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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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国献石油，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是我的家。二十多年啦，我的家竟然是这样！你说我的小琳，我只差把心掏出来，剁巴碎了一勺一勺地喂她。在荒无人烟的大沙漠里，我想她，常常躺在沙梁上，掏出她的照片看，看着看着，不由就流眼泪……
赵国瑞批评韩大龙说，孩子在青春期，就是反抗期，又是个女孩儿，你跟她较的什么劲呀！
把韩大龙倒是说服了，赵国瑞自己内心的积郁，再加上喝多了酒，抑制不住，竟然流下泪水来。
这个晚上，两人都喝醉了，歪歪倒倒地走在马路上扯嗓子唱：红旗飘飘迎彩霞，祖国建设跨骏马；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头戴铝盔走天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八章 好爸爸是这样做的
晚上赵国瑞和齐雯晖躺在床上，他们真有好多话说。话头从赵齐梅开始。齐雯晖说，直到现在，母亲依然一直不承认她这个外孙女。赵齐梅初中的时候，齐雯晖曾想，高中能让她到北京去上，这样就可以拉近祖孙的距离。她把这个想法说给赵齐梅，赵齐梅听她说只要学习成绩好，能到北京去上高中，姥姥就可以接受她，果然非常努力，成绩考得很出色。然而，齐雯晖的想法被母亲拒绝了。秦舒云说，梁子我是没有办法拒绝，小梅我绝不接受。这件事儿对赵齐梅打击太大了，她几次都问齐雯晖，姥姥为什么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接受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呀，这是个很要命的问题。赵齐梁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赵齐梅又在怀疑。赵国瑞现在尚不敢把赵齐梁的话说给齐雯晖。双重的打击，一个一心想做孩子好母亲的女人，绝对承受不了。
赵国瑞问，你是怎么给小梅解释的？
齐雯晖说，我只能说，你跟哥哥不一样，妈一生下哥哥来，就被姥姥带大的。而你，是跟着爸爸妈妈，因为从小体质弱，送到了爷爷家，四岁多把你接回来。
赵国瑞说，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也只能这样解释。
齐雯晖说，没那么简单。孩子正处在青春期，反抗性很强，自我意识和自尊心都很强。小梅的性格，像鲁山梅，还是像我，说不清。可能心里的疑问太重，性格内向，有什么话都憋在肚子里，不说。现在已经明显有了自闭的倾向。我真担心，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但，对她是打击，对咱们，那更是致命的摧毁。
赵国瑞说，是呀。
齐雯晖说，你再不能这样了，不是说让你把工作放一放，而是把孩子的事儿，该上上心了。
赵国瑞点头。
齐雯晖说，梁子那边怎么样？你见他啦？
赵国瑞说，挺好，我在饭店请他吃饭，这小子真能吃。完后，我们还一起散步，谈了好多。
齐雯晖兴奋，说，真的？这小子，长大啦！倒是懂事儿了。他跟你还能谈谈话，跟我什么都不说，打电话，上三句话就烦了。你们都谈了什么？
