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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女帝[太平公主]-第34部分

小说: 女帝[太平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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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旦一进来看到吴沉碧,眼睛就亮了,脸色也红了。太平有些无语,吴沉水似笑非笑,吴沉碧老脸黑如锅底,如今几乎所有勋贵之家、普通大臣都知道李旦在意这位吴舍人的事了,让吴沉碧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这样她还能不恼?那几乎就是没可能的事。而且传言都是说她在勾引相王李旦,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明明她才是被勾引的那个好吧,居然还把她和那个嫁给太子做妾的刘凌相比,如果在上辈子谁敢撒这种流言,找出来一定会被吴沉碧弄死。

    可是查来查去,这种香艳的消息居然还是李旦放出来的,你说他平时那么老实一个皇子,怎么忽然开始耍起了小聪明,他以为只要这样,吴沉碧就必然会嫁给他吗?可是,让李旦失望了,不但武后根本就不理他这一茬,吴沉碧更是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有次在街上没人的地方,李旦还被吴沉碧好好的揍了一顿,脸都好好的,就是浑身上下都青紫了。武后哪能不知道呢,但是她居然睁只眼闭只眼,吴沉碧是目前她用的最顺手的内书舍人,她可还根本没打算把她嫁给任何人。何况李旦一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小娘子,怎么看都丢人,要为他出头,武后也丢不起那脸。

    李旦也是个奇怪的人,被揍一通还没好,就又给吴沉碧送礼物了,完全就是杠上了,像快狗皮膏药似的贴着吴沉碧,简直成了京中一大笑谈。许多勋贵子弟都想尽办法巧遇一番吴沉碧,想看看到底是一位多美的小娘子把一个皇子迷的死心塌地。结果,还真有几个一看吴沉碧就喜欢上了的,这些人胆子也很肥,居然就敢真托人送礼过来,简直把吴沉碧气得隔几日就要拔剑和人相斗一番,以至于军中的剑术好手看见她就绕路走。

    好吧,李旦这次应该是算好吴沉碧在这里的,一来就坐在吴沉碧下首,脸色仍然有些红,但是却笑眯眯的给吴沉碧斟酒夹菜,忙的不亦乐乎,不说吴沉碧那张死人脸,就连太平和吴沉水都忍不住自戳双目,或者干脆转身就走,这地方已经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吴沉水是借故尿遁了,太平却不得不在吴沉碧喷火的眸子中,勉强坐下来,翻着白眼喝了一口酒,笑问李旦,“听说你有位孺人前不久有了身孕,旦,这是你第一次做父亲,一定觉得很开心吧。”

    李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张的望着吴沉碧,解释道:“啊,这个,是因为被你揍那次喝多了,回去就……我,我……没有对不起你,真的没有。”

    太平也想尿遁了,不管吴沉碧的额角是否冒着青筋,双手是否愤怒的颤抖,她站起身就跑了出去。在园林里果然遇见吴沉水站在梅花树下喝酒,这一世吴沉水和吴沉碧都是婀娜娇小的身子骨,所以虽然吴沉水和太平同岁,但身形相对来说要单薄些,以大唐的审美来说,她们虽然脸长的美,但论身姿却比不过丰腴的美人儿,是一大遗憾。不过,看李旦这么死心塌地,估计喜欢这种婀娜美人的也不在少数。

    两个人很没良心的把吴沉碧丢下了,在园子里的小亭中又坐下重开一席。她们都知道,吴沉碧是没可能丢人丢到她们面前的,还不知道在里面怎么折腾李旦呢。怎么说呢,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太平和吴沉水两人都不想插手进去了。只苦了王公公,这大冷天的,打着灯笼在冷风呜呜的亭子里喝酒,也只有太平这么一位公主干的出来。王公公没法子,只得赶紧着人将亭子挂起软帘围起来挡风,又烧了几个暖炉送过来,这才在太平的挥手中很不放心的出去了。

    注定太平今晚是不能好好喝酒了,两人刚暖好一壶酒,外面就传来喊叫声,仿佛有人被十七八个人呢追着打似的,在那里不断哀嚎,惹人心烦。太平还没喊人,王公公就已探头进来,禀报道:“正谏大夫明天师被人追到观外,打的头破血流了,公主您看?”

