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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侯府毒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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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贺氏说的那些个话,姚雁儿却也是一个字都不信。
比如兰氏,身为妾,哪里来得那么大胆子和底气?还不是兰氏经常在贺氏跟前走动,被贺氏那些个话弄得猪油懵了心,一个妾也在正妻面前闹腾。
结果又如何?李竟处置了兰氏,可没见贺氏说什么。


☆、三十三 不孝

姚雁儿也知道,别看如今贺氏说得十分恳切,若真恼了李竟,贺氏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比起一个糊涂偏心且无情的婆婆,姚雁儿更愿意靠拢李竟那一边。
无论李竟是为了什么缘故敬重自己,就算是因自己伯爵府嫡出长女的身份,李竟也是通透理得清的。既然注定要得罪一个,自己何不得罪糊涂的那一个?
姚雁儿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柔柔顺顺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让贺氏气炸肺:“也是媳妇儿不好,一贯也没什么见识,只恐也说不出什么有见地的话,更不敢在侯爷跟前胡言乱语。”
贺氏眼见她这副模样,本来压下去的火,如今尽数被勾起来。自己和二房媳妇便说了许多好话,这糊涂胚子竟似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当即贺氏就抄起了手中杯子,向着姚雁儿扔了去。这茶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开花,将一旁几个丫鬟都吓了一跳。红绫也料不到贺氏竟然发作得这般厉害,心中微惊,只恐伤了夫人。好在那茶杯只是摔在姚雁儿裙边,倒是不曾将姚雁儿给伤着了。只些许茶水泼了姚雁儿裙子,连姚雁儿脸颊也轻轻沾了两点。
姚雁儿原本也是好看的,如今脸颊之上沾染上了水珠,却好似明珠美玉,莹润透亮,令人眼前一亮。
贺氏蕴含了怒火的声音却是连珠带炮似响起:“你倒是个糊涂透顶的,却也知在家争管事之权,却不肯为二房筹谋半分。平日里亲好也只是假的吧,做个谁看?我看你就是个势利的,瞧不上二房是个白身吧,就闹起心计,不肯出力。只想不出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便这般狠毒可恶。我们李家,怎么就娶进门这么一个凉薄可恨的女子。便知道手里拿捏嫁妆压人,哪里似什么官宦贵女,一副商户市侩模样。”
听贺氏说得如此刻毒,姚雁儿身边几个丫鬟可都是变了颜色。
她们都是姚雁儿身边人,因为姚雁儿受辱,她们自然也有一丝受辱的感觉。可谁让贺氏是长辈,又是婆婆,骂得再如何刻毒,也只能生生忍着,不然就是不孝顺。红绫心里也替姚雁儿觉得委屈,心里好生不好受。
姚雁儿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委屈,仍然是一副温婉的样子,只脑袋轻轻垂着,长长的睫毛颤抖,掩盖住眼中的几缕光华。
玉氏听在耳里,只觉得说不出的舒畅。面上玉氏却来扮好人,来劝贺氏,一边又替贺氏揉着胸口,转头又对姚雁儿嗔怪道:“大嫂,你也不看看你将娘气成什么模样?还不快些应下来。”
眼见姚雁儿没有回话,玉氏只她虽不乐意,毕竟也是怕了。贺氏唱了白脸,玉氏就来唱个红脸,只见玉氏放缓语调说道:“娘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你虽不懂,娘懂就是了。难道她会害你,会害自己亲生儿子不成?她年纪大些,懂的事情自然也多,自然也知道什么才对侯府好些。大郎提携自家兄弟一把,以后也是兄弟齐心,多个好帮手。且能搭上诚王府的关系,那可也是大有助益。”
原只道姚雁儿如今也是怕了,再几句软话下来,姚雁儿必定应承。
谁想姚雁儿轻轻抬起头,脸上哪里有一丝半点畏惧之色?实在是出乎玉氏与贺氏意料之外。
姚雁儿眼波流转,方才道:“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侯爷在外头做什么,我也实在不好干涉。”
她非但将贺氏玉氏一口拒绝,话语之中隐隐还有讽刺的味道。如今贺氏既然已经守寡,论礼数,也该顺着儿子,哪里有这般闹腾的?故此姚雁儿这样子的一番话,实在是在讽刺贺氏不知道礼数。
贺氏先是一怔,回过味来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怒火:“我不要活了,如今竟有做媳妇儿的说起婆婆的不是。你原是伯爵府出身,你原是身份尊贵,我也是管不住你了。纳兰音,你入门几年,没有儿子,身子不好,又不肯给我这个婆婆请安,我哪里委屈过你?也是念着你做儿媳妇不容易,便从无半分怪罪。料不到你竟然是这样子一个戳人心窝子的。这样媳妇,我要不起,我们侯府也侍候不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既已犯了七出之条,由不得你轻狂,只得休了你!”
