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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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尼的强硬态度彻底震慑了参谋部内的动摇分子和投机派,关键时刻,情报处二、三课和一课剩下的一半情报员也倒向了他,这使得塔西尼获得了相当宝贵的兵力和时间。迅速将不可靠的军官和卫兵缴械并集中关押后,参谋总长还亲自率兵打了一场街巷伏击战,将先期赶来的第三师的一支部队彻底打垮。军心振奋之下,虽然政变部队向参谋部投入了比大公府多得多的兵力,但一时之间也难有寸进。
但加利埃尼将军并不很担心。在他的计划中,总有那么几处是不好解决的硬骨头。
明天,甚至不用等到明天,只要来自第三师和装甲兵士官学校的坦克和重炮部队到达。在坦克的重火力重装甲面前,这些现在看起来坚决无比的抵抗必将如同尘土一般被碾得粉碎。
塔西尼,这还都要多亏了你啊!
脸上露出了恶意的微笑,加利埃尼不无快意的想着。
自从那个伊利亚-阿尔卡蒂亚死后,戴着比恩兰决战的胜利者光环,身为军中少壮派领袖的塔西尼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个整日鼓吹趁着罗马军主力大损,进军弗莱芒乃至罗马本土的塔西尼不见了,代之以整天强调国力和军力都已使用到了危险的边缘,必须以和平协议换得喘息之机的参谋总长。
为了瓦解他曾经的支持者,军中少壮派的核心,那些曾在那个年轻的瓦尔基里亚麾下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的禁卫军官们被分拆开来。或者像托比-克劳斯少校这样发配闲散军区,或者像弗朗索瓦-霍普金斯上校这样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剥夺军权赋闲在家,其余如提亚科姆中校、拉斯托尔斯中校,更是被拆的七零八落。曾经每个人都有资格佩戴月桂叶花环的禁卫装甲旅,随着那些精英们的离散,重新又恢复成四年前那支乌合之众般的队伍。
更令军中,乃至于民间不满的是,身为军队的总领,塔西尼近年来见风转舵,和那个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和那群寡廉鲜耻的资本家们厮混在一起,旗帜鲜明的高唱和平。
罗马与赫尔维西亚之间,哪里有可能存在什么和平!
加利埃尼知道,这样想的绝不仅仅是他一人。那些从六岁起就接受军事训练的少年士官生,那些不计其数的兄弟袍泽死在罗马人手中的军官和老兵,那些有着房屋、农田和果树被罗马人的炮火摧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记忆的中部和东部居民,那些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亲戚朋友在战争中死去,或者成为比死还不如的终身残疾的西部居民……
太多了,这些人太多了。众多的,拧成一股绳,拼死也要毁灭罗马的意志,绝不是凭着一纸和平协议和调换部队军官就能压制的下去的。塔西尼自以为通过马尔文议长,和大公,和那群贪婪的资本家们达成协议,然后将首都的武装力量削弱到一定程度就能撑到和平协议正式签订和公布的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某些人针对大公的那个野种的不断袭击牵扯了情报处二课的大部分精力,他本有可能成功的。不过很可惜……
“报告!”
一个军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加利埃尼认识他,这是禁卫第三突击队的军官,是他的亲信。顾不得上下之分,军官连礼都没行就凑过来,话也不敢说,就将一张纸递了上来。
“什么!”
草草看完那几行铅笔字,加利埃尼勃然大怒!和从普通一兵干上来,最喜欢在士兵们面前表现的粗俗不堪的塔西尼不同,他这个人是从参谋军官一步步做上来的,最讲究的是喜怒不形于色,最擅长的是将所有的事情就掌握在手心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现在这样突然发生的变化。
纸上是参谋记录下来的,指挥部队袭击国立大歌剧院的提亚科姆中校用电话发来的报告:攻克大歌剧院;预定抓捕的议员和工商业者全部落网;一号,二号目标逃逸。根据现场士兵的报告,他们已经进入了地下水路。现正在追击中。
“废物!”加利埃尼恶狠狠的骂道。对埃德蒙-提亚科姆这个曾在比恩兰战役中获得月桂叶花环配饰的男人,中将还是十分看重的。中校被罗马人的毒气熏坏的左眼和面部神经,也正是中将对他的信任所在。在这几天中校也将精确的情报传过来,并对梨旺等人的行动施加影响。正是因为他的影响促成了全首都的议员、工商业者和方方面面的头面人物齐聚金色之翼的首演式,加利埃尼才会下决心将政变提前十二个小时,而不是等明天城外的重装部队。
为了在歌剧院将这些重要的目标一网打尽,加利埃尼下定决心,在兵力绝不能称为宽裕的情况下,向歌剧院方向出动一个小队的情报员,一个中队的坦克和两个中队的步兵来达成目的。为此他甚至不惜削弱了对参谋部的进攻力度。在这样强大的兵力下仍然没能抓到最重要的两个预定目标,他感到实在难以理解。
被称为二号目标的那个罗马皇子就算了。在加利埃尼的计划中,这个身份尊贵的年轻人只不过是个祭品,一个赫尔维西亚的国民在听到罗马背信弃义,在和谈的同时派兵穿过死亡沙海越过多弗尔,出现在本国西部时的出气筒而已。极端一点来说,中将只需要一个顶着“皇子”名义的尸体,至于这具尸体是不是腓特烈本人,其实无关紧要。
关键是那个和宫梨旺。大公的女儿,伊利亚殿下的妹妹,和宫梨旺。无论是逼迫那个性情暴烈的和一头熊一样的大公,以最高统治者身份宣布废止与罗马的停战状态;还是在大公拒不接受威胁宁可鱼死网破时推出一个傀儡,梨旺-和宫-阿尔卡蒂亚的存在都是绝对必要的。这也是包括霍普金斯上校在内,很多前禁卫的精英军官提出的唯一一个政变后能令他们接受的名义上的领导者。
如果她脱逃,自己到底还能不能让那些对那个瓦尔基里亚爱屋及乌到了如此地步的军官听令?
