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 不游泳的小鱼-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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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厥了嘴,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什么时候相公才能站起来,与自己肩并着肩一起回娘家呢,唉。
一时四儿进来,帮锦娘将昨儿打包好的礼品全都拿了出去,一出门,便看到秀姑穿着簇新的衣服,一脸喜色站在门前等着,锦娘也被她的神色带得心情愉快了起来。
“少奶奶,我已经让喜贵备好了车,咱们同坐一乘回去吧。”秀姑兴奋得脸都红扑扑的,像是年轻了好多岁一样,眼里也绽放出光彩来。
锦娘听了笑道:“好,同乘一辆车就是,不过,喜贵不能同去哦,富贵叔说了要让他这几天留在屋里学看帐本呢,可不能把功课拉下了。”
秀姑听了连连点头,整了整自己的新衣裳对四儿道:“我这一身还不错吧,一会子见了亲家应该不会寒酸吧。”
四儿听了直捂着嘴笑,打趣道:“您呀,快别整了,一会人家还以为是您自个要相亲呢。”
秀姑一听便作势要打她:“小蹄子,大过年的你乱说话,看我不打你。”
四儿笑着躲到锦娘背后,嘻嘻哈哈道:“别打了哦,一会亲家等急了可不好呢,咱们走吧。”
锦娘也笑着应了,一时又有些犹豫:“丰儿就留下服侍相公,一会秀姑又要去看亲家……嗯,得再带个人去才是……”
“少奶奶,带奴婢去吧,奴婢帮您拿东西,奴婢长这么大没出过府,也带奴婢去相府里见见世面吧。”青玉在穿堂里听了便主动自荐道。
锦娘听了便稍稍犹豫了下,一看屋里也就剩了丰儿和满儿,满儿得看着院子里的杂事呢,张妈妈坐镇主持大局,一会子族中各府里来了拜年的小侄小孙们也好打点一二,一时也再没更合适的人,便点了头道:“那好吧,你就跟在四儿后头就是。”
玉娘也是今天回门,一大早锦娘就打凤喜去问过了,看是不是同时回去,凤喜回报说,“二夫人还得在家等世子爷,因着初二,世子爷先陪了世子妃回那边娘家去了,只怕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陪二夫人。”
锦娘听了便不再多言,与秀姑四儿青玉几个,先去王妃院里辞了行,再带着人去了前院,门前马车早就备好,一个黑衣劲装男子正坐在马车上,锦娘看着有点面熟,就想起上回去裕亲王府也是这个人赶的车,心里顿时就安定了不少,这个人可是冷华庭的手下,应该是特地派了来保护自己的。
其实,锦娘一出里屋,冷华庭就自被窝钻了出来,对着屋里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个黑衣人闪了进来,“回少爷,派了四个人护在马车后面,都是属下特地精挑出来的。”
“嗯,你也跟去吧,好生护着少奶奶,今儿晚上也不用回了,就守在孙家吧。”冷华庭吩咐完后,又重新缩回了被窝,昨天在最后关头,只差一点的时候,那几个暗卫和冷谦都有些体力不继,他不想功亏一溃,还是出了手,总算把三老爷给救了。
原本三老爷就是在他怂恿下去揭冷华堂的底的,为的就是逼冷华堂,要么出手,要么出丑。没想到,他真出了手,而且,一出手就如此的狠,上一次两人交手,他便觉得冷华堂的功夫太过稀松,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的功夫应该不会那样弱才是,看来,那一次,要么便是他受了内伤,功夫没复原,大意又急切之下行事,差点被自己杀了,要么就是他的功夫正行到关键时期,正值冲关之时,反而功力变弱,总之,昨天,才是冷华堂真正实力的表现,看来,自己绝对不能轻视于他。
虽说昨天自己并未出全力,不过,还是伤了些元气,那细针太过霸道,游走在脉管里很难逼出,最怕的就是穿破了血管刺伤内腑,所以,对体力消耗极大,好在阿谦几个的内力还算深厚,又父王在一边护法,不致于有人走火入魔,被内力反噬。
钻回被窝里后,他总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感觉会出什么事一样,不由起来盘腿打坐调息,想尽快恢复功力。
锦娘和四儿几个上了马车,简亲王府的马车很宽大,四儿和青玉排坐在两边,锦娘和秀姑坐在中间,几人坐在马车里笑着闲聊着,青玉毕竟来得不久,不像四儿和秀姑与锦娘那样熟络,而且,因着喜贵的原因,秀姑对青玉还是生了膈应,虽然此时秀姑也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但面子上还是有些拉不下的,所以,秀姑几个说说笑笑时,青玉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锦娘见便抽空对青玉道:“青玉,你打小儿就在王府长大的么?”
