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县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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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村委会骚乱
二柱子就问一句话:“大棚菜啥时候干?”
武巩说:“有希望,大有希望。只要大伙别去农场闹。”
“啥叫有希望?拿我们当吃屎孩子糊弄。今天你要不撂地砸坑,说出子午卯酉,农场别想消停。”二柱子说完,人们随声附和。庞大光屋里院外喊话,都放心,武乡长不骗咱们。二柱子一胳膊肘将庞大光顶到窗台钱,然后脑袋探出窗户说,“守住门口,许进不许出。”立刻横七竖八躺下一群人。
“限制人身自由,”庞大光警告二柱子,“要负法律责任。”
二柱子说:“工作组想拉屎撒尿,踩着肉身子去呀?”
武巩研判情况不妙,搞不好会出事端,赶紧给老郑打电话。出来得急,忘了带他。半小时后吉普车鸣着警笛来了,老郑手拎警棍下车,喝令躺在门口的人撤离,没人听,警棍捅出去,只听几声哎呦妈呀,都爬起来躲了。武巩得以从办公室脱身。老郑耳语,天黑了,人这么多,弄出事端来吃不了兜着走。武巩想想也对,说:“撤。明天再来。”
想走也费劲。班车周围躺下一堆人。二柱子说:“不给说法就想溜?从老子身上碾过去。”庞大光拽他,他飞出一脚,庞大光捂着裤裆叫,顺势回了他一脚。武巩眼看要斗殴,上前拨开双方。二柱子借机煽动:“乡长打人!拉偏架!”人们呼啦围上工作组连推带搡。老郑下达命令,八只警棍捅出去撂倒一片,班车冲出包围圈。老郑让班车送工作组走,他留下整理材料,拘留几个闹事的。
武巩说:“你脑子缺根弦。这当口拘留人等于火上浇油,引起骚乱咋办?”
老郑嘟囔,火候真他妈不好把握。这时听到小琴呻吟,老郑打开手电看她捂胸口,问怎么了。小琴埋怨:“警棍也不长眼,捅了我好几下。”
老郑道歉:“新电池劲儿太大。黑灯瞎火的,我腿也挨了一棍。”
“怎么样,”武巩扭脸问小琴,“不碍事吧?”
小琴说:“还行。忍忍就过去了。”突然睁大眼,“乡长你头上有血?”
手电照过来,人们看见武巩额头有鲜血和三道深深的血印子。他根本没感觉疼,还吩咐老郑:“你带警察在村边巡逻,坚决阻止农民出村去农场捣乱。”
3 给二柱子设陷阱
实在迫不得已,武巩决定对二柱子上手段。
老郑今晨报告,昨天后半夜二柱子他们趁在村口巡逻的警察打盹,骑车驮着锄头去农场,正要毁损膝盖高的棉花,被在地界边巡逻的警察发现,强力阻拦才未酿成后果。“收拾这小子!”武巩痛下决心,“否则宋村无宁日,大棚菜项目别指望上。”
老郑回来听武巩一嘀咕,舌头耷拉下来,连说不合适不合适。武巩认为被逼上梁山,管什么合适不合适,只要不违法就行。然后给庞大光打电话,速来执行任务。半小时后庞大光风风火火来了,进屋看见武巩揉脑门上的伤疤,立刻心发虚,安慰武巩说过个夏天就好,留不下疤。再说这岁数了,弟妹还能嫌弃?武巩说:“没功夫扯闲篇。说说咋对付二柱子。”
“这小子滚刀肉,”庞大光咬后槽牙,“蒸不熟煮不烂。”他昨晚让外甥拿砖头砸二柱子家玻璃,没过屁大工夫二柱子老婆到他家门口撒泼,骂了半宿。临走给他撂下话:下三滥,有本事出来单挑!
武巩说:“砸玻璃确实下三滥。”
“哎,我嘱咐外甥了,找机会打折二柱子一条腿。看他还往外跑?”