中将如此自问。答案让他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
自己在军中的威望顶破天和塔西尼差不多,军官们既然会因为对塔西尼失望而选择支持自己发动政变,那么当大公或者别的什么人振臂一呼,抢先把罗马借着和谈的名义派军队在北方进行迂回的消息公布出去,那么政变的部队会不会同样喊着“赫尔维西亚万岁”来取自己的脑袋,只有天知道。
难道,提亚科姆中校他有什么阴谋?
这个疑问一出现在加利埃尼中将脑中,便盘桓不去。
很有可能!
中将面色凝重。虽然提亚科姆中校和霍普金斯上校并不一样,没有提出让梨旺坐上那个位置这个先决条件。可他和霍普金斯一样是从禁卫里出来的人,对伊利亚-阿尔卡蒂亚的崇拜和尊敬不会有任何一点减少。难道他根本不想让自己在背后操纵和宫梨旺,而是打算扶持那个女人直接登上最高权力的位置吗?
那个大公的野种,十七岁的小毛丫头,有什么资格统领全国和全军来打倒罗马?就凭她是弗朗索瓦-阿尔卡蒂亚之女,伊利亚-阿尔卡蒂亚的妹妹?不不不,这种血统论何其荒谬!只有我,我约瑟夫-西蒙-加利埃尼才有这个资格!
…………
“知道了。”剧烈的喘息了几口,加利埃尼才平复了心中的怨气。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对军官说道:“告诉提亚科姆,他先清理好现场吧。追击的工作交给情报一课的特工。他们不是号称下水道里的老鼠么?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到了。”
军官行了个礼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加利埃尼思考了一下,转身走向了一边的墙壁。
挪开了一幅照片,然后再掀开后面和旁边墙皮毫无二致的混凝土盖子,露出下面铁质的旋钮。中将向左向右拧了六次,整个房间的地面一震,在某种机械运作的嘎嘎声中,一扇门那么大的墙壁部分向后凹了进去,然后滑向一边,露出了它保护下的一扇合金大门。
在合金大门上再次输入了第二道密码,已经不再年轻的加利埃尼中将用力扳动气闸,将好几吨重的合金门推开来。
这是和司令办公室相连的安全室,平常用来储存一些军事机密文件,紧急时刻则用于卫戍司令部内的重要人物进行避难。除了加利埃尼进来的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与天花板上与中央风道相连的通风孔外,这间屋子和外界没有任何交联的通道。厚达两米,内衬数层装甲板的墙壁使得即便被203毫米炮弹直接命中也可保内侧人员和资料无虞。
本应堆满保险箱和书架,由于除了司令官本人连秘书和参谋也无权入内,疏于打扫而布满灰尘的屋内,此时却是另外一番光景。光可鉴人的胡桃木地板上铺着从克里修纳来的大红色驼绒地毯,桃花心木的矮几周围围着一圈沙发,巨大的吊顶灯毫不悭吝的将光芒洒遍整个房间,绿色的盆栽则像卫兵一样耸立在房间的四角。。
“将军,进来之前请先敲门。”
隔着一扇屏风,略有些生硬的赫尔维西亚语响起。
“急事。”
“急事?”
随着弹簧床垫的声音,屏风顶端搭着的衣裤一件一件的消失在那边。女人的声音模糊的响起,却在男人的几句低语和一个巴掌之后变成了浪笑。
加利埃尼板着脸不去听那勾人魂魄的笑声。两分钟后,一个穿着长裤和宽松衬衫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事?”
在一国首都的卫戍司令面前,男子仿佛根本无视那能压倒大多数人的阶级一般,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对着加利埃尼坐了下来。
“该你出手了,安德鲁。”加利埃尼眼中一阵冒火。这和男子的态度无关,这种小事最多算是火上浇油罢了。对这个面貌俊朗实际上却属于中将最看不起的渣滓,他连用一发子弹在对方后脑上开个洞都感到浪费。
然而不行。起码现在不行。
“地下水道吗?那倒是我的主场呢。但……”安德鲁用优雅的姿态拿起矮几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苹果白兰地在明亮的灯光下泛起了金黄的颜色。
咬了咬牙,加利埃尼知道,如果自己不给出一点好处的话,这个男子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
哪怕自己用一颗子弹在他的后脑上开个洞也一样。
“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次是免费的。”
“唔?!”
意外的答案让加利埃尼扬起了眉毛。他疑惑的打量着安德鲁,只是他的面孔被酒杯遮挡,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的座右铭是,弱小不是借口,一样的时间,努力向上才是正确!您的作为很符合我的口味,所以我决定免费帮您一次。”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安德鲁站了起来,向屏风那边笑着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从衣架上拿下了一件赫尔维西亚陆军的外套,仔仔细细的穿好,然后用以一个军人来说无可挑剔的姿态向加利埃尼敬了个礼,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pozegnan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