是呀，都谈了什么，赵国瑞没有编故事的本事。他只有说，晚了，我困了。睡吧。还说，走遍天涯海角，还是家里的床最舒服！
赵国瑞关掉台灯，假装睡着了，齐雯晖哪能睡的着，眼睛瞪了老长工夫。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齐梅上学走了。齐雯晖问赵国瑞，不是说，国外工程，按计划下个月才能完工的吗？怎么提前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因为西气东输工程。
赵国瑞说，不光是为它，我要把罗布泊无人区的标段挣到手，除了我，谁也别想拿到它！罗布泊无人区，我要把你踩在脚下，我要报兵败之仇！梁队长在那儿正等着看我呢。我想好了，我不光自己带队伍去，还要带上梁子！
齐雯晖说，你说啥？带梁子去罗布泊？赵国瑞，你疯了！
赵国瑞说，我没疯，这口气窝二十多年，我出不来；这心里的痛，痛！现在机会来了！我不能再痛下去了！
齐雯晖说，你真疯了！罗布泊，我不许你带梁子去！
赵国瑞说，我必须带他去！我要让梁队长好好看看他，他的儿子，我们给带大了，出息了！
齐雯晖说，梁子是谁的儿子？！是我们的！梁栋死了，文玉扔下了他，我爸爸妈妈，含辛茹苦把他养这么大，容易吗？！
赵国瑞说，雯晖，我理解你的心事，我也不想让梁子知道自己的身世，永远把我们当成他的亲生父母，让他感到幸福，咱们也幸福。可事情不是由着咱们的意志决定的。
齐雯晖感觉到了什么，说，怎么？梁子已经知道了？
赵国瑞点头，说起了他和赵齐梁前晚在饭店里的情景，以及后来他们的谈话。齐雯晖一下子跌入了冰冷的状态里。说，你不是说，和梁子，谈的，很愉快吗？
赵国瑞苦笑。
齐雯晖说，我妈呢？我爸呢？他们知道这些吗？
赵国瑞摇头。
齐雯晖想想，说，不，你不能带梁子上罗布泊。万一，在那极度荒凉的无人区，孩子出个事儿，不光我受不了，我爸爸妈妈，尤其是我妈，岂不要了她的老命！
齐雯晖坚决不同意赵国瑞的主张，赵国瑞也绝不放弃自己的主意，要不是上班时间到了，两人肯定一顿大吵。
赵国瑞召集了留在国内的基层领导和技术人员的会议，齐雯晖也参加了。会上，赵国瑞将自己要争取罗布泊无人区标段的设想提了出来，引起大家热烈的讨论和争论。在大家都纷纷表示赞成时，齐雯晖就提出了反对意见。说，那里毕竟是无人区，在环境极端恶劣的无人区施工，种种能预计想到的和意想不到的问题都很多。
赵国瑞当然知道齐雯晖的心思，不让她说下去，说，有问题解决问题，有困难克服困难嘛！
齐雯晖说，西气东输工程四千多公里，我们可以争取任何一个标段的。
赵国瑞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战胜环境极端恶劣的无人区，才能显示出长虹管道的英雄气魄！
齐雯晖说，我们是搞工程，不是耍英雄气概！
赵国瑞说，大家都能干的工程，用得着我长虹管道吗？齐科长，不要争论了，这事儿就定了。罗布泊，长虹管道拿下的就是它！
刘小明说，西气东输工程，不同于以往国内工程的施工，完全是按照国际规则进行，要进行招投标，所以准备工作要提前。
赵国瑞说，刘科长，你再把话说具体些。
刘小明说，即刻组织起项目规划班子，到罗布泊实地考察，做出标书。
他的话一完，没等赵国瑞反驳，下面就嚷嚷开了。就有人提醒刘小明，说，你知道咱们赵总，跟严浩啥关系！严浩是工程副指挥长，能不罩着咱们？
有人说，是呀，从副指挥长手里，要个工程，小菜！
刘小明说，工程跟关系没有关系，国际施工规则不讲关系。
又有人说，再咋说工程也是在中国的地面上，中国石油的工程，咱是中国石油的管道施工队伍，就不信干不上！