“还是下三滥。”
“这滥那滥,乡长来个不滥的。”庞大光看武巩。武巩叫他递过耳朵,他怀疑听错了。乡长竟然让他请二柱子洗澡,引诱找小姐,老郑安排警察隐蔽,只要二柱子上床就抓起来,起码拘留十五天,或者劳教几年。这叫打蛇打七寸,杀鸡给猴看。他苦笑,“乡长这招更滥。”
武巩难为情地低下头。“被逼无奈,死马当活马治。”他说,“就看你能不能引二柱子上钩。”
缺德的事不能干。庞大光找借口:“我没钱请客”
钱不是问题。小琴账上还剩八百,武巩已经支出来。“省着花,让二柱子一人糟蹋。”他从抽屉拿出钱给庞大光,“你别沾腥就行。”
庞大光手哆嗦,钱掉了两张。“能不能换别人?”捡钱的时候他说,“我俩一街两巷住着,日后咋见面?”
“不干?”武巩说,“免了你村长。”庞大光点头,行行行。他就怕武巩用这手。武巩又问老郑哪家洗浴场所好,老郑支支吾吾。武巩挑明了,“就是哪家小姐最好。”
4 陷阱破局
老郑蚊子似的哼哼:“香香酒楼。”扫黄打非乃警察天职,乡长竟然怂恿警察设局引诱他人嫖娼。老郑必须表明态度,“身为所长实难从命。”
“有事我扛着,”武巩说,“与你无关。对付二柱子,只能旁门左道。”老郑还执拗,武巩急了,“抗旨不尊?我跟县局说你工作不力,一辈子别想调回城。”
老郑退却了:“遵命,遵命还不行嘛。”没辙,硬着头皮干吧。他在乡派出所十多年遭够了罪,早想调回城图个轻闲。县局调动警察首先征求乡里意见,乡政府如果不说好话,回城基本没指望。老郑和庞大光出门后又咕哝,逼良为娼啊。
安排妥当,武巩抓紧时间进城,找温副县砸实项目。收拾二柱子是手段,上大棚菜才是目的。大棚菜如果没影,一切等于白忙活。经过轧钢厂见门口人来人往,他心一颤,又是谁上访?只要人一扎堆,他就紧张。下车拦住个人问,那天蹬三轮卖废钢筋老头。老头说领生活费,三个月的,这下好喽,买米买面不愁了。
“好。”武巩踏实了。“好。”
“厂长说乡长给弄的钱。还说乡长想救活这厂子。”
“嗯,好像有这码事。”
“这乡长不赖。有这官儿在,多难我们也熬,总有开工那天。”
“先熬着,会好的。”
“哎,你谁呀,哪儿见过吧?”
“路过,路过的。”
武巩从未有过的慰籍,很舒坦。暖暖地赶往县政府,在门口碰上温副县。市局研究项目,县政府派他去公关。他叮嘱武巩,三十六拜都拜了,就差宋村保稳定这一哆嗦了。我去市局高香,你千万别拆庙啊。武巩说,您把心放肚里,我上手段确保万无一失。至于什么手段没泄露,毕竟端不上台面。又恳求温副县,务必惦记宋村项目。温副县还那句话,有希望,没把握。武巩那肯答应,抓着车门要挟温副县:“不安排项目,宋村天天来人腻歪你。”
温副县答应百分之百尽力。发现了武巩破绽,说:“脑门上伤疤咋搞的?”
坦然相告让村民挠的,太丢人。武巩撒了个谎:“跟您有关。”
“咦,此话怎讲?”
“我儿子上一小您不帮忙,老婆跟我吵闹,不留神就这样啦。小树要砍,老娘们得管。”
“和为贵,忍为高嘛。你老婆这些年不容易。”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5 武巩与叶榕分手
“所以我没跟她计较,挠就挠呗。对了,您能不能帮帮我儿子?”
