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第1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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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份余裕,特别是当我成为人们眼中的狂魔时,他就是艾尔铁诺唯一的真主。
炮击中都城的工作,我需要属下的协助,所以暂时还不能让他们离开,但我渐渐给予他们疯狂与失控的印象,让他们在压力下渐生离心,到了最后,因为受我胁迫才无奈服从的他们,不用背负杀害千万人的罪,可以用清白的自由之身,改投其他阵营;以他们的才能与专长,不管去哪里都能游刃有余。
所有的布局,我都已经算准、算定,不论我在与不在,都能够妥善进行,只不过,当所有一切都安排妥当,我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我生平四个首要敌人。
我的恩师──陆游,他是一名相当伟大的剑手,尽管我并不认同他的想法与作风,可是他无比坚强的意志,却让我衷心敬佩与学习;我曾经一度对他极度痛恨,但是到了后来,钦佩与同情却将恨意盖过,在我将他击杀的那一刻,我对他再无恨意,他只是一个我必须超越与扫除的伟大目标。
我短暂的盟友──石崇,无疑我曾经一度看他不起,小觑了他的手段与狡狯,但最后我却为此品尝苦果。既然他能够将我算计到这种地步,我也应该给予他尊重与称赞,但无论如何,只要他再出现于我面前,我发誓将再也不给他任何机会,必活活将他当场打爆,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我的师弟──李煜,是我预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着棋。我与师父其实是一样的人,像我们这种玩弄他人命运与人生的卑劣者,横死街头是我们的必然收场,当我得知师父将收他成为我的五师弟时,我便有着预感,他会是执行我死刑的那个人,而情势的发展也一如预期,五师弟从那地狱般的困境中爬上来,遇强越强,屡次超越环境所给他的束缚,拥有了在我之上的实力,若有一天死在他手上,那会是我最服气的下场。
然而,老天却有不同的安排,让另一个不被我注意的敌人,不住阻挡在我面前,屡次妨碍我成事。原本在杭州,我有机会轻易制他死命,但因为我的疏忽与大意,让他不断成长,现在却变成了我的头号大敌。
这个叫做兰斯洛的男人,在与他为敌的大半时间里,我从不曾将他当作对手。身为皇太极师伯培养的传承弟子,他似乎是集天下的好运道于一身,盖世神功、人脉、异遇、权势,都唾手可得;一个望之不似人君的野蛮猿猴,在帝皇之位上,做出种种可笑的愚劣行为,每一件事都引起我的反感,就像命运所注定给我的天生仇敌。
若这宿敌是我的五师弟,我会非常安慰;若宿敌的角色是我师父,我也能够心服接受,但为何天意仿佛要故意嘲弄我似的,安排这样一头猿猴,成为我的最终宿敌?
这是否就是天意?就是宿命?若然这就是天道所归,那么我周公瑾绝不接受这样的安排,即便是在我人生的尽头,我也要再一次反抗天意安排!
第三部 风姿物语 第十五集 第二章 重炮相袭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二月艾尔铁诺金鳌岛
在金鳌岛的中央指挥室之内,公瑾与胭凝各自出掌火拼,斋天位力量硬撼五岳神雷,两股同样雄浑刚猛的掌劲对撞,爆出连串巨响,劲风更扫得周围众人站不稳脚,但就在双方短暂分离,要对拼第二掌的那关键一刻,站在公瑾身后的郝可莲悍然出刀,一柄白亮亮的匕首,猛刺往公瑾的背心。
刀光闪烁,惊虹飞影,血光乍现!
“啊~~!”
伴随着长长的一声惨呼,匕首激飞上射,还没触及天花板便粉碎分解,而持匕首的郝可莲踉跄后退,每退一步,口中便是鲜血狂喷,跌跌撞撞,滚跌出十数尺外。
整个过程如同电光石火,在场众人看得眼花撩乱,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这些由朱炎一手培训出来的太古魔道技师,本身也都有相当程度的武学修为,所以看得见刚才郝可莲的偷袭行为,脑子还没从郝可莲为何叛变弑主的行为中反应过来,才喊了一句“公瑾大人小心”,结果话一出口,郝可莲便重重摔跌出去,口喷鲜血,被头散发,模样狼狈到极点。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做人太失败,所以手下终于反你了吗?”
胭凝面上难掩错愕,口中虽然仍是不饶人,但却撤掌后退,离开到一旁,不再进击,以示自己与这项叛乱偷袭无关。
“为什么你……”
郝可莲才说出四个字,牵动五脏六腑的伤势,又是一口鲜血呕出。刚刚在她拔刀挥出的同时,公瑾也扬袖挥出,长袖上传来的劲道,轻易碎刀、击飞郝可莲,独臂还稳稳接下了胭凝的一掌,神闲气定的从容,完全看不出猝受奇袭的慌乱。
“你实在不该这么问的。跟在我身边办事多年,难道你认为这么简单的一刀就能偷袭得手?对我的评价这么低,真是让我很失望,因为你连最基本的识人之明都没有。”
公瑾微微叹气,目光凝望向郝可莲,平日还对部属留着一丝微温的眼神,如今却冷得让人打从心里发颤。
“如果你发难的时间再晚一点,也许战果会比现在丰硕,但你太过性急,选在我与胭凝动手的时候偷袭,却不知道那也是我警戒心最强的时候。”
“我以为……你信任我……”
“用人不疑,你能在我身边这么久,立下这么多汗马功劳,我当然信任你,但是……信任有程度之分,你、朱炎、花残缺、蒋忠四个是不同的人,我对你们的信任程度当然也不同。”
公瑾扬袖把披风拨至后方,刚刚他出手击退郝可莲,近距离之下,衣袍上沾着了点点鲜血,但给他内力一逼,血迹逐渐淡化隐没。
“你本是石崇的手下,奉命潜伏在我阵营中,这事我一开始便已知晓,后来你选择与石崇翻脸,这点很好,但我却认为,你与石崇翻脸,并不代表你就会彻底归属在我麾下,我对你仍有着戒心……很不幸,你就在我对你尚未完全放心之前,做了不适当的举动。”
“嘿……想不到,你的警戒心高到这种程度,我想不认栽都不行。”
郝可莲的语音微弱,公瑾的那记反击让她伤得不轻,五脏六腑均破裂出血,纵然两人实力有别,但要一招之间将她这样重伤,她肯定公瑾是以完全状态的天心意识,全神、全力针对她出手,破招同时也将她重创,换言之,从站到公瑾身后的那一刻起,那个男人就在预备这一击了。
“我的反叛,全都是被你逼的!如果不是你在香格里拉倒施逆行,我们原本都是你的忠心属下,从来不曾有过反意,现在你看看周围的人,看看他们的眼神,还有谁敢说自己忠心于一个疯子!”
