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予蝶-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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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狱吏刚一靠近门洞。万箭齐发地呼啸之声就突然划破长空。因为有他地身躯掩护。站在他身后地我们三人都未被射中。也有好几簇箭射进了窗洞。感觉就像贴着我地身子擦肩而过……看来这项逸南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有没有人质都得将这牢城里地我们赶尽杀绝!
城外传来一声雄浑嘹亮地军令:“攻城——!!”随即便响起整齐地脚步声和重器与地面拖曳摩擦地声音。
看来他们误以为有人上城楼是为了发动袭击……
“且慢——!”青筝大吼出声。其声沉稳而又有穿透力。完全不似她自己地声音。“在下有话要禀报项将军!!”
城外之人却不闻不理。行动还在继续。
青筝也继续。“在下手中有一个女子。自称是将军府地人。不知项将军认不认识?!”
又一声军令突然响起:“暂停——!!”
青筝冷笑得很满意,低声对前面的醉枫说:“你退一边去。”
醉枫便松开那狱吏的尸体,任他栽出门洞坠落下去,然后自己退到旁边,青筝则押着我顶上前去。
站在高处的门洞,我终于得以看见护城河对面的项家军——最前面是抬着云梯的步兵,步兵之后是手持弓箭蓄势待发的骑兵,就这些已经站满对岸的河堤,天牢大门之外则是数不尽的精良骑兵,清一色的银色战甲,还举着银底青纹的战旗……呵,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攻城,看来项逸南对于假扮自己来天牢劫狱之人深恶痛绝……
稍顷,河堤上的士兵突然退让至两旁,由天牢大门外驶进一骑,马上之人身着金色的战甲与面甲,黑色的披风与猩红的衬里……我心头一凛——难道又是项逸南的替身?!
那人行至护城河畔,便勒马仰头朝城楼上看,高声询问:“本将在此,城楼上所押何人?!”透过面甲发出的声音听起来的确与项逸南近似,但我与项逸南初次相见时就曾听过他戴着面甲时的声音……那人果然是替身……
青筝却没有听出破绽,冷笑着回答道:“她自称是将军府的侍女,请将军看看是否属实?!”
那人没有再出声,只是继续仰头看着。
天地间突然只剩一片静默……
此刻站在城楼上的我长发披散,身穿的是单薄的白底血衣,颈上抵着的是冰冷的剑锋……高处一直有风,春末的夜风根本说不上寒冽凌厉,可一旦夹带着血腥一同刮来,就让我感到从头到脚的刺骨。
我昂着头,垂眼扫视那些骑兵手里绷紧的箭弓,心想待会如果那些箭一齐朝我射来,顷刻间应该就能夺走我这微不足道的性命,毫无痛苦。然后我就会像那狱吏,一头栽出门洞,坠入城墙下的黑水护城河……这个RPG游戏,便可以就此宣告结束。
死在游戏中的我,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时空?抑或是生命也随之永远结束?如果可以一觉醒来回到原来的时空,那这游戏是否还能重头来过?如果真的可以重头来过,那我……会选择永远待在玉关寺做师父的弟子,永远就那样看着他即可,绝不再越雷池半步……至于冷连和墨松冉,就只当他们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也许,我根本就不会再去爬那株桃树……
如此一来,就永远不会再有辜负,就那样,一辈子,自得其乐……
良久,项逸南的替身终于开口对青筝说:“你有何要求,尽管提出!”
……这又是唱的哪出?!
青筝答:“劳烦将军下令弃马撤军十里即可!”
替身闻言又是沉默,尔后说:“撤军可以,但你得同时将人质放出!”
青筝道:“以防将军佯装撤军,人质可不能轻易放出!倘若将军真的撤军,放人的条件好说,但倘若将军不肯合作,那就让她作为陪葬跟我们死在一起,没得选择!”
替身说:“本将当众许诺,只要放出人质,本将就免你们一死!”替身果然只能是替身,脑袋这么秀逗……
青筝冷笑,“看来将军并不心疼一个小小的侍女!”说罢就用剑锋在我颈脖上划拉了一道,我吃痛地闭眼咬紧牙,能感到自己的血在成股流下,给冰凉的肌肤带来一丝温热……无论是被青筝弑杀还是万箭穿心,反正今天无论如何是免不了一死……
醉枫的声音突然响起:“青筝夫人,你要再敢伤及殿下,请恕在下失礼!”
青筝冷哼一声回道:“你还叫她殿下?!她早已经背叛王爷!不过你放心,既然她还有用,我暂时还会留着她的小命,还不快把你的剑收起?!”
醉枫说:“只要少主没有休妻,她都还是殿下,在下有责任护卫她,还望夫人手下留情,不要逼在下伤了和气……”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一个黑影从旁边的窗洞掠过,醉枫举剑去刺,却听“锃——”的一声,她的剑被另一柄突如其来的剑给拦截!
青筝忙拽着我离开门洞,转身朝向突袭者,她的剑锋又触到我颈上的划伤,疼得我终于忍不住轻吟出声。
“小蝶!”项逸南的声音?!
我忍痛张开眼,这才看清正与醉枫刀剑相向的突袭者正是项逸南!而方才从窗洞掠过的黑影是他的金雕,刚飞入停落到他的肩上,还未收回翅膀,就又被他的打斗动作惊起,转而飞回窗洞上。
原来那个秀逗的替身是在故意说废话拖延时间……这个项逸南,还是那么不务正业,把大局交给替身,自己却忙里偷闲来做自己的事情……
醉枫自然敌不过项逸南,很快就被他的剑直刺胸前……我慌忙喊道:“将军!不要杀她!”