“一边凉快去。我孙女也没进去,儿媳妇整天撅嘴。撅就撅呗!不看就得了。”
“家务事烦心不提了,您赶紧走。可想着宋村项目啊。”
送走了温副县,武巩电话问老郑情况。得知二柱子来了,泡了会儿池子,然后桑拿、搓澡、盐奶浴,但是进单间有点执拗,看样子挺警惕。武巩着急,时间不等人,快让二柱子来真的。老郑认为急不得,诱人嫖娼要循序渐进。武巩鼓励老郑,这事儿你专业,尽快想办法,我等你胜利的消息。武巩估计那边的娼一时半会嫖不成,决定去文化馆找叶榕好好谈一次。温副县说得对,他老婆这些年的确也不容易。那怕叶榕把他满脸挠成花瓜,他也要设法挽回关系。
文化馆排练场音乐悠扬。武巩隔窗张望,一袭紧身黑衣的叶榕正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孩子们随之舞蹈。武巩眼前恍惚,叶榕这段孔雀舞在大二联欢会上就让他着迷,从此开始追爱跋涉。刚跋涉十个年头,前路就要断了,很悲凉。音乐最后一个音符收尾,他给叶榕打电话。
“你来干什么?”叶榕面色凝重出来。
“想你。”
“我一点不感动。”
“回家好吗?”
“有话法庭上说。”
“为了儿子,求你啦。”
“我受够了。”
“我不想放弃。”
“我心已决。”
音乐响起,叶榕绝然而去。
武巩骨缝发冷。看来即便派老郑上任何手段,他和叶榕的关系也无法挽回了。
坏消息接踵而至。老郑来电话,二柱子没上钩。一看单间塞进小姐,穿衣服跑了。“妈的,混蛋!”武巩咆哮,不知骂谁。“德国车——笨死!”他啪啪拍窗玻璃,司机方向盘都握不稳了。他让司机放音乐,司机嘀咕,车太老,放音设备早坏了。“必须弄出声音!”他吼,“我闷得慌!”
司机说:“我给乡长干唱得了,听什么歌。”
“随便,出声就行。无所谓。”
司机以为武巩想听那首《无所谓》,便扯开缺五音少六律的嗓子:
……
错与对再不说的那么绝对
是与非再不说我不后悔
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
放过了自己我才能高飞
无所谓无所谓
原谅这世间所有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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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牺牲小琴
刘书记一脚车里一脚车外,抱拳跟武巩道别:“拜托老兄了。”
武巩抱拳还礼:“刘书记放心。”目送奥迪远去。
鉴于市局正在审批项目,宋村形势不稳,县委责成刘书记找武巩谈话,他请了半天假赶到大洼乡。刘书记理论水平提高的同时,谈话艺术也炉火纯青,明摆着县委对武巩不放心,他却能创造性地把县委意见反话正说。他说:“县领导多次跟我讲,武乡长这些日子受苦受累,家都顾不上,难得的好干部。另外呢,从哥们弟兄情意讲,我市里镀金,老兄风口浪尖奋战,我实在不落忍哪!”
“哪里呀,”武巩不仅脸红,浑身上下都感觉红。“班长领导得好。”
刘书记接着谦虚:“论水平,讲能力,比经验,摆贡献,老兄都比我强。前任书记荣升本该你接班,我却占了位子,委屈了老兄。哎,旧话不提了。哥俩私下说,这次换届如果我进县班子,你顺理成章当书记,尽可大展宏图。”
这番掏心掏肺的话让武巩浑身热辣辣。他说:“为书记进班子我鞠躬尽瘁。”
“嗯,也为你。”刘书记点出主题,“非常时期,宋村不可再出纰漏啊!”
“我确保万无一失。”武巩说。然后想汇报制服二柱子计划。刘书记只请了半天假来不及听,让他抓落实就行。刘书记出门前武巩又问,“还需要钱吗?”
“乡里日子紧巴,”刘书记善解人意,“我自己想办法。”
送走刘书记以后武巩依然热血沸腾,通知小琴来他办公室,尽快落实制服二柱子的计划。计划有点损而且需要冒险,必须找可靠的人实施,想来想去小琴最合适。他深吸一口气,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