青玉见锦娘主动拉她说话,脸上就带了笑,忙回道:“回少奶奶的话,奴婢就是简亲王府里的家生子,就没怎么出过王府呢,真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奴婢只在小时候跟着娘在夜间逛地灯会,哎,少奶奶,今年十五京城里又会有花灯会呢,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花灯吧。”
锦娘听了眼里便露出一丝向往来,她来这里也快一年了,还真没看过花灯,没有逛过夜市,古代的娱乐活动太少了,掌灯之后便只能就着灯火闲聊,或者绣花,做些小活计,无聊得死,哪像在现代,有电视,有电脑,还可以出去跳舞,去酒吧里hai。
元宵节的花灯夜,一定会很热闹吧,可是,相公好像说,十五过后要去南边呢,那还能看得成花灯么?一时心里又懊恼了起来,有些小小的遗憾,不过,转念一想,去南方也好啊,可以见识这个世界里的山山水水,至少可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被关在大宅门里,可以自由地呼吸新鲜空气,那也一定会很美好吧。
这样想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就带了笑,四儿正与秀姑在聊着,进了孙府,是不是该请个媒人一同去绿柳家呢,“一时半会的您也不好找人,又是大年节下的,不如,让少奶奶帮您求了老太太身边的孙妈妈去,若是请得动孙妈妈,那可就真给秀姑你长不少脸了,谁不知道孙妈妈在府里头是这个呀。”说着,就比了个大拇子。
锦娘见了就拍她:“大过年的讨打,又胡说呢,一大院的主子在,哪里分得孙妈妈有‘这个’的份?”
四儿听得大笑了起来,咪了眼道:“少奶奶,您不是说,那大家大府,即是主子们的,也是奴才们的么?主子们自有主子们的品级份位,咱们奴才嘛,当然也是有的,孙妈妈在相府里头,可不就是这‘个么’?”
青玉看四儿在锦娘跟前放肆自在的很,眼里就露出一丝羡慕来,四儿说着奴婢们之间的份位时,她更是心生向往,她也想成为主子的心腹,奴婢们羡慕的高位,也想成为如四儿所说的大拇指,作奴婢,就要有那个理想才是。
锦娘听了四儿的话觉得也有理,便点了点头道:“嗯,你说得对,你也可以加把劲,好好的做,哪一天也能在丫头们中间混一个‘这个’。”说着,也学了四儿比了个大拇子。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鞭炮声自远而近,锦娘也没觉得什么,过年了,大家都放鞭炮,很正常,马车也继续赶着路,正好拐到一个巷子口,突然便一阵鞭炮声大作,有如就在耳边一样,锦娘掀了车帘子去看,就见几挂鞭炮从天而降,那赶车人迅速抽出腰间长剑,拨走了不少鞭炮,但还是有不少落在了马脚下,两匹马一时高高地厥起马蹄,一匹便疯一样往前跑,另一匹却被鞭炮炸伤了腿,向地上一歪,连带着马车也侧翻着往前头拖,赶马的那黑衣人一时猝不及防,飞起身来跳上前面那匹受惊狂奔的马,想要先将它制住再说。
锦娘和秀姑几个突然感觉马车正在侧翻,秀姑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多想,一把就将锦娘抱进了怀里,车子倒下时,锦娘的身子重重地咂在了秀姑身上,秀姑的头撞在了车棱上,顿时就冒了血出来,手却仍死死地环着锦娘,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她,最麻烦的是,车倒了却没停下来,仍是傍着地在飞快地拖行着,车厢壁早在马车侧翻时摔坏,秀姑的身子就被车子拖在地上磨着,顿时皮肉都被磨去了一层,锦娘也跟着被拖出了好几米,不过好在有秀姑护着,她倒只受了些小伤,心中又急又怕,却又无力改变,只能任由身子随车而行,一点自救的能力也没有。
