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在转身以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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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还是课代表,不过这次老师似乎有意把她调开,不让她当英语课代表,而是语文课代表。
同学们也很有意思,或许是大家都来自海城的不同区域的缘故,彼此之间住的远,因此格外珍惜相聚的缘分,同学之间没有那种恶性竞争,大家休息的时候就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读书的时候遇到难题了就一起讨论,一起攻克,从来没有发生过因为谁的成绩特别好就被撕书的情况。
方妍一直记得很清楚,浦辉高中的第一名永远是丁丁冬,这个男孩子也是他们班的,但名字虽然很叮咚,人却生的五大三粗,1米9的个子,230斤,永远只能坐在最后一排,但是理科门门第一,所以大家亲切的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大门’。
大门此生唯一的对手就是方妍,因为理科被他承包了,方妍就承包文科,她的语文和英语不但是年级第一,就连历史,她都能考出一个100分来,以至于毕业后很多年那个历史老师还记得当年有个女生历史考过100,论文写得是拿破仑,把拿破仑成功和失败的原因都分析了一遍,还用一种很特别的笔法描绘了法兰西第一帝国,再通过战略角度切割,与时政联合起来。
那位男老师从来没打过100分,而且他是故意出的拿破仑这道题目,就是要为难这帮小孩子,没想到有这么一个女诸葛,他仔细观察了一遍试卷,发现要不是纸张不够了的话,这个叫方妍的女同学估计还能扯,所以他破天荒的给了她100分。
其实方妍后来告诉我,她也是取巧。
她不知道试卷是谁出的,但是女老师一般不会用拿破仑命题,能想到这个人的,一定是有一定的英雄主义情节,那么这样一来,男性出题的可能性很大,既然如此,她又推测这个出题人不太可能是为了让人批判拿破仑,当然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不过方妍觉得不高,她认为出题者对拿破仑应该存有一定的崇拜的心理,并且想要让人认同他。于是方妍便开始了对拿破仑洋洋洒洒的吹捧,包括他在政治上的一些错误决策,方妍也用一定的借口给蒙混了过去,表示在当时的情况下,拿破仑的能这样做,已经是具有前瞻性的,是为时势所误,但仍不改英雄本色。
方妍也是赌一把,结果她赌赢了。
由此,方妍从高一到高二再到高考前的会考,成绩都显示出惊人的数据。
到了高三的时候,学校安排低年级到高三班级去参观,孩子们对着红榜说:“哇,那个叫丁丁冬的好厉害,每次都是他第一名,但是……咦,好奇怪,他单科都不是第一名,都是那个叫方妍的,总分却是第一。”
另外一个道:“我发现了,那个叫方妍的单科都是第一,唯独被数学拖了后腿,这个丁丁冬数学高了她几十分,所以把英语和语文的差距补上去了。”
两个孩子感慨了一下,最后决定回家要好好攻克数学去,以防她们也有这么悲惨的一天,处处被人压一头,她们不知道站在他们旁边的就是她们口中的‘方妍’。
第220章
似乎每结束一次人生中的‘长大’,那段时间,都是我和方妍最快乐的日子,也是我们在一起相处最多的日子,比如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我们几乎天天黏在一起,直到暑假结束,然后各自去学校报到,参加军训。
报道的那一天,方妍终于见到了鲍蕾,是在公平路的摆渡口。
因为海城被一条江隔开,分成浦西和浦山两块区域,浦西是老城区,旧式海城的风貌,以前是殖民地,所以有很多花园洋房,老式的里弄,而浦山区则人少地多,基本都是原住民,也就是古时候叫的‘松江府’的本地人,由此导致了浦西和浦山现代化发展处于两个极端。即便是已经到了90年代初期,海城人都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做宁肯在浦西搭一个床,也不要浦山的一套房。不单单是海城人对浦西难以言喻的情节,更多的是浦山区还没有开发好,四处都是农田泥地,找个像样的地方买个烟都难,更别提其他得了。直到90年代后期,浦山区迎来了历史性的变革,先是政府大力发展陆家嘴金融区,股票一路上扬,之后95年东方明珠开始投入使用,金融区开始大范围的扩张,越来越多的银行在金融区落户,从台湾到海城来投资地产的汪家在十年之间靠着推动浦山区的经济一跃成为浦山地王。
方妍是在00年之后毕业到的浦山区求学的,适时金茂大厦已经竣工,伫立在浦山区,气势逼人,陆家嘴已隐隐有一副要压倒浦西的局面了。
方妍从公平路摆渡上去的,那时候的摆渡船不是游船,款式还十分简陋,在钢丝搭成的队列上走,下面就是江水,第一次走的时候没有心理准备还有点吓人,特别是每踩一脚钢板都会抖一抖。要是碰上机动车上来那就整块钢板都在抖。方妍记得有一次还看到过断肢,是一只手,整个侯船的队伍都尖叫起来了,但是后来具体有没有人报警她并不清楚,和她一样的人群都被正缓缓靠岸的摆渡船的汽笛声鼓舞着往前冲,海城的人口太多,且越来越多,作为全国典型的‘先富起来’的代表,蜂拥而至的打工人潮充斥着街头巷尾,盲目的找工作,人多,资源又少,谁还有时间管那断肢?赶紧上船吧。
——就是那个时候,方妍的肩头被人一拍,回头一看,果然是鲍蕾!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话的背景其实应该略微有一些伤感,对着即将各奔东西的旧友,有一种离别愁绪。但同时,成长中的我们,虽然有一阵子的感伤,但是更多的是对于将要来临的新环境的兴奋,这种兴奋终将取代那零丁残留的伤感。所以与其说是为了旧日的朋友的伤感,倒不如说是为了那微末的伤感之逝去而伤感。
方妍不是机器人,她很早就有过这种情绪,可她早就想把过去,并且已经预备好要把过去抛在脑后,这不是她冷血,而是她比同龄人成熟的要快,步伐更急,她走在了他们所有人的前面,提前向他们告别,因此她见到鲍蕾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欢欣,只是讪讪的。
她的不耐烦很明显,说话也懒洋洋的,道:“哦,听你妈说了,你真的来了啊。”
“是啊。”鲍蕾高兴道,“我又能和你在一起了。”
方妍‘呵’的一声干笑:“和我在一起?你确定?”
