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县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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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关上门,然后风一样飘过来。
水温热,不凉也不烫。武巩心开锅了,滚烫滚烫的。“嗯,自己来。”他慌乱极了,“你、你走吧。”
“不,就要给你洗嘛!”
温热的水被小琴双手捧起,轻轻撩到武巩脚面、脚髁、小腿、膝盖;再鞠一捧水,反过来撩他脚面、脚髁、小腿、膝盖,整个动作像弹琵琶,一曲《春江花月夜》。她拨弄琴弦的同时试探性地将头慢慢靠近他,发梢划他颤栗的腿。弄得他像个木乃伊,心想不能再弹了,他已经由心烫变成心醉、心酥,几乎快把持不住了。果然是,他左手撑着床支撑身体,右手下意识抬起来,悄悄潜进她蓬松的秀发,他想,这一片情感的芳草地我终于可以投入进来了。她顺势而为,湿漉漉的双手猛然抱住他。
脸盆当啷踩翻了。山洪爆发,天地倒悬。两人倒下去了。
“别别别,”武巩挣扎,“我,我还没离婚。”
“我不在乎!”
“好姑娘。不不不。”
“好哥哥。要要要。”
武巩崩溃之前还要说,嘴被小琴的嘴堵上了。山洪一泻而下,无法阻挡。
天亮前小琴穿衣服离开。三小时后在楼下喊:“武乡长,出发么?”
路上武巩偶尔回头偷窥小琴,见她爽爽朗朗的样子,心想这丫头简直一个精灵。来到宋村武巩好心情全无,村委会空无一人,家家大门紧闭,打庞大光和二柱子手机都关机,他问小琴是不是走漏了风声。小琴说没有哇,昨晚十点才通知庞大光。
武巩感觉要出状况,直奔庞大光家。小琴推搡姐姐,姐夫哪去了。吓得姐姐道出实情:昨天半夜二柱子来家商议,今天家家关门闭户,壮劳力离村躲避,谁也不许听工作组宣传。至于人都躲哪去了,姐姐不知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5 市局上访
情况诡秘。工作组暂时在村头大槐树下聚集。武巩派副乡长坐桑塔纳巡查农场,回话说地里没人;再给县乡政府办打电话,可否有上访的,回话说门口静悄悄啊。这就奇怪了,人哪儿去了。武巩让老郑从专业角度做一下判断,老郑手拎警棍绕着大槐树转了三圈,憋红了脸也没猜出来。
“啥专业素养,”武巩说,“大练兵咋练的?”
“乡长说,”老郑不服,“人去哪儿啦?”
“我要知道早穿警服了。”武巩指指警棍,“烧火棍管用了?”
“换上新电池,特好使。”
武巩指示工作组留在宋村守株待兔。人们在大槐树下唠磕,唠到日上三竿都饿了,小琴坐班车回乡政府拉来大饼炒鸡蛋。吃饱了犯困,有人提议能否回乡里歇会。武巩说绝对不行,找不到人属于能力问题,在不在村里是态度问题。只要坚守宋村,对县政府好交代。他看大家实在百无聊赖,建议班车上打扑克,带点输赢,凑晚上的酒钱。众人呼啦都去了,留下他和小琴。
天闷热。武巩汗津津地靠着树干拨手机,还是联系不上庞大光和二柱子。小琴想给他分分神,瞅个机会问:“真要离婚?”
“你呀,儿女情长也不挑个时候?”武巩瞥了小琴一眼,接着打电话。
“娶不娶我无所谓。反正我爱你。”
没等武巩回答小琴,温副县打他手机:“你小子在哪儿?”
“村里做工作。”
“做个屁!都他妈去市局上访啦!我正往市局赶,你赶紧带班车过来接人!”
