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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部分

间客-第5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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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许乐感到无比惊讶,帝国皇帝为什么要见自己?但马上他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沉默片刻后,艰难地说道:“我不认为这是什么荣幸。”
  这不是荣幸,是机会,床单下那根食指慢慢放松,然后一动不动。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十二章 入宫
  大约是秋季。
  红黄相夹的树叶铺陈于天京星的大街小巷,淡青色的四位喷射筒式飞行器擦着树梢低空飞过,就如同一道笔尖在艳丽的色块间划过,然后在都城中心区外面一处机场降落。
  一行人换乘军车,沿着四通八达蛛网一般的宽敞高等级公路,向着城市中心进发,于午后时分抵达了目的地。威严却又冰冷的皇宫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群穿着皇室军装的护卫,沉默地从车队里接过一台移动式自束缚床,向着幽深的皇宫里面进发。
  白色的束缚带像蛛丝一般,把移动式病床上那个身形消瘦,虚弱至极,全身瘫痪的年轻异国人死死绑住,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马上便要被吸血而死的昆虫。
  一路行来,帝国人没有用设备控制许乐的视听,他也终于能够第一次看一眼这座向来只存在于联邦人想像中的城市——帝国天京星都城。
  城郊浩翰如海的枫林,宽阔出奇的高速公路,带着别样风味的建筑,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要知道虽然联邦在付出无数代价之后成功地获取过这座巨大城池的图像,却很少有人能够亲眼看到它。
  但凡见过天京星都城的联邦人应该都死了吧?
  许乐很清楚,无论帝国皇帝召见自己有什么用意,但死亡已经无比清晰地靠近了自己的身体,在临死前能够有机会看看帝国的都城,感受一下联邦人一生都难以感受的气氛,按照他固有的性情,眼眸里应该散发出贪婪而感慨的光芒。
  然而今天这双并不大的眼睛里只有平静,纵使看到这片巍峨雄壮,号称宇宙间最壮观人类建筑物的皇宫,内心震动不已,面部表情却控制的极好。
  推着束缚床向皇宫深处走去的帝国军人,注意到这名联邦俘虏的平静,不禁生出了几丝怪异的感觉。
  平静是装出来的,酷也是装出来的,许乐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穿云而上的那根巨大的圆柱形合金建筑,猜到那处大概就是传闻中帝国皇帝居住的宫殿,再次被狠狠震撼了一番,但面部表情却愈发冷峻。
  人这一生能有多少真正重要的时间点?结婚,生子,葬礼……今天他一个联邦军人将要面见联邦最大的敌人,那个好战狂妄残忍的帝国皇帝,此时不装,何时再装?在这一刻,他分外想念邹郁送给自己的宽幅墨镜,觉得自己应该是杜少卿。
  ……
  乘坐着因为耗能巨大而早就被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强制命令淘汰的磁悬浮电梯,并没有用多长时间,便从满是花树与监控设备的皇宫地面来到了天上。
  真的是天上。
  远处的太阳向着地平线缓慢移动,云朵刚刚有了一丝晚霞的气息,金光蒸腾,红艳照人,却似乎就在楼外飘浮着,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感觉。
  日夜生活在此间的人,哪怕心志再如何坚毅沉稳亲近底层,终究也会被这远离地面的距离和身畔飘浮的流云带动着越来越飘,越来越高,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习惯俯瞰苍生并以此为终生职业快感。
  带着一丝腹诽,被紧紧束缚住的许乐艰难地扭动颈部,将目光从皇宫外面的云霞处收了回来,眯着眼睛望向前方的幽暗,望着幽暗深处那个背影。
  那个背影属于一个中年人,一个穿着袍子坐于软榻之上漠然不回首手握黄金剑的中年人。
  一面屏风侧挡在软榻之前,上面绘着金黄色的向日葵,此时楼外空中的晚霞反射金光,令这面屏风似要燃烧起来,向日葵似要活过来,然而所有绚烂的光线,落在那个中年人的背影上,都变得黯淡了起来。
  因为他是帝国皇帝,宇宙中权力最大的男人。
  ……
  联邦没有人见过帝国皇帝的真实模样,只知道他叫怀夫差,帝国白槿王朝第七十九代皇帝,整个左天星域的无上君主。事实上就连帝国普通贵族平民,都不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长的什么样子,自从他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帝国媒体中,也没有任何图像资料流落在外。
  联邦方面的研究认为,这位皇帝陛下是在臣民面前刻意保持自己的神秘感,以便维护皇室快要摇摇欲坠的统治。
  在很多相对猎奇性的讨论中,人们甚至把这位皇帝陛下和青龙山反政府军中那位情报首领并称为宇宙中最神秘的两个人。
  许乐并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那位满口烂牙的大叔才真正配得上神秘两个宇。
  但作为一名联邦军人,能够亲眼看到帝国皇帝,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对方,怎么可能不激动?
  离满屏金黄向日葵越来越近,那个穿着袍子的背影越来越清晰,许乐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自逃离东林后,他见过很多气势非凡的大人物,更是总统官邸私人晚宴的常客,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袍子下的帝国皇帝,给他一种特别强烈的压迫感。
  是权力的味道还是死亡的味道?是皇帝这个身份还是这个人本身?许乐分辨不清楚,但可以确定有生以来,大概只有在倾城军事监狱第一次看到军神李匹夫时,自己的心神才有类似的摇动。
  屏风后方站着怀草诗,软榻之前有一位白发苍苍的帝国贵族正半躬着身体,在轻声地述说什么。
  袍中的皇帝缓缓举起右臂,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足以命令百万大军同时停住脚步,连宫外飘来的淡淡霞雾似乎都停顿了片刻,那位贵族的述说戛然而止。
  帝国皇帝的声音有些低沉,就像是一本厚书被风拂起。
  “是你杀了德林亲王?”