项逸南的剑硬生生地在醉枫左胸前止住,他闪身躲过醉枫的见机回刺,随即挥掌将醉枫震出,醉枫的背狠狠撞上城楼的砖墙,随即跌落在地,她用剑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持剑的手却终究无力地垂落……
他刚一转身,青筝就先声夺人:“没想到将军的本尊亲自驾临!莫非是想来看清在下是如何将她的伤口割得深一些?!”说着一手揪住我的头发,将剑锋陷入我颈上还在冒血的创口,又引得我闭眼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小蝶?!”项逸南的声音依旧威武低沉,却隐隐带着罕有的焦急无力……
“还是那句话,劳烦将军先下令弃马撤军十里,容我们的人安全撤离之后,再来慢慢商议!”
“只凭你一句话,让本将如何相信你不会食言杀了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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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一下,发现支持墨松冉的人竟然非常之多,远超第一男主角静好师父~汗,静好师父太失败了,墨松冉咋这么受欢迎捏?
第三卷:潮起 四十七,纷乱的逃离
青筝闻言只是冷笑:“抱歉,项将军,不管你信不信,只能这样才有机会救她一命,没有商量的余地!看她脖子长得如此纤细,再割深一点恐怕就会断气……”
“你若是再敢伤她,本将绝不会绕过你!”
“哼,反正今夜注定一死,不如先用她的血去祭奠死去的众皇子!”
“什么?众皇子已死?!”
“看来就连项将军也还未收到这个消息?!皇上传密诏今夜用毒酒赐死众皇子,不过这密诏,大概也是假造的……”
“众皇子是生是死与本将没有关系,你若是胆敢杀了小蝶,本将就用你们所有人及全家的血去祭奠众皇子!”
“哈哈~大名鼎鼎的项将军竟也只能说出这种水准的威胁之辞!奉劝将军还是赶紧撤兵,不然的话……”青筝的剑锋与伤口最深处贴紧……
“且慢!本将答应你就是!”
“那就劳烦将军赶紧下令!”
很快城楼外就传来金雕呼啸的声音,军令应声响起:“下马——!撤军十里!!”随之便响起马靴落地的声音,由于人数众多,有些撼天动地……撤离的脚步声也整齐划一……
青筝终于将紧拽着我头发的手松开,转而挟住我的肩,紧贴伤口处的剑锋也微微偏移。我终于得以微微喘息,虽然每动一下,伤口就会愈加刺痛……我睁开眼看着项逸南,只见他的修眉拧紧,凤眼中的神色比我更加痛苦难耐,一触见我的眼,便薄唇轻颤着似要对我说出什么话来,可是欲言又止……
“妇人之仁。纯属是毫无意义地东西!”——这句话。可是你自己在兴都城地城楼上亲口对我说地。而如今。你又为何会为一个小小地侍女而退兵?就算我怀有身孕。但天下能为你生孩子地女人多地是。我若是你。看惯了血腥地项将军绝不会为了儿女情长之事折煞自己地威仪……
他终于还是发出声音:“小蝶……你再坚持一下。我不惜一切也要将你平安带回去!”
我地泪水夺眶而出。垂下眼去——对不起。我骗了你。根本不值得你为我不惜一切……可是我现在却不能坦白地告诉你。师父、冷连、墨松冉他们都还在牢城里。我必须配合青筝让他们安全撤离……
“小蝶……”
项逸南地声音越痛苦。我身后地青筝就冷笑得越开心。就像在看一出戏。没错。就是一出戏。人生到处都是逢场作戏。任你再聪明。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被人骗进戏里……
终于。青筝见全部大军已经从视线撤离。便对业已咬牙站起地醉枫说:“你去看看。要是已经没问题。就让他们赶紧撤离!”
醉枫点点头,跌跌撞撞地走下石阶,没了踪影。
待城楼下传来城门缓缓降落的声音,青筝才对项逸南说:“在下得将人质一起带下去,还请将军不要轻举妄动,好好留在这里。”
项逸南紧抿着薄唇没有言语,眼睁睁任由青筝押着我慢慢退下石阶去。青筝并没有走出城墙门洞,只是隐于黑暗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直至看到所有人都骑马驶出天牢大门,这才押我跨上同一骑,依然用剑锋抵着我的颈,拉起缰绳要策马离去。
刚出了牢城到达对岸,天牢大门前就有一个身影闪身出现——那身形,一看就是项逸南!
青筝并不停步,似要打算直接冲过去,金雕却突然自夜空俯冲而来,惊得我们身下的骏马嘎然而止停步不前。
转眼项逸南已来到马前,对青筝厉声喝道:“本将已放你们的人撤离,你却打算食言?!”
青筝冷笑道:“在下也说过要将军不可轻举妄动,如今将军擅自离开城楼,这可不行!不过看在将军如此有诚意,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十日之后,未时在兴都城外辞柳亭,望将军独自带上太子的人头来交换你的侍女!”
项逸南的声音低回阴沉:“你竟敢得寸进尺?!”
青筝毫不畏惧,“在下是不是得寸进尺,那就要看你这侍女值不值!十日内若有看到任何追兵,或是将军想要使诈,那你的侍女随时都会丢掉性命!十日后你若不拿来太子的人头,在下就割下她的人头给你!”
“你……!”项逸南双拳紧握,凤眼微眯,最终却还是只能妥协,“太子假传圣旨的确是该死,十日后你若不将小蝶毫发无损地交还,本将就会杀光所有与众王府相关之人来做血祭!”
青筝道:“好,一言为定!那就劳烦项将军先退回城楼去,别吓到在下的马匹!”然后策马目送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