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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君王不早朝之五天子侍-第16部分

小说: 君王不早朝之五天子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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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婚期渐近,上官羿广送喜帖给百官,甚至请求李勳主婚,想当然耳是遭到拒绝。

儘管如此,婚事也未受影响,然而眼看今夜便是成婚之夜,却传来西宛大军压境的消息。

「雀屏府门户大开?」一身大红喜服的上官羿霍地起身,身为新郎倌的他却是面无喜气,清俊脸庞比过去还要阴鬱。

「大人,确实是如此。」相约前来的官员莫不忧心忡忡,赶紧将前线传来的消息告知。「大人多日未早朝,压根不知西防已破,雀屏府门户大开,让西宛军轻鬆东进,再不阻止,不出几日必定会抵达皇城。」

上官羿目光流转,随即深凛。「难道是因为颛王被押入天牢,西防将领群龙无首所致?」

他不禁暗恼自己为了忘却李勳而全心投入婚礼筹备,却忘了要探子时时盯住西防,因而让战事挫败至此。

「下官不清楚,就连兵部尚书大人都没法子说出个所以然。」

「怎会如此?」他攒眉沉吟。「难道皇上没有派兵迎战?」

皇上手握北防和皇城军权,再加上前些日子便已经召集两位重臣密会,应该早已佈署完毕,等着西宛军自投罗网,怎么……与他想像的背道而驰?

「打从国师告假以来,皇上就不曾再早朝了。」有官员如是道。

上官羿心头微惊。

「国师,老夫以为,也许是……」乔太陵精铄双眼扫过大厅内的数位官员,才澹声澹:「皇上不满国师成亲,所以要西防将领退守。」

上官羿登时瞠目结舌,蓦地想起李勳曾在朝堂间坦承两人的私情,如今他要成亲,莫怪众人猜测李勳友此反应,再加上他又不早朝……

「国师,咱们这会来,是要你去劝说皇上,或者是将事情问个明白,要不明知西宛军攻来,咱们却一点防备皆无,岂不是要让百姓更加无所适从?」乔太陵直接说明来意。

眯起乌瞳,上官羿恼极的抿起唇。「皇上不可能坐视不管,他这么做,不过是……」他突地打住,不敢再说下去。

「如果皇上真铁了心呢?」乔太陵沉声问。

上官羿别开眼,掩面苦笑。

原来,李勳的心思大伙早就猜中,只是为了要逼他不成亲罢了。

但,他不能在此刻软化,否则从此以后,自己再无机会逃出生天。

「国师还不先进宫?」有官员劝说。

「不,婚礼照常举行。」

那人承诺过会为他做尽任何事,儘管是他恶意背离,那人也不至于会无视百姓才对。

婚礼于是持续进行,丝竹乐音缭绕,然而席间大臣却个个愁云惨雾,现场氛围压根不像办喜事,反像在守灵。

就连身为新郎倌的上官羿亦是心不在焉地拜堂,即使认定李勳不会作乱,心思仍不由自主的飘远,想着他孤身处在静寂深殿时在想着谁?会不会想着正在成亲的自己?

「送入洞房。」

耳边传来声响,上官羿蓦地回神,才想起自己已拜完堂,正准备牵着彤姬离开大厅,馀光却瞥见一人急步奔进大厅,在乔太陵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便见乔太陵神色遽变。

不及细想,他放开同心结,快步走向乔太陵。「发生何事了?」

乔太陵因为太过震惊,一时竟说不出话。

「快说!」上官羿急声催促。

「……西宛军已经踏破雀屏府,直往皇城而来。」

他蓦地抽口气。

金雀国土,南北长而东西窄,西防过雀屏府,经洛县、兢县、宽阳府、许县、常州、旬县、栖?府,再过官道便直入皇朝,要是急行军日夜兼行,沿县皆无军阻挡,一需七日便可攻抵皇城。

「不……皇上不可能……」

「九门禁卫总军刚才已领皇上旨意,要西防通进皇城的所有州县府军队皆撤了!」乔太陵大吼,难以置信皇上竟然会儿戏到这种地步。「国师,事已至此,要是皇城不保,你上官家子嗣亦保不住!」

