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那个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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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就业:“是,是,俺哪有那福气啊,寡妇还指不定能不能看上俺呢。”
大马哈:“废什么话呀,解开,都!”
见孙就业不动,大马哈冲过去一把扯掉了他的裤腰带,“哗”又倒出不少玉米来。
大马哈脸一黑:“好啊孙就业,你偷公家东西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妈的,腰带没收了,看你以后还偷不偷!”
孙就业手提着棉裤头,急得都快哭了。
这时,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妇女扭腰*地从他们身边经过,手里提着半袋子不知装的什么东西,衣服兜里也是鼓鼓囊囊的,见了大马哈也不躲,还故意贴着他身边过。大马哈顺手在她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大马哈:“看这小腰扭的,真他妈给劲……”
妇女:“死样!”
扭扭屁股走了。
孙就业央求道:“你行行好吧马排长,俺这样咋回去呀……”
大马哈不管:“咋回去?提着回去!”
苏里看不过眼:“大马哈!”
大马哈:“嗯?”
苏里:“把腰带还给他!”
大马哈:“他偷公家粮食,俺不处分他就不错了,凭啥还给他?”
苏里:“凭他晌午给你扛了一麻袋大豆。”
大马哈:“俺那是指导员批条的,他这算啥?”
苏里:“条呢,拿出来让大伙看看?”
大马哈:“俺凭啥给你看啊?你算……算了算了,给你,滚犊子吧!”
大马哈一摔手,把腰带扔到了孙就业的脸上。
孙就业提着裤子边系腰带边跑掉了……
苏里转身要走。
大马哈叫住他:“哎,急啥?晚上俺请你喝酒……”
苏里:“没功夫!”
大马哈:“老哥,你说俺俩从小在一块堆长大的还闹这么生分干啥?让人看笑话……走吧,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苏里:“咱走的不是一条道,没啥好喝的。”
大马哈:“那明天打猎的事?”
苏里:“打啥猎呀,你别想!”
大马哈:“你看你这人,咋这样呢?你以为俺愿意当这个破排长?还不是俺那侄子一手操办的,既然当了,咱也得负点责任不是,你放心,莲花俺一直照顾着呢。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晚上俺安排她去暖窖值班,就是想让你们……”
苏里:“你别瞎说啊大马哈,小心俺翻脸不认人!”
大马哈:“哈哈,老哥你咋这么死性呢,除了莲花家那个傻爷们,你们那点事全屯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啊。莲花结婚这么些年了都没孩子,猛地冒出一个来,还是带把的,老哥,你真是福星高照啊。”
“你,你再胡说信不信俺……”
苏里顺手从帆布上拎起一把铁锹来,吓得大马哈赶紧撒丫子跑没了影……
莲花(3)
苏里一脸怒气地往家走。
经过队部时,听见走廊里吵吵闹闹的,接着就见郑连长被人拽出来,跟着薛指导员也出来了,两人在队部门口针锋相对。
薛指导员: “你就是缺少政治热情,批判刘鹏举是广大革命群众和知识青年的权力,你不能以生产为借口剥夺他们的权力,你保他是要犯错误的……”
郑连长:“抓革命是为了更好的促进生产,你不能本末倒置,更不能上纲上线……”
薛指导员:“别忘了你还在挂职监督劳动中,平时的一言一行都是记录在案的……”
郑连长:“大不了我这个连长不干了!可惜你说了不算……”
见此场面,苏里憋了一肚子的话无处发泄,只得扭头转身回家。
北方冬天黑的早,吃完了饭,九娘收拾干净饭桌,英伦坐在枕头上就着桌子写作业。
苏里拿了点纸,戴上狗皮帽出去了。
九娘见了也没言语,忙着洗碗烧炕。
天上飘着鹅毛大雪,苏里躲在草垛里已经快半个小时了,身上和帽子上早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苏里也不抖落,就任它在身上压着。
不远处,他目光正对着的地方就是连队的土暖窖,里面亮着光,很弱,朦朦胧胧的,看不见啥,但他能感觉得到,里面一定很温暖,就像她的身子……
望着眼前纷飞的雪花,苏里伸出舌头,接了几片,咂咂嘴,笑了……
只要她安安静静地呆着,挨冻受罪,他心甘情愿。
可老天偏不让他安静,大马哈顶着风雪从屯子里向暖窖方向走来,身子摇摇晃晃的,嘴里不住地打着酒嗝……
苏里手臂动了一下,靠在草垛上,拿眼盯着大马哈……
莲花刚洗完头,脑袋后边包着一块白毛巾正在炉子边上热带来的米粥,大马哈一掀棉门帘进来了。
“花花呀,花呀……”
莲花吓了一跳:“你来干啥?”
大马哈背着手说:“查岗,看你在没在岗位上认真工作……热什么好吃的呢?啧啧,就光喝米粥啊,怪不得你小身子骨这么单薄,感情是没油水啊。看俺给你带什么来了?酱肘子……哈哈,俺在食堂亲自做的,可烂乎了,俺给你放这了……吃不了带回家去吃……嘻嘻!”
