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城-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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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鬼扯!你瞧你,连走路都走不好,下黑手?只怕你自己会把给摔死!”吉连得意地说。
“你都看出来了,我这腿脚走路成问题,那我还不早点向他们靠近,等会儿天黑了,鬼知道要摔多少跟斗才能滚到山下!”
“难道你不敢用滑——的?”
“除非我是去投降!”我算是解答了他的疑惑。
过于疲劳的身体,特别是腿脚,在休息了一下午后,显现出极大的僵硬,但是在我坚持行走的运动中,腿脚慢慢地恢复了些灵活,由于僵硬产生的疼痛渐渐地消失,只是有些酸胀,我勉强可以正常行走。
不出意料,当我一边走,一边找吃的,一边提防敌人,当我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天真的黑了,身后的吉连还是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天黑了,现在就该采取侦查官兵的战事,我判断他们应该不会对溃匪穷追猛打,应该会跟珍来国的军队进行对峙,修建防御工事是他们最大的任务,最大的战斗肯定就会出现两军中间的战场,我得跑到那里去。我原本打算,我请风中石帮忙,带着我直接飞过去,现在多了一个吉连,那我最好走过去。身份可以暴露,底牌嘛,还是多留点。
前面是官兵封道,他们又没有带什么寄养,现在就算疲劳已经过去,可是饥饿肯定成为他们的体力恢复的最大障碍,也就是说在补给送到之前,他们很难离开这里,那我们就不好从这里过去,除非我想多休息几天,那我们从哪里过去?
思来想去,我们不靠风中石,就得靠这些官兵,我选择靠官兵,有挑战。把手中的法杖扔进粮袋里,看着前面山上的几处篝火,对身后的吉连说:“大哥,我们现在要直接穿过官兵,我们赶快装扮装扮!”
“装扮成什么样儿啊?到哪里找衣服?”吉连的问题问得直瞪眼睛。
“大哥,如果我们有那么好的条件,不如直接拉上一堆人,换上军装,跑过去,跟他们说我们是某某将军的手下,就混进去了!还用得着穿过他们?”
“没装扮的东西,我们用屁装扮啊?”
“大哥,我们只需要改变声音和走路的样子,让他们觉得我们的年龄比现在的我们……”
“这样啊!懂了,懂了!我现在七十八!你就八十四吧!我们两兄弟,哆哆嗦嗦地走过去!说听见土匪都跑了,要回家看看!”不等我说下面的东西,他先给我安排好了。
我的腿脚的问题,加上手中的树枝,用块破布包裹住所有的头发,用吉连的刀割掉胡须,结果让我变得更加年轻了,不过没关系,找泥抹在脸上、头上,身上也来些,差点没把我们两个扮成从泥堆里爬出来的死尸。
吉连搀扶着我,咳嗽不断,踩着今天还没有走过的山路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等待着官兵发现我们两个,用他们无边的武力把我们带上山,坐到他们的篝火边,问上几句话,给我们几个教训,然后把我们丢出他们的营地,甚至把我们扔到山顶上,把我推下去。
爬啊爬,等啊等,连虫鸣蛙叫都开始催促我们,可是黑暗带来的困难根本就是两个七老八十的人所不能对付的,我们不得不多摔几跤,不得不在地上多叫唤一阵,还要加上痛苦而剧烈的咳嗽。盼星星盼月亮,真的快变成老头的我们终于迎来了官兵的注意。
火把在我们爬了两次都没有爬上的斜坡上立着,几个头显露出来,辉映着血红色的刀在我们的面前显现出它的恐吓:“你们是什么人?”
“我……咳……我……我们是……县城的居民!”我装成那种苍老而且虚弱的声音,身体停下一切动作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你们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我们想回家!”吉连见我说不出话来,连忙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也要把我扶起来,可是气力不够,拽了一阵都没有拽动,“这是我的大哥,今年八十四了,我今年也七十八啦,听说官爷们把土匪赶走了,我们想回家看看!”剧烈的呼吸让人觉得他可能马上就会短断气。
“那我问你,你们的县长叫什么名字啊?”
“小人不知道!”吉连有些害怕地回答。
“不知道?你们肯定是奸细!”
“我知道,我知道,县长大人的名字一直都叫青天大老爷!”我这个当哥哥的马上回答。
“什么?叫青天大老爷?”上面的官兵哈哈大笑起来,“无知的乡巴佬,上来吧!”他们扭头,带着哄笑走了,“他们那身老骨头在那个坡上肯定会摔死的!明天我们来看看,我敢打赌,他们肯定摔成十二截了!”
“去你的吧!人家虽然老,你没看见人家可是从很远的地方走到了这里,我看他们就是要死也会到县城的城墙边再死的!”头顶上的嘲笑声慢慢消失,丢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在这里继续摔跟斗。
“大哥啊!我们明天一早再上去吧,这里实在是太难走了!”
“兄弟啊,我们没吃的啦,再不用这老骨头,就会饿死的!”害怕别人听不见,我边咳嗽边虚弱地吼叫。
“好!哪我扶你起来,我们再爬一会儿!”做戏做到这个份上了,在这么黑的夜里,如果还被官兵给识破了,那我们只好找一堆稀泥碰死算了。
五六个跟斗,五六个反复,我们终于攻破了这个难爬得要死的山坡,终于可以看见睡觉的官兵,看见他们烧的篝火,看见这一块被脚踩成平地的营地。我们连个大声喘息着,坐在一块石头休息,那种正在迈向死亡的声音从我们嘴里发出,把这个地方熏成死气笼罩的住满病危的病人的医馆,可是这里的人非常不喜欢这种气氛,跑过来就跟我们嚷:“你们快给我们滚,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要死,给我死到一边去!”