玉氏也是面色难看,蛋也生不出一个,又不肯听话,真将她休了才好!
姚雁儿容色仍然也是静静的,却不见半分惶恐之色。便在此刻,外头一个声音却是响起:“母亲说要休了谁?”
那嗓音沉沉的,静静的,似乎能沉到人心底。
姚雁儿眼皮微微一抬,恰好瞧见李竟进门,不知怎么的,心里却也是一安。
李竟于她,原本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只是自己一个依靠而已。可是她却是相信,自己如今这个丈夫,骨子是硬的,心思也是清楚的,甚至值得放心当个依靠。
眼见碎掉的茶杯,李竟面色也变了变。随即一道人影也在李竟身后出身,竟是李越。李越目光微微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他那略显邪气的眼,却禁不住扫向了姚雁儿。姚雁儿目光是柔顺凝定的,只那白腻透红的粉嫩脸颊,尖尖的下巴,却隐隐透出了一股淡淡的狐媚味道。可真是个天生的尤物!娘也是得,什么也都是大哥不是,怎么就来为难这个美貌的尤物?
玉氏在一边极感慨说道:“大伯,只因大嫂处处冲撞,也难怪娘这般动怒。”
她不信,李竟还不敬一个孝字。再者李竟若真不重孝,也不会处处让贺氏三分了,比如这侯府公中财物,可是拿捏在二房手里。
李竟却似恍然未闻,似没听到一半,只伸出手,轻轻擦去了姚雁儿脸颊上水珠:“这裙子湿了,便去换了,你身子原就不好。”
他手指动作也并不轻佻,且两人本是夫妻,便是更亲密的事也做过。只姚雁儿却分明觉得,触手之处,仿若火烧,触得肌肤生霞。
姚雁儿再次轻轻垂下头去:“妾身可没有这般纤弱。”
再者自己裙儿也只是湿了一块,不算什么了不得的。

☆、三十四 二房的城府

两人原也没有人前十分亲密,却不知不觉,有一股淡淡暧昧。
贺氏瞧在眼里,竟也觉得心堵,不觉提了嗓音道:“大郎我原忍着不说,如今却也是要提点你一二了。如今你连个嫡出之子也没有,且你那媳妇也是个不孝顺的。她身子骨弱,没办法替李家生儿育女,为了咱们李家香火,我做主替你休了,另外再选个好的。”
李竟单手负在腰后,他身材本是欣长的,腰儿也是细细的,这么站着,就是透出一股鲜活气儿。闻言,李竟只淡淡说道:“如今虽没有,以后总是有的,总是宿着,难道会没有。”
姚雁儿面颊红晕若霞,宛如三月的桃花,一片蒸腾,越发艳丽动人。如今姚雁儿站在了李竟跟前,却也仿若金童玉女,十分相衬。甚至贺氏也是瞧得一呆,竟也料不到李竟会这般回答。她这个儿子,是从小被丈夫扔到别处教导得,故此一贯也跟贺氏不亲近。只是在贺氏印象中,李竟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仿佛都不上心。虽贺氏一贯宠爱幺儿,此刻心中竟有一丝自己也预料不到的酸楚和嫉妒。
贺氏抓着手里紫檀木佛珠,便是佛祖保佑,也不能让自己心里安宁。
“你就不肯替李家香火着想——”
李竟却没有回话意思,倒是让贺氏无可奈何得紧。若李竟不肯,自己这个当娘的再闹,姚雁儿也是那个稳稳当当的侯夫人。念及幺儿,贺氏也是压下了心中火气,怜爱无限的看了李越一眼,心中对大儿的不喜也增了一分。
贺氏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屋里事情我竟然管不得了?如今你这个当兄长的,总是要为弟弟考虑几分。诚王府那边,可是个天大的提携机会。”
说到了这里,贺氏一双眼也是亮了起来:“你以为娘真是不懂,要谋那禁军统领位置,自也是不甚容易。只诚王府透了口风,也不图别的,只要你亲近一二,便肯提携二郎。你不过人前多说几句话,便能为二郎赚一个前程,这也是极容易的事情。”
