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老婆遇上二十四孝老公:记得当时不爱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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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难为(1)
卓然毕竟是卓然。在见识了这一室的混乱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也许是碍于长辈在场,也许是今天心情不错,总之,她如常地跟祁建军和巩爱菊打招呼,反倒是莫慎行略有些不自在。
莫承仪小朋友还不是特别会分辨大人的脸色。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还是把焦点放在了舅舅身上。他从爸爸身上跳下来,热情地扑向舅舅:“最帅的舅舅!”卓越也笑嘻嘻地捞起他:“最可爱的承承!”趁着一大一小“你侬我侬”的机会,屋里的几个大人也恢复了常态。
巩爱菊又开始热心地张罗:“来来来,快坐。小祝,去洗点水果。你姐姐姐夫来看你们,不好好招待,下次人家可就不来了。”
祁小祝皱皱眉头,对母亲这种主人家的口气不太满意,但还是听从她的吩咐进厨房洗水果。这不是明显的示威吗?不过,在这时候,“亲疏远近”的对比就出来了。虽然她很反感母亲的行为,并且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她还是不想在大姑姐面前继续表示自己的不满。同样的,巩爱菊也不是十分乐意当着卓然的面暴露女儿对自己的抵制。这是人民内部矛盾,内部解决即可,没必要当着“外人”的面出洋相。
卓然倒不以为意,很自然地拉着莫慎行坐下,转而又对巩爱菊说道:“咱们就别指望孩子们能好好招待了,能有个地方坐就不错了。”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卓越:“小宝,你姐夫那藤椅呢?”
卓越这才想起来:“哎哟,光顾着跟承承玩,忘了这茬了。在书房呢,姐夫,你等一会儿啊。来,承承,咱们去给爸爸搬藤椅。”说完,两人就亲亲热热地向书房走去搬藤椅去了。
卓然便不再说什么,若无其事地跟祁家二老寒喧。巩爱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嘴角像是不屑似地撇了撇。
卓越浑然不知“家长”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兴冲冲地搬着藤椅过来了。
其实,婚前收拾房子时,卓越想得还算周到,把双方家长的爱好和需求都考虑进去了。比如,莫慎行喜欢坐藤椅,而且特别钟爱一家叫“爱藤居”的家俱店卖的藤椅。于是,他特意去那家买了一把。阳光好的时候,莫慎行喜欢坐在藤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喝茶,一边下棋。卓越也满足了他这个爱好,把需要的器具都准备齐全了。
当时巩爱菊对女婿这个举动颇有微词,私下里向女儿抱怨了很多次,说:他这是打算把姐姐一家拉过来住吗?祁小祝很不客气地说:“你喜欢的花草、我爸喜欢的黄酒,他不也买了吗?你们就只允许他讨好你们,还不准人家报答一下姐姐姐夫?”
是啊,从理论上来说,卓越做得很好,没什么不对。可在感情上,还是会计较呀!今天晚上,巩爱菊本来是想“刺激”卓然一下。可卓然不但不买账,还一开口就把她堵在了那里,让战无不胜的巩女士有点不悦。看来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了,以前卓然对自己可是毕恭毕敬的,哪像现在这么敷衍?还有卓越,姐姐一来,就把老丈人和丈母娘忘了,刚才还哈巴狗一样呢!