青玉和四儿两个坐在外面一些,一下子便被掀出了车门好远,摔得头破血流,不过,倒是比锦娘和秀姑还要好一点,没有被车拖。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整个事情发生了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马车一翻,守护在后面的几个暗卫立即就飞奔了过来,有两个便跳到车厢上,砍烂车厢去救锦娘,很快锦娘就被人救起,另外那人去救秀姑,秀姑被从车厢里拉出来时,已经是血肉模糊,左侧身上已经看不到一块好肉,衣衫破烂不堪,人却是清醒着,没有晕过去,被那侍卫救下后,她努力地抬眼寻着锦娘。锦娘心中又骇又痛,哭着就扑了过去:“秀姑,你……你一定要挺住,你……还要看着喜贵哥哥成婚呢,你还要喝新媳妇茶,要抱孙儿的,我还要给你养老呢,你可一定不能丢下我和喜贵哥哥不管了啊。”也许越是心痛害怕时,人的记忆便越会清晰,锦娘脑子里浮现出小时候,秀姑一只手牵着自己,一只手牵着喜贵,跪在大夫人院子外面讨吃食的情景,她心中越发的恸了起来,最近这些日子,自己总嫌秀姑办事不牢靠,嫌她私心太重,心里只有喜贵没有自己,其实,细细想来,又何偿没有一丝吃醋的意味在里,其实,在很多年前,或者说,在自己穿到这具身体里后,自己的下意识里,就当秀姑是亲人,是疼爱自己的长辈,只是……思想也被尊卑位份所束缚,总觉着自己是主子,秀姑对自己好那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分一部份心到她自己儿子身上去,自己也不喜欢,不愿意……这,何偿又不是自私的表现呢。
“别哭,别……哭,我……我不会死的,其实……昨天就……就想跟你说,在我心里,你就和喜贵一……一样……一样重要,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只是……如今看你……看你生活得好了,少爷……又待你真心,便……便把心思放到喜贵身上了,做娘的……其实……其实是希望每个孩子都好的,所以……看到弱的那一个,就会…就会更上心一些,四姑娘……我不是不疼你……是……是觉着喜贵没你过得好,我便……更关心他一些……我……”秀姑吃力的想要伸出手去摸锦娘的脸,断断续续地对锦娘说道。
锦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那带血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心中又悔又悲又恸,秀姑的话说得模糊,但她却很明白秀姑的意思,以前怎么就没体会到这一点呢,有很多母亲便是这样,若是有几个孩子的话,总是有意无意的更关心那个弱小的一些,会对那个最弱的倾注更多的爱,有时,其他的孩子便会觉得母亲在偏心,其实不然,那只是每个母亲心里的一个美好愿望,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个个都能过得好,个个都能够出息,秀姑她对喜贵便正是这个心理,自己虽然在王府里四面楚歌,但毕竟有王妃和相公的疼爱,有丫环奴仆们服侍着,有锦衣玉食地供着,比起喜贵来,生活上何止强了百倍,秀姑正是因为将自己也看成了县她的孩子,才会……才对喜贵用更多的心思,才会期望自己也能帮着喜贵……
是自己亏待了秀姑的一片心啊,如今看秀姑一身血肉模糊,锦娘的心都快要碎了,摸着秀姑的手便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