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传奇番外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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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等了半个小时,感到自己的膀胱都快要爆炸了。
这回就没有办法了。他将穆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来,获得自由后便立即起身,大踏步的前去方便。而穆世心在梦乡,正魇的热闹,却也没有因此苏醒。
佩雷斯懒洋洋的仰靠在沙发上,斜着眼睛望了宝贝微笑。
宝贝坐在他身边,也是笑,不过笑容僵硬得很,是强挤出来的。
佩雷斯伸手在他的鼻尖上拧了一下:“别和我说这个,我又不管事!”
宝贝握住了他的手,绿眼睛里幽幽的,很有一点可怜兮兮的情意:“二哥,我不要你管事,你只要帮我说两句话就是了。”
佩雷斯把手撤回来,又做了一个抱头的动作:“我不敢,噶玛会打我的。”
宝贝笑的快要哭了:“大哥和你关系最好了,只要你肯张口,他一定会往心里去的。”
佩雷斯浑身扭成一条肉虫,捏着嗓子说道:“不嘛不嘛,人家怕噶玛生气嘛!”
宝贝眼看着佩雷斯,真想一枪打爆他的大脑袋!
宝贝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病床上的穆世大概永远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宝贝那里的分量——宝贝是把他当成最后一处庇护所,千辛万苦投奔过来的。噶玛眼里不揉沙子,天晓得他是费了多少心机、说了多少谎话才获得了这个前来布确的机会。
然而,穆世已经成了瘫在床上的一具躯壳,除了会发热之外,再无用处。
他年纪还小,可是觉得自己已经活了很多年,经见了无数险恶世面。苗先生是早就选定噶玛做继承人的,可惜后来又喜爱上了他这个小儿子;他晓得自己是噶玛的眼中钉、肉中刺。苗先生爱他,把他派来布确管大事,然而一旦老人家当真病倒了,他就立刻失去了所有的后盾。
苗先生,大概是纵欲过度的缘故,把身体搞的很虚,一旦染疾,便立刻病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人人都看出这老花花公子是要完蛋了,所以也很聪明的一起倒戈,全部拥在了噶玛门下。
宝贝的处境在一瞬间就变得无比艰难起来。他知道噶玛饶不了自己,苗家人是不讲亲情的,一旦动起手来,往往比对待外人还狠毒。
“我不能坐以待毙!”宝贝暗暗的起了心思:“反正也没有活路了,索性想法子干掉他!”
当晚,噶玛等人就留宿在了穆宅。佩雷斯无事一身轻,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噶玛是专门探病的,也算是有事而来;只有宝贝的身份不当不正,但他既然一定不肯走,自然也没有人多管他。
翌日下午,普嘉到了。
他没等汽车停稳便推门跳了下来,而后就一路狂奔的飙进楼内。
气喘吁吁的推开房门,普嘉直冲到床前,见穆世是睁着眼睛的,就俯下身一把将他抱住,边喘边问:“卢比哥……你这是怎么了?”
穆世刚醒,还在犯迷糊,见普嘉过来了,也不知是真是幻,只怔怔的发呆。后来他清楚的嗅到了对方身上的汗味,这心里才渐渐的反应过来。
普嘉真来了!