祁小祝端着水果出来,一看到母亲那张吃瘪的脸就知道她刚才没占上风。可是,她也无心帮母亲扳回颜面。结婚之前,她也修习过一些“课程”。理论和经验告诉她:在双方父母发生争执冲突时,不宜明显偏帮某一方,最好是“和稀泥”,两边劝解。如果实在没那本事,还不如保持中立,这样也算是一种相对比较保险的手段。于是,放下水果,她就走到卓越和承承那边,说是跟孩子玩,其实就是想置身事外。他们总不至于打起来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女婿难为(2)
可惜,她想利用的“活道具”——莫承仪小朋友却不甘心被“利用”。其实祁小祝一直很想搞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可爱的承承为什么从来都不喜欢她?虽说自己长了一副德高望重的面孔,但在小朋友面前一般是很慈祥的。他怎么会这么排斥自己呢?一个5岁的孩子,好恶非常鲜明。虽然他也会叫自己舅妈,可叫完之后,就像是走完了这套必备的程序,该干嘛干嘛去了,对自己的示好也不怎么欢迎。你看现在,他本来还在舅舅怀里笑得一派天真自然,可舅妈一过来,就苦了苦脸,似乎觉得被打扰了。祁小祝面上一僵,继续厚着脸皮去交流感情。承承小嘴一瘪,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舅妈的加入。
也多亏卓然一家来了,才算是吹散了刚才一屋了剑拔弩张的紧张空气。刚组合成“一家人”的两班人马,还在适应和摸索期中,还是期望能有和平共处的良好局面。可是,既是木已成舟,也没必要装得太过。因此,心里各有不悦的两方家长也没了当初的虚伪应对,以至于谈话的气氛不冷不热,时不时还会出现冷场的尴尬。
原来对岳父母存有一分怨气的卓越,见到这种场面又有些不忍。这屋里的人,都是自己的家人啊!就算彼此间无法建立真正亲密的感情,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生疏。小祝的父母,虽然有缺点,不怎么可爱,可是,他们养育了小祝,他的小祝。就凭这一点,他也要善待他们。卓越看向正陪着承承玩赛车的小祝,不自觉地,温柔就漫至了嘴角、眼底。承承玩得开心,就暂时忘记了对舅妈的抵制,时不时还跟她交流几句。
卓越溜到卓然身边,又变成了那个开朗热情的青年。他笑嘻嘻地说:“姐,这周末我们一起去怀柔吃烤鱼吧?我这几天突然间特别馋那个。”
“行啊。我这周末也没别的安排。哦,对了,也叫上阿秀,她现在是孤魂野鬼,就怕一个人待着。”
“那她看着我们成双成对的,不是更触景伤情?”
“那这样吧,等她问起来,我就说你不让她去。”
卓越赶紧摆手:“我错了。我非常欢迎。”说着又转头对祁建军说:“爸,我听小祝说您很喜欢吃野菜包子。您猜怎么着?我们要去的那家店的老板娘,包的纯天然野菜包子特别好吃,倍儿新鲜。这次我请客,管够!”
又多亏这件请客吃饭游玩的美事,才缓和了气氛。姐姐回忆起幽默的老板娘,岳父谈论起野菜的营养。卓越稍稍放下心来,扭头看向祁小祝时,发现她正目光温热地看着自己,禁不住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他明白,他都明白,小祝只是面上不在意。当嘴硬成为了习惯,当所有人都觉得她冷情冷血时,只有他懂——她只是一个害怕受伤的小女孩。用一副伪装的冷漠面孔拉开跟别人的距离,只有明白的人,才能看到她心里压抑的热情。
祁小祝被卓越的眼光压迫得很不自在,别扭地低下头,又去跟承承讨论变形金刚和奥特曼哪个更帅。
话说得差不多了,卓然起身准备回家。可承承却抱着舅舅死活不撒手,说今天晚上要跟舅舅一起睡。唉,这时候要一个小孩子睡到新婚夫妇的床上,似乎有些过分?卓然反复对儿子晓以厉害,却始终战胜不了他的固执。
祁小祝赶紧上前解围:“没关系。明天我早点起床送承承去幼儿园就行了。”
这时候,巩爱菊挺身而出:“就是啊,他想留下就让他留下嘛,明儿我去送也行……”
女婿难为(3)
可惜,承承很不给她面子,响亮地说:“我要舅舅送!舅妈的妈妈骂舅舅,我不喜欢!”
巩爱菊的笑登时僵在脸上,卓越和卓然也变了脸。
卓然拉下脸训儿子:“莫承仪,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快跟姥姥道歉!”
