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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部分

升邪-第695部分

小说: 升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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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个无关紧要的皇帝,苏景不想弃了‘敌明我暗’的好局。他只动剑,在驭人看来当时叶非的同伙,为‘夏离山’报仇来的;但他动风火法术或者开洞天把那群醒目朋友放出来,驭人哪还会不知他是谁。
    蜂侨不算太熟稔的朋友,是以苏景多啰嗦了几句,给她一个大概解释。拈花摸着肚皮,给蜂侨总结了下苏景的话:“他就是玩。你跟他一起时间还短,慢慢就明白了。论本领,离山苏锵锵稀松平常。可是论心境他差不多就把自己当成昔年南荒的天真大圣了。”
    莫说蜂侨,连苏景都笑了。
    若非绝世强者,谁敢游戏天下?苏景不是,苏景还真敢,南荒西海幽冥驭界他都敢。
    本领稀松。不耽误小师叔心境强大。
    话说完,小胖子又转回头去望苏景:“不过咱们哥们也没想到,在离山最后那些年你练还真练成了几手剑法单以剑术而论,现在你和叶非孰强孰弱?”
    “这个不好比的,我和叶非都精研剑法,但路子截然不同。”苏景摇了摇头:“叶非的路子是:人归于剑、剑归于天。他的剑讲究忘我、以顺剑顺天,是以他的修为不在时,还能‘以剑连天’,大大弥补自身。”
    “我的路子和他正相反,是剑归于人、天归于剑,我求的是‘剑为我用’,剑上招法皆因我而起,我不看天时地利的。到剑上能升仙时候,以剑划天时、改地利又如何!不过现在,若元基损丧、伤成叶非那样子,我肯定打不出来他那样的战力。”
    叶非剑法,能让自己融于大势,等若借力,比如挥剑飞身、比如百剑迎风而上斗墨十一等等,皆在此列;
    苏景的剑,现在阶段是与外境是格格不入的,一招一式都以他自己为主导,这就需得身体有元力做基础,倒不是说非得十成力,他的修元深厚,就算只剩下一两成的修为,照样能施展出剑上威力,不过要是伤得像叶非那么重,苏景就不成了。
    拈花神君不泄气,眯眼睛微微笑:“现在不如叶非也无妨,到底他大了你许多。莫灰心,以后有机会我会指点你的剑法,只盼你能认真习练,莫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苏景不跟矮子矫情,连连点头:“辛苦神君,神君辛苦。”
    此时蜂侨微笑接话,天宗弟子自有见识,尤其她也习剑:“便如神君所言,叶非成名已久,浸淫剑术无数年头,早在我师尊还是小修童时,叶非就曾做客涅罗坞、开堂讲剑。今日苏先生与他有些差距再也正常不过。不过以蜂侨浅薄之见,苏、叶两位皆为剑秀,参剑之道却截然相反,待他日各入己道巅极时候,还是苏先生更胜一筹。”
    不听对剑术不是太精通,但她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家夫君,当即开心追问:“怎么说?”
    “叶非修剑,人归于剑、剑归于天,到得极致时候是‘人融于天’;苏先生修剑,求剑归于人,天归于剑,登峰时是‘天归于人’。叶非‘剑是我、天是我’,苏先生‘我是剑、我是天’,听上去一个意思,但这其中差别极大,我以为,差着境界了!”
    话有些拗口,道理是简单的,众人纷纷点头时候,苏景却摇头:“仙子之言,不能说错,但不全。”
    论剑,名门弟子就喜欢这种事,蜂侨的眼睛也亮了,一霎不霎望着苏景:“请前辈指点。”
    苏景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受‘前辈’之称:“修剑,修剑,‘修’为重但剑为‘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忘了剑的根性——破!”
    剑,人人都见过,两侧犀利长刃,顶巅一点锋锐,且不论什么见识心智,就是小娃子见了它也会感受此物的气意,锐为先、破为终!
