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随缘 完结-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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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罪行也刺痛了对方的心,再说,他逼宫时,可有想过皇上是他的父亲!
皇上冷笑一声,言语里都是凄凉:“瑞儿,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太迟了吗?”
齐瑞满心满眼的恐慌,只想要逃脱自己的罪名,哪里还有理智,他一把上前抱住皇上的大腿,推脱责任:“父皇,父皇,您不知道内情,都是母妃逼着孩儿这么做的,孩儿也是无法!”
皇上拧着眉头吃惊地看着齐瑞,一脚踹开了他,大怒:“原来朕只是以为你被权势熏昏了头脑,没想到你连一点亲情都已不顾,你可知道你母妃被囚禁时对朕说了什么吗?她求朕,不管你犯了什么错,都要顾念父子情面饶你一命。她说,你骄纵傲气的性子都是她养成的,只要能保住你的性命,她什么样的罪责都愿意承担。而你这个不孝子,竟将罪责往你母妃身上推,你可还有一点脸面去见她!”
齐瑞被皇上踢倒在地,身子僵硬,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愧疚、痛苦、忐忑一齐涌上心头,他嘲讽的一笑,到今天他才看清自己,原来他是这么一个懦弱虚假甚至是置亲情于不顾的卑劣的人。
齐雷、齐厉、齐行三人看着这一幕也都唏嘘不已,若要是被德妃娘娘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如何心寒。
皇上不想再看见他,对着身边的侍卫沉痛的吩咐:“带下去,押进天牢,派人查封璟瑞王府。”
元思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好像一切与他没有了关系,皇上背手走到他的身前,看着他。“你可还有话说?”
元思弯腰向皇上行了一礼,“皇上,微臣认罪,无话可说!”他脸上的表情淡淡,带着一种超脱,好像一切事物都超然世外。
皇上眉峰一皱,他的这种表情与墨云先生当初辞官归隐时的表情一样,他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惋惜,除了他助二皇子这次,这些年来,他在朝中帮了他不少的忙,替他解决了许多棘手的问题,其实,元思真的是一副天生辅佐君王的贤臣的料子。
皇上长长叹口气:“你还有什么要求,等到了天牢就由不得你了。”
元思心中感动,都到了这个地步,皇上还保留着他们的一份君臣之义,又是深深的朝皇上一礼,元思也不隐瞒:“微臣确实还有一个要求,请皇上允许微臣再见师妹一面。”
他还有些事情与凌菲交代,逆反的罪名重大,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皇上点点头,语带惋惜:“你去吧!”
元思转身朝着地窖而去,黑夜中,他的背影单薄,孤寂异常,连皇上也不忍再多看一眼。齐雷和齐风来到皇上身边,齐雷道:“皇上,回宫吧,宫中局势刚稳,不宜长时间离开。”
皇上转过身,抬头看着头顶的明月,圆盘一样的月亮散着银辉,却让人感到格外的冰冷。“齐雷和齐风随朕回宫,齐厉,你留下将凌菲那个丫头带到湘潭王府。”
齐厉身子一僵,即刻领命。半脸面具后的俊容上闪过一抹放弃后的无奈。
萧英杰将凌菲带到地窖中,满脸焦急地在地窖中走来走去。地窖隐蔽,外面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他又担心二皇子对元思不利,额头上不一会儿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凌菲被萧英杰点了睡穴,躺在地窖里的短榻上不醒人世。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窖的入口处传来一阵声响,萧英杰警惕地提起桌上的长剑,直到外面传来元思熟悉的声音,萧英杰才欣喜的开了地窖的门:“公子,是不是二皇子的人已经走了?”
元思苦笑一声,“这事稍后再与你说,先带我去看凌菲。”
萧英杰虽然感到奇怪,但也只能将元思带到短榻边,食指与中指在凌菲身上一点,不一会儿,凌菲就慢慢睁开了眼恢复了清明,入眼见到元思后吓的往后一缩。
元思心中抽痛,凌菲见他竟如见到虎狼,“凌菲,不要怕,师兄再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凌菲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他,显然还不是很相信,看了看周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元思也不叫萧英杰离开,自顾在短榻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还留有惊慌之色的小脸:“这是小院的地窖,皇上的人在外面,我与你说几句话就离开。”
凌菲吃惊的看着元思,皇上的人,脑子转了转就猜到了大概的经过,心中的惶恐变成了担忧,“师……师兄!”
听到她再次叫他师兄,元思心中好像放下了一个包袱,嘴角也扬起了浅浅的淡笑,还好,凌菲对他还留有情义,不是完全的恨他。萧英杰满脸惊色,看着元思平和的侧脸,嘴巴张张合合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这既然是公子选的路,那就伴着他一直走下去吧!
