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在转身以后-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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涞媚敲唇科耍
而她陷入困境的样子刚好被单位里一个路过的男驾驶员给看到了,此人姓吕名扬,从名字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稳重的人,一向觉得自己特别有本事,有才华,只是大家不识货,没眼光,因此最忌讳别人说冷冻厂的方静江又或者集团里的司徒青云很能干,人很潇洒等等…暗地里为了偷偷地与人家攀比,便买一些廉价的摩丝往头上挞,还做了个五五开的分头,像极了抗战片里的汉奸,还自以为很时髦,其实大家都当他二溜子。
他把车停在白月茹的前面,下来前还在后照镜里捋了一把头发,才笃悠悠的晃下来,晃到月茹的跟前道:“小白啊,你怎么了?轮胎瘪气了?”
月茹无奈道:“是啊,正在换呢!”
“我来,我来!”吕扬赶忙蹲下,意图抢过月茹手里的工具,顺便还在月茹的手背上摸了一把。
月茹眉头一皱,脸上的不屑便立刻流露出来,同他抢着那把扳手道:“不必了,吕师傅,您正工作呢,耽误你就不好了,我自己来吧,不碍事。”
吕扬轻佻的笑了一下,目光移到月茹的手上:“我说女同志呀,真不适合这种工作,你看你本来白白嫩嫩的小手都变粗了。”一边要伸手去够月茹的手臂。
月茹冷着脸后退一步,不悦道:“吕师傅,您今天送哪里?还是快去吧!”
吕扬见调戏不成,立刻拉下脸来,冷笑一声转身道:“哼,不要帮忙拉倒!有些人呀,就是宁愿捧人的臭脚,做人家穿过的破鞋,也不识抬举,是人都知道是方静江不要的东西了,还装什么装,我呸!”他重重的朝地上吐了口痰,接着拉开车门,一跃而上,气呼呼的开走了。
月茹撇了撇嘴,心里直犯恶心。
但方才吕扬的话还是刺痛了她。
是啊,以前她不会这么没用的。
她可以自己换胎,自己逛街,走到很远的路也不会迷失,她可以自己做很多事情。
然而自从有了方静江,她全部都倚靠在他身上,反正想到,换胎有他,家里的灯泡坏了有他,洗衣机不转了有他,什么都有他。她倚靠惯了的如今没有了,真叫她茫然无措。一个人在大太阳底下,守着一辆如怪兽般狰狞的大卡车,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反光的商店玻璃,火烫的马路,看到眼睛生疼,酸的直想落泪。
好在二师兄严世槐今天跑得也是这个路线,见她一个人傻在路边,赶忙跳下车来问她是不是伤着哪儿了,出什么事故了?
白月茹呆呆地摇头,指了指轮胎,没有说话。
严世槐叹了口气,道:“我说你们两个都是作死啊,小方在单位里打架,你么就一天到晚跟个怨妇似的,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呢?要是不想分开就不要分开,何必搞的你死我活的。”
月茹抬起头,问道:“师兄,他干嘛打架你知道吗?”
严世槐算是他俩的媒人,对他们的事情比较清楚,在单位里有些话不能问别人,但是能问他。
严世槐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方最近家里有点问题,事情不顺,所以脾气爆。那个外号叫小狐狸的家伙,手艺差,人又懒,嫉妒小方呢。平常看到小方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跟前跟后的,那天就眼红了,跑去拍了小方的后脑勺,假意开玩笑,实际是恶作剧。”
小方就火了,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扔到仓库里就是一顿暴打,听人说打得都爬不起来。
月茹扁着嘴:“是啊,他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
严世槐摇摇头:“你也别有那么多想法,小方不是那种花心的人,他以前是真心对你,现在么…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你要是有事找他,他一定也肯帮你。真的,听哥一句,日子还要过下去。好好的。”
说完,严世槐把月茹车上的货物都卸下来,放到自己的车上,说:“这车我替你去送,否则去的晚了,天那么热,东西恐怕要坏。”
“谢谢师兄。”月茹真心道。
“哪里的话!”严世槐刚说完这句要走,却发现月茹的车子居然怎么样都发动不了了。
一直在那里啵啵啵啵耍着脾气似的发怒。
月茹使劲踩油门也没用,车子就是发动不起来。
严世槐眼珠子骨碌一转,向月茹喊道:“你呆在这里啊,我给你叫人来。”
月茹只有答应,把车门锁了,自己到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支冻汽水,然后躲到树荫下去喝。
喝完了,人也来了,是方静江。
两人一打照面,咦?
方静江很快恢复神色道:“怎么了?”