“你媳妇儿不懂,我也不去说她。只你也知道,结交世族,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朝中权贵,与世族结交的也不知道多少?若这算忌讳,那也是法不责众,又算什么?别的不说,便是皇族本身,也多有和世族亲好的。如老诚王,还不是娶了唐家的女儿。便是你媳妇,也算有些世族血统。如今宫里得宠的秦妃,那也是秦家女儿。皇上还透了好几次的口风,要将最得宠的十公主许给秦家美郎君秦渊。你便面上和世家亲好些,送一张举荐的折子,无论成还是不成,都是得益的。为娘也不是糊涂的,难道不知道疼儿子,不知道为了你好?”
贺氏这样子一番话,倒是说得有那么几分的条理。
如今贺氏只拿眼瞧着李竟,心里也是有几分把握的。
大儿媳妇虽不知道,贺氏心里却是有几分底气的。这个大儿子,虽然不亲自己,却也极少驳回自己要求。只是幺儿的孝顺,那是从心里透出来,大儿哪里有幺儿的真?
李竟却道:“朝堂上的事情,娘一个内宅夫人,自然也是不懂的,既然不懂,这些事情实也不需要理会太多。”
玉氏和李越面色都变了,心里只一个念头,大房是见不得二房好!
贺氏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对大儿口气也是不善起来:“你就不肯顾全兄弟情分?你爹爵位让你承了,风头让你出了,好处且也让你占了。为何你心里竟然不肯提携兄弟几分?你的心莫非是被狗吃了?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心里可将弟弟放心头?也是个无情无义的。”
“娘亲不必与与大哥生气,可不能为了我,伤了母子间和气。”
却见李越唇瓣含笑,笑吟吟的过去,额头的朱砂却也是鲜艳欲滴。
“我没有官职,也没有要紧。做个富贵闲人,那也是极不错的。倒能多些时间,能陪娘亲。如今娘生起气来,却也是儿子罪过。”
李越可是言语风流,说话自在,只这么几句话下去,也让贺氏火气也是消了不少。且贺氏心里也是清明了几分,自己这个长子是个有本事的,又已经承了爵位,以后自己幺儿的前程,也是应该着落在大儿身上。如今若是得罪得狠了,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个当娘的和她心爱的幺儿。
想到了此处,贺氏面色也是和顺了些。只是贺氏心中,越发心疼幺儿。自己这个儿子,又孝顺又不争什么,怎么就这般命苦?只恨这个幺儿,却是晚生了些。贺氏暗自气苦,只说道:“我这个老婆子,也是老了,只什么事也不理会了。”
李竟唇瓣含笑:“娘哪里老了,满头乌漆漆的,真一根白头发也没有。只若总是生气,额头皱纹便容易生出来。”
他一番话哄得贺氏不曾生气了,眼睛里一丝幽光却也是一闪而没。李竟领着姚雁儿去了,贺氏只顾着和幺儿说话,竟然不曾理会。李越也是一脸歉然模样,好似心里十分抱歉。姚雁儿心忖若只看李越平日里做派,倒似个好的。只是她姚雁儿什么样子的人没见过,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李越本来是个嘴甜心狠的性子。
姚雁儿内心暗暗警惕,如今李越表现的越大度通情理,却也是越发衬得这个人心计极深。本来李越身为侯府次子,想要谋个一官半职也是容易的,如今他还是白身,只能说李越是极有野心的。再者李越掩饰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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