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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艳恶(情热系列番外)-第12部分

小说: 艳恶(情热系列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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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们暂且按兵不动。鲁莽行动只会白费力气。包含东京近郊的临时落脚处在内,成田组的事务所共有五、六个。把蛇鼠一窝的中内组、菊地组、前桥组的事务所也算进来,起码有十几个可疑地点。现况不容许我们兴师动众去逐一搜索。要是我们的人马都派出去了,敌人说不定会趁虚而入。冷静想想,这根本行不通。」 
「你认为敌人是在声东击西?」
嗯。东原神色漠然地点头。
「不管是哪一帮的人马抓走执行,今晚或明早之前一定会打电话来谈条件吧。」
「说得也是。」
纳楚也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表情凝重地附和了东原的推论。
「等接到通知再想对策也不迟。只要掌握住对方身份,需要应付的范围就会自动缩小。这也比乱枪打鸟要有效率多了。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做好完全的准备,这样对方一有动作才能立刻应对。」 
「那当然。趁会长跟对方谈判时,我们一定会找出执行律师的下落,抢先一步把他救出来。」纳楚胸有成竹地说。
「辛苦你了,纳楚。」
「哪里的话。只可惜二当家到札幌出差去了,再加上三轮组滋扰的事还没摆平,暂时不能大意,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把人救出来。」
「话说回来,这次的事情不见得跟东云会有关,也可能是跟我有私仇的第三者所为。」
「就算真是这样,只要是会长的事,弟兄们个个都会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说到这里纳楚语气一顿,脸上满是歉意地继续说:
「追根究底起来,要不是我们没用把人给跟丢了,也不会惹出这场风波。我们真是愧对会长。」
「别放在心上。」
真要追究的话,东原抱着有恃无恐的心态,自以为敌人不会对贵史下手而不做任何防范,才是最大的败笔。
以自己现在的地位,他没料到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或许是自己太高估川口组少当家这个身份了。
「总之大家随时待命。一接到电话就马上转给我。」
「知道了。」
纳楚鞠完躬,跟进门时一样敏捷地转身离开。
东原严肃地皱着眉头,交抱双臂靠坐在一边的桌角。
口头上要纳楚先沉住气,自己内心却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真会是成田干的吗?
派去监视的弟兄说,趁夜掳走贵史的是一群面生的男人。虽然无法断言他们跟成田有关连,但是从目前针锋相对的情况判断,成田绝对脱离不了嫌疑。
不管如何,没接到对方联络前,也无法做出具体指示。
他敢肯定对方一定会跟他联络。不管主谋是谁,在那之前绝不会无故加害贵史。要是谈判的时候,得知贵史受到任何伤害,东原绝不会轻易绕过对方。就算把地掀过来,也要揪出主谋让他血债血偿。东原贯彻报复时的冷酷,同道中人几乎无人不晓。 
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一方面这么告诉自己,一方面又为莫名的烦躁搞得心神不宁。
东原闭上眼睛,一一过滤那些可能对他心怀怨恨的人,推敲当中谁有本事掳走贵史。
他也知道恨他、嫉妒他的人多如鸿毛。
光是回溯过去几年,根本无需特意翻开记忆,可疑人物便一个接一个自动跳了出来。
东原不禁为自己干下的丰功伟业自嘲。
像我这种恶贯满盈的男人,贵史竟然肯逆来顺受委身给我,真叫人佩服啊。东原甚至想挖苦他,是个思想另类的变态家伙。
只要他开口拒绝,说不定自己会放过他,另外去找别的男人或女人,这家伙未免太笨了——这样的念头才一浮现,东原马上又推翻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