  “是。”许乐没有去看屏风后的怀草诗,眯眼盯着帝国皇帝的背影,平静回答道,就像在回答一个做菜程序的小问题。
  “是你在3320上激活了宪章?”
  “是。”
  “是你杀死了卡顿郡王?”
  “是。”
  帝国皇帝没有回头,目光应该是落在那名年老贵族身上,发出几声有些怪异的笑声。
  “你和纳斯里……是什么关系?”
  “没听说过。”
  “嗯,听说他在那边最后用的名字叫封余?”
  帝国皇帝缓缓转过身来,容颜冷漠雍容至极。
  听到最后这个问题,许乐眼瞳骤缩,觉得颈部的束缚带忽然变紧了很多,令得自己有些艰于呼吸。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十三章 棘条在谁身
  许乐一直以为,除了费城李家那少数几人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自己和封余之间的关系,然而谁能想到,在远离故土无数光年之外的帝国,面前这位皇帝陛下居然一语道破了无数玄机。
  站在金色向日葵屏风旁的杯草诗和软榻前的那位白发贵族,比他的反应要更大一些,听到纳斯里这个名字后,向来冷静从容的怀草诗惊愕地抬起了头,贵族的眉梢挑的极高,然后迅速低落。
  帝国军务大臣柏乌亲王,他是陛下的亲兄弟,皇族和大师范府当年的那些纠葛秘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秘密,他很清楚纳斯里这个名字对皇帝意味着什么,在震惊于这名联邦军人与纳斯里关系的同时,更有些黯然地想道,陛下既然让自己听到这些事情,大概心中已经做了决断。
  帝国皇帝怀夫差缓缓站起身来,长袍如流云倾泻而下,他没有理会场间三人的震惊错愕,看着柏乌亲王面无表精说道:“卡顿的死,我本不需要向你解释,但我没有想到,你会愚蠢到这种地步。你们总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杀死卡顿,所以他的死一定是我的阴谋,是怀草诗的决断,而此时,纳斯里的后人亲口承认是他杀死了卡顿,你还有没有新的疑虑?”
  柏乌亲王沉默很长时间,终于不再谦卑地佝着身体,缓缓站直,背若苍松挺拔,望着怀夫差平静说道:“其实真的不需要解释,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是一直畏惧你,卡顿的死让我的畏惧难得地变成了勇气。不过我真没想到,纳斯里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有了一个儿子。”
  “世界上令人想像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怀夫差冷漠回答道。
  柏乌亲王微涩一笑说道:“你终究只是想让我心服口服。”
  “你们可以反抗我,试图推翻我的统治,事实上,自从当年父皇选择我为王储之后,几十年间你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
  怀夫差负双手于身后,目光悠远望楼外悠远之云,悠悠说道:“但我很难接受,你们会因为这样一个愚蠢的理由而动手,我更不愿意为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承担道德上的责任。”
  柏乌亲王不再回答任何话,沉默地整理衣着,然后向栏边走去。
  栏杆尽头,几名军人正等着逮捕这位贵族叛乱的幕后主使。
  柏乌亲王笑了笑,满是皱纹的手轻抚栏杆,然后摇了摇头,身体一斜摔了下去,坠落于满天晚霞之间。
  ……
  怀夫差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自己的亲兄弟跳楼自尽,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双仿似能穿透霞云的眸子向下望去,似在追着那个半空中的身影。
  被紧紧捆住的许乐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知道自己亲眼目睹了帝国的一页历史,他不知道这一场贵族叛乱的真相是什么,帝国皇帝遇到过怎样凶险的暗杀,又是怎样强悍地平息叛乱,那名年老的贵族是谁,但他能猜测到,随着那名贵族堕楼而亡,这场叛乱终于告一段落。
  帝国皇帝绑自己进宫,大概是想让这些叛乱的贵族相信卡顿的死与他无关?许乐沉默地思考,却被有些灼烫的两道目光惊起,再次想起那个问题,从那句话中明显可以推测出,帝国皇帝居然认识大叔,难道大叔真的是所谓叛国贼?
  他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名中年男子,双眼微眯,哑声问道:“我能知道纳斯里是谁吗?”
  皇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端详着他的容颜,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已经死了。”许乐回答道。
  皇帝沉默了很长时间,挥了挥衣袖,就像要驱赶走某段极为不愉快的回忆和一只绿头苍蝇,说道:“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你为什么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许乐忽然想到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如果帝国皇室对封余的能力非常了解,知道他有手段取出颈后的芯片,那么怎么会不防范着自己的逃亡?
  “李匹夫这种人不会有私生子。”怀夫差漠然说道:“而你又是一个会八稻的联邦人,那你自然就是纳斯里的儿子。”
  想到先前帝国皇帝和那名贵族间的对话,许乐愈发感觉古怪,为什么帝国人坚持认为自己是封余的儿子,而没有想到是学生,难道正如怀草诗曾经说过的那样,八稻真气这种古怪的玩意儿,真的是一种血统论的无聊存在?
  “这是很简单的推论,很有趣的是,整个宇宙中大概也只有几个人能够推论出来。”怀夫差面容冷淡,并不显得有趣,“现在我的问题在于,他既然死了,二十几年来我蕴积着的怒火,应该向谁去诉?”
  有风自楼外来,并不猛烈,也不轻柔,一味的寒冷,就如此时场间的气氛。
  站在屏风侧一直沉默不语的怀草诗忽然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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