浮上极浅极浅的笑,接过早餐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壮硕胸膛,又踏入了院子。
“你真的很烦。”烦得让她心很痛!
元尧摸摸刚被她头发擦过的下巴,看著她明明轻柔如丝、直顺滑亮的发,如今却被她草率的用个怪力夹整团夹在脑后,他忍不住想像这如缎秀发垂放在他胸际的模样,突地,心中一股紧窒感险险让他无法呼吸。
看著她毫不淑女的坐进院子里的椅子,还将长腿弓起摆出大姐大的坐姿,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却吃相难看的吃著他买的早餐,配上那头挽起的头发还垂了几绺乱七八糟的发丝在她的小脸旁,他看著看著一时头痛了起来。
元尧觉得有些抓狂,这个笨女人究竟几时才会……算了,他叹口气,坐进了她身旁的木椅。
直到嚼完三明治、喝完温热的巧克力牛奶,蔼然才忍不住打起哈欠。
他猛一拍她的后脑勺,“去睡吧,下午我们全家还是有例行的『苦力』,你最好睡醒后加入。”将椅背后仰看了看蔼然家的园圃又说:“耶诞红开得盛透了,我将花枝截一截,明年好让这些花开得更盛。”
他的手就这样搭在她的椅背上,几缕发丝逃不过他的手指。
蔼然将身子往侧面移了几寸好离开元尧手指的接触,她不要他摸她的头发,也不要他碰到她,她不要他再来让她心痛或是难过,她要他离她远远的!
“你压到我的头发了!滚啦!”
“把头发弄成这样,像黄脸婆!”说完,元尧拉下她的怪力夹,让她的头发如黑瀑般泄下,然后微笑地看著他造成的后果。
“喂!”她粗鲁的抬起手肘,往他胸膛恶意顶去。
“好痛!”痛得他将那黑色怪力夹松手往楼下掷去。
“你……”
“力气留著下午除草种花时再发。”他恢复悠哉闲适。
气得蔼然要脑充血,斜眼一瞪,像是将气怒发在无辜的耶诞红身上,她怎么看都觉得这植物红得不适合今天的心情,残忍的对著元尧开口。
“第一,我会一早就在院子吹晨风看嫩芽就是在等那个伟大的江南瑶,所以我是不可能去睡什么好命觉。第二,我觉得耶诞红一点都不符合我今天无力的精神,红得让我想杀人,请你有空将它统统除起分送街坊邻居,不用过问!”
她对花的残酷堪称一绝,全凭心情,一如她对感情,那样纯真的心情被破坏之后,她再也不要那心情,一丝都不要!
元尧静静的看著蔼然,那漂亮的眉,纯净的眼眸,乾净到让他想浸在她的眼里溺毙,虽是百分之两百充满女人味的外表了,可是她那一份执拗倔强仍像是个十岁的番小孩一样。
他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元尧换上一贯不在乎的笑,稀释著蔼然话中的残忍,“噢,一定要把自己讲得像是个摧花不眨眼的硬心肠吗?这些耶诞红是我们三年前一起种的,蔼然好狠心喔。”
他故做揪心样并没有引来蔼然的一丝同情,反倒让她为此讪笑,“先生,摧花不眨眼的人是你吧!听李妈妈讲,上个月不是又换了另一个女友?”
元尧浮上阳光般让人刺眼的笑,“我是个成熟的男人,自然会有许多机会和女人交往,可不叫做摧花,我是美花绝色的养分。”
蔼然闭上眼揉著太阳穴,不想看他那样让人想扁的神情,“男人,小心玩过头了,到头来分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东西,看在旧同学兼可怜邻居的份上,只有我会给你这种忠言!”
元尧看著闭起眼睛的蔼然,少了那尖锐白眼隐去她几分刻薄,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温柔,长直的柔发随风飘啊飘的吻上他的颈颊,元尧忍不住直要触上她娇嫩的脸庞,才想著,脸颊已自动凑近,将她的气息纳进了他的胸中。
没有听见回话,她狐疑的张开眼睛——
“吓!”一张元尧的特写就这样将她的视线挤得满满,吓得她反射性的往后一弹,险险连人带椅倒栽葱。
元尧长手一伸便扶住了蔼然,连人带椅的归位,却归还不了蔼然一颗快要弹出喉咙的心。
她还在他两手圈住的范围之内,而他俊俏的鼻尖正在她嘴唇张开就可以咬下去的距离……要命,她一大早就要短命几年,蔼然皱著眉生气的推开他。
“你干嘛?!一张大脸吓死人,闪啦!”
她想要起身离开,院子的门适巧开启,早起的何妈妈走出来准备要浇花。
“咦?女儿吗?还是元尧的女朋友?”何妈妈看见两个几乎没距离的身躯,实在无法相信在元尧手臂里的会是自己的女儿……呜,有烧香有保佑,他们家蔼然出运啦!
元尧回头对著何妈妈哭诉,“何妈妈……蔼然说我一张大脸吓死人,她竟如此伤害我脆弱的心……”他敲打著胸膛以表心痛。
这女儿就是嘴硬、就是笨。
“蔼然一向没什么看男人的眼光,你别听她胡诌,她要嫌你长得不好,叫她去找个比你帅的来让我瞧瞧。她呀,连个阿猫阿狗也交不到。”
元尧破涕为笑的看著蔼然如何接话。
那幸灾乐祸的眼神让蔼然暗地里踢了元尧一脚。
“对对对,我当然知道元尧帅,所以老妈你放心,你未来女婿绝不会如此体面,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伤心了,早伤心早痊愈,反正一个锅配一个盖,谁叫你把我生成这样,我就是像你喽,美不到哪里去。”
她不够格!蔼然心底那尖锐的刺耳声又浮起。
元尧心头也被她那枝利箭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