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第18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哥儿听那声音很苍老,高声应道:“老丈请助我们渡过湖面如何?”
那捕鱼老人沉吟了一阵,道:“那好吧!你们有多少人?”
容哥儿道:“我们一共三个人。”
那捕鱼老人缓缓应道:“好吧!老汉立刻把船摇过来。”
捕鱼老人答过话之后,果然收了渔具,摇过鱼舟。容哥儿纵身跃上渔舟,四顾了一眼,只见甲板上放着活鲜的鱼虾,显是刚刚捕获不久的。那捅鱼老丈,大约有五十余岁,赤足竹笠,身体十分健壮。容哥儿道:“这渔舟上只有你老丈一个人吗?”
捕鱼老人道:“老汉原本有一儿一女,助我捕鱼,大子不幸染恙,小女为了照顾犬子,留在家中,今宵只有老汉一人在此了。”
容哥儿道:“老丈请把我等送往对岸,我等登舟之后,自会重谢。”
捕鱼老人微微一笑,道:“重谢倒不用了,不过,老汉有几句话,不得不先作说明。”
容哥儿道:“什么话?”
捕鱼人道:“老汉年迈力衰,行舟很慢,诸位要担待一二。”
容哥儿道:“你尽力而为就是。”
那老人微微一笑,道:“好!诸位请入舱中坐吧?”
容哥儿望了怀抱中江烟霞一眼,无限爱怜他说道:“舟上夜风寒冷,咱们到舱中坐吧?”江烟霞眉宇问无限欢愉之色,点头一笑。容哥儿缓步行入舱中,江玉风随后入舱。
那老人收了渔具,摇橹而行。小舟在湖中缓缓而行,容哥儿等期望着渔舟早些靠岸,早离此地,哪知心中越急,却感到那渔舟走得越慢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容哥儿忍了又忍,只是忍耐不住,道:“老丈,还要多少时间,才能靠岸?”
捕鱼老人应道:“快了,快了,至多再要一个时辰。”
容哥儿道:“还要那么久吗。”
捕鱼人道:“老汉已先行告过罪了,我年迈力衰,行舟甚慢。”
江玉风道:“我来帮你如何?”举步向外行去。
容哥儿伸手阻止了江玉凤道:“让他慢慢地划吧。”
又行一个时辰,天色已近四更,渔舟已靠岸而停。捕鱼人高声说道:“靠岸了。”
其实,不用他开口,容哥儿已抱着江烟霞行出舱外,举步登岸。江玉凤紧追容哥儿身后出舱,探手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子,道:“这个补偿老丈捕鱼的损失。”
捕鱼人淡淡一笑,道:“这个老汉不敢收受,姑娘带着用吧?”
江玉凤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捕鱼老人笑道:“老汉能送三位一程,已是莫大的荣幸,怎敢再收厚赐?”
江玉凤虽然觉着他话中弦外有音,但见容哥儿已然行出数丈,无暇多问,把手中一片金叶子丢在船板上,纵身一跃登岸,追上容哥儿,低声说道:“掷夫,那老渔人有点奇怪。”
容哥儿道:“什么地方奇怪?”
江玉凤道:“他不肯收我的酬偿。”
江烟霞道:“我也觉着有点奇怪,这湖中君山,早成死亡之地,这老人怎敢在君山附近捕鱼,而且只有他这一艘鱼舟……”话犹未完,突见火光一闪,紧接着响起了一声佛号,道:“老袖一明,率天下英雄,恭迎容少侠和两位姑娘。”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大师怎会在此?”
