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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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说:自古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多了去……董卓若是要推董俷上位,首先就会铲除那些对董俷并不服气的人。请问二位,你们对董俷是不是服气?
这一句话,真的说到了李郭二人的心里面。
在二人看来,董俷虽猛,可年纪还小。不足以担当大任。
说实话。他们还真不服气薰俷。若非薰卓,焉有薰俷今日的风光局面?
李傕信奉巫,家里面就养着一个女巫,为他卜算吉凶。于是就找到了女巫,算了一卦,却是大凶之相。如此一来,李傕就越发的担心了。和郭一路上走的很慢。
有心反抗,可董卓凶威甚炽。
凉州军里面地将领,谁不害怕董卓呢?
李傕郭不免心中忐忑,若董卓并不想杀他二人,这一反,不成功死,成功了也要背负骂名。
很犹豫,很头疼啊……
二人坐在客房中。桌子上地饭菜一点都没有动。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脑子里乱哄哄地,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
这时候。房门剥剥被人敲响。有亲兵过去打开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人,头戴垂纱斗笠,遮挡住了面容。一系黑袍,身高大约在七尺六寸上下,体态格外的挺拔。
“你……”
“在下特来求见李郭二位将军,就说是送信故人……”
郭勃然大怒,“什么送信故人,让他滚,立刻滚!”
李傕一把拦住了郭。
送信故人?送什么信?什么时候送的信?
这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那一封没有落款的信件,李傕示意郭稍安勿躁,而后说:“让他进来。”
亲兵让开路,那黑袍人走进房间。
“稚然又多好雅兴,这时候还在喝酒吗?”
声音听上去很耳熟,李傕郭不由得一怔。又多,是郭的表字,稚然则是李傕的表字。
二人相视一眼,李傕道:“你是……”
“那狡兔已死,但不知稚然又多可曾做好准备?”
李傕激灵一个寒蝉,猛然站起,手扶佩剑。而对方却大大咧咧地坐下,端起酒杯,“又多,故友来访,何不共饮?”
电光火石间,李傕松开了剑柄。
“退下去!”
亲兵应声退出了房间,李傕朝郭使了个眼色,郭立刻明白,起身站在了门口。
“你究竟是谁?”
李傕森然道:“居然做挑拨离间的勾当,还敢找上门来?不怕我将你拿下,献于太师?”
“我一死倒无妨,只是二位可曾准备好陪我一同赴死?”
黑袍人说着,把斗笠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烛光闪烁,清晰的照映在这黑袍人脸上。
李傕啊的一声惊叫,“怎地是你?”
这黑袍人,赫然是当朝大鸿胪,郑泰。
郑泰如今已经成了董卓的亲信,虽比不得李儒那般的心腹之人,却也是颇受信任。
自阳大战后,郑泰一直勤勤恳恳,辅助李儒做事。
由于朝中士人大都是不合作的态度,也使得郑泰这个主管礼仪的大鸿胪,实际上担负了许多事情。李傕郭相视一眼,彼此地眼中,都流露出一种骇然惊讶之色。
郑泰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
“我地信,二位可曾收到?”
李傕把宝剑摘下,放在了桌子上,“郑泰,你写这封信,用意何在?”
郑泰却笑了,“稚然,把宝剑收起来吧。你吓不到我……我既然敢来当面承认,就不怕你杀我。事实上,早在一年多前我受太傅委托,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在重要。我今日前来,只想问你们一句话:考虑好了吗?是准备生,还是准备一起死呢?”
这家伙,真带种!
李傕郭相视一眼,收起宝剑,分座郑
。
“公业,你那封信,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无他,只是不想二位将军送命而已……”
“你怎知太师要杀我们?”
郑泰一笑,“董卓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买通了太师府地下人,偷到了一张药方。那药方里的药,举太医观察,却是治心气短缺的病症,而且那病情,很严重。”
“那又如何?“
“二位将军,可知道什么是心气短缺?”
“这个……”
郑泰笑道:“所谓心气短缺,就是不能操劳。不能动气。不能大喜大悲……若是如此。二位将军以为,董卓还会继续统领朝中大权吗?就算他愿意,这身体也不答应。”
李傕郭都沉默了!
虽然没有在董卓的位子上,可二人却很清楚,董卓所面对的是什么。
阴沉着脸,都没有说话。
郑泰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朔方大捷。却是百废待兴。薰卓在这时候突然兴师动众,要大摆酒宴,又是什么原因?而且,还把武功侯匆匆的召回来……呵呵,据我所知,武功侯已经离开了安定,正朝着阳来,也就是在这旬日的光景到达。”
郭忍耐不住了。“姓郑的。说话痛快点,不要遮遮掩掩。”
“好,既然郭将军要我把话说明白。我也不藏着掖着。武功侯在朔方大获全胜,声望正高。他左有牛辅,又有吕布,羽翼已经丰满。且凉州军内部,不少将领对其非常地信服。董卓这次摆设酒宴,祝寿庆功是假,想要让武功侯掌控大权是真。”
李傕脸色阴沉,“那又如何?”
郑泰冷笑道:“那又如何?我且问二位将军,你们和董俷可有交情?”
李傕郭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头。
“那你们可信服董俷?”
二人又摇了摇头?