“不是吗?我妈说你是到浦辉去读书呀。”
“是不错。”方妍道,“不过你确定还要跟着我?我跟你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坦白说吧,我们在特定的时候是朋友,我们分手几年后我会怀念你,我们还是朋友,可你这么没完没了的跟着我,我又不给你发工资,又不给你饭吃?你缠着我有意思嘛?”
鲍蕾的脸色一僵:“我只是觉得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挺好的。”
“你觉得好吗?”方妍冷冷反问,“你应该是觉得好的,你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好每个男孩子都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和陶盈盈拼个你死我活,但说实话,不幼稚吗?好像孤立她,又让许佳为你当丫鬟,你发号施令——这样的游戏你还打算在高中里继续?然后让我为你运筹帷幄?!说实话你到最后就算赢了又怎么样,你还是不如陶盈盈聪明,人家知道上岸了,明哲保身,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你还在为过去留恋,有什么可留恋的?继续你的辉煌?到新的地方重新复制出一个李煜辉和叶声来,没完没了了。”
鲍蕾被说的脸色通红,咬着下唇,十分尴尬。
方妍不客气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想必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没有我的话,你的辉煌无法继续。你不就是想出风头吗?但是说白了,我不想玩儿,我由头至尾都对这些不感兴趣,当初咱们合在一块儿,也就是晓梦不在,我无聊了,寂寞了,想要人陪,没有人可以孤独的所向披靡,因此咱们各取所需,我并不欠你什么。更何况,我和祝怡在学习上帮了你不少。”
“但是我们都要向前看。鲍蕾。你为什么做不到呢?”方妍站在栏杆边上,下面就是奔腾的江水,即便是夏天,站在江边也不会觉得热,她的脑子很清醒,言辞也很犀利。
鲍蕾的眼眶有点红,她知道方妍说的每一句话都对,一针见血,她为什么要跟着方妍?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方妍就好像一个团队的核心人物,是灵魂,方妍自己不屑于那些赞美和阿谀,就把光环让给她,由她来享受这一切,她就像一个吸毒的人,上瘾了,没法受到人群冷落,没法接受那种不被注目的日子,她需要方妍。
但并不是真的忠诚于她。
方妍对此一清二楚:“你看,我曾经一度把你当成知心的朋友,真的,在我心目中,钱是很重要的,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我有一次问你借钱,我觉得你未必会借给我,即使是朋友,这种事也不是必须的。虽然咱们号称关系不错。但是你当时知道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那时候我想,除了有小梦,我还有你,人一生中能有一个真心的朋友就不错了,我何其有幸啊!然而钱在每个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样,或许对你来说,钱并不是第一位的,虚荣心才是,你可以把钱给我,却不能把虚荣让人任何人,所以即便是你并不真正喜欢叶声,你也非要把他抢到手,为什么?因为优越感。你要向所有人证明你不输给任何人,尤其是我。把他从我手里抢走,比抢走其他任何人更让你感到有存在感,不是吗?我说的对不对。”
鲍蕾的眼泪流下来,但却固执的昂着头颅:“你非要把事情捅开来说吗?你总是这么心硬,是,不错,我很贱,我抢了很多女孩子的男朋友,抢走他们就把他们甩了,我看着他们为我要死要活我心里就很快活,我觉得那些女孩子活该,她们没能握紧她们是她们自己没本事,怪不得我。但是你,我开始真的不是有意要那样做的,你也要考虑到我的感受,叶声和我几乎从小看着彼此长大,我一次次帮他撮合你们,站在你们旁边,看着你对他从视若无睹,到若即若离,到真的被他打动,最后你们在一起,我也曾是真心的为你们高兴。但是本来我有李煜辉,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后来我却什么都没有了,而你什么都有,你有叶声为你遮风挡雨,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我就像是多余的,叶声的眼睛里只有你,你开心,他就开心,你不开心,他比你更不开心。还有你,你从前不对任何男孩子笑的,后来你会对他笑,且只对他笑,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们去读艺校的时候,音乐学院里那么多帅气又有钱的师哥招你,你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开始嫉妒了,为什么我和李煜辉那么容易就分开,你们却那么坚定?我撮合了你们,然而我痛苦难过的时候,你们又为我做过什么呢?我那段时间夜里总睡不着,时常想,如果当初没有撮合你们,我和叶声是不是也有可能呢?我和他是不是也会像你们一样坚定?或许从一开始,我们配对就配错了,应该是我和叶声,那么我就不必像现在这样受苦了!要知道,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