承承躲到舅舅的身子后面,双手抱住他的大腿,脸埋在他腰上,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莫承仪!”卓然还在作势要他道歉。
“算了算了,小孩子又不懂事,别吓着他!”祁建军说道。
“这孩子,让我们惯坏了。”莫慎行半嗔怪地打哈哈:“平时就跟他舅舅亲,太缠人了。您别在意。”
“孩子嘛,童言无忌,哈哈。”祁建军也很有风度。
又经过了一番道歉与反道歉的戏法之后,卓然与莫慎行终于离去。取得胜利的承承得意非常,一会儿嚷嚷着喝热牛奶,一会儿要舅舅驮着他“飞”。可是,两家的大人却都在转身的瞬间沉下了脸。
卓然在车里向老公抱怨:“这两公婆是想占山为王吧?瞧瞧他们刚才那样儿!真当自己是主人翁了?还吃水果!切!不嫌碜牙!以前不是看不上小宝吗?现在又想来接收现成的革命成果?凭什么呀?我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大!”
“你呀,就爱瞎琢磨!”莫慎行摇摇头,失笑道,“还不是怕人家抢走小宝?放心吧!是你的,别人就抢不走!”
“我就看不惯他们那样子!现在我倒成外人了!”
“要我说啊,你应该早点有思想准备。小宝现在毕竟有自己的家了,以后肯定会有他自己要过的生活,你抓着他不放,对大家都没好处。”莫慎行很客观地说,“他要照顾自己的家,要对小祝和他将来的孩子承担责任。从这一层上来说,我们确实不及小祝的父母亲近。”
卓然心里很不是滋味:“莫老师,你现在是以打击我为乐吗?你到底向着谁?”
莫慎行腾出一只手,握住卓然的手,笑着说:“这辈子,我除了向着你,还能向着谁?我呀,只是不忍心你将来更失落。有些事情,我们不放手也抓不牢。你现在就这个样子,等将来承承长大了,结婚了,你不得哭死?然然,我记得你很喜欢孔融对不对?那他有一句话,你应该知道。‘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瓶中,出则离矣。’虽然残酷,但它说的是事实。在他们需要我们保护的时候,这只瓶子很温暖、很安全。可等到有一天,他们有了足够的能力自己生存时,这只瓶子反而成了累赘。如果在他们离开之后,还能记得这只瓶子曾经的温暖,我们就该知足了是不是?”
卓然沉默下来,不再说话。无论在外人眼里怎样优雅、淡定,她都只是一个世俗的女子,有世俗女子该有的偏执、嫉妒、小心眼。有很多事情,她潇洒不了。她想起了刚才分别时卓越偷偷问她的问题:“改天,是不是该带小祝去看看莫伯伯和莫伯母?”她是这么回答的:“再说吧。”
是啊,她只能这么回答。她是个成功的妻子、成功的母亲、成功的姐姐、成功的老板,也曾经是个成功的策展人。可是,她却不是一个成功的儿媳妇。直到现在,她的公婆都没有承认她。在公婆眼里,她只是莫慎行的妾。而他们只有一个儿媳妇,就是郭旭清。这么多年来,公婆始终跟莫慎行的前妻生活在一起。不理睬她的善意、不认可她的努力、不接受她的讨好,她永远都只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公婆、莫慎行的前妻、前妻生的女儿莫醒乐,永远冷冷地、怨恨地看着她。而她,对此却无能为力。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女婿难为(4)
这些苦楚,又有几个人能体会?
按理说,媳妇的弟弟结婚,用不着去特意拜会媳妇的公婆。可是,莫慎行对卓越而言,却有特殊的意义。他帮着卓然养了卓越十几年,这其间攒下的情分,足可以让他算是半个父亲,就如同卓然算是卓越半个妈一样。所以,于情于理,卓越都认为有必要去看望一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