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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侯府毒妻-第7部分

小说: 侯府毒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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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雁儿可是字字句句,不离给二房添人的事。
玉氏眼见话说不下去,只冷着脸,勉勉强强的说道:“大嫂身子不好,便好生养着吧。我这一片好心,可见是白费了。”
说罢,玉氏便领着那妖妖娆娆的芳情告了辞。玉氏从前见惯了姚雁儿软绵性子,此刻姚雁儿硬起骨头,一时竟有些束手无策。玉氏恨恨揉下帕子,想大房既然得势,且姚雁儿出身又是好的,原本也是自己比不上。一时又想,姚雁儿虽不得宠,李竟平日也没短了她颜面。要压了姚雁儿一头,家里只一尊大佛,就是老夫人贺氏。贺氏平日里对大房虽还好,却也是并不如何热络。玉氏在贺氏面前一贯得脸,心中也盘算,如何在老夫人跟前告上一状。自也不能说干涉纳妾的事,只说上次那个寿礼,也不曾见大房这边将东西送上去。
娇蕊见玉氏走了,便噗的笑出声:“我料她也说不出话,要不肯咱们理会二房纳妾的事,二夫人便别整日思量将自家庶出的妹子送进门。”
“这话不能说。”姚雁儿缓缓说道,再吃了口茶,润润嗓子。
红绫眼见今日姚雁儿没纳那个芳情,心中也是欢喜。天见可怜,夫人心里总算通透了些。
要说夫人,那也不是个傻的,虽然贤惠大度给侯爷纳了几个妾,不过这几个妾出身都只一般。说起来,几个妾里面,也只有曾做大丫鬟的文姨娘稍好些。文姨娘虽然只是个丫鬟,可是却是个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里当差,底下是有些人脉。且文姨娘从前是爷身边丫鬟,侍候这一遭,总是有些情分。
其次就是那方姨娘方氏,方姨娘在几个姨娘里头身份算不错的,是个良妾。不过她家里头虽然清白,却也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户,只家里头老爹是个秀才,也没几个得力的亲戚。夫人做主,让外头几个管事照顾方姨娘家里,面上博了贤惠,又将这姨娘拿捏得死死的。
故此方氏虽出身比文姨娘好些,却还不如文姨娘得脸。
再有那兰氏,却是外头买来的,是犯官之女,官卖的奴婢。初入门时候,倒是低眉顺眼,将夫人奉承得跟什么似的。谁料夫人三年无出,兰氏却怀上了,且又巴结上老太太,又说算过了肚里怀了个小子。于是方才有兰氏因此轻狂起来,将夫人生生气病了的事情。偏生如今侯爷子嗣单薄,兰氏肚里那块肉比什么都珍贵,故此也动她不得了。好在夫人开了窍,一番话却说得兰氏被禁足了。
先头玉氏也说了家里庶妹做妾的事,夫人不乐意应下来,却竟然不敢回绝。原先照红绫猜测,夫人心里虽然不乐意,以她白面似的性子,最后必定是要应下来的。
谁料得着,最后夫人竟似开窍了一般,说得二房满腹的怨气,竟自被气走了。

