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游医都市传奇:洞察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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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签字:简心蓝。
有时候,我觉得John比她可爱多了……
告别了她,我带着狗狗打车回了家。给雪糕弄好早餐之后,我忙不迭地又出发了。
简心蓝说得很对,除了她,我还需要找个人来说说自己的病情。我精心挑选的这个人,是John。
我和田主任打了招呼,在医护人员的指点下,来到院内的后花园。
远远就能看见穿着病号服的John正在看书。他比之前更有精神了,脸上居然还泛起些红润。他跷着腿,坐在石凳上,悠然自得。
他的书不太厚,外面包着洁白的书皮,竟似一尘不染,我也看不出来那是什么著作。
“你不会拿倒了吧?”我凑上前,笑呵呵地打招呼。
他闻声抬起眼皮:“哦,我的朋友,你来了。坐吧。”
面前是两个脏兮兮的石凳,John不在乎,我在乎,只好继续站着。
“坐吧,”他说,“别让我老是抬头看你,脖子很累的。”他转转眼珠,狡猾地咧了咧嘴,算是笑过了,“你气色不大好啊,出什么事了吧?为什么还不坐下吗?嫌脏?哦,你既然来见我,就一定有什么事情比脏还重要吧……好吧,你执意不肯坐下,那就拉我一把!”
他伸出左手。
我有些犹豫。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多疑?瞧,我是不会害你的。”他张开手,如孩子般的大笑起来,“我没藏着刀片,什么都没有。看,我只是希望你帮个忙。在这坐了3小时,我自己站不起来。”
在这石凳上坐了3个小时——他果然还是有别于常人啊!
我于是搭了把手,好不容易把他拽了起来,他在原地哆嗦来哆嗦去,左腿似乎很不舒服。
“你在看什么书?”我很好奇。
“不是书,是我的画册。”
“你画的?”
“刚画的,不很满意。”他把本子翻过来,于是我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线条挺漂亮的,只是草稿线还没有擦去,画面有些脏:一只手臂,抓住两条绳索似的东西——一条很好辨认,另一条如同蛇。其中的含义,一时半会也弄不太懂。
最让我惊讶的是,John号称这画是他刚画的,可我在石桌上并没发现绘笔和颜料。这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画的呢?John对这幅画作表示不太满意,那么到底是哪里不满呢?从构图的角度来说,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十二。裸身照(2)
“你的幻觉又发作了吧?”John忽然开口,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哦,哦,让我再猜猜,你大概是进入了幻觉的第二阶段吧?”
“你怎么知道?”我放下素描本,转而凝视他。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他凭空挥舞着两手,像个伟人,有力而又独断,“是不是我说话太抽象了?”
“不,我试着在理解。”
“那好,”他右手忽忽悠悠,猛然攥了一把,当然,手里空无一物,“我抓住了什么?不,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就以为,自己的周围是空空如也。当然,后来有些聪明人弄明白了,我们生活在大气之中。如果大气是溶液,那我们就是其中的溶质。后来我们发现了太空,太空应该是空的吧?不,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其中遍布了粒子。倘若你的情况,可以通过粒子传导给我,那么我当然就能了解你的情况。请你转过身去。”
John是否是无害的,谁也说不好。不过我对他的好奇超过了我对恐惧的担忧,于是很听话地转过去。
“如果在你的面前去谈论安全距离,那就有点班门弄斧啦。不过安全距离并不只有我们面对面的时候。你看,现在,我站在你身后,一个比较合适的位置,你不会有什么感觉。那么,现在呢……哦,现在你也还好,没什么反应。我在再近一点,瞧,用不着我完全贴上你,你的耳朵动了一下,你有反应。你能看见我吗?不,眼睛是长在脑袋前面的。可你还是能感受到我,这很奇怪,不是吗?当然,我们能感受的距离很有限,行啦,不开玩笑啦,转过来吧,我承认我了解你的情况,并不是因为粒子感应。”
“干吗对我说实话呢?”我越发好奇。
“因为装疯卖傻是蒙骗不了你的,如果把你当傻子耍,以后你就不来看我了。吃亏的是我!”John精于算计……
“那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哦,我能从你脸上看到的东西,比你想象得还要多很多。咱们坐下说吧,我累了……哦,太脏,那继续站着说好了。呃,我大致能了解昨天发生了什么,你有幻觉,这是你上次告诉我的。你的幻觉是在什么时候发作的呢?这是一个问题,我猜,跟那个叫杨洁的女人有关系吧……哦哦哦,别那么看我,医院里没有秘密,你知道的!你都快要变成都市传奇了,我的朋友。你在一天之内完成了两个壮举,救了一个女人,还制伏了我。像你这样的传奇人物,为什么会在第二天来看我呢?哦,好吧,我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就假装真是这么回事吧!你来看我,对我说你也有幻觉,这就更奇怪了。你是被派来治疗我的吗?不,你自称不擅长精神类疾病,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承认自己的缺点,所以我认为这是真话。我就有些相信,你是真的存在幻觉,并且,这个幻觉应该就出现在那天夜里。你怀疑自己的幻觉是不是被我引发出来的,这就是你第一次接触我的目的。你的幻觉有多久?或许时间并不短了,看看你今天的样子,比那天还要糟糕,我就想,是不是你的情况在恶化……”他说到这里,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要不要喝口水?”我关切地问。
“不不,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喝水,他们老在水里给我下药!”他猛一阵摇头。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把很多药片都藏起来了。”
“嗯?”他警惕地瞧着我,眼珠滴溜溜乱转,“为什么这么说?”