    苏景继续道:“是以修剑即为修‘破’,修来修去,无论招法如何变化,无论剑势如何磅礴,归根结底还是要求那个‘破’字。就是因为这一个‘破’字,所以剑无止境。”
    “叶非修得‘剑是我,天是我’,再修下去呢,破了那个‘天’,又会是怎样的成就?我修得‘我是剑、我是天’,若想再进一步呢,破了那个‘我’,迎面来得又会是何等光芒?”
    “天是我确实不如我是天,但各自再做一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会是孰强孰弱,不知、想知。”苏景笑了。
    蜂侨说得没错,可她只说到‘天’,是以不全。
    苏景能看到更远些,虽然他也不晓得‘破天破我’后会怎样。眼界差别,是由心境而来,苏景能想到‘成天后再破去’,最最主要的缘由是他第八境时领悟的天道:天无道!
    在其他修家看来,天代表了‘道’、代表了‘存在’、代表了‘永恒’,修行一切,尽可归于一个‘天’字。
    可苏景的天道是‘天无道’,于他眼中哪有那么多闲杂意思,天是天,单单纯纯的天!
    蜂侨秀目中光芒闪烁,可还不等她再开口,苏景身上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不是苏景笑,是苏景身上有人笑,笑得粗犷开心、却是十足的陌生声音。
    莫说旁人,就连苏景自己都大吃一惊,笑声自鬼袍来或者说,有怪物藏身于自己的袍子、身为阿骨王却懵然无知!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若对方突然发难,顿时就能要了阿骨王的小命!
    心念急转,一道心识投映于鬼袍内冥冥之境。
    妄古塔。累累白骨垒就的高塔。阿骨王袍内冥冥境地唯一‘建筑’,影子和尚平日常驻于此,陷入沉睡的二明哥也被安置于塔内最高层,那阵笑声就来自塔顶。
    苏景直接到塔顶,影子和尚先他一步。
    最高层、骨玉榻,瞑目王正安详沉睡。瞑目宫灵魅儿之首,白发瞳瞳正在一旁守护着,除此再无旁人。
    瞳瞳目光犀利,正紧紧盯住自家王驾,低声对苏景道:“笑声自吾王体内传出的。”
    外灵相附于瞑目王之身,由此进得鬼袍、瞒过了苏景的洞察可瞑目王何等本领,想要附体于他,比着直接藏匿进苏景的王袍还要更难一万倍!
    苏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何方高人,还请显身一见。”
    对方既然开声做笑了,自也不打算再阴藏形迹,只见瞑目王肩头一阵淡金色祥光氤氲开来。

第八三七章 不讲道理,五字箴言
    升邪;第八三七章不讲道理,五字箴言
影子和尚满面惊诧,最最纯正、最最祥和的佛光,非佛至,绝不会如此!瞑目王身上竟然藏了一尊佛!
    金色莲花座,胖大强壮、面色凶恶之人端坐,正笑得开心。ai悫鹉琻
    他有佛光,影子和尚不会看错;可他头上不见肉髻,脑袋也不圆,光秃秃的头顶上香疤几点,身上莫说宝衣,就连袈裟都没一件,只是简简单单那的僧袍不象佛,是个又凶又丑的大和尚。
    满脸横肉之故,笑容更显狰狞。
    佛光即为铁证,影子和尚不敢怠慢,向后退开一步欲施礼,胖大和尚却摇了摇头,伸出一根食指压唇做噤声手势,跟着指了指正沉睡中的瞑目王,又指了指外面,示意莫要打扰了病人休养,有话大家外面去说。
    如此最好,苏景点了点头,瞳瞳依旧守护王驾身边,另外三人同时起身,出鬼袍、入冥宫。
    来到外面,影子和尚顾不得和三尸、不听等人打招呼,双掌合十满面虔诚,对胖大和尚:“弟子拜见佛陀。”
    ‘佛陀’两字出口,三尸立刻面露惊诧,雷动瞪大了眼睛:“你是佛爷?宝衣何在?肉髻何在?佛有三十二相,你哪一相也不像。”
    “别说,这金莲座倒是有点意思。”赤目胆大包天,直接走上前伸手指头去敲金莲,当当的悦耳轻响。
    拈花有些沉不住气,满面敌意:“那胖子,我可与你说好了。以前有妖孽,在咱们哥们面前装神弄鬼、假扮佛陀,结果被我们打得稀烂!”
