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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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走远后,何当归又想到点不妥的事,那就是常诺跟柏炀柏关系不错,似乎也从他手中学到不少东西,常诺对“石头障眼阵”了解多少呢?那阵法并非天衣无缝,只要了解到她的这种程度,想要破解阵法并不是难事。而她对陆江北等人夸下了海口,说保证万无一失,是因为她在那些人眼中太微不足道了,不说点打包票的话,他们根本不会采纳她的意见。实际上她的包票打得太满了,实际上胜算只有七成不到,唉,没想到锦衣卫这么招人恨,所有人都上赶着去杀他们,只能寄望于他们自求多福了。
于是,何当归翻身上马,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进城后走了几条街。此时天色已黑透,雨势愈发急了。她先去怡红院将矮棕马还了,又问了青儿那甲乙丙丁丫鬟中的一个,昨日去罗家帮她告假,可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丫鬟答曰一切顺利,她刚要离开怡红院,返回罗家,却见到怡红院的楼里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男人,往东厕那边走去。
何当归一下子认出了他是谁,登时双眼一亮。平时她还没这么待见他,不过现在时间紧迫,她极为挂心冰花甸客栈那一头的事,要是锦衣卫死了,那她的解药也没着落了,而且那样论起来,还是她间接害死他们的。
“三公子,三公子!”何当归喊住那老头子打扮的孟瑛,“三公子稍待,留步则个!”
闻声,孟瑛停步回头,前两日他才刚见过何当归蒙面的样子,所以看了两眼就认出她来,疑惑地问:“何小姐,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这可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何当归心道,你七弟中了剧毒的剑伤,你还跑到青楼中厮混买醉,难道就应该了吗?孟家子弟真是一个比一个风流,唉。
她一边腹诽着,一边将绿瓷方盒从里衬里取出来,从里面倒出三丸药来,用小药瓶装妥了,递给对方说:“我很赶时间,请三公子驱散你的酒意,仔细听好我说的每句话——昨日你七公子孟瑄跑到我的桃夭院里,右臂上有一道不能愈合的剑伤,我发现伤口有毒,追问之下才得知,他中了锦衣卫的寒冰真气之毒。这瓶中的药是寒毒解药,珍贵之极,请三公子你抓牢了收好了,拿去桃夭院我的闺房中,喂给七公子吃,此药有微毒,一次一丸,每日一次。刻不容缓,三公子请速速起程吧。”
孟瑛闷不做声地听完,将药瓶也收下,温吞地问道:“既然解药是你找到的,瑄弟也在你房里歇着,你何不自己去喂他吃?你说你在赶时间?这黑漆漆的雨夜,你一个姑娘家要跑去哪里。”
“我,嗯,我要去找我的一名廖姓好友玩耍,这几日都要住在彼处,”何当归编了这个理由,看孟瑛还是慢悠悠懒怠动弹的样子,疑心他是宿醉未醒,急得顿足道,“三公子你平时不上心正事也就罢了,可现在你的亲胞弟有性命之忧,你手里拿的是能救他命的药,拜托你表现得可靠点行吗?帮我仔细看顾孟瑄两天,行吗?”
“哦?”孟瑛找到了她话中的重点,“帮你照顾瑄弟,难道说原本应该你照顾?瞧你这副焦急的模样,仿佛媳妇儿担心着丈夫一般,你跟他好了吗?”
何当归没想到孟瑛说话如此不恭,心中不悦,回道:“随便你怎么想,事情我已经交代下了,再有就是,孟瑄在我院子里养伤乃秘密而来,盼你也秘密去送药,不要惊动了其他人,小女子感激不尽。”想想又补充说,“孟瑄要问起我,就说我最近都和青儿在一起,让他安心养伤便是,不用找我也不用记挂我。”
孟瑛听后,“苍老”的面容露出哂笑,摇头说:“他怎么可能不记挂你?何小姐哪,你说他中了锦衣卫的寒冰真气之毒,虽然我没见段少用过,不知那毒具体有多厉害,但是据我所知,锦衣卫的毒也是他们的利器之一,不少都是由东厂的各国制毒高手精心研配,一毒一解,因此解药的保管格外严格。而现在瑄弟中了毒,他强干的属下没能弄到解药,你一个小女子却将药找回来,再联系你与段少的关系,此药怎么来的可想而知。而你又说,你最近都不回家了,解药到了你却没了,你让他怎么吃得下去解药,怎么能安心静养?”