☆、十二 婆婆

姚雁儿垂头瞧着自己葱段儿似的手指,忽的说道:“二房带来那个,刚才身上却有一股子香味。”
红绫一怔,被姚雁儿这样子提点,她忽的才想起来了。自己送表礼去时是嗅着一股子香,非兰非麝,又隐隐添了些浓腻。那是什么香,红绫竟然不知。
而红绫虽然不知,姚雁儿心里却是有几分了然。她既是经营药铺,私底下也不知见识多少阴毒狠辣之事,至少比身边这几个丫头知道得多。比如芳情身上那股子味儿,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且不必提芳情看着是这么妖娆的模样,便是性子本分的,姚雁儿也不会让带着这等脏物的女子侍候丈夫。不过,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姚雁儿手中帕子轻轻一擦手指,黛色的眉毛轻轻一皱,朱唇轻启:“脏得很。”
便在这时,罗嬷嬷进了房。她原本是老夫人跟前侍候的,资历又老,人又十分精明,故此十分得脸。只上次在房里挨了绿绮的掌掴,失了好大面子,背后被人说笑好几天。故此此刻罗嬷嬷凑在姚雁儿跟头,便少了几分从前傲气。上次那十巴掌,倒让罗嬷嬷心里明白了些。便是夫人性子再懦弱如何,那也是府里主子。且自己虽是老夫人跟前侍候过,老夫人便是再如何糊涂,也断断不能因姚雁儿处置一个院子里奴才而发作。
这几日,罗嬷嬷倒也乖顺老实。
罗嬷嬷请了安,方才赔笑说道:“原先夫人生了病,老夫人心里体恤,也免了晨昏定省。这是老夫人为人慈和,体恤媳妇。只外边不知道的,多了嘴,却说夫人病也好了,却不肯孝顺婆母。如今夫人身子大好的,应该去秋霞院里请安才是。”
罗嬷嬷摆布姚雁儿习惯了,此刻说话仍是有几分逾越处。只她这一番话,处处含着孝道两字,姚雁儿自也不会发作。
只是罗嬷嬷肚里有什么弯弯道道,她如何不明了?这小院子里,原本便是自己说什么是什么,她罗嬷嬷再有什么脸面,也不值什么。既然如此,自是要扯一尊压得住自己大佛,将自己好生压一压罢了。
姚雁儿也只淡淡一笑:“嬷嬷说的是,原本不该失了规矩。”
罗嬷嬷压低嗓子道:“老夫人一直便想替二爷谋个事儿做,夫人今日有些话原本说得不妥当。那可是伤了兄弟和气,戳了老夫人的心窝子。幸而如今有一桩好机会,能让夫人将功补过。你道老夫人如何这般看重诚王府老王妃的寿辰,要紧还不是前程两个字。诚王府那头已经松了口,漏出几句干系重大的话,愿意替侯府出这份力气。如今这礼,自然也不能送得太轻了。”
姚雁儿容色微微沉了沉,谋儿媳嫁妆为次子铺路,罗嬷嬷话儿说得十分露骨,还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自个儿一定会答应模样。这些日子,姚雁儿虽还没见过那个贺氏,却清楚原主在贺氏跟前是个纯孝的。只料不到连个院子里的下人,也会拿着老夫人在自己跟前招摇。
原来那个纳兰音是如何容得下罗嬷嬷的?在自己跟前服侍,还处处拿着老夫人顶话。哪里像是侍候的,只当自己是半个主子。
罗嬷嬷心里也是添了几分得意,果然只借着老夫人名头说话,夫人便歇了声气儿,也似从前那般好拿捏。谁让姚雁儿一贯便是不得宠的,侯爷对她也只是淡淡,虽然敬着夫人身份,却并不如何上心。
“这桩事,夫人得了空,也在侯爷跟前说说。一支笔也写不出两个李字,毕竟是自家兄弟,二爷做了官,侯爷在朝廷里也添了条臂助。老夫人跟前,夫人也有光彩,让别人知晓,侯爷心里还是敬重你的。私底下那些小蹄子再闹,也合着该知道侯爷跟前夫人才是最受看重的。老夫人心里也记住你好,承了你的情,这可是一举三得之事,夫人也该好生谋划谋划。”
罗嬷嬷再进言,听得姚雁儿心里冷哼一声。
不错老夫人跟前二房是极为得宠的,只若大房一贯柔顺惯了,便是帮衬了,也不指望别人能记在心上,只恐还被认作理所应当。且罗嬷嬷话里藏了机锋,无不挑拨之意。自己若不替二房谋个差事,倒似自己在侯爷跟前没脸,就似小妾也瞧不上自己一般。自己身边侍候的,不盼着她跟李竟夫妻和顺,倒是唆着自己为了二房事情跟自家夫君闹上了。
姚雁儿只低低笑了笑,正欲说什么,耳边又听着李竟竟然到自家院子里来的话。便是姚雁儿心里,也添了几分讶色。罗嬷嬷心里也略不自在,侯爷冷了正房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如今便热络上来?看着姚雁儿怔怔模样,罗嬷嬷便凑过去低低说道:“二房的事情,待会儿夫人可别忘了,老夫人那边,可是挂念得紧。”
姚雁儿懒得说她,便见李竟进来。李竟那身板儿是极好的,肩膀宽宽,腰也韧细,容貌虽然孤寡了些,这么一进来时候,便有一股子英武磊落之气,让人眼前顿时一亮。今个儿李竟一身湖蓝色衫子,长眉下一双眸子敛润,泛起一股暗沉沉的光润气儿。
“昨个儿吃了药,身子便好些了吧?”李竟瞧见姚雁儿气色也还好,忽的又忆起昨个儿姚雁儿躺床上样儿。虽然是犯了病,脸色却白里透出一股子腻红,汗珠子从温玉似的肌肤渗出来,透出了细细的光润。他一贯是个冷静自恃的人,下腹却忽的涌起了一股热流。他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性子,昨个儿见着姚雁儿犯了病,便不曾尽兴也只得将身子里那股火生生压了下去。
只是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反倒让李竟觉得今日内里似憋了股火也似。
当然李竟也不曾准备今日留宿在姚雁儿房里,毕竟姚雁儿身子骨弱,昨日侍候不了,难道今日便能侍候了?李竟也不是只图快活的人,再者家里还有三房妾,瞧过了姚雁儿后随意挑个留宿就是。
“也不是什么大事,昨个儿吃了药,睡了一阵,也便好了。”
姚雁儿一边说着,一边瞧着李竟。李竟也许心性如此,平日里神色也颇为孤寡,仿佛待谁也都是淡淡的模样。想着昨日那未完的事,姚雁儿又觉得他如今这种样子,真是说不出的突兀。仿佛昨夜那个人,原本不是李竟一样。
李竟压了压对姚雁儿心思,要说自己这个夫人,容貌家世也是极好。若是个没心思的,那也还罢了,偏生她又有些上不得台面耳濡目染的计较心思。故此在李竟心里,夫人容貌再好,也是个俗气无知的。如今李竟虽觉得身子里跟憋着一股火似的,只想到姚雁儿内里是什么样子,心里那火儿也淡了些。