    吴沉水冷笑道:“又是正谏大夫又是天师,如今还被小混混追着打,这位可真忙。”

    太平皱眉道:“明崇俨这个人,也不能放着不救。”她有些不耐烦的对王公公说道:“把他带进来好生伺候着吧。”

    王公公立即领命去办,若明崇俨不是宫中红人,估计他早喊人把打架生事的人都打走了,哪里能来惹公主不开心。不过,对于这位帝后二人都垂爱的道士,王公公自然要好好巴结巴结,就算公主不喜欢这个人,他作为大总管也不能让公主平白得罪这么一个能在帝后二人面前说得上话的人。这几年太平对王公公很好,甚至时不时让他回一趟家里,这可是了不得的恩赐,宫中哪个宦官能体体面面回家的,就是那体面的如皇后宫中大总管,也是一次都没能离宫回家。因此,王公公的一颗忠心早已转到太平身上来了,何况,只要公主好了,他才能好。所以王公公这几年做事越发上心了,也越来越让太平满意,自上官婉儿离开,太平身边的一应琐事都是王公公在管,可以说,他总算是熬出来了。

    明崇俨被打的很惨,左腿脱臼,身上都是淤青,一张本来很俊的脸被打成了猪头,尤其是那张嘴,肿得比猪嘴还要难看,往日里在宫中风扉一时的明天师如今让人想看第二眼都难。

    太平让吴沉水去打听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打宫中第一红人明天师,自己则过来微笑问询了一番,嘱咐明崇俨好好养着。等吴沉水打听回来,知道是李贤派的人后,太平也不管其他的,又着了御医过去问了一番诊,只得出一个结论,现在完全适合移动,然后便立即打包,命人将明崇俨送回他家中去了。

    看着离去的马车,吴沉水摇头叹息道:“太子做的太露骨了一些,他倒是使了一些法子,可你知道,他竟然用的是他那宠仆赵道人的一个远亲出面聚齐的小混混,可是长安城只要长点眼珠子都知道这和他脱不了干系,倒还不如直接派人将这明天师一蒙头揍一顿出气了事。啧啧,这事做得可一点也不干净,不像某些人,十八岁就把人揍了,那人还蒙在鼓里过来贴笑面儿。”

    太平撇嘴一笑道:“他毕竟没人教,那些臣子谁会较他玩一些阴私之事呢,贤啊,头十几年还是过的太惬意了些,醒悟的也太晚,唉。”
43姚元崇
    太平叹这口气还是太早了些;明崇俨走了没一炷香功夫,李贤的马车就到了太平观外,太平迎出去时见到他那张苦瓜脸;就知道这晚是不得安宁了;不让这位祖宗倒完心中的苦楚;是没法好好休息的。

    李旦一看见李贤;就坐不住了,只因那明崇俨一直在李治面前说他面相贵;只差没说他适合当太子了。搞得李贤看见他就黑脸,李旦这时候还沉浸在对吴沉碧的感情中不可自拔呢;若说他有争当太子的心;那几乎就是没有可能的,虽然被明天师盛赞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动过心,但是看到武后和李贤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后,那点子愉快也立马就淹没了,他打定主意做一个闲王,最好万事不管。因此,李旦一看见太子贤,行过礼后也不粘着吴沉碧了,脚底抹油的就溜了。

    吴沉碧和吴沉水很快也告辞了,吴沉水走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可怕,只因为李贤竟然借酒装疯硬拉着的手说话,若不是太平一鞭子抽在李贤的手上,估计他还真的调戏上了。等人一走,太平就冷冷的说道:“我嗅一嗅也知道,你必然没有醉,再借酒装疯,直接扔出观外。”