何当归听他分析得有理,娥眉为难地蹙起,道:“可我确实有事,既然三公子你明白其中的缘故,就请你代为周旋罢,一定要让孟瑄把伤养好,否则我做的这些就全都没有意义了。”
孟瑛问:“你说离开便离开,真的是去找朋友玩耍?你费心讨来解药,我自然替瑄弟感激你,可你的这个说辞,实在不能过关。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听到一半儿,估计就炸飞了,倘或他想歪了,觉得你用你自己当筹码换了他的解药,他说不定齐臂砍了手也未可知。”
何当归听着孟瑛慢条斯理的分析,冒起一股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邪火,顿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快说便是,孟瑄中毒两天一夜了,你这亲兄长不急吗?”
“这药……”孟瑛晃一晃手中药瓶,盯着何当归的眼睛说,“不能说是你找来的,否则他除非见到你本人,绝对不肯吃此药。因此我只能告诉他,解药是他的下属历尽千辛万苦从锦衣卫那儿夺来的。而你么,因为不想跟男子共处一室,故而去朋友处躲避两日,等他离开之后再回家——你能接受这样的说辞吗,何小姐?”
何当归舒一口气,别开了头说:“还以为你要发表什么高论,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又不是上阵杀敌记战功,也不是跑去皇帝面前讨封赏,我更不是为了让孟瑄感激我才去找解药,解药的来处无关紧要,只要三公子你能让孟瑄吃下它,我就反过来多谢你了……不错,你的这个法子是极好的,比我的那个说辞好多了,三公子真是能人。”原来,孟瑛只是觉得这解药来路不正,担心孟瑄不肯吃,要找个能从“正经”来路取得解药的人来顶替她的“功劳”。这对她倒真的没什么要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顶替,现成的孟瑄就有一个叫紫霄的妾是顶替她顶替出来的呢。
“哦?你接受我的提议?”孟瑛没想到她这样爽快,确认道,“你现在不说,以后也不说,只当你真的就是去找地方避了他几日,你愿意下这样的保证?”
“保证保证,我全当不知道这回事,好了别再啰嗦了,你快去救孟瑄吧,”何当归直接动手将孟瑛推出门去,把身上的雨斗篷也摘给他,掂着脚尖给他穿戴好又系好,红枣马也牵给他,最后敦促他说,“孟瑄得有一整天没吃热饭菜了,你去我的小厨房中找点儿吃的给他,莫惊动了旁人,等他的伤好个一两分,就将他挪走养伤吧,别让他在那儿等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对了,他的胸口也有一点伤,脸上还有有抓伤,外屋柜子里有伤药,你细心为他处理一下,告诉他伤处断不能沾水,连温泉水也不能……”
她的右手被孟瑛一把捉住,截断了她的话头,他皱眉盯着她那根通体青紫的小指,见那上面黑气缭绕,而右手掌心处更有一道细长发黑的伤口。孟瑛细看着这道伤口,沉声发问:“你,中毒了?这是什么毒?怎么中的毒?”
何当归唇角牵动弧度,在对方看不到的面巾之下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反讽道:“三公子您怎么说聪明就聪明,说糊涂又糊涂了,锦衣卫是什么样的虎狼之人,你我都心知肚明。他们昨天才费尽辛苦、损兵折将地伤到了孟瑄,给他伤处留下了剧毒,怎么可能今天就平白赐我一整盒子解药,我又没你们大男人那种叱咤风云的本事,不可能去提刀硬抢。喏,这就是换取寒毒解药的代价了,我中了另外一种毒,也是极罕见的奇毒,解药只锦衣卫手里才有,所以我才着急地再回头去找我自己的救命药——现在你能放手了吧?能拿着这瓶解药快点儿去救你的弟弟了吧,三公子?”