但见火光连闪,片刻间,四周亮起了十余支火把,熊熊的火光,照得方圆数十丈一片通明。火光下,只见那一明大师、上清道长、赤松子三人并肩而立。在三人身后,一并排列了十余人。容哥儿目光一转之间,看到黄十峰、俞若仙,还有几位长衫老者,和僧道等杂列一排。这些人似是早已在列队等候,静伏暗处不动,灯光亮起时,队形早成。
容哥儿还未来及开口,上清道长已抢先接道:“贫道先向容少侠请罪。”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明大师道:“天下英雄,闻知容少侠冒险犯难,江姑娘舍身取药的事,无不感动万分,希冀能够一见诸位之面,拜谢挽救武林危亡的恩德。”
赤松子接道:“贫道和上清道兄,虽然再三说,三人大愿已偿,不愿再事多留,准备相携归隐,但天下英雄,各方雄主,各帮派的掌门、帮主,执意要见一面,情非得已,我等才作此安排,用渔舟渡三位到此,容少侠不论有什么责罚,贫道等都愿领受,决无一句怨言。”
一明大师道:“千百年来,从未一人,能使天下武林同道,千百人受救命大思,我佛慈悲,也不过如斯了。”
容哥儿接道:“大师言重了,我等如何敢当!”
一明大师道:“上清、赤松两位道兄,确是依照三位的心意转述。用此法诱请三位到此的,老袖也是主谋之一,三位如要责怪,老钠亦愿领受,但求三位,能留此几日,让他们谢过相救之恩,三位再行离此,三位都受了剧伤,此后江湖中事,决不致再麻烦三位,也不致阻拦三位归隐。”
容哥儿低头望望怀中的江烟霞,说道:“咱们应该如何?”
江烟霞道:“事已至此,容郎自作处置吧?”
容哥儿抬头望了一明大师一眼,道:“大师等盛情,我们却之不恭,不过,在下想先说明一件事。”
一明大师道:“好!容少侠只管吩咐。”
容哥儿道:“我等实已不愿再留恋江湖,留此时限,不能超过三天。”
一明大师道:“老袖受天下英雄之托,挽留三位,容少侠既是不愿在此多留,咱们就以三日为限吧!”上清道长道:“江姑娘伤势未愈,我等已为三位备好了休息的地方。”一明大师道:“老袖为三位带路。”转身向前行去。群豪纷纷让道,分列两侧,抱拳作礼。
江玉凤迅速从怀中摸出一方长中包住了一张怪脸,随在容哥儿的身后而行。容哥儿目光转动,只见两侧人影分列,原来那火光之后,还有很多人列队恭迎。夜色中容哥儿约略一看,人数至少百位以上。人数虽然众多,但却是一片静寂,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一明大师带三人穿过群豪,到了一座高大的宅院门前。只听木门呀然,两扇黑漆大门,突然大开,两个劲装大汉;高举纱灯,缓步由大门内迎了出来。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灯光连线,由大门口处,直到大厅。这是三进院子的大宅,由大门口至大厅,足足有五六丈远,每隔十尺,都有一个人高举着火把,这些人又大都是武林中甚具名望的人物。
武林中千百年来,从无任何一个人,有过此等荣耀,使得这么多武林中大具声望的人物,为他这等操作。容哥儿心中突然泛起来一种莫名的伤感,热泪盈眶,但他却强忍着,不让那泪水落下。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是荣耀和痛苦,揉合出的感伤。
一明大师带着容哥儿等,一口气行人了大厅。只见大厅中灯火辉煌,高燃着八支儿臂粗细的巨烛,只照得整个大厅一片通明。大厅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早已摆好了丰富的菜肴。
一明大师低声说道:“三位在那石洞中,住了很久,每日以干粮充饥,从未好好的吃过一餐饭,天下英雄,一片诚心,为诸位准备了一些食用之物,三位请先进些食物之后,老袖还有下情奉告。”
容哥儿、江烟霞等,确是很久未进过这等佳看美昧,只觉一阵酒菜香气,扑人鼻中,顿觉腹中饥饿。低头望了江烟霞一眼,道:“咱们可要吃些东西吗。”
江烟霞笑道:“你如腹中饥饿,咱们就吃一点吧?”