他一点也不想放走贵史。
不仅如此,即便威胁利诱,他都要继续把贵史据为己有。
就连自己也想不透,为什么会对贵史如此狂热。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这份激情掩盖得很好,却逃不出多年来随侍在侧的芝垣和纳楚眼睛。
东原喃喃自语着伤脑筋啊。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已被贵史全面占领。
东原被迫面对事实。承认需要勇气,但他不得不承认。
这说不定是他有生以来,初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情。
跟他上过床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但他一向是离开了床,就把对方完全抛到脑后,更遑论三番四次主动跟对方联络。
这跟他对黑泽遥抱持的感情截然不同。曾经有段时间他以为两者非常相似,但是跟贵史相处越久,就越能肯定这两者其实似是而非。
他对遥抱持的微妙情愫,介于恋爱和友情的交界。正因为喜欢这种岌岌可危却又固若金汤的奇妙关系,他对遥的兴趣始终不减。每当他笑嘻嘻说出『我爱你』,对方也天经地义般回他一声『哦』。 
相形之下,这家伙他对贵史绝对说不出口。
向遥示爱时他也是认真的,他可以出乎自然地对遥倾诉感情,为什么遇到贵史就变成了哑巴。不只嘴巴封得牢牢的,就连态度都不形于外。甚至故意冷漠以对。自己对他抱着怎样的感情,贵史恐怕一无所知吧。 
经过一番抽丝剥茧,东原可以确定,策划这桩绑架案的,不是常在身边出没的黑道组织,就是跟黑道极有渊源的人物。
纳楚说过,掳走贵史的那帮人身手利落,绝对是行家所为。
贵史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押进了车内。
那个向来胆大心细的男人,感受到的威胁竟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表示对方散发的压迫感非同小可。
这么说来,果然是成田吗?
东原旁敲侧击的结果,又回到同一个结论。
什么都好,是谁都无所谓,快点打电话来吧。不管对方是谁,我都照单全收。
胆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就算是川口组的高级干部成田,我也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当然,这一切得等到平安救出贵史之后再说。
心乱如麻的东原紧紧咬住了牙关,胸中怒火沸腾。
他拿起摆放在办公桌一角的时钟。
晚上十一点四十分——。
漫漫长夜,今晚八成要失眠了。

车停了。
一路上整整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时间已过凌晨十二点半。
有一半的路程似乎是为了故布疑阵而绕道。否则不会左拐右弯一再绕圈子,一转弯又突然加速疾驶。贵史觉得这恐怕是意图混淆他的方向感,让他搞不清目的地;一方面又觉得,似乎是想甩掉什么人的追赶。他翻出以前在征信社打工的经验,冷静地下了这样的判断。 
啪哒。坐在左边的男子开门下车。
「下去。」
被右手边的男子一推,贵史也下了车。
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湿重的晚风徐徐吹着,把并排在周围的树林枝叶刮得沙沙作响,给人一种不祥预感。
从踩过时发出的声音和脚底触感来判断,脚下铺的是砂砾。
身穿黑服的男子冷不防从背后伸手过来。
贵史一惊之下所起肩膀,两手手腕被反扭到背后,上半身被粗绳团团捆绑。驾轻就熟的动作,贵史只能像个木偶任人宰割。眼睛还没习惯周围的黑暗,这也是造成他行动不便的原因之一。 
「抱歉了,律师先生。」
困住贵史的男人最后牢牢绑了一个绳结,接着宣示大功告成似地拍了拍收,毫无歉意地这么说。
「走这边。快点。」
在双手受缚下被粗鲁一推,贵史差点就跌倒了。
唰啦一声,脚下发出更刺耳的声音。
登上三阶宽阔的石阶,进入茶室建筑的大门。
这是某位富豪的私宅吧。
从别出心裁的石灯笼照映的庭园往里面望去,前庭草木另一端,巍然耸立着日式风格的屋厝。门口到气派的主屋之间,有一段相当大的距离。