“我若是董卓,如果退下来地话,定然会让董俷掌控凉州军。既然要掌控凉州军,那就肯定会要为董俷扫清一切不必要地麻烦。而二位威震三辅,自然是首当其冲。”
郭拍案而起,“郑泰,这一切也不过是你猜想而已。”
“是猜想……”郑泰不慌不忙,看着郭说:“就算董卓不想杀你们,那董俷上位之后,二位将军觉得自己还能有如今的风光吗?董俷勇武绝伦,麾下猛将如云,又有谋士众多……呵呵,反正若我是董俷,定然会先来一番清洗,把凉州军中所有非嫡系之人清除。一方面便于掌控,另一方面呢,则可以震慑军中……有句俗话说的好,叫什么来着……”
“杀一儆百!”郭忍不住脱口说道。
李傕狠狠的瞪了郭一眼,这郭又多也忒沉不住气了。
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说明我们的确在考虑他所说的事情吗?
郭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缩脖子,又坐下来,闷着头喝酒,便一言不发。
郑泰笑得更灿烂。
“稚然莫要责怪又多,其实你们这一路上拖拖拉拉的,我就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说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笑呵呵地说:“再说个事情吧。我是大鸿胪,朝中往外发出的信函,大多要经过我的手处理。如果董卓没有别的想法,他祝寿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应该聚集所有人,不说多,至少这司隶、凉州的亲信当不能少。可是,我只发出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武功侯董俷,一封就是送到了二位的手中。”
郑泰站起来,“凉州牛辅,是董卓的女婿,没有动静;阳李通、成皋韩猛,阳翟杨定,全都没有消息。呵呵更不要说乐浪樊稠、辽东公孙,这似乎有点不正常吧。”
李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心里,已经被郑泰说动了。
郑泰说:“我不妨把话挑明白……我为党人,老太傅袁隗被关押期间,我曾秘密探望。他请我等待时机,重兴汉室。如今,我已说通了袁绍,他自定襄、雁门出兵,并联络了西河崔氏,同时与和连约定,一俟阳行动,就从四地同时进攻。”
李傕心中一动,如此作为,岂不是把吕布困死在云中?
“可是安定尚有汉安军,陇西有牛辅十五万大军驻扎……若联手攻击,司隶不保。”
“牛辅,一守门之犬,不足为虑;安定嘛……呵呵。我已经在董俷前来阳地途中,安排了绝杀之策。董俷一死,安定必乱。不仅仅是安定,连朔方也自顾不暇。我已与武威太守马腾,金城太守张邈相约,只要将军同意,可联手攻陷安定三郡。”
李傕地牙根儿不由得一阵发凉,骇然的看着郑泰。
这家伙。做事可真的缜密?
突然冷笑。“莫说重兴汉室之类地言语。我且问你,你与袁绍既然联手,就算我们助你,只怕来日还是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而你党人,重掌朝纲,我西凉军。岂能有活路?郑公业,你好算计啊……可惜我李傕也不是傻子,不上你的当。”
话说到这份上,李傕其实已经表明了态度。
剩下的,就是如何分配利益的问题。
郑泰忍不住放声大笑,“稚然,你怎地是个死脑筋?袁绍虽然势大,可是却远在冀州。你以为吕布是好对付地吗?那
恶虎。袁绍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掉。你只要杀了阳城中,以你最大……七万凉州军皆为你调遣。你手中有皇上,那就占据了大义。有了大义,你害怕袁绍?他不过是你麾下一臣子耳。”
对啊!
李傕地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郭突然说:“郑公业,你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我为二公臣下,想必二公定不会亏待与我。呵呵,袁太傅只是说要我报仇,仇我替他报了……接下来,就是我如何谋取好处。至于汉室能否重振,又与我有何干?”
这家伙,还真是个小人啊!
李傕郭在心里暗自嘀咕,但是脸上却绽放笑容。
“公业,那你说,我们该如何做?”
“第一,立刻杀了董卓,以防夜长梦多;第二,尽快通知长安,调集兵马,与马腾联手袭击安定。张邈自会对付那牛辅;第三,我知二公素有威信,当控制阳兵马。”
李傕抬手,“慢着,北大营主将徐荣,对董卓忠心耿耿,不会遵从。”
“那就杀了算……”
郑泰说的轻描淡写,却引动了李傕郭的杀机。
二人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今夜行动。”
“我愿为二公引路……”
李傕说:“此事我一人就可为之,又多,你带着我的腰牌,速往东南大营。东南大营主将李利,是我的心腹,你可命他立刻联络伍习,联手攻击北大营,务必击杀徐荣……至于韩猛,一莽夫而已,不足为虑。倒是李通和杨定……也无妨,就算他们得到消息,从阳和阳翟至阳,少说也要十天,我们足以借此控制住阳。”
郭闻听,点头答应。
已经过了一更天,董卓还没有休息。
太师府内,非常安静。
薰卓正拿着一份奏章,紧蹙眉头……
好端端的,怎么曹操突然屯兵于平皋了呢?按道理说,那是袁绍的地盘,他这么做,好像不正常啊。搞什么鬼,曹操这算是对袁绍用兵,还是想要对我用兵呢?
如果是对袁绍用兵,那最好不过!
老子早就看袁家子不顺眼,没想到这家伙占领了冀州,居然这么快就稳住了脚跟。
恩,最好两边打起来,打得你死我活,我坐收渔翁之利。
韩猛地这份奏折来的有点晚,李儒这两天忙着媛儿生产的事情,我也不好去找他。
算了,还是明天再问吧。
正打算去休息,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
抬头一看,却是董旻。薰卓不禁笑了起来,“叔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呵呵,刚做了个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