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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鸩乱-第6部分

小说: 鸩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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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默默伫立之后 ,太医允让人拿来梯子,并在每一档横档上都缚上锋利的腰刀,在腰刀上铺上香草熏过的耆草,他手持一把用白棕编织成的仙帚,继续念着:“神守天息,复入本元”赤脚爬上灵堂的屋顶,屋外的雨还在下,太医允的白麻孝衣很快就湿了,他点燃后拿上去的几柱香也很快熄灭了,变成一小堆黄灰,太医允面朝北在大声祈求:“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通神。”
  太医允在祈求时突然神不守舍,他听到鸩鸟“邦邦”的叫声像在敲打死人的脚骨,他看到远处的屋檐上那只雌鸩阴谐在呼唤中两眼冒火。太医允的膝盖骨阵阵发软。
  钺王没有在古老的属旷中复活过来。两天后只好进行“沐浴”。
  沐浴的礼俗还是由太医允来做,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十分沉重,炭火生就的炉子已经烧得很旺,他把沉香、麝香、牛黄等十八味香药放在沙锅里细煎,香气把整个灵堂漂染得神魂颠倒。太医允把钺王姒环的黄袍脱下来挂到香炉前的衣架上,钺王的四肢已经僵硬,脱他的内衣十分艰难,太医允只得用剪刀把他的贴身布衫从背后剪开,脱离了衣服的钺王如同一捆风干的茅柴,只有他下体的阳具像乱草中的蘑菇,似乎还勃发着未泯灭的生机,当太医允将冒着热气的香药擦洗到钺王的裆部时,王后婵的哭声如同寒风中的老鸹撕裂出几丝哀伤。
  雨中的夜晚格外宁静,太医允在一身疲劳中再次受到宫内又有人死的刺激。
  卫士说这次死的不是一般以的人,而是原先关系跟太子比路十分密切的二位大将军,他们的死相十分离奇,嘴角挂着笑意,而鼻眼却流着血。太医允知道这是鸩毒致死 。他突然哭出声来,他真的祈望钺王能复活,老钺王要害的已经害了,而新钺王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害。他的哭声淹没在雨声里。
  第二天早上滴滴答答的雨声把太医允的睡眠吵醒,他醒来后想想,昨晚竟是做了许多的梦,但是细细想来一个也记不起来,他感到很累,腰骨有点脱节的感觉。他想幸亏今天是国丧,不用自己再操劳,那是上场面的事,该由新立为钺王的太子和相国去操持。
  洗漱完毕,太医允随便就了一点早餐,他竭力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是外面的雨声非常杂乱,搅得他的心也怦怦乱跳,太医允拿起案头的竹简医经翻开来细细地阅读:“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
  太医允的心绪还是沉不到那几卷发黄的竹简中去。
  让他到太子殿去的传令使他的心绪彻底游离了医经,传令的卫士眼睛里乌不溜秋地射着一种要把人吸进去的光。他沿着回廊向太子殿走去,他感到自己是走在一个有人布满鸩弶的小路上。想到鸩弶就自然想起了远在白阳山麓的素,素不知是否已经把那只鸩弶取回到茅屋里了。他想着想着就来到了王后婵与太子比路嬉闹的草地,来到了太子殿内。
  “太医允,你终于来了。”即将做王的太子季武脸面上布满了叵测的神态。
  太医允听到这句话总觉得别扭,怎么要加上“终于”两字呢,加上这两个字语气就变得十分神秘了。
  “你对我们王室功劳是很大的。”太子季武说。
  “这是臣民应该做的。”太医允知道这不是太子季武要说的真话,真正要说的话还在后头。
  “你知道我就要成为新钺 王了吗?”
  “自然知道。”
  “知道,知道,哈,哈……”太子季武摇摇头说,“但是你知道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吗?”
  “大王,这是什么意思?”太医允听季武的话像是在绕口令。
  “哈,哈,父王姒环、太子比路、母后、鸩毒……还有宫内的生生死死,你不是知道得很多吗?你是一个郎中,钺王宫只需要一个非常能治病的郎中,不需要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就像父王要招你进宫一样。你什么都知道,但知道你之前的太医是怎么死的吗?哈哈……”
  太医允在太子季武的冷冷笑声里嗅出了擦拭钺王姒环尸体时的气味。
  “我念你为我取鸩羽、制鸩酒,不让你刀创而死,也不让你别的痛苦而死,我赐你一觞鸩酒,让你死得舒服,也尝尝你自己的手艺。我知道你有鸩酒的解药,所以再赐你一条白练,你自己选吧。卫士,把他送回去。”
  酒觞碰击桌面的声音使太医允在胸腔内感应到一阵陶瓷破碎的声音,他看到那条白练蛇一样扭曲在地上。他基本上是被两个卫士架着胳膊回到家里的。
  雨在牖外下得很黑,那一觞鸩酒在青铜制的觞里晃出阵阵凶恶的香气。他微微地合上双眼,让雨的声音渗透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他的思绪穿越雨丝飞扬起来。
  他记起自己戴着荣耀的光环神情恍惚走进钺王宫,他看到妻子阿苹倒在比路邪恶挤压出的血泊里,他听到王后婵淫荡的笑声杨花一样飘飘荡荡,他嗅到宫里的空气都混合着春药煎熬时发出的挠心香味和风茄花的骚味,他想到白阳山里的素被雨声吵醒静坐在鸩弶前等待自己。他想自己竟被新钺王季武赐死,死于自己苦苦而得的鸩酒。他想是自己害了这几天纷纷死去的人,现在自己也是一个被害者。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太医允合着雨声唱起这首进白阳山时唱过的祈祷歌来。
  他一口把鸩酒喝干,对着茫茫苍天长叹一声:“素啊,让你苦等了——”太医允感到肝胆心肺一阵瘙痒……
  牖外的雨在瓦檐上炒豆一样炸响,太医允在昏迷中听到鸩鸟“邦邦”的叫声,他第一次听出“邦邦”的叫声是鸩鸟哭泣的声音。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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