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毒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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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狐媚子越发蹬鼻子上脸,先头夫人病着时候,心里不知道掐的是什么主意,躲得远远的。如今倒又生心思在夫人面前作祟!”娇蕊轻啐一口,一脸忿色,嗓音略扬了扬:“院子外头的人都是死的,便由着人家要来就来,都放倒跟前来了。”
“也别怨院子里人不拦着,那小妖精如今有了身孕,做三做四,谁肯去拦。转头去老夫人跟前嚷几句,谁敢担这般干系。落下罪过,总是咱们院子的人,反倒是夫人不是。别人只道是夫人容不得,打了老鼠养玉瓶儿,没趣与她计较。”红绫如此一番安抚,娇蕊也不言语了,只仍然绷着一张脸。
姚雁儿倦了,知外边站着的是兰氏,眼半眯着只说道:“就回我今日累了,改日子再来请安。”
红绫知她是个嘴拙的,且兰氏如今有了身孕,老太太跟前正得脸,打不得骂不得,不然便落个刻薄子嗣名声。如今便这样回了,倒是正好。不然这小蹄子上跟前,说些不知轻重的话,夫人这身子骨弱,刚好些只恐怕又得气病。倒不如如今且将兰氏打发了去,待夫人身子养得妥帖再做打算。夫人是胎里带的病,原本在家里养得好了九成,这几年反倒养得差了。领了命,红绫便轻手轻脚去了。
只是转头回来了,红绫面上也是添了几分忿色,只回到:“好好跟她说,她却不肯走了,也不顾肚里那块肉,竟跪在门跟前,只说夫人若不见她,她便不肯走了。惹得外边丫鬟婆子指指点点,好生不知体统。”
正说着,外边丫鬟又来禀,只说侯爷竟然来了。娇蕊憋红一张脸:“这是这么着,竟然是做个侯爷看的。又是认错,又是下跪,先堵了大家的的嘴,不说她不分尊卑冲撞夫人这一桩。侯府大夫都请了四五拨,老夫人那里也心里有数,侯爷也不是糊涂人,谁不知她轻狂?她也舍得怀着双身子便下跪,硬要栽一个心狠不慈的名声过来。”
红绫快手快脚帮姚雁儿收拾,一边埋怨娇蕊:“也不瞧什么时候,还说这些不着边际的。侯爷来了,还能拦住兰姨娘请安认罪。仔细让侯爷听见,反倒落个背后编排的不是。”
☆、二 老爷跟前训妾室
二
红绫见姚雁儿不说道,只道她气狠了,不敢多说什么。此刻盘发也来不及了,好在在病中,轻巧挽了个髻就是。红绫想想,再添了一枚富贵绿竹的钗。姚雁儿面上少了几分血色,美则美矣,不免透出几分怯弱之态。
姚雁儿眼珠一扫,就瞧着一片鸦青色沉甸甸的衣服角,耳边听着男人微沉嗓音:“这病可见好了。”
她胡乱点了下头,只觉得对方透过来的目光极是锐利,竟似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吃了药,发了会儿汗,刚才吃了一碗燕窝粥,似也还能克化。”姚雁儿靠着银色夹竹桃的垫子,颇显得羸弱,浑不觉发了汗,脸颊竟生出一丝潮红,颇似羞涩腼腆之态。
兰氏瞧见,心里骂了句不知羞,本是正室还为了勾住男人心做出这等狐媚子的样子,连端庄贤淑四个字竟似也不懂了,外头那温良贤惠的名声都是虚的。一时又见那人似无所动,兰氏也不敢造次,心里却暗道侯爷原便是是不喜她的的。念及此处,兰氏也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之意。唯一奇怪之事倒是今日姚雁儿的态度,
以往常夫人性子,如何能如此沉得住气?她是最在意贤惠两字受损的,更不必提如今爷也在跟前,倒不似夫人平日里的为人。