“普嘉……”他哑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其实更类似嘶嘶的气流:“我没事,只是发烧而已。”
普嘉和穆世面颊相贴了,又上下抚摸了他的后背,就觉着手下浮凸出一根根肋骨,肉都让病给熬干了,只剩下一层苍白的皮肤。
这样的触感让普嘉回想起了在七方路的时光——那时的穆世,也曾瘦的这样可怕。
“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他心疼的几乎要落泪:“这是病了多久了……吃药也不见好转么……”
穆世在他耳边轻声答道:“慢慢养着就好了……你别着急。”
听了这话,普嘉吸了吸鼻子,而后轻手轻脚的放开穆世,站起来动作利落的挽起袖子,无言的开始重操旧业。
扎陵和小黑豹倚在门口,甚感羞愧的望着普嘉在房内忙里忙外。
卧室的窗子已经被打开了,把沉郁已久的病室气息一放而空。普嘉见穆世身上的衣服、以及盖着的棉被都被汗水浸的潮湿不堪,甚至生了异味;便先在被窝里摸索着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睡衣,然后展开一床柔软的新毛毯给他盖了上。
送走脏衣脏被后,普嘉又用热毛巾擦了穆世的头脸手脚,且将几个大枕头靠床头垒起来,让他可以依靠着半坐半躺。穆世本来是气息奄奄的,如此被他折腾了一番后,精神反倒显得健旺了些许,也不昏睡了,一双眼睛只盯着普嘉满屋乱转。
普嘉在床头桌子上看到了一大堆西药。依次仔细读过标签后,他分门别类的将药瓶整齐摆好。端起水杯深深的嗅了嗅,他皱起眉头,把水杯连同杯旁的几只勺子一并拿起来,带进洗手间去好一顿洗涮。
扎陵听着哗哗的水声,脸上很是挂不住,简直不好意思继续站下去。而小黑豹看在眼里,心中便想:“怪不得先生会给他一座大牧场呢……我和他的确是有差距。”
这时噶玛听见楼上热闹,以为穆世的病情有了变化,便很关切的走上来察看。然而进门之时,就见眼前一片窗明几净的新气象,而穆世干干净净的坐在床上,脸上居然还带了点血色。
他十分好奇,以为来了神医。正巧普嘉洗好杯子走出来,见了噶玛这张陌生面孔,便很茫然的弯腰一笑,算是问好了。
噶玛也向他一点头,犹豫着没说话。
普嘉迈步要往外走,穆世在后面见了,就挣命似的发出一声蚊子叫:“普嘉!”
普嘉回头向他展示手里的杯勺,口中笑道:“我去厨房,把这些用开水烫一烫。”
穆世继续蚊子叫:“让扎陵去。”
普嘉因见扎陵就在旁边,便笑着摇摇头,心里有话没好意思说出来:“这扎陵瞧着挺干净的,怎么伺候起人来就这么不讲卫生了?让他去,我可信不过。”
普嘉前去为水杯消毒,而噶玛留在房内,就对着穆世笑道:“这是哪一位呢?”
穆世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就剩下个高兴。又因为无力再做回答,他便对着噶玛无声一笑。
噶玛见他笑得怪好看的,眼里也有了光芒,心里就忽然一沉:“这不是回光返照吧?”
因为这不是噶玛自己的家,所以他做事之前总要忖度一下。思索着走到床边,他柔声问穆世:“你现在觉得身上怎么样?”
穆世刚换了衣服被子,周身都干燥清爽,当然很舒服,故而就又笑着点点头。
噶玛试探着继续问:“刚吃药打针了?”
穆世摇头,耳语似的嘁嘁喳喳答道:“没有,我刚睡醒。”
噶玛不问了,开始暗暗发慌。
番外——平安大吉
普嘉坐在窗前的阳光中,低着头削苹果皮。
他的膝盖上放着一个小瓷盘子,去了皮的苹果被他切成小块摆进去。穆世拥着毯子坐在一旁的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发呆。
普嘉把水果刀擦净后放到一旁,然后端着盘子坐到了穆世面前,用手指捏起一块苹果送向他的嘴边。
穆世张开嘴巴凑过去,在吞下那块苹果的同时,也咬住了普嘉的手指。
普嘉试探着向外抽了一下,穆世却不肯松口。
普嘉望着他笑起来:“要吃人啦?”