武巩骨缝冒冷汗。正是市局审批项目节骨眼,宋村这时去添乱无异于捅马蜂窝。他后悔不迭,如果昨晚顶住山洪暴发及时赶到村子,发现苗头及时制止,那会酿成今天的后果。怨谁呢,小琴?自己?谁都怨,谁都不怨;要怨就怨山洪猛烈,搁谁谁都难以招架。
分秒必争往市区赶。外环线上警察拦下桑塔纳,尾气超标禁止驶入市区。武巩威胁,你治理超标,我就没法进城解救市局,看着办把。警察询问指挥中心得到确认,立马放行冒黑烟的桑塔纳。市局大门口很热闹,温副县被农民包围。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感受,武巩飞奔上去。
因为温副县奥迪跑得快。到了市局先低声下气给局长赔礼道歉,说马上把人带走,下次决不再犯,万望海涵。等等。他安抚好局长,来到门口央求大伙赶快回村,别影响市局决策。二柱子煽动众人:“县长跟市局坐一条板凳,不让咱种地就不走!”
“正给宋村争取项目,”温副县焦急万分,“你们要坏了大事啊!”
这时候庞大光看见武巩飞奔而来,对二柱子说:“给了市局压力,意思到了就得,赶紧撤!”他不怕温副县。怕武巩。
二柱子一挥手,人们纷纷鸟兽散。庞大光跑得比谁都快。
“狗尿泡,往哪儿跑!”武巩追庞大光,“看我咋收拾你!”
路人纷纷停下张望。抢劫还是凶杀?妈呀,躲远点。因为没人阻拦,庞大光在人海中消失。武巩脸像紫茄子,站在马路牙子上喊:“庞大光!二柱子!不收拾你们俩,我不姓武!”
1 刘书记要钱
武巩延迟了收拾庞大光和二柱子计划,因为县委开会。四套班子换届在即,乡镇委办局党政一把手集中到宾馆统一思想。
刘书记从市委党校赶来与会。“老兄辛苦。”他跟武巩寒暄一句,又悄悄捻手指,“再弄两万,越快越好。”
武巩咧嘴笑,干笑不出声。他现在怕见刘书记,发愁没处弄钱啊。刘书记出主意,找企业借点。武巩诉苦,已经借了二十万给干部开工资,再张口,恐怕厂子连买煤的钱都没了。刘书记转眼球,找找轧钢厂。武巩差点哭出来,停产快一年了,工人正喝西北风,生活费还靠那违纪的三万罚款支撑。刘书记绷脸,我急需用钱,你看着办。等于变相通牒,逼得武巩硬着头皮也得找钱。想来想去实在没辙,只能再讹诈张总。“抱歉啊张总,”他羞于出口,“再给两万行吗?”
手机呜里哇啦震耳朵,武巩听不下去,递给刘书记,刘书记听见张总说:
“你们穷疯了!”
火药腔口让刘书记也犯憷。他退了一步,说钱的事晚上再议,让武巩陪他到海鲜城宴请乡镇局头头脑脑。潜规则,你想进班子,选前要挨个拜票。席间刘书记笑容可掬地敬酒,敬到那个头头都悄悄塞个信封,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刘书记酒后非开车送武巩回家,给了他任务:“请嫂夫人拆兑点钱。”
武巩懒得回家,怕看见裸聊。这次开会都没跟叶榕打招呼。他不想回家也得回,重任在肩啊。喝的稍微高了点,他敲门声很重。
叶榕好一会儿才开门,慌张地说:“你来,也不提前打招呼?”