姚雁儿忽的觉得有什么盖过来,身子略缩了缩,昌平侯李竟却伸手按住姚雁儿额头。
“这烧似也退了,瞧来是不错的,就照之前那个方子吃药,总要将病断了根才是。”李竟抽了手,便如此嘱咐。姚雁儿抬起头,只瞧见一双冷浸浸的眸子,这便是这身子的丈夫昌平侯李竟了。果然是个武夫,那手心却有那么多茧子。
这个男人,于她而言,那是陌生的。
李竟容貌是不错的,生得极清俊,比之李竟在外头的名声,姚雁儿竟也想不到他是这般清俊的人物。只是那眉宇间神色,未免也孤寡了些。料来李竟对纳兰音也并不十分上心,不然也不会如今才来瞧头一遭。
姚雁儿顶着一张石榴花儿似的脸,柔柔说道:“我瞧这方子也是极好。”
李竟不免惊讶,多瞧了姚雁儿几眼。纳兰音寻常虽是个贤惠的,只那眼里总似有几分淡淡的委屈。如今眼前女子神色竟似真个淡淡的,一双狭长眸子倒真个极平静的。
随即李竟却也是错过眼,眼前女子虽是他正妻,可是他心里是淡淡的,竟没有多少在意。
若纳兰音能立得住身子,压制得房里那些个人,那倒是好的。不然他回家里还焦头烂额,竟也不得清静。
兰氏暗中咬着牙,压下心中一丝酸味,藏在袖儿里的手指却死死搅住了手帕,似要扯将那帕子扯得破了。她原本拼了心思,是要闹一场,可惜哪里知道自己进了屋,却被别人视若无物一般。兰氏不肯甘心,想到这里,她轻轻抽了一下鼻子,便抽身跪下来:“听闻夫人因妾身之事动了气,真真儿几日都合不上眼,实不知如此自处。这几日求神拜佛,幸喜夫人醒转过来,否则我便是死了也不心安。冲撞夫人原是我的不是,千错万错便是妾身不是,实不配让夫人动怒,夫人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那兰氏不过十六七岁,身段儿十分好,白里透粉一张面皮,生得眉清目秀,说道时候嗓音清清脆脆,透出一股子爽利劲儿。
只她说话却也是夹枪带棒,先含糊说自己因她动了气,又只顾着说自己不是,又劝自己要好生保重身子。这嘴里竟没有一个字的不敬,却字字句句只含沙射影议论姚雁儿不慈,嫉她有了身子,并因动怒惹得犯了疾病。
姚雁儿瞧了李竟一眼,却只见李竟神色间隐隐是有些不耐的。
她不觉轻轻咳嗽了两声,清雪似脸颊上红晕更盛,轻轻染上如三月桃花也似,蒸得宛如明霞。
娇蕊本也是个火爆脾气,今日被兰氏撩拨了两三次,早就生了一肚子的气,如今更气得面皮紫胀。红绫轻轻一扯她袖子,娇蕊方才不肯言语。
兰氏心下也添了几分得意,心知夫人生平最在意贤惠二字,摸透了她性子,其实也十分好拿捏。
原先她初入府时,眼见夫人是个不轻易生气的,还不敢造次。谁知夫人竟似面团捏的菩萨,纸糊的老虎,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而兰氏滴了两滴泪水,轻轻擦了擦,凄然说道:“贱妾不知礼数,便是合着要千刀万剐,哪里有抱怨余地。只一桩事情,那便是贱妾腹中已有了骨血,府中子嗣艰难,还盼夫人垂怜,让贱妾生下这个孩儿。恃宠生娇这个罪名,妾身认下就是。”
却也是字字句句,不离子嗣两个字。兰氏心里清楚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宛然便是夫人心中一块心病,若每次听着提起,是要生生割夫人心头肉的。
话中意思,就是夫人被气病是因子嗣两字关系。而她兰氏却也是委屈求全,便是夫人清算,必定也是因嫉妒子嗣的关系。
兰氏看似鲁莽心下却是有盘算的,只怪自己上次张狂了些,虽捏着夫人脉门料她不敢为难,却哪里想夫人是个记气的,竟生生被气得犯了病。
这几日她见老夫人,对方也是冷冷淡淡的,兰氏心中也自是忐忑。
