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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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妈惊呆了，胸口气血上涌，她扶着额头，喃喃：“她爸，快扶住我，我要晕了，我要晕了。”
徐曼赶紧上前想扶住母亲，被母亲厌恶地甩开。
徐爸爸搀着徐妈的胳膊往房里坐下，临走前冷冷地看了眼徐曼说：“不交待清楚，你别出这个家门。”
徐妈妈在躺在床上呜呜地哭：“儿女债儿女债，我怎么生了这么不要脸的讨债鬼呀。还真不如当初闷闷死算了，省得现在丢人现眼。”
徐曼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立在那里。
她以为一切已经过去了，她以为可以忘记，那只是一场噩梦。原来，并不是如此。
她擦擦眼泪，拎起地上的包，轻轻地走了出门。
不能再呆在家里了，她已经没有脸再面对父母了。所有的灾难，所有的羞愧如若只是一个人承受，她还能躲在角落里暗暗疗伤。可是现在伤口血淋淋地展示在人前，将永远难以愈合。
她现在就想把自己藏起来，躲起来，好好醉一场，睡一觉，把一切都忘掉。让一切梦一场，醒了，都忘了，那该多好。
徐妈妈稍稍平息了怒气后，推开门，想继续审问，却发觉徐曼已经不知所踪。
徐妈妈翻开女儿的手机，看看最近的通话记录。却看不出什么头绪，没有任何一个频繁的号码出现在她的手机中。各个名字都始终出现一次两次的范围。稍微有个三次四次的，也是女人名字。
陆海涛的名字居然没有出现。并且翻遍了电话号码簿也没找到陆海涛的号码。看样子确实是分手了，徐妈妈叹了口气。
事实上不是这样的，陆海涛调到了B市便换了个手机号。徐曼把他旧的删了，却不想存他新的号码。所以他的来电只是显示一串陌生号码还没有名字代称。并且近期也只有一个电话，所以徐妈妈根本不会联想到。
这里面，徐妈妈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顾丽丽。
高中时，顾丽丽常常跑到徐曼家玩，徐妈妈对这个小姑娘还是很熟的。不过她总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疯疯颠颠，并不乐意女儿和她走得很近。
来电显示，顾丽丽一个星期前打过一个电话给徐曼。
徐妈妈心想这两个人那时候关系这么好，徐曼的事，顾丽丽肯定知道一点。
于是毫不犹豫地拨了顾丽丽的号码。
那边畅快的声音响起：“亲爱的，终于想到打回来给我了。”
“我是徐曼妈妈。”
“啊。。。阿姨。。怎么怎么是你啊。徐曼呢，她怎么了啦。”
“我有点事想问你，你和徐曼平时关系这么好，我希望你老实告诉我。”
“哦。。哦。。什么事啊。。”顾丽丽忐忑不安想着到底出什么事了。
“徐曼是不是交新男朋友了，你知道是谁吗？”
“啊！！！交新男朋友了？？？不是陆海涛？？？他们不是很好嘛？？？”顾丽丽觉得奇怪地说：“啊上个月海涛出了点事，难道就这样俩人分手了。不会呀，曼曼来找我的时候好担心的样子，不可能后来没事反而分手呀。”
徐妈妈打断顾丽丽的自说自话：“你说她上个月来找过你？”
“是啊，她回来一趟，不过因为有点事情太忙了才没回家吧。”顾丽丽怕徐妈妈生气徐曼回S市不回家，连忙帮忙解释。
“她回来干什么，有和你说什么吗？”
“海涛出了点事，不过后来又没事了。阿姨，出什么事了啦，你告诉我，我说不定能想出来。曼曼呢，我来问她。”顾丽丽焦急地说。
“她回来有接触什么男人吗，有什么比较要好的男性朋友吗？”
“没有啊，出什么事了，关男人什么事啊。”顾丽丽一头雾水。
“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徐妈妈有点不耐烦了。
“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能想想我知不知道呀。我现在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呢。曼曼到底怎么了啦。”顾丽丽觉得出了什么问题，有些焦急。
徐妈妈想了想，破釜沉舟：“她怀孕了。你知道孩子是谁的吗？”
“啊！！”顾丽丽拿住电话呆住了，说不出话来。
“那个。。。那个。。。不是陆海涛的吗？”
“如果是我还打你电话问什么！”徐妈妈彻底火了，觉得这个女人又无用又无知，自己是傻了才会打电话问她，还把女儿怀孕的事告诉她。这个是心底的耻辱，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徐曼现在人不见了，我没法找到她。所以你要如实告诉我。”徐妈妈烦躁地最后问。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呀。。。她。。。她也没告诉过我呀。。。。”
徐妈妈恨恨地把电话掐了，骂了句‘蠢女人’。
顾丽丽石化在原地。
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五雷轰顶。她努力地回想，平复思路。
那天徐曼突然莫名其妙地走了，对于昨晚和陈哲的见面含糊其词，只说陈哲答应帮忙。结果第二天居然陆海涛就奇迹般地放出来了，说是无辜的。有这么巧的事，真的是无辜的吗。可为何徐曼却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仿佛不愿意和自己再谈起这件事。
这一切本就让顾丽丽百思不得其解。陆海涛第二天就放出来，是因为陈哲的帮忙还是他真的无辜。如果是陈哲的帮忙，陈哲又怎么会枉顾法律帮这么大的忙。如果真是无辜的，放出来海，徐曼为什么不愿提起，讳莫如深的样子。
顾丽丽无法继续自己的猜想。难道一切真如自己所想的。
难道徐曼真的这么傻。。
顾丽丽觉得自己气都理不顺了，急火攻心，寻不了出处。
她拿起电话噼哩啪啦打开了陈哲。
人生追尾