莲花厌恶地说:“拿走,你别放这……”
大马哈淫笑道:“怕啥,又不是第一次……俺就喜欢看你使小性子……把人馋死了,都。”
说着,大马哈冷不丁伸出双手在莲花的腋下膈吱了一下,莲花转身想抓,又打不着他,气得直跺脚。
大马哈喘着气说:“别闹了,俺一会就走,还有事呢。”
莲花脆声说:“你快走吧,没人拦你。”
大马哈赖着脸说:“你给俺抱一下就走。”
莲花“呸”了一声道:“妄想妄想!”
大马哈退而求其次:“那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证明今晚是你的班,明天就不用去场院干活了,在家歇一天。”
莲花一愣:“啥时有这规定,还签字?”
“新规定,你签不签吧,不签俺可走了……”
莲花道:“马排长,俺能提个意见不?”
“啥意见,说。”
“往年暖窖都是头开春才拢火育秧子,那时天也快暖和了,暖窖种什么都能活,现在怎么十冬腊月的就开始生火?俺都烧了一大堆木碳了,苗还是冻死了一大片。依俺看,咱这地响根本就不适合这么做,瞎耽误功夫。”
“咳,这不都是指导员的主意,他说能行,俺也只能照办,签字吧。”
莲花硬着头皮从大马哈手中接过一个小本本,在上面认真写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大马哈。大马哈接过本子揣进兜里,乘莲花不注意,猛地在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莲花双手都被大马哈箍住了,动弹不得。
“王八蛋,牲口!”
大马哈:“你叫吧,俺就喜欢听你叫……”
“住手!”苏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莲花大叫:“救俺!”
大马哈大吃一惊:“你咋来了?俺,没事,逗她玩呢……”
苏里几个大跨步走过来,胳膊一甩,“啪啪”煽了大马哈两个大耳贴子,打得大马哈龇牙咧嘴,蹦着脚高骂:
“苏大脑袋,你敢打俺,你,你不要命了你?”
苏里牙咬得咯嘣响:“就打你了,你能把俺怎么地?”
大马哈咆哮道:“出来,有种出来!”
苏里:“走!”
两人一前一后从暖窖里走出来,在外面的空地上各自摆好了架势。
莲花披散着头发跑过来,站到二人中间。
“你们这是干啥呀?别打了,俺求你们了!”
苏里:“莲花你回窖里去,这没你事!”
大马哈:“对,莲花,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别管!”
莲花:“马排长,俺求你了,快走吧……”
苏里:“莲花,你闪开!”
还没等莲花挪窝,苏里一个猛虎下山冲到大马哈眼前,抬脚就踹……
大马哈急忙闪身,躲过踢来的飞腿,双手抱住了苏里的腰,两人你一拳我一掌地打在了一起……
大马哈个头比苏里要高,块头也比苏里大,两人年纪差不多,都是三十来岁的壮汉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又是为了争夺同一个女人,打斗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鹅毛大雪依然还在下着,而且比刚才更大了。
借着暖窖透出来的微弱灯光,莲花勉勉强强能分出谁是苏里,哪个又是大马哈。两个人都不说话,呼呼喘着气,不时痛苦地“嗯啊”几声,再就是拳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别打了,俺求求你们了……”
突然,莲花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她赶紧伸手扶住身边的一棵老杨树,再看雪地上打斗的俩个人不见了。
远处的林子里,一只斑毛老虎和一头青面燎牙的野猪正在互相扑咬,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莲花吓了一跳,她使劲摇了摇脑袋,定睛再看的时候,林子里哪有什么野猪和老虎,暖窖旁边打在一起的依然是苏里和大马哈。
莲花知道自己刚才肯定是看花了眼,她提起精神,再一次走过去劝架……
“俺求求你们了,别打了,别再打了……”
渐渐地,莲花发现苏里有些体力不支,被大马哈挤压在雪地上,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苏里拼命挣扎,没一会就不行了,被大马哈勒的喘不过气来,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
莲花急了,抱起地上的一块黑木碳,走过去照着大马哈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大马哈“啊”叫一声,身子一栽歪,倒向一边……
莲花吓得用手捂住了嘴,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苏里挣扎着站起来,见大马哈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他踢了大马哈一脚。
“妈的,装死,起来!” 。 想看书来
莲花(4)
大马哈还是纹丝不动,俩人这才真害怕了,呆呆地看着脚下的大马哈。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没有风,四周围静悄悄的……
莲花走到苏里身边,面对面地看着他的眼睛,嘴唇抽搐着。
“抱抱俺……”
苏里犹豫了一下,伸出双臂,猛地搂住了面前的女人……
莲花“呜呜”哭着,一行清泪从苏里的眼角里流了出来:
“人是俺杀的,你别害怕……还有,你不知道,其实,俺早该进监狱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一天,终于来了……”
莲花抱紧苏里:“你说啥呢?是俺杀死了大马哈,与你无关……抱紧俺……知道吗?小军是你的,你要好好把他养大,供他念书,让他将来有出息,听见没?”
苏里感动异常:“莲花。”
“嗯?”
“知道俺为啥没娶你吗?”
莲花摇了摇头。
苏里闭上眼睛:“那是因为俺身上背着一条……”
苏里刚准备把心里话说出来,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用力抱紧莲花,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没事了,他缓过来了……
莲花一回头,看见大马哈从地上坐起来,手伸到棉帽子里……
“妈呀,血……俺流血了……”大马哈慌慌叫道。
莲花“扑哧”一笑,飞快地在苏里的脸上亲了一下,苏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女人……
大马哈手指苏里:“你们……耍什么流氓?”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