上官羿踉跄着脚步,面无血色,看着厅裡众臣祈盼的眼神,一颗心既急且怒。

真是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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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喜服也未换,上官羿便直接进宫求见,却被挡在甘露殿外。

「请公公再传报一回,说是本国师求见。」他急声催促,头一次被挡在离甘露殿数十尺外的渡廊上。

守殿太监赶紧再传报一回,不一会只见他微露喜色回来道:「大人,皇上愿意接见,但大人得待在殿门外。」

「无妨。」只要能够和那人对谈,哪怕隔着一扇门也无妨。他急步跟上守殿太监的脚步,经渡廊来到甘露殿前。「皇上,臣有事急奏。」

「爱卿,今儿个不是你的大喜之日,怎会来到甘露殿?」裡头传来慵懒的低笑。

「皇上,为何要西防通往皇城州府县军备全撤?」不睬他嘲讽的语气,上官羿只想弄清楚现况。

「因为朕开心。」

「皇上!」他声色俱厉地大吼。

「朕说过,这不是朕的天下,哪怕一夜成炼狱,都不关朕的事。」

闻言,上官羿恼火地一把推开门,便见李勳衣袍敞开,长髮未束,赤脚坐在锦榻上喝酒。

「难不成只因为臣要成亲,你就无视皇朝百姓死活?」冲上前,他一把抢走他手中的酒杯。

李勳懒懒抬眼,见他一身大红喜服,立刻沉下脸。「脱掉。」

上官羿一震。

「碍眼极了。」

闻言,上官羿目眦欲裂,气得浑身发颤。「现在都什么当头了,你竟然……我这么信任你,以为你?不会将国事如此儿戏,想不到你竟然为了我而撤下沿线军备,你知不知道皇朝会因此元气大伤,甚至毁朝灭代?!」

「那又如何?」

「你竟然用这种方法威胁我!」他忍不住怒咆。「荒唐!」

「荒唐?」李勳扬眉,笑得邪气。「荒唐的是爱卿,朕可没说威胁什么来着,全都是爱卿自个儿想的,更荒唐的是,你竟称朕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上官羿错愕地瞪视着他,想着他话中的拒绝,彷彿就算自己低声下气央求,也已经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怎会如此?

他一步步走得艰辛,每一步都用尽心机,到头来,竟是如此结果?

他为守护天下不惜一切,但最后,竟要成为毁灭天下的罪臣?

「爱卿今日大婚,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爱卿不回国师府,岂不是要冷落美娇娘?」李勳拿回酒杯,举杯敬他。

上官羿颤着唇,重申,「皇上……你不能无视皇朝百姓。」

李勳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爱卿,朕说过别试图激恼朕,代价……你付不起。」

对上那双沉不见底的眼,上官羿才惊觉,自己真正惹恼了沉睡的狮,如今他已甦醒,不只回头反咬他一口,甚至要毁了他用命守护的天下。

最终,他无力地跪坐在地。「皇上,臣错了,臣……该怎么做,才能让皇上收回撤军令?」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朝毁在他手中,?不!

李勳懒懒瞅着他,凉声启口。「爱卿,朕要的很简单,就要一个你。朕给你机会,你可以考虑休妻,还是灭朝。」

「皇上……」

「当然,不管你选择哪一条路,朕都由着你,你知道朕向来宠你。」

上官羿垂眼不语。

终究,他要走的路还是不变?