“你从没想过吗?John!两年了,如果你把每片药都吃下去,”我提醒他,“恐怕你现在连一句整话都不会说了!既然你的逻辑能力这么好,那就意味着你根本没怎么吃药!”
“你!你是他们派来的!”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他突然朝我扑过来,一把抓住我,靠在我身上。
远处监视的医护人员看到,马上向这边赶来。
可是就在他们赶来之前,我把他推开了。
三十二。裸身照(3)
“没事没事,”他朝着医护人员嬉皮笑脸,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是我的真朋友,我相信你。我刚才在你的衬衫口袋里,塞了一个小纸袋,里面装着他们开的药,你去化验化验,看看他们让我吃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我一惊,这家伙,真的有病吗?!
我克制着自己,不去摸向衣兜,以免那边的医护人员,瞧出什么端倪来。
我跟着他,朝远处走了几步,他继续说:“你肯于把自己的幻觉告诉我,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知道我不可能把消息透漏出去,这医院就是一座无形的牢房,关押着我。你知道我逃不出去,如果我出去,就凭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也难以生存下去。就算我能活下去,谁又会相信我这个疯子的话呢?因此,你特别放心。对吗?”
John的洞察力远在我之上,被他看穿了,我反而更加冷静下来。逐渐地,我意识到他是个全才,他对天文地理、物理化学、特别是在观察他人等方面,能力卓越。他应该读过许多书,又擅长绘画——要知道,让我画好一只小猪,都难比登天。
John不需要我的回答,只要看看表情,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好吧,”他说,“你不否认,那就对了。你没有治好我的信心,但你愿意帮助我,这也是出于你的好心,当然,同时也便于利用我。本质上,我和你是同一种人,只不过我从事精神方面的工作,你是心理医生。”
“你回想起来了?”我喜出望外。
“不,如果我回想起来,早就从这里逃走了。我只是经过你的提醒,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我精通观察他人,所以我才能把你分析得头头是道。你和我很相似,我们是一类人。虽然记忆是那么的模糊,不过你跟我过去一样,都把自己生存的目标,建立在其他人身上。我们改善其他人的状况,以获得自己生活的*。如果失败了,我们就跳到下一个人身上,这跟蚊子的生存机制是相同的。你很自信,不过自信是装出来的,骨子里你很自卑,因为你找不到自己生存的价值,所以才通过别人来体现自己。现在,你对自己的缺陷看得越来越清楚,你明白这种转嫁不足以解决你的本质问题。你感到慌乱,你对于幻觉失控了。所以看起来,你比上回精神更差。让我大胆地猜一猜,昨天那小子死了吗?哦,哦,等一等……那是个姑娘,对吗?”
John从我的表情变化,立刻修正了自己的观点:“接下来我可猜不出来,这涉及到你自己的坚强程度。如果你够坚强,那她大概死了。如果你没有想得那么好,那她还活着。”
我承认,我没他想得那么坚强。
“嗯,你很怕她会死,对吧?她是你的亲人吗?”
“差不多吧。”
“嗯,所以在面对杨洁的问题时,你没展现出如此焦虑来。好吧,说说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你总算让我说话了,”我苦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踏实,还很高兴,“John,你被送到这里两年了,你最初呈现幻觉,应该还在此之前。也就是说,这问题困扰了你至少两年,你和我不同,我还没做出伤害别人的事,但你更危险。所以,你的患病时间,你的严重程度,都远远超过我。我很奇怪,为什么时至今日,你还能保持冷静和优秀的头脑。你用什么办法,来对抗幻觉?”
“那是因为我很坚强!”说到这里,他再次像个孩子似的笑了,“我不得不说,连你都看出这是谎言。事情无关乎坚强,这么说吧,你知道耳鸣吗?”
“耳鸣如蝉,耳鸣如潮,我知道。”
所谓耳鸣如蝉,是耳鸣的第一阶段,是尖刻得像是蝉鸣一般的声音;如果耳鸣继续恶化,则进入第二阶段,出现像海潮或火车那样的隆隆声。
“那么你知道耳鸣如何治疗吗?”
“那东西不能治疗吧……”我有些迷糊,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不很全面,“耳鸣属于身心疾病,今年的学术杂志我看过,无论中医西医,开刀还是吃药,都没有有效的疗法。”
“是的,因为耳鸣不存在器质性病变,当然没有手术和服药的可能。耳鸣是一种身心疾病,是心理问题向着肢体器官的投射。只有一种方法能够根治耳鸣,那就是,尝试着不去注意它。当然,这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你是说,”我恍然大悟,“如果你能接受它,它的状况就能得以缓解。”
“正是,甚至还可以完全消失。耳鸣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烦,可是有人自愈了,绝大多数人怎么治也不见效。这源于我们的内心,如果你能做到,把耳鸣当成某种节奏,当成鼓点,甚至当成催眠曲,那么耳鸣根本就不能称为问题。就像女人受不了男人打呼噜一样,你烦躁不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