夫人出身既然尊贵,若此事轻轻放脱,也是落了武昌伯府颜面。唯独挤兑住夫人,只她不计较,老夫人难道不疼惜她肚子里那块肉。兰氏是个胆子大的,也凑上前来说话,只字字句句都是诛心的言语。兰氏内里盘算,夫人是个糊涂的,未必能想得透其中关窍。且只要落住一个贤字,就如落住了夫人性命一般。她心里也是盘算了,若然夫人落罪,定要让她认那么一个不贤罪过。
兰氏心下算定,就凭夫人那面团似的性子,此刻必定是急的。刻薄妾室的罪名,夫人必定不敢担,更何况夫人如今又生不出孩子。兰氏几乎便可以肯定,夫人哪里还敢计较自己冲撞之事,她吃准了夫人的性子,如今夫人一定会十分关切拉自己起来,细声细语的说话。
夫人自己生不出,难道还不容自己生下庶长子?只是等了片刻,却不见夫人有什么反应,这事情发展更不如她预想。
☆、三 有苦说不出
三
“这地下凉,你又是个双身子的,起来便回话吧。”姚雁儿总算开口,且淡淡的添了一句:“侯府总是宽善之家,便是姨娘,也多少知道要脸面的。今日你不管不顾,便跪在外头,不肯起来。外头丫鬟婆子都看在眼里,那便是没将自己体面放在心上。你若不敬重自个儿,日后下人跟前自也落得没脸。”
她说话细声细气,却字字句句隐隐含了几许锋锐,一番话说下来,却让兰氏惊得生出了一身冷汗。原本做出一副柔弱可怜,惊吓跪下的算盘,却让姚雁儿三言两语说成自己不知体面,不合礼数。且李竟也在此处,只恐认了自己有心计。
兰氏面涨粉红,心下自是生出一份古怪。夫人向来便是嘴拙的,且今日也不如往常和善。原本侯爷在跟前,夫人早好好哄着自己起来了。她低低添了句:“我原怕失了礼数,不知夫人竟然这般大度不计较。”
添了这句,兰氏却也总算委委屈屈站了起来了,话里话外意思,却是自己惧了她,或者挨了什么数落,所以才跪下来。
随即兰氏心中又暗喜,如此这桩事便轻轻发落过去了,夫人果真是爱惜名声的。夫人入府三载,因她身子骨弱,也不曾延下一儿半女,平时心气儿也短了些。如今自己身子有孕,若生出来就是庶长子,就算不是嫡出的名分,侯爷心里自然也是不同。不止她这么想,合府上下谁不这么想。
“便谁生了什么错处,也再没有跪着回的道理,且如今你是双身子,侯府子嗣要紧。便似你说的这般,当真有错,侯府子嗣本也是最要紧不过。”姚雁儿话语清清淡淡,竟自听不出什么喜怒
。兰氏面皮顿时僵了僵,什么叫当真有错?兰氏心下本有盘算,心里更添了几分底气,只忖夫人但凡有半分眼力,也断断不会落自己脸子。更何况兰氏冷眼瞧来,夫人是行事最小心不过,又因身边没添儿女,哪敢在侯爷面前发落自己。便是当真发落自己,侯爷跟前自己总是不会吃亏,只衬得夫人平日里的贤惠尽是假的罢了。
想到了这一节,兰氏心中也是大定,只眼眶泛红,委委屈屈的说道:“原是妾身不是,难怪夫人发作。”
姚雁儿脸上也添了几分困乏之意,只轻轻动动。红绫知机,便添了茶,送了上去,伶俐儿说道:“夫人仔细口干。”
姚雁儿轻轻品了一口茶水:“我原念你是双身子的,什么事由也顾着你腹中孩儿,原待你生下孩儿再说。岂料你竟似觉得自个儿有错,非得来我这里说话。我原不待见你,也不必你凑跟前服侍,哪想你竟跪了。既然这般情态恳切,便说说你错在何处?红绫,且扶着兰姨娘先坐了吧,别让她跪着回话。”
红绫哪里想得,夫人今日说话竟然是这般有条理,心里倒好笑。夫人一番话,却说得兰氏自己凑上来找训也似。红绫立刻也将兰氏扶住了,伶俐说道:“姨娘请坐,我们院子里是不兴跪着说话。”
兰氏被红绫一堵,心里暗恨,一个丫头也敢在自己面前凑话。又因红绫是夫人跟前的,又因侯爷也在这里,兰氏也是不好说她。
且兰氏只得说道:“夫人说我有什么错,我也不敢辩驳,只盼夫人念着我这身子宽待一二。”
“原来你跪是跪了,求也求了,脸面不要了,竟然不知自己错在何处,最后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