穆世尽量的向后仰起头,像只衔了主人裤脚的猎犬。普嘉这才会意,立刻欠身向他又靠近了一些。
“别咬啦……”他很好脾气的笑着商量:“怪疼的。”
穆世见他这回离自己是足够近了,才含住普嘉的手指吮吸了一下,而后张嘴松开。
普嘉笑微微的低下头,半边面颊被强烈阳光照耀的轮廓模糊,笼统的光明中显出他的眉目,连眼神都是暖洋洋的。
穆世一边咀嚼苹果,一边快乐的浑身轻飘飘。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没有什么力气,可心中被喜悦充盈了,可以冲到外面连滚带爬的跑上一圈!
喂着穆世吃了几小块苹果,普嘉把盘子端走了。
穆世见状,就在后面说了一句:“我……我还能再吃点儿。”
普嘉自有一番道理,回头笑着逗他:“能吃也不给。”
穆世把毯子卷成一团抱了个满怀,听到这话就呆头呆脑的发出疑问:“啊?”
普嘉放下盘子,转身走回来从穆世怀中夺下毯子,展开后就将他裹起来抱到了腿上。
“饿了那么多天了,现在哪能由着性子吃东西呢?”普嘉面朝窗子坐下来,搂着穆世晒太阳:“要伤胃的。”
穆世侧身坐在普嘉的大腿上,听了这话就歪过头去,枕了对方的肩膀。夏天天暖,普嘉上身只穿了一件半旧的白衬衫,领口敞开处,隐隐散发了穆世所熟悉的清新气味。
暖融融的阳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穆世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沉默良久后,忽然稍稍直起腰来,又抬手搂住了普嘉的脖子。
普嘉看了他一眼,神情十分平静。在穆世面前他总是心思澄明,有如一株青草生于原野那么自然。
穆世近乎痴迷的凝视着普嘉的眼睛,然后就探头过去,吻住了对方的嘴唇。
普嘉对于这种亲昵方式毫不反感,甚至穆世那温柔的举动还让他生出了满怀爱意。他打算做出一点回应,可穆世随即就摇头含糊说道:“你不要动,我只是想亲亲你。”
普嘉就不动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普嘉只是位干净体面的好先生,并无极其出众之处。可在穆世这里,他温暖辽阔深邃的好像一片热带海洋。
穆世沉迷的闭上眼睛,在普嘉的体温与气味中神魂颠倒、热血沸腾。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种不合时宜的激动让他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但他在满脑子的绚烂花火中还能抽空想到:“唉,让我就这样死去吧!”
普嘉用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心中满是怜爱。
穆世亲普嘉,亲了好久,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普嘉见他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因为无力而颤抖不已,却又气喘吁吁的不肯松口,就向后躲了一下:“好啦,歇一歇……”他安慰似的抚摸了穆世的后背:“歇一会儿再亲,好不好?”
穆世把下巴抵在普嘉的肩头,算是依言休息了。
普嘉的心思很能专注在细微之处。手掌从穆世的后脑滑到颈部,他自语似的说道:“哟,头发长啦。”
因为眼看着穆世是死里逃生了,噶玛便抽空回了郭布林城一趟,宝贝却是死活不肯走。
宝贝不走,佩雷斯也不走——他不愿回去在噶玛手下做事,因为他永远学不会专心,所以常在哥哥那里挨骂。
不走就不走吧,反正穆宅阔大之极,佩雷斯和宝贝在里面自得其所,虽然兄弟之间不相往来,但也各有各的惬意。
噶玛在表面上对宝贝不理不睬,其实心里却是戒备得很。在郭布林城耽搁了十天左右,他便以探病为名,又启程返回了穆宅。
噶玛这人身上有股子“劲儿”。
这点“劲儿”让他仿佛可以做一切人的大哥,包括他爸爸苗先生。他先前不过是在穆家小住了几日而已,可是这次再回来,下车进院时的态度让旁观者都觉着他已然占领穆宅,这是检阅领地来了。
他自己是浑然不觉,只一边向内走一边盘算心事。走到楼前了,忽见不远处的草地上站了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是普嘉,矮的是穆世。
他十分惊讶,当即调转方向走过去,同时大声问道:“你现在可以下楼了?”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