刘小明还要争辩。赵国瑞说，好了好了。他又讲了些话，就散会了。刘小明还是不服气，不放心，又到赵国瑞的办公室来。赵国瑞说，小明，你是技术科科长，你的任务，是解决好施工中的技术难题，工程能不能拿到手，是我的事儿！
刘小明说，赵总，这两天，关于西气东输工程，我收集了好多资料，关于国际施工规则…。。
赵国瑞不耐烦了，说，我再给你重复一遍，拿工程是我的事儿！我赵国瑞把罗布泊拿不到手，我谢罪，我主动辞职！
齐雯晖进来了。刘小明就走了。齐雯晖说，会上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赵国瑞说，因为你说的不是实话，假公济私！
齐雯晖说，赵国瑞！
赵国瑞说，齐科长，你听着！第一，罗布泊无人区工程，我干定了；第二，梁子必须跟我上去！好啦，你走吧！
齐雯晖坐下不走。赵国瑞拿起电话，打电话，再不理她。齐雯晖前去，按住了他的电话，说，我的话你不听，希望刘小明的意见，能引起你的重视！
赵国瑞说，你是物资供应科科长，任务是编制西气东输工程物资计划。如果物资供应不及时，耽误了施工，我拿你是问！
齐雯晖说，赵国瑞，你现在变得霸道！听不进别人意见，刚愎自用！
赵国瑞又打电话，再不理会齐雯晖。齐雯晖要出去，赵国瑞问，小梅到底学习怎么样？你到学校了解过吗？
齐雯晖说，你还知道有女儿呀。
出去了。
下午要下班，赵国瑞惦记女儿的学习情况，给学校打电话，接通了班主任。一聊竟然聊出那么多事儿来。
班主任说，赵齐梅高中以来学习退步很大，性格变得孤僻，最近，还经常请假，不来上课。
赵国瑞吃惊，说，她逃学？！
班主任说，逃学？她请假了，说你从国外回来，她……
这么说，她还说谎！
赵国瑞离开办公室，出办公楼下楼梯，回头见齐雯晖出来了。等她到跟前，赵国瑞说，走。
齐雯晖说，小梅要放学了，我赶紧回家做饭呢！
赵国瑞不说话，前头走了。齐雯晖不解，跟了走。
到了前天来过的网吧。两人进去，就见到赵齐梅坐在电脑前。
齐雯晖说，怪不得她每天回来都那么晚！
她情绪激愤，要冲过去。赵国瑞拽住了她。
齐雯晖说，你放开我！我不能眼看着她学坏，看她堕落！
赵国瑞把齐雯晖硬拉出了网吧。
这天，赵齐梅在网吧玩得很晚了，回到家，经过客厅，到自己房间，推开门，她楞住了：一台崭新的电脑，连同电脑桌椅，摆在她床边！
赵国瑞和齐雯晖过来了。
赵国瑞说，爸爸虽说是个大学生，可电脑，还是个新鲜玩意。打字慢，在网上查资料，有时候，你得教教爸爸。
齐雯晖也说，物资采购供应都网络化了，电脑培训班，我就一直抽不出空去学习。
赵齐梅说，爸，妈！
中午，赵国瑞特例提前下班，来到了中学门口。等着，就看到赵齐梅放学，和几个同学出校门。赵国瑞迎上去。说，小梅！
赵齐梅意外，也惊喜，说，爸！
她给几个同学介绍，说，这是我爸！
赵国瑞就觉着有意思，问她说，同学一看就知道我是你爸，还用得着专门介绍呀。
赵齐梅说，从上了中学，你就没到学校来过。谁见过你呀，他们都认为我没爸爸。连老师都这么认为呢！
赵国瑞说，胡扯。你们老师是谁呀？我找他去！
赵齐梅说，那我也不能领上你，一个老师，一个老师地介绍，这是我爸！这是我爸！
赵国瑞说，这倒也是。
赵齐梅说，爸，我想问你个问题，请你实话回答我。
赵国瑞说，这么严肃呀，好，问吧。
赵齐梅说，你爱我吗？
赵国瑞说，小梅，你怎么产生这种怪念头！
赵齐梅说，姥姥、姥爷爱我吗？
正说着，齐雯晖迎面走过来。
赵国瑞说，不许你胡思乱想。你妈来了，不要再提这些荒唐的问题！
齐雯晖说，小梅，你爸爸今天表现不错呀。父女俩说什么呢？
赵齐梅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