    胖大和尚对三尸摇头摆手,笑容不减,口中对影子和尚道:“禅师不必多礼,禅师也说错了,我不算佛陀。”
    影子和尚皱了皱眉。很有些不解:“那你何来佛光?”
    胖和尚呵呵笑:“我修成了佛陀,所以有佛光;道理上说,修成了佛就是佛陀了,但我未做佛陀,一不座龛二不入庙三不进经传四不说法讲道。是以我又不算佛陀。”
    不是机锋胜似机锋,和尚倒是耐心:“你们就当我考中了状元却没去做官就是了。”
    是佛,不做佛,由此不算佛?
    平心而论,三尸不喜欢佛,此乃本性相悖。是以听过胖大和尚有佛不去做这么上进。三尸都挺高兴,雷动点头:“你不做佛,那你还接着当和尚?请问大和尚怎么称呼。怎会从我家冥王袍中现身?之前听你哈哈大笑又为何事?”
    “我是野路子修行的。没师傅也就没法号,曾栖身一座优优山,那时候我年轻,比我年幼的就喊我优和尚、优大师。年长于我的直接叫我小优。至于我为何会在此间,这可说来话长:我本来没修行,我练武的,一身好武功,有天我在江边遇到了个山羊胡老头儿,我以一根蒿草渡江”
    话说到此,三尸齐声纠正:“茅草!”
    优和尚愣了愣:“哦。你们知道啊。”
    这倒还真是意外了,将蒿草炼化做穿梭天宇神奇法器、又将此物赠与神君的那位佛陀居然在此。
    迎着众人惊诧目光,优和尚又呲牙笑,此人面目凶悍,但目光是软的,被他看着感觉很舒服,此外他还有一口白白净净的好牙齿:“阎罗王给我种功利心,给我修行添出许多困苦,咳,我们不记仇的,算了算了;不过当初我渡江时,他喊了那一嗓子,害我掉进了水里,我可不甘心。”
    赤目闻言不禁发噱:“优和尚,你分得清大小吗?坏你修行你不当回事;喊一声、害你掉进游了会泳你却斤斤计较?”
    优和尚不离莲花座,看了赤目片刻,摇头:“你这个人,不讲理啊。”
    赤目被他说糊涂了:“我就是在跟你讲理啊,讲哪事是大哪事是小的道理。”
    优和尚又笑了:“你看,你自己也说,你在和我讲理你在和谁讲理?我不做佛可我还是佛,你和佛来讲道理,可不就是不讲理么。”
    赤目想了想,哈哈大笑:“想不到!佛爷里也有你这么有趣的!”
    优和尚耸了耸肩膀,话接前提:“反正我就是不甘心曾经掉江里,可我也不能去兴师问罪,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送礼!我把蒿草炼化成飞驾法器,悄悄将我的一段元识藏于其中,想得是哪天阎罗王驾草
    飞天,过海或者过江的时候,元识作梗忽然撤了蒿草法力,栽他个水花朵朵”说都这里,优和尚已然大笑起来,手舞足蹈,那份快活真不是能装出来的。
    王宫里一群凡俗人个个摇头,这个和尚真是佛陀么?这么点小破事念念不忘的,也能修成佛陀?不过没人去说他‘无聊’,免得又被优佛爷说成‘不讲理’。
    优和尚边笑着,粗大手指指向自己的隆中狮鼻:“我就是我藏匿于蒿草法器的元识了,我不下莲花座不是我不懂礼貌,是我下不去,这盏莲花座是蒿草幻化的,我和它分不开的。”
    雷动急着听故事:“那你坑到我家神君了么?”
    优和尚登时不笑了:“没,他拿到蒿草后就看到我了,当时他没说话,等我走了,他就把我给封印了,一觉我就睡过去了。”
    ‘我’是本尊,‘我’也是器内元识,这让优和尚说起话来有些不明不白,好在大伙也能听懂。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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