容哥儿把江烟霞扶入上位坐好,自己和江玉凤分坐两侧相陪。一面低声说道:“二妹,他们一番盛情,替咱们准备好了美味佳肴,咱们如果不吃,岂不辜负了他们一番盛情美意?腹中饥饿,只管放量食用。”
厅中火烛高烧,但却只有容哥儿三个进餐食用之人,而且,那一席酒菜上,也只摆了三副碗快筷,显然,这一席酒菜,只为了三人食用准备。三人放量而食,吃个酒足饭饱。容哥儿最后放下筷子,擦擦嘴,还未来及开口说话,一明大师、上清道长、赤松子等三个,鱼贯而入。
一明大师合掌说道:“三位吃好了?”
容哥儿道:“多谢大师的酒菜。”
一明大师道:“这是天下英雄的心意,老袖只能算得其中一份。”
上清道长双手捧着一个布包,道:“这布包中是沧州陈神医家传的金疮药,专治刀剑之伤,江姑娘虽然伤势已然大好,但敷上此药,也可使伤势好得快一些。”
容哥儿接过药物,道:“请大师代我们谢过那陈神医。”
赤松子道:“天下英雄,都很感谢诸位救命之恩,希望能得三位应允,见上三位一面。”
江烟霞道:“容少侠已答允留此三日,我们就留此三日,三日之后,我们再行离开……”
江玉凤接道:“请三位老前辈转告天下英雄,盛情高谊,我们已经心领,希望不要阻挠我们的退隐之路……”
一明大师合掌笑道:“这个,老袖已经对他们说明,决不敢阻拢三位归隐之路。”
上清道长道:“只要三位履行诺言,在此留住三日,三日之后,任凭诸位离去,我们决不会从中阻挠。”
容哥儿道:“我们留此三天可以,但我们希望不要受到惊扰,拙荆伤势初愈,必须要静静养息一下。”
一明大师笑道:“容少侠但请放心,他们心中对三位崇敬万分,决不敢使三位有着一点惊扰之事。”
上清道长接道:“天下英雄对三位相救之恩,个个感激不尽,他们本要对三位盛大欢迎,却为贫道等拦阻。”
容哥儿道:“经过的事迹,三位可都已经告诉了天下英雄吗。”
上清道长道:“贫道说的很简略。”
江烟霞道:“说的越简单越好。”
赤松子道:“这大厅之后,就是替三位准备的卧室,我们知道三位不喜人家打扰,所以,也没有派人来招呼三位。”
容哥儿道:“那倒不敢有劳了,我们希望越静越好。”
一明大师道:“我等尽量安排,使三位生活得安静一些,不过,要请三位答应一件事。”
容哥儿道:“什么事?”
一明大师道:“希望三位答应,后天中午时,能和天下英雄见上一面。”
容哥儿回顾了江烟霞一眼道:“贤妻之意呢?”
江烟霞道:“不见他们也不行了,那就索性答应下来吧!”
容哥儿点点头回顾了一明大师一眼,道:“就依大师的安排。”
一明大师合掌应道:“只怕容少侠,早已嫌我等罗嚏了,我们就此告退。”言罢,转身而去。上清道长、赤松子等鱼贯随在他身后,退了出去。江玉凤望着三人的背影,低声说道:“姊夫,我心中有些怀疑。”
容哥儿道:“你怀疑什么。”
江玉凤道:“他们为什么不让咱们此刻会见天下英雄,一定要我们等三天?”
容哥儿道:“这中间定然有什么作用,只是一时,我也不明白罢了。”
江烟霞道:“他们在准备一件事,大约要两天后才能完成。”
江玉凤道:“准备什么事。”
江烟霞淡淡一笑,道:“他们准备什么我不知道,但和咱们有关,那是不会错了。”
江玉凤道:“他们会不会留难我们?”
容哥儿道:“我看不至于吧!迄今为止,他们似是对我们十分尊重。”原来,那江玉凤心中对留此一事发生顾忌,她本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如今竟被害得脸上疤痕斑斑,心中那份痛苦,自是比死亡还要深刻得多。容哥儿和江烟霞对她的爱顾,使她稍减去了寻死之心,但如要她把一张丑脸,公诸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