贵史被态度森严的男人们一前一后夹在中间,走过飞石。双手受缚的身体不易取得平衡,再加上男人丝毫没开虑到贵史的状况径自迈开大步,好几次都被背后的男人推着往前跌,贵史心惊胆跳地流了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抵达玄关,门口站着一个迎接他们的人。
贵史一开始以为那是一名女性。
亭亭玉立的身段,隐隐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气质。乌黑长发扎在身后,透明白皙的脸庞美得如梦似幻,浑不似一名男子。见到他的人,都会被那张脸庞吸引全部注意力。
然而他身上穿的,显然是男性和服没错。从那端庄合宜的丰姿来看,应该是很习惯天天穿着和服的人吧。
被一群状似黑道份子的男人押到这里,见到的却是大出意料的古典俊美青年,贵史有种错愕感。他在车内还做好了心理建设,认定自己会被带到黑道事务所之类的对方。
「少爷在里面吗?」
站在贵史前方的男人尽量收敛粗野的态度,颇有礼貌地提出询问。
「嗯,已经在客房等一阵子了。」
俊秀青年毫无惧意,从容不迫地如此回答。相貌凶恶的彪形大汉和婉约柔静的男子面对面,理所当然地交换对话。这样的画面似乎格格不入,却又好像搭配得恰到好处。
瞥见贵史被五花大绑的模样,俊秀青年仿佛视若无睹。不过,对于他人身自由受制这件事,倒是投以一丝怜悯。
漆黑长眸带着同情之色凝视贵史。
贵史目不转睛地回视他,俊秀青年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贵史倔强的性格。
请进来吧。俊秀青年说完后转身入内,身后几个人也随之进屋。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是被绑架来的,这个貌似屋主还是屋主家人的男子却对他态度恭敬,以礼相待。那几个黑衣男子也一样,看起来就是靠拳脚在黑道打滚的那种人,却似乎不打算真正对他动粗,顶多偶尔推推他快走罢了。 
通过打磨得洁净光亮的走廊,打开尽头出一个房间的纸门。俊秀青年举手投足优雅洗链,散发着不容亵渎的高贵气质。
通过两坪半的休息室,接着打开纸门进入的是五坪大小的客房。
里面有个身穿高级绢织衣物,盘膝坐在矮桌前的清瘦男子。白皙的瓜子脸、修长的眼眸和冷淡的薄唇,让贵史联想起乐屋的歌舞伎舞者。手肘肘着高级黑檀矮桌撑住脸颊,男人并没有不雅的坐姿,只是望着贵史他们勾起一抹浅笑。在一般人眼中相当狂妄的态度,却令周遭人不敢随便造次。 
「动作太慢了。」
「很抱歉。后面有人跟踪,所以多绕了一点路甩掉他们。」
「什么人这么难缠?」
「可能是少当家暗中派人保护他吧。」
「哼,原来如此。」
男人不屑地勾起一边嘴角,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贵史。
表情进入了沉吟。
黑衣男子称呼他『少爷』,刚刚所说的『少当家』又极可能指的是东原——贵史隐约猜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虽然和以前在周刊杂志上看到的川口国充照片不是很像,但这个人八成就是组长的儿子。黑衣男子们则是他的贴身手下。只有静静端坐房间一角的和服俊秀青年,依旧让人摸不清他的底细。 
「站着不好说话,让律师先生到那边坐。」
男人用下巴朝左手边的柱子一努。
黑衣男子推了贵史一下,要他走向床之间,接着按住肩膀强制他坐下。不知何时又拿了一条新绳子的黑衣男人,把绳子套上贵史绑在身后的手腕,将他跟雕工精致的柱子绑在一起。 
「用不着害怕。你可以放松一点,执行律师。」
原本怀疑对方是不是掳错人了,可惜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在掌控号令权的男人示意下,贵史挪动行动受制的身体盘膝坐好。事已至此,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斜靠着桌子的男人,玩味地观察贵史的反应。他收回肘在桌上的手肘坐直身体,立起单膝将右手腕懒懒地横搭在膝盖上。
男人和贵史之间相距不到一公尺。
笼罩在男人直勾勾的视线下,贵史的心情渐渐恶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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