“兵爷我们这就走!大哥我们走!”吉连那几乎哆嗦得站不稳的腿脚站在地上向面前的官兵行礼,然后蹒跚过来,拼命地拉我站起来,可是我的身子反而把他给拉得几次趴到我的身上,呼吸似乎开始断裂,然后放开转身,看见那个官兵还在,他连忙再次行礼:“兵爷,对不起,我哥走不动了,我也没力气拉得动他,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试探的口气,横起衣袖擦掉脸上的汗珠,“帮我推一把?”
“混蛋,你们这些老家伙不选别的时间走,竟然选在晚上!”那个兵爷十分不耐烦,走上来拽我站,“你们还跑到这里打扰我们的清净!”这个官兵的力气非常大,一把提溜起我,扔到吉连的怀里,“赶快走,别让我们再听见那该死的喘息声,跟催魂似的!”
吉连扶着我这个已经开不了口的老家伙,一步一阵咳嗽,一咳嗽就是惊天动地,山谷间全是我的咳嗽声。那个赶我们走的官兵似乎比我们还难受,在原地狠狠地跺脚,我们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咳嗽,他就得跺一阵脚,这股不舒适的感觉从他身边迅速地传开,那些躺着的、坐着的、靠着的官兵都跟被蚊子围住了似的,掀开挡蚊子的衣服,一个跟着一个跳起来大声咒骂,直到我们的咳嗽声停下来。可是这停歇的中间只有那么两三秒钟,后果相当严重,所有的官兵都开始发疯了,提着乒乒乓乓的兵器就像我们两个老头杀来:“不许再出声!”
我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停下脚步,在怀里不停地闷咳,吉连挡着他们,先歇了一口气,“各位兵爷,小人的身子弱,如果能让我们先在一边歇一会儿,我们就不会再出声了!”
“歇,歇你姥姥的头,给我滚,给我马上滚,滚得越远越好!”一个领头的军官一脚踢在吉连的身上,使劲地催促,可惜结果相当严重,吉连的气儿似乎堵住了,应脚就倒,倒在地上就不动,直挺挺地跟个死人一样。
本来是拉着我的吉连一倒,我这个被他扶着的人也只能跟着倒,不过先挣扎了几下,被他那沉重的手拉得腰越来越弯,摇摇晃晃的我一下倒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堵住的呼吸冲破了阻碍,“嗷——”终于缓过来气儿来。我可不敢跟着背过气去,只是压在他的身上,挣扎,嘴里还着急地唠叨:“快起来!快起来!兵爷要杀人啦!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我好不容易站起来,你却把我拉倒,这下可怎么办?我不想死在这儿,我死也要回到我的别墅,我死也要回到我的别墅!”间或着剧烈的咳嗽。
“啊!混蛋!混蛋!来人把这些混蛋当作土匪给宰啦!”那个军官心烦气躁地踢身边的兵。你们要是真敢这样,我就——我就只好求饶啦!如果你们还是不放弃,那么就不得不爬起来跑几步!如果你们要坚持到底,那我也就没办法啦,亮出今天逃跑的招牌,跟他们再来玩上一玩!
“长官好像我们不能随便杀人啊!”被轰过来的几个官兵有些犹豫,“长老不是说了吗?我们要站住脚,那就得收服民心,要收服民心,就不能随便杀人,欺负人!”谢天谢地不如谢谢智风长老。
“那——那——你们几个帮帮他们,送他们到山那边去!”
“长官,不如就让他们留在这儿过夜吧!看起来这两个废物也不可能闹出——”
“别,千万别,万一他们在这儿有个三长两短,长老就会说我们违反了军规!把他们送走的好,送走的好!”那个长官似乎非常惊恐,“快,快,快!”
几个官兵七手八脚地把我拉起来,背在身上,两个人护着就往山下走,我慌张地剧烈咳嗽起来,手老是拍打官兵的肩头,“山上!”我还没有说出话来,有一个官兵气闷地说,身子下的官兵连忙掉头,向山上爬去。
“谢谢,谢谢!”跟在我后面的吉连还是表现得比我轻松些,“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我们家就在县城南门口,有一座叫‘林园’的宅子,那就是我们的家,请各位兵爷,有机会一定要到舍下喝喝茶!”
前面有火把,左右有守护,我和吉连坐着这高贵之人的背向飞速地山到了汕头,刚翻过山头三米,已经换个几次肩的官兵把我放在地上,开始整理自己的军服,一边非常疲劳地大喘气,“累死我了!”一窝蜂地离开了我们,翻过了山头,回他们的营地去了。
“嘿,我说,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啊?”吉连悄悄地爬山头,确认他们真的离开后,窜到我身边低声笑着说。
“的确太过分了,今天早上起就跟着我们一直跑,刚休息了不久,又要背我们过山!我们的确太过分了!”我开心地笑起来。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本来命早就没了,可是我们不但还活着,还享受了一次被官兵背过山的待遇,这到底是上帝给我们的,还是魔鬼给我们的?”吉连站起来,拍打滚了一身的土。
“别忙着清理,说不定等会儿还有用!”我站起来开始往山下摸去,回头问:“我说大哥,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不趁早离开啊?难道怕淋雨?”
“离开?那时候,那里可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要是成沙大王又带着人回来了,那我可就发达啦!”迈了一步就赶上了我,“你不是也没有逃吗!我们彼此彼此!”
“这可不一样啊!我不逃,那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已经感到感冒开始在身体里乱钻了,我要是再在雨里淋上几分钟,我就得躺在地上病死,那还不如在我找到的那个窝里呆着等死的好!”我又开始三只脚走路,一点一点扭着身子往山下挪。
“别骗人啦,你,这个鬼滑头根本就不可能为了这个留在那么一个鬼地方,你肯定就是在等这些混蛋官兵杀过来,然后跟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