瞧瞧,又是这句,多腻歪人呐。武巩肩膀拱开门,还好,叶榕穿着睡衣,尽管衣摆凌乱,毕竟没有“落花飘雨”地裸聊。问题是叶榕一反常态,亲热地抓他胳膊直奔儿子房间。“儿子天天盼你回家,”她边说边用肩膀顶住门,等于封死出去的路,“看儿子可爱不?”儿子睡得正香,武巩不想惊扰,弯腰亲亲他。叶榕又说,“儿子进一小了!馆长给办的,要不要谢谢人家?”她好像在拖延时间。
一听馆长武巩想起裸体的“含羞草”,有点恶心。毕竟人家帮忙办了事,他对叶榕笑了笑,算是同意感谢。这功夫忽听东屋门响,脚步声急促,他神经质地一把拨开叶榕冲进东屋卧室,看见了一塌糊涂的床,还闻到浓浓的烟味。都明白了。估计那人没跑远,他追出去穿胡同,拐街口,看见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喊了一声‘含羞草’,背影蓦然停下,落魄地转过脸。没错,穿衣服的馆长。武巩原地没动摆摆手,明摆着让馆长走人。再追没意思,都把事情办了,就算扯平了。“‘含羞草’!”他手舞足蹈在原地转圈,“我谢、谢谢你!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 武巩回乡筹款
再没回那三间平房。回去武巩怕与叶榕动怒,没劲,男子汉嘛。他像个游魂在街上晃荡,晃累了坐到一个烧烤摊上,灌了五瓶啤酒,醒来已是转天早上。摊主打车送他回的宾馆。他睁开眼听见刘书记问,钱拿来了。他只能撒谎,老婆把钱给儿子交了择校费,书记放心,马上回乡里找钱。刘书记脸上挂出不高兴,说钱先放一边,先去会议室听温副县训话。武巩问训什么话,刘书记说还是为宋村的事情,因为那天村民去市局上访,市局很恼火,说县里的项目先放一放。
两人进屋先给温副县赔罪。温副县拍桌子,主要拍给武巩看,毕竟刘书记要进班子,手下留情。拍完桌子温副县指着武巩鼻子说:“万一项目泡汤,你就是县里的罪人。这件事不仅关系小刘前途,也事关你命运……”武巩头皮发麻。除了视自己命运为身外之物外,哪件事他都担待不起。他问有什么办法补救。温副县说别让农民再捣乱就行。他坚持先前条件,必须给宋村上项目。温副县说靶上看箭。工作到位了,自然想着宋村。这就没得说了。武巩指天画地发誓:“再有捣乱的,您抠我眼球当泡踩!”
散了会刘书记还要武巩陪同出席宴请,他给驳了,回乡政府给你抓钱呀。刘书记才放他一马。
一路上武巩反复细化收拾庞大光和二柱子的计划,同时琢磨如何给刘书记抓钱。进了乡政府大院看见小琴正往门外推一个姑娘,那姑娘晃着一沓条子嘟嘟囔囔,小琴说急啥呀,乡里能赖账?年底准给。武巩下车问咋回事。小琴说香香酒楼催上半年饭费,六万多呐。武巩瞪眼,吃这么多?查查谁吃的,谁吃谁还。小琴不敢吭声,饭条子递给武巩。武巩晃着饭条子忽然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找香香酒楼借三万,先解刘书记燃眉之急。反正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年底一块总发愁得了。他叫小琴立刻坐车接庞大光,说乡长请他来香香酒楼喝酒。小琴纳闷,请他喝酒?美了他。武巩说别啰嗦,叫你去你就去。他盘算好了,摆一场鸿门宴,既找香香酒楼借钱,又顺便收拾庞大光。收拾庞大光是他防止农民再捣乱的第一步。
香香酒楼相当于大洼乡国宾馆,重要客人都到这儿招待。武巩一进酒楼老板娘就嗔怪,总也不来捧场。武巩打哈哈,整天接待上访,哪有客人来。然后把饭条子摊在桌上。老板娘说,乡长哭穷也没用,六万饭费给结了吧,我买菜都没钱了。武巩抽空翻饭条子,三分之二是刘书记签字,心想才来多长时间,花了大洼乡三年饭费。“非现在结不可?”武巩看老板娘,开始用计,“只能打五折。”
老板娘抢过饭条子,说:“哪那儿行?我赔大发啦!”
3 敲酒楼竹杠 智取庞大光
“骗谁呀?给一半也有赚头。”武巩说。香香酒楼吃乡里特狠,那顿饭都看七成利润。“年底一块算,蹦子儿不少你。”
明知坚持下去也没用,老板娘顺坡下了,问乡长吃点啥。武巩说今天喝花子酒,整两个菜就行,酒要管够。老板娘坚持请客,仨瓜俩枣的不算啥。
“真有哪意思?”武巩露出狐狸尾巴,“帮我办件事。”
“嘻嘻,要小姐?”老板娘想歪了,捂着嘴笑。“乡长来着了。新来仨东北妞个顶个漂亮。老规矩,出台费揉进饭费。”
“胡闹!我不沾那玩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