郝可莲的话,让旁边的每一个技师都低下头来。本来他们都为着郝可莲的叛变而错愕,觉得她谋逆弑主,大逆不道,罪无可恕,但是听她在惨笑中说出这些话,一字一句直入心坎,却全都是自己的心声,顿时无言。
“而周公瑾你会否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怜?你不相信任何人,连我们这种追随你日久,为你卖命的老部属,你都信不过,时时刻刻对我们存着戒心,这样的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是一条可怜虫吗?”
这个指责,不只郝可莲如此认为,恐怕也是在场不少人的心里话,甚至就连站在一旁的胭凝,都对郝可莲的评语感到无可反驳,暗自点头。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公瑾,听了这些话之后,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不但不受打击,反而还微微笑了起来。
“在这种时候仍能挑拨人心,你确实很厉害,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刚刚就说过,信任有程度之分,这世上还是有些人值得我信任,我只是特别怀疑你而已,因为我身边所有的部属当中,只有你会为着利益,与我分道扬镳,平常时候是无所谓,但如今……没有能够把这一点掩饰好,就是你今天的败因。”
说着难解的话语,公瑾往左侧移动。看到他移动的方向,郝可莲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天底下任何事都有一个道理存在,不合理的事,就会有问题。我相信你与朱炎都有可能反叛我,但以朱炎的正直个性,绝不会做了不认,虽然他可能偷偷策划叛变,但是在事发之后躲得不见人影,不敢面对我,这种事情不是他的作风,让我动了疑心,也开始加倍提防你。既然你动手了,就证明我的猜测没错,那么,朱炎在哪里呢?”
公瑾说话声中一袖拂出,劲风拍在后方墙壁上,发出轰然巨响,钢铁墙壁被他破开一个大洞。烟尘飞扬中,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体滚跌了出来,极度难看地趴倒在地上,从那姿态看来,不只肢体被锁链捆绑,身上穴道还被点住,所以才动弹不得。
“朱、朱炎总监?”
“总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失踪了吗?”
“朱炎总监被绑在这里,那……现在是谁在指挥金鳌岛作战?”
乍见已失踪的朱炎现身,在场的所有技师都大为惊愕,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得这般莫名其妙,究竟谁是谁非。脑袋比较灵光一点的人,猜测多半是郝可莲密谋造反,先暗算朱炎得逞,将他藏匿起来,一切责任全都推在他头上,但详情如何,恐怕就只有朱炎或郝可莲才能解释。
公瑾五指拂出,轻而易举地解去朱炎身上被封锁的穴道。气血一通,内力回复,这些缠身锁链根本困不住朱炎,一声怒喝,血红烈焰翻腾,精钢锁链寸断焚化,朱炎回复自由,只是血脉不通已久,一时无力站起,又跌坐回去。
“公瑾大人!请相信我,朱炎绝对没有背叛您的意思!”还来不及再站起身,朱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愤怒地为自己分辩,向公瑾表示自己的清白。
“我明白,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
虽然口口声声说“不相信任何人”,但公瑾对朱炎的重视与信任,却是对其他人所没法比的。在前来中都的路上,公瑾对朱炎所采取的一切高压统帅,是有意逼得他自行离去或谋叛,不用扛负作战责任;公瑾心里也做好了朱炎可能叛变的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听见朱炎这样大声地表明清白,听见他仍然选择站在自己这一方,公瑾苦笑之余,也难掩心中的一丝喜意。
如果有得选择,谁愿意拥抱孤独?如果不是因为再无退路,谁都不会喜欢只有自己孤军奋战。身而为人,公瑾同样有着人的情感,尤其是在郝可莲叛变的此刻,朱炎的忠诚更显得可贵,虽然理智上仍薄弱地提着警告,但公瑾仍是伸出他的独臂,去搀扶这名始终跟随着他的友人。
“真是谢谢你了,一直到现在都还跟着我……唔!”
话声到了一半,突然转为闷哼,当那股灼热的疼痛,在腹侧澎湃炸开,化作激烈的痛楚直袭脑部,公瑾甚至迟了片刻,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怵目惊心的鲜红热流,在眼角余光中出现;一柄色泽污沉的短匕首,破开了护身真气与皮肉,深深地直刺入内,伤及腑脏。匕首的末端,牢牢握在朱炎的掌心,正源源不绝地疯狂催劲,将那股火热炎劲传入公瑾体内,而朱炎脸上的那种笑容,完全是得意的狞笑。
“哈哈哈哈!周公瑾,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想不到吧!哈哈哈~~”
一字一句犹如惊雷入耳,自从耶路撒冷战后便不曾感受过的痛楚,强烈切割着小腹,由于唯一的手臂还扶在朱炎肩膀上,公瑾一时之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