陈哲这会正在开车。车里吹着凉爽的冷气，音乐舒缓，副驾驶坐着个刚认识不久的美人，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美人巧笑倩兮，眉目含春。
周末没人，车驶在高架上风驰电挚。
“你开车的技术真不错。”美人眼波流转，轻启朱唇。
陈哲得意得笑笑，加大油门。
这时电话响起。
顾丽丽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
他奇怪地接起：“我是陈哲。”
听到顾丽丽说了一句话，他立马脸色煞白，一个急刹车，然后尖锐声，撞车声连串响起。
追尾了。
陈哲做好临时紧急撤离，疏通高架拥堵，打电话给110过来做车祸现场取证，再联系保险公司。一切就绪后，打电话给兄弟浩子。十分钟后开着后屁股凹了一块的车，扬长而去。留下浩子倒霉地处理后事。
把美人往马路边一扔，等他抵达顾丽丽的所在位置，却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他按按喇叭，摇下车窗，示意顾丽丽上车谈。
顾丽丽那个火啊。你犯了这等大错，居然斯斯然姗姗来迟不说，到了后还一脸气定神闲。简直恬不知耻啊。果真是至贱者无敌。
小不忍则乱大谋，顾丽丽愤愤地打开后座，‘呯’地一个大声把车门砸上。
陈哲扬扬眉，反正等会一起进保险，随便砸。
陈哲就近把车停在一处偏僻地，点起一支烟，皱着眉问：“徐曼怀孕了？”
顾丽丽不接他的茬，鄙夷地问：“那天晚上你找曼曼，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陈哲不打算回答这个。
“你是不是威胁她，你是不是胁迫她，你不会真这么无耻吧。你这个落井下石的人！”顾丽丽愤怒地语气尖锐。
“注意你的措辞。”陈哲皱皱眉：“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顾丽丽气炸了：“我是她的好朋友，是我提议找你帮忙的，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是罪魁祸手。是我让她来找你这个人渣！”
陈哲抬抬手腕看看表说：“说完了吗，我下午还有事。如果你一直这样歇斯底里，恕我不能奉陪了。”
顾丽丽哑在那里了。她愤怒，很愤怒，离奇地愤怒。她却无可奈何。
遇到这种人渣，她能怎么办。她只好咽咽口水，调整自己的态度。
“徐曼真的怀孕了吗？”陈哲掐灭了烟，决定来主导这场对话。
“那还能有假，是她妈亲自打电话和我说的。”
“她现在人呢？”
“不知道，好像是和家里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她妈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打电话来问我。”
陈哲点点头，拿出手机，想打。
“手机在她妈手里。打了也没用。”顾丽丽哼着鼻子说。
陈哲一愣，把手机收起，沉吟着。
“你真的利用她男朋友的事威胁了她，再把人放了？”顾丽丽实在憋不住，还是鄙夷地问了。
陈哲脸不红心不跳，扫了顾丽丽一眼：“别把你情我愿的事说得这么复杂。”
顾丽丽傻了。
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情我愿？？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好上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陈哲懒得理会她。
半晌问：“你猜她这会会去哪里。”
顾丽丽一下子又跳起来：“你少唬弄我，你情我愿的话，她妈干嘛这么生气，她干嘛离家出走！她心里一心一意就是陆海涛，哪有功夫和你你情我愿！”
陈哲似乎对顾丽丽迟钝的反应总是停留在自己的上一句话感到非常不耐烦。
他想速速结束对前情的回顾，把焦点放在对未来的展望上：“外人不要对当事人的感情指手划脚，这是我们的事，你不清楚，就不要掺和了。”
顾丽丽又一次哑口无言了。
当她以一个被伤害女主最坚强的保护者想讨个说法的时候，别人告诉她，那是当事人的感情纠葛，她这个外人不要多事了。
被划分为外人的她，脑袋一团毛线，理不清头绪。
陈哲很满意这种效果，继续审问。
“你猜她这会会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手机也没带，不过姑计也不会回家。她没告诉家里孩子是谁的。她妈是个特别严厉的人，发生这种事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她在X市就和我关系最好，到现在也没来找我，应该回S市了吧。”
临了她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我也不知道。”陈哲淡淡地说。
“你还想不承认！”顾丽丽的小火山又爆发了。那晚至现在刚好一个多月，看陈哲的态度，那晚肯定发生了这事。孩子八九不离十便是陈哲的了。
“你既然知道干嘛又问我。”陈哲还是淡淡的。
“你！！！”天哪，一道雷把这个人渣劈死吧，顾丽丽又被气到了。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吸气，再吐气。
“什么怎么办？”淡定如斯。
“孩子！！孩子！！！”小宇宙彻底爆发了。
“徐曼想怎么办？”陈哲不为所动。
“我怎么知道！！”顾丽丽咆哮了。
“所以，我怎么知道。”陈哲望着前方，缓缓说。
为什么和这个人说话这么累呢，顾丽丽感到深深疲惫，无法沟通，又感到深深的失败。做为地球人，为何共同的语言了解起来会这么费思量呢。
“你去过她在S市的家吗？”陈哲打破顾丽丽的瞑思。
“去过一次。”顾丽丽诧异地抬起头。
“还找得到路吗？”
“啊。。。我要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