这人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为何选择远离他,他不知道在皇朝与他之间,自己是宁可顾全他…… 
 
第十章

回到国师府时,诸位大臣依旧守在大厅等他的消息。

众人屏息看着他,面对诸多殷盼的眼神,上官羿只能艰涩启口。

「放心吧,皇上已经决定立刻派兵应战。」

话一出口,众人莫不大鬆口气,但也已无心再流连筵席,纷纷向他告辞后离去。

眨眼间,摆在厅外的筵席只馀府内总管领着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洛旬,替我备笔墨。」他走进大厅内。

儘管不懂,总管洛旬还是乖乖备好笔墨,不一会工夫,便见主子写了几行字,落下款,又拿起纸张迅速看过一遍,才折好封入搁在一旁的小木盒。

「立刻派人将这份书信送入宫中,送到皇上手中。」

「是。」洛旬不多问,只管赶紧将事办妥,看了看时辰,又道:「大人,时候差不多,该洞房了。」

微扬起眉,上官羿勾出令人猜不透的笑,没有正面回答。「既然大人们皆离席,待会你将事办妥,这些饭菜就和大伙一起享用吧。」

「谢大人。」洛旬喜出望外,立刻离去。

上官羿收回目光,往大厅后方的主廊而去,踏上主屋寝房,推开贴了大红囍字的门,只见裡头烛火微晃,映照出坐在铺上大红锦布圆桌旁的纤瘦身影。

彤姬一身大红喜服,头戴缀?冠,覆上垂珠红盖头,双手紧绞着,看起来像是紧张极了。

上官羿关上门,浅唤。「彤姬。」

「夫君。」

他不由得一怔,寻思片刻,噙着笑问:「饿了吗?」他移步,坐到她身旁,直接以手扯下红盖头,露出彤姬一张粉凋玉琢的娇媚玉颜。

她含羞带怯地瞅他一眼,又随即垂眼。

「先吃点东西。」

「夫君,还没喝交卺酒呢。」她轻声提醒。

上官羿直睇着她,好半晌才澹声道:「彤姬,我会给妳一笔银两和几名下人,让妳离开皇城,衣食无虞到老。」

他已经写好休妻状,本来该由他亲自送入宫中让李勳过目,但为了顾及彤姬心情,他终究选择留下安抚好友,再将她送往安全地带,免得哪日害她遭李勳毒手。

「为什么?」彤姬惊慌抬眼,眸色带厉。「你……嫌弃我?」

「不是,我怎会嫌弃妳?只是不捨将妳捲入风暴罢了。」

「我不在乎。」

「妳不用如此报恩。」他心底明白,她之所以愿意嫁他,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他们彼此清楚,两人之间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硬是为了一份手足情而成亲,实在太勉强。

「我……」彤姬欲言又止,然而在几次启口未语之后,终究还是嚥下深深的叹息。「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好。」

「彤姬……」他将她轻拥入怀,感激她的体贴。

她浅笑着轻推开他。「今晚的拜堂就当游戏一场,但好歹忙了一整天,也该吃点东西。」

「妳也饿了,对不?」

「我方才已经偷吃一些了。」她掩嘴偷笑,夹着圆桌上的菜喂他,再替他斟上一杯酒。「喝点,你已经有数晚没睡好,今晚得要好好睡。」

「多谢。」他释然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确实,他已经接连数晚没能有场好眠,只是……「妳怎么知道我已经很久没睡好?难不成是我的气色很差?」

他确实疲累,但气色早比之前好上太多,毕竟李勳每日都要宫中熬煮珍贵药材替他补身,掌间的黑早已褪尽。

「你再喝一杯,我就告诉你。」她笑得很贼,又替他斟酒。

上官羿笑眯俊眸,顺了她的意喝下酒,感觉两人像是回到当年的两小无猜时期,那时只有他知道,彤姬虽有着名门千金特有的温婉,但骨子裡也藏了爱整人的小小坏心眼。

「嗯?」他托着腮,笑问。

只见彤姬掩嘴低笑,最后竟放声纵笑。

「彤姬?」他微诧。

与她相识多年,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她笑出声,笑得如此猖狂,如此令人……胆战心惊!

同一时刻,他感觉到体内有股异样的钝痛,转眼间即化为尖锐的撕扯,彷彿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磨碎一般,让他不由得弯下身,一股腥腻随即涌上喉间,窜出口的瞬间,竟是乌沉的黑血。

「痛吗?」彤姬依旧坐在他身旁,用那双总是娇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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