☆、十三 叔嫂

十三
随即李竟目光落在姚雁儿雪白颈项上,心下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夫人容貌是极为出挑,生得极好看的。
“这些日子,你身子不爽利,母亲心里是知道的,自然不会怪你。如今你身子好了,请安自也不会落下。”李竟斟酌词语,如此说道。
姚雁儿轻轻嗯了一声,十分柔顺模样。
李竟瞧她一眼,看着她柔顺模样,心中略略舒坦了些,方才继续说道:“那诚王府,也不必十分巴结,母亲原也不懂其中关节。人家做寿,照着往常规矩随一份礼就是。”
如今皇上年逾三十,膝下尚无子嗣,虽不过而立之年,却早惹了许多闲话。近日里宫中传入些风声,只说有意过继嗣子。诚王府卖这个人情,却是做给自己看。只要承了这情,两家女眷人前又亲热起来,别人眼里自己便是趟了这混水。只母亲心里十分记挂二弟,这番缘由,只怕也跟她说不明白。他索性也不乐意说了,只这般淡淡嘱咐了姚雁儿几句。
姚雁儿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耳里了。如此乖巧模样,倒也出乎李竟意料之外。
若是往常,她必定柔柔说些二房好话,虽不敢直接求了,却婉转在一边劝着。今日姚雁儿倒是答得干干脆脆的,并无多余话语。
李竟反倒是有几分讶然了,身子有些姚雁儿没将自己话听得明白的错觉,禁不住提点两句:“你可记在心上了。”
姚雁儿抬起头,轻轻说道:“便如从前一般来往,既不必刻意疏远,也不必存意讨好。二叔要谋个官做,不必搭诚王府这条路子,否则反而遭祸。我记在心里也就是了。”
那轻轻柔柔的话由着她白生生脸儿上红红唇瓣里说出,却越发显得柔和安静。
李竟脸色也略好了些,知道姚雁儿平日里虽然耳根子软,却绝不会擅作主张。他原不欲多留,只略坐坐便走了,此刻倒觉得不必立刻便走。今夜他虽不会留宿,留下了吃顿饭也是好的。往日自己只要透出多留一阵的意思,对方便欢喜跟什么也似,今日倒是淡淡的如常。
李竟心头再次有一丝讶然,一股莫名的失落顿时浮起在心头。实则姚雁儿态度绝非冷淡,只是不似从前那般将热络写眼里罢了。只是触及姚雁儿侧脸,一股久违的怜意却也是浮起在李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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