    李贤这才笑笑,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对兄长也这么无情。”

    太平沉痛的叹口气道:“只怪兄长太多,也太能惹事,我身边好生生的几个小姐妹,你们偏偏全部来惹,我更无情的事还没干呢,你们再来动我的人,我教你们好好尝尝苦头。”

    李贤轻轻的笑了起来,瘫坐在火炉边,夹起新鲜的鹿肉放在炭火上嗞嗞的烤,“这个吴沉水是个好苗子,把你这些年弄的那些营生做的有声有色,我身边就缺这么个伶俐人儿,你若是肯把她赏给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太平冷笑一声,“想都别想,母亲才把我好不容易挑出来的婉儿给弄去身边,你又来抢我的好姐妹,门都没有,你若是敢打其她的鬼主意,我一定整的你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哼!”

    李贤耸着肩膀笑起来,招手让太平到身边,给她倒一杯,两人对饮了一杯,他才笑叹道:“知道婉儿去母亲身边让你生闷气,我怎么还敢打这吴沉水的主意让你生气呢,疼你还来不及呢。”

    太平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道:“母亲看得上婉儿,是婉儿的福气,我只有替她高兴的理,怎会生气呢。”

    贤眯着眼睛一笑,笑意未达眼底,便转开话题,两个人将宫人都赶开,自力更生烤肉吃酒,也能说些体己话,就和普通百姓家的兄妹一样和煦温馨。但是喝着喝着酒,李贤就真的有些醉了,太平其实也想不太明白,李贤竟然愿意在她面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面,一整晚不停的问太平,到底他是不是母亲亲生的儿子,若是的话,为何从小就不疼他,若不是,为何又认他为子。

    太平能说什么呢,她一句话也没说,只能轮番说她喝醉了想多了云云。其实在太平心中,这都是权力害的,因为李贤碍着了武后通向权力顶峰的路,所以他就算是武后的儿子也可以变成不是。二十五岁的人,实在已经没有权力软弱了,尤其是站在这条孤独危险的道路上。然而,李贤竟然这么直白的将心中的话都对太平说了,让太平心中忍不住叹息,也产生了怜悯之情,不过,她能做的也就是安慰安慰罢了,她甚至什么都不能说,说多了,李贤会猜忌,武后更会猜忌。

    在通向权力的路上,太平见过太多寡情无义的事,上一辈子的母女、姊妹争个你死我活、这辈子的母子、兄弟明枪暗斗,岂非全都是一样一样的,当年李贤在大臣和武后面前表现良好的时候,难道他不知道刺痛的是太子弘的心吗?权力何其无情,却又如此充满诱惑,智寡者被权力所奴,智高着为权力所缚。而太平呢,上辈子已为至尊,其实这辈子所求已并不太多,但还是走向这条道路,就算不是为尊严计,她恐怕也会不知不觉的走向这条道路,这一点,她是深知的。其实,她自己也同样被权力束缚,不过她却还有些更大的志向,权力的顶峰永远不会是她的终点,而不过是起点而已。

    李贤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昨晚他是真醉、装醉,是真的吐出真言,还是在武后面前装出一个失去方寸的幌子,太平都并不在意,她只要认定安慰了苦闷的兄长这一条就够了,其他的她并不关心。因为李贤和武后的这场战斗,她毕竟插不上手,不到最后一击,她并不想表露出自己的力量,所以她冷情的选择旁观。

    第二年正月,武后就提议去洛阳宫中,比之往年提早了一月有余,不过是因为武后被一只黑猫给吓得病倒在床好几天,李治只得拖着病体批奏章,他本来头疼心火气就大,看奏章看的更加头疼发火,等武后查出是东宫中一个四品良媛带猫进宫后,李治也不查证,直接就赐死了,这宫中谁不知道武后怕猫啊,居然还带一只黑猫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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