月茹指了指卡车:“发动不了。”
方静江二话没说,把衬衫的袖子撩起来,让月茹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上踩油门,他自己则打开了车盖凑近了听声音。
月茹照他的话做了,方静江一听便道:“发动机坏了。”
月茹想,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只要听一听声音就知道问题在哪里。
“那现在怎么办?”月茹无奈。
“你车上有管子吗?”静江问。
月茹点头,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把方静江要的东西都递给他。
方静江便开始给月茹洗发动机。
须知洗发动机可不是用水洗的,而是用汽油。
为了确定汽油是否充满发动机洗干净洗彻底了,方静江便用嘴对着管子吸了一口。
这下可好,发动机里的汽油有一部分全被吸进了方静江的嘴里,他吐也来不及,一下子猛的都往喉咙里窜。
那感受啊——据方静江说,五脏六腑都在烧。
那时候要是谁在方静江面前点个打火机什么的,小方同志就要自燃了。
他趴在马路边的阶沿上一个劲的干呕,差点把肺都给咳出来。
白月茹吓坏了,一直不停的给他拍背,道:“你,你,你别吓人,你怎么了?”
“水。”方静江的喉咙都哑了。
白月茹将车里自己的水壶拿出来,方静江一气全往肚子里灌了,灌完还在浑身发抖。
白月茹吓坏了,内疚道:“我带你去医院看吧,这样子要出事的。”说着,就到对面的电话亭打电话给单位,让人把修好的车子,找个人再开回去。
方静江说:“不必了,看什么看,过两天就好了。”
月茹不同意,执意要带他去看。
静江无法,只得答应跟她去虹中心。
其实静江去虹中心,是有私心的。
他哪里是去看病?
月茹发现他一到医院就直往妇科病房跑,压根就没给她机会去挂号,拉着她就走。
月茹想他大概有认识的医生,便随着他去。
岂料,当她来到妇科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方家的一家人全都聚集在一座病床前,床上躺着的,是方静江的二姐,桂芝。
第18章 一个人生活
后来还是德成冒雨来找她。
他见月茹久久不归,便一个人打着伞在家门口饶了一圈,最后在临清路的一棵树下发现了状似奄奄一息的月茹。
“姐——姐!”德成奔过去,把伞罩在她头上。
月茹已疼的快要失去知觉了,只用手捂住肚子,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德成吓坏了,背起她急忙往家里赶。
可回家也没用啊,一家人望着她疼得越来越厉害,全都束手无策。
最后德辉让德成去把值班的白俊给找回来,自己则带着月茹去中心医院。
看的是急症,医生一检查就道:“哦,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
菊苼脸色一变,上前道:“医生,她两天前刚刚小产过,算上今天才第三天,会不会有影响?”
医生闻言眉头一皱,说你们家属到底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一边吩咐小护士再去把妇科医生找来。
妇科医生检查过后表示还好,问题不大,只是受了寒,因为伤口没有彻底痊愈,所以出了点血。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割盲肠。
因此没多久后,月茹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白俊当晚赶到以后,本来四个人还打算瞒一瞒方静江的事。岂料白俊一看四周,诧异道:“咦?小方呢?出了这样的事你们怎么没通知他?”
几个人才支支吾吾的把事情和盘托出。
当场把白俊气了个半死,直指着陈菊笙道:“你给我滚回去。”
菊苼自知理亏,也就闷闷地回家了,想着手术完了以后月茹总要吃点什么,她先回去做。
月茹第二天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白俊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她望着父亲,双唇下意识的紧紧抿住,好算没哭出来,只眼角渗出一滴泪,然后又闭上了。
白俊握着她的手道:“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再睡一会儿。”
父亲掌心的温度传来,白月茹又一次陷入梦乡。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了。
夕阳的余晖照进病房来,她觉得自己好多了。
她慢慢的爬起来,一个人踱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飞鸟,心里空空的。
白俊看着女儿消瘦的身影,心里着实不忍,唤道:“月茹,来,你妈给你熬了点排骨汤,过来喝一点儿。”
因为手术后的八个小时是什么都不能吃的,如今过了时限,总算可以补一补。
白月茹‘嗯’了一声,随即转过头。
直到把汤全部喝完,也没有多余的话说。
白俊叹了口气,试探道:“闺女,要不…爸去找他谈一谈?”
白月茹木木的摇了摇头:“不必了。”
“没事,爸会替你做主的,一定帮你把他劝回来,成吗?”
话还没正式说完,月茹舀汤的调羹就‘叮’的一声靠在了碗口上,“真的不用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显然不想多谈,可她也知道她现今虚弱的样子是个父母都会难过,都会心疼。这是他们的天性。从而生出愧疚来,她爸如今对她的感情就是愧疚感作祟。
而不是爱。
她分的很清楚。
顿了很久很久,她一直在思考这话该不该说,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爸,其实你和他们都一样。”
白俊一怔。
她又道:“这个家里,每个人对我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上至已经去世的外婆,下至德华,德成他们,当然还包括你,妈,和舅舅……在你们大家心里,我是低人一等的。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儿。我注定了要被牺牲,仿佛这是我的使命,我若是不完成任务,就该被像垃圾一样丢掉。我的生活,我的情感都可以被拿去置换,抵押,只要你们想达到什么目的,头一个想到的一定是我。”
“我很小就懂得,这就是我的命。有时候想想,我的命真苦。”
“爸您或许想要反驳,想说我讲的不对。您一个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