“……”
☆、第359章 红颜祸水新解
更新时间:2013…11…25
何当归挣开孟瑛的手,将他和红枣马都赶出院门,催促说:“毒待在体内不是好顽的,早清一刻是一刻,我知道孟瑄很强所以你根本不担心他,可是好汉也怕伤来磨,孟瑄再强也是人,你就多心疼他一些,在他伤中照顾他两天,回头我一定好好谢你,行不行?”
孟瑛满面狐疑地问:“你怎么突然间对他这么好,不光冒死为他寻解药,央我去照顾他的伤病,还反过来谢我?何小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高尚的人了?”他可一直都沉浸在她对付舅母的狠毒手段的那种情境里,时不时还能想起来。
这种心冷手毒的女人,绝对不能进孟家的门,这是他当时一边旁观,一边生出的坚定想法,而支持他这样想法的论点就是,他早从熠彤那儿得知了,瑄弟跟何当归,一直都是瑄弟一人单思,剃头担子一头热。这样的感情不会有好结果,让何当归做瑄弟的媳妇,早晚会生出事端,给孟家带来灾难。
于是,孟瑛才与段晓楼达成了那个协定,将何当归“贩卖”给对方,来换取锦衣卫和齐央宫之间的某种默契,可以将流血争端降至最低,还可以联手对付其他各方的势力。不过孟瑛还没来得及跟孟瑄通气,让他对锦衣卫的人放水,那一头,孟瑄就先带人找上了锦衣卫,重挫了他们的精英主力,同时也打破了各方势力之间维系的平衡局面。
一时之间,“锦衣卫疲软”的事态被传达到每一只牵涉此事的耳朵之中,引来了聂淳率领的隆浒教为首的西南联盟、常诺齐玄余引头的伍樱阁等等势力的垂涎,纷纷想要趁火打劫,为十日后的上元节武林大会除去一名劲敌。一旦锦衣卫全军覆没在扬州,那首当其冲要担责任、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的,就是扬州知府韩扉,不掉脑袋也得罢官。到时候,扬州新任知府不到位,扬州府衙群龙无首,各方势力就可以浑水摸鱼,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而目前扬州水下的势力,皇帝钦差锦衣卫,西南联盟,伍樱阁,乃至有“第一玄教”之称、信徒过万的齐央宫,都不是最大的那两股势力——真正的潜龙,还藏在更深的潭底蛰伏待机,阴黢黢地观察着这些人斗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而那两股庞大的势力,虽然都跟朝野息息相关,跟皇室沾亲带故,但是没有一股势力是由皇帝掌控的。
也就是说,在这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中,最强的力量和最大的主动权都不在皇帝的手中了。皇权旁落,分明就是天下大乱之象开始萌芽的征兆,与扬州近日的天降异象不谋而合,也有不少通晓星象学的人被皇帝朱元璋请去讨教,可他们就算看了个一清二楚,又有谁敢把这些话对皇帝言明?随着皇帝的病况加重,他的暴虐也与日俱增了,有种将死之人的疯狂。
甚至还有人已经预见了帝王星的陨落,而替代那颗帝王星的东临星还没有就位,光芒极为黯淡,这不是要大乱、要变天么?于是,那极少数的预言家们,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了。
这些“曾经”发生过一次的事,又“再一次”不知不觉地发生着,在何当归的身边和耳边,连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被牵扯进去。而且细论起来,此事的起源就是,她借助前世所知一场天象地动,罗织了一些基本属实的罪名,将前世将她推下过地狱的孙湄娘反推了一回。原本一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