“凌菲,不要为我难过,这是我选的结局,我已看开,师兄只希望你以后能快乐的生活,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有……”
元思从袖袋中摸出一把小钥匙递到凌菲面前,眼里有深深的愧疚:“这是师父临走前留给我的梨花木盒子的钥匙,凌菲,你去帮我把那盒子从左相府中取出来,等到师父的祭日,帮我把这个盒子埋在师父的坟前,替我和师父说句话,师兄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凌菲颤抖着手接过那把小巧的钥匙捏在手中,抬起脸时,有泪水不经意的就从脸颊滑过,元思的罪名掉了头不连累到亲人就已经算是皇上开恩了。
第208章 放手
凌菲用力点了点头,捏在手中的钥匙硬硬地划着掌心,让她的心也跟着刺痛。
元思站起来,儒雅清瘦的俊容上带着一抹释然,他紧紧地用目光锁住她,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脑中:“凌菲,师兄不在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这句,元思再也不犹豫,站起,默默地转身,朝着地窖口走去,“对不起,凌菲,到最后还这样伤害你!”他在心里愧疚的念,即使能得到她的原谅,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凌菲只能点头,这刻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盯着元思颀长高瘦的背影,心底最多的是心疼。动心容易痴心难,元思喜欢了她这么多年,她却一直在逃避,是她让他的情化为魔,如今只能期望他自己能够看开,来来去去,缘聚缘散,尘世间又有多少纠葛。
靠在短榻上,片刻的变化让她恍惚,时间的长河从未停歇,人世间世事难料,或许哪一日她也会淹没在这长河里,她能够做的,就是用她所剩的时间伴她想要伴的人,做她想要做的事。
小心的将那把小钥匙收起来,地窖的门安静了一会儿后,外面又开始嘈杂起来,不一会儿,地窖里多了一个着黑色紧身衣的身影。齐厉站在一头看着凌菲仰着头,若有所思,眼角还有未擦净的泪痕,他的心中也跟着酸胀。
收起了脸上的情绪,齐厉装着若无其事的走到凌菲身边淡淡道:“还走得动吗,我奉圣上之命送你去湘潭王府。”
凌菲转过脸,看到那张露在空气中的半张脸,笑的有些无奈,艰难地撑起身子朝短榻边挪了挪,一只脚落在地上,借着短榻的扶手就要站起来。但是这一连串动作做完,她眉头就情不自禁的皱起,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
齐厉眸光一深,看着她笨拙吃力的样子,腹间的伤口还隐隐渗出血迹,心里一沉,上前一步,蹲身,有力的手臂一伸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凌菲被他突然抱起,吓的本能的就想要跳下去,他冰冰冷冷的声音却从她头顶传来,“你若是想安全回到湘潭王府就闭嘴!”
就算凌菲再迟钝也发现了齐厉与平时的不同,以前他从不会对她这么严肃的说话的。
她乖乖地点点头,可是想到笑白的伤势,又忍不住想要问:“笑白的伤势怎么样了?”
齐厉是笑白最好的兄弟,不会不知道他的情况,齐厉冷笑了一声,他是着了什么魔喜欢上这个女子,整日只想着别的男人,从来没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但是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不告诉她:“放心吧,只要你不乱动,路上听话点,回到王府,你就能见到他!”
听到了这话,凌菲才确信笑白的伤势是稳定下来了,齐瑞不再理她,直直地抱着她出了地窖,将她塞进小院外准备好的马车里,随后他也钻进了马车。
凌菲被小心地放在马车内的软垫上,马车缓缓地行驶,京都的街道又都是青石板,很是平整,没有过多的颠簸。
齐厉在黑暗中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眼睛异常,能看穿一切伪装,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视物。凌菲可能是碰到了伤口,痛的眉头一皱,然后他看到她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一抹愧疚。
他嘴角嘲讽的勾了勾,然后他听到她试探地轻问:“尚书夫人还好吗?”
齐厉修长的手指摸到脑后,摘下了面具,面前的人是夏榕的脸,棱角分明,记忆中,他总是带着纨绔的坏笑,总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在这样的暗夜里,就让他最后用自己真实的身份来面对她,或许下了马车,他再也不会遇到能够真正让他将两面都安然展示的女子。
“娘亲很好,只是还会时不时的提起你。”齐厉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无力。
凌菲也暗暗感觉到齐厉可能是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在京都这些日子,你……怎么样?”这段时日,二皇子闹得沸沸扬扬,他是皇上身边的暗卫统领,当时,齐雷和齐行又都在元城,那皇上派遣的最危险的任务定然都是他与齐风在办,暗卫所接的任务大都都是不惜性命的,他又有多少次走在刀尖上。
齐厉嘴角的笑开始变得温柔,即便他不是她最爱的男子,但是他确定他在她的心目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这让他的放手有些点滴的安慰。
“我不是还活生生地在你面前?”漆黑的马车里,她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那点愉快。
凌菲问完这句话就再也找不到话题,她尴尬地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朝着齐厉的方向看过去,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却能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
齐厉也看着她,默默地注视,他在心中低嘲:就放纵这一次,这一次,让他好好的认真的看她,下了这趟马车后,在她的面前,他也只是齐厉,是皇上身边的暗卫统领而已。
黑夜里,太过静谧,只听到车夫甩着马鞭的声音和马车轮子的“噜噜”声,有亮光从帘外照进来,那是湘潭王府边挂着的灯笼。
齐厉熟练地带上了面具,掩盖了面上的全部情绪,浅淡的声音响起:“地方要到了,准备下车吧!”
凌菲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突然问出了一句:“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齐厉一怔,回过头来看着她,她黑玉的眸子里带着盈盈的水光,话语诚恳,他突然说不出话来。
凌菲难过中又伴有尴尬,是不是她太莽撞了,这一路她已经看出来了,齐厉已经放下了自己心中沉重的感情枷锁,但是人们总是说,一对男女,若是做不成恋人,那连朋友也做不成,她不想失去齐厉这个朋友,更不想他们从此陌路。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担忧,震惊过后,齐厉却是低声的笑出声来,然后他靠近她,低沉带着愉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道:“怎么,凌菲觉得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被他说的脸红,她能猜到他面具后那回到脸上的慵懒纨绔的样子,这一刻,她的心情无比的轻松,齐厉能这样说,真好!
她顺手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