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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倒霉系列1~4-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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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来面对伸到面前的命运,剪子还是挖耳勺—— 
  正在这个时候,老板双眼突然盯着季腾身后,面部表情风云突变,季腾一愣,正在这个时候,两眼的余光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立刻明白了,正有人从身后伸手过来,马上,一双手缓缓从头的两侧围到他面前,一手小剪子一手挖耳勺,上面血迹斑斑污浊凝块,浓稠的血还在向下滴,某个声音在耳后缓缓问道:“挖耳朵还是剪指甲?” 
  季腾只觉得心脏一紧,眼前发黑,当即直挺挺地一声不吭就载倒在地上。 
   
  季腾倒在地上,还没完全失去知觉。 
  他首先听到的是刑修淡淡地含笑摇头声:“这孩子真不禁吓。” 
  然后是茶铺老板的声音:“客官,你干嘛用筷子和牙签插坏我的番茄?” 
   
   
   
  第十九章 
   
  虽然头脑还是一片混沌,不过,老板那句话提醒了季腾,仔细想来,刑修当时手上的确实是筷子和牙签,沾上了淋淋的番茄汁液而已。只不过当时自己过分生动的想象,硬是把它看成了剪刀和挖耳勺。 
  这么一想,总算缓过劲来,可是那昏昏沉沉的脑袋,砰砰直跳的心,没那么容易清醒过来。 
  刑修的声音在问:“张家在哪里?” 
  “出了村子沿着河向下一直走,拐弯的地方就是,旁边全是油菜田的那家。” 
  刑修没有再说话,季腾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抱了起来,像抱个孩子一样,头就搁在对方的肩膀上,鼻尖蹭到了柔软的发丝和脖颈。 
  季腾轻轻呼吸,本应该是兄长熟悉的味道,但吸入的却是浓郁的熏香。刑修不知为什么,喜欢上了一种古怪张扬的香料,味道浓郁到别说身体自然的味道,就算吃了榴莲的狐臭患者都能在人群中张开双臂呼唤明天且不会被群殴。 
  所以季腾感觉不到这是兄长,有点不安起来,正想挣扎挣扎醒过来,本来轻轻抚在他背上的手却十分用力一压,似乎在警告他,季腾只好继续昏迷。 
   
  老板的声音传来:“客官,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刑修似乎转身,淡淡地问:“什么?” 
  “刚刚不是说好了,要多少钱都给么?小的不贪心,只想要您的马和马车,您看,这不是要逃命么。” 
  这还叫不贪心。 
  刑修似乎轻轻一笑:“你在说什么?” 
  老板哽了下:“瞧您说的,刚刚不是和他说好的,咱们都听着的。” 
  “没听见。”季腾感觉自己被轻轻放在马车上,刑修继续说:“而且他现在昏迷无法对证,剩你一面之辞,如何取信?”不待老板说话,他又说:“我们今夜留宿张家,你若要对质,就到张家来吧。” 
  说罢,一声吆喝,马车飞速前行,把老板的咒骂扔到了身后。 
   
  这这这,这绝对是有预谋的赖账吧! 
  季腾偷偷睁开眼睛,小声说:“君上——”却半天没有下文。刑修也不急着问,季腾思索再三,才说:“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人了!” 
  闻言,刑修偏过头来,看着季腾。 
  季腾自知失言,忙说:“君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个,以前在阴阳道的时候,你就是那个,君上嘛,又不笑又不说话又不做事,坐在堂上跟个摆设一样。”季腾絮絮叨叨开了,“你现在,感觉,嗯,也不是这个说法,就是,你变得像人的样子。就是,你好像,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刑修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没有了钩星的提醒,季腾完全不知道什么是阴阳道礼仪的尺度,甚至干脆忘掉了对方的身份,继续说:“嗯,活过来了。”季腾忽然嘿嘿一笑:“活过来了,感觉很好吧?” 
  刑修正偏头看着季腾,看见他嘿嘿一笑,鼻尖小小地皱起来,嘴角扬起,露出些微牙齿,眼里闪动着生动的光芒,似乎刚刚被吓晕过去只是他的幻觉一样。 
  刑修寄居的身体里那属于人类的心脏噗通跳了一下,带来头皮发麻的感觉。 
  季腾只看到刑修轻轻侧过身体来,凝视着他,还不知死活地说:“我看,你干脆留在人间算了,呃,我的意思是,你再另外找个身体。要不就干脆投胎到我们家,我会好好待你的。” 
  这话足以让季腾被阴阳道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但刑修的反应只是问:“你为什么想要我留在人间?” 
  季腾奇怪地反问:“难道你不想留在人间•;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 
  刑修淡淡地回答:“难道你不知道,喜欢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得不到?” 
  “可是,你是阴阳道之君,你是神啊!” 
  刑修笑了笑,“原来你还知道我是阴阳道之君?” 
  季腾也笑了,有点傻,又有点装傻的意思。 
  然后,刑修敛了笑容,才说了短短一句:“正因为如此,得不到的,就绝对得不到。” 
  这话,不知为何触动了季腾,过来很久,他突然说:“君上,我会记得你的,人间有我记得你的。” 
  季腾的眼神很诚恳,刑修看着他,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别的什么,突然把手伸到他的脸侧,穿过他的头发,勾住他的头,整个身体也向他的方向倾过去,投下大片的阴影。 
  季腾不知所以,只瞪大眼睛呆呆看着,刑修在他瞳孔中看到那张靠近季腾的脸,季钧的脸。 
  刑修愣了一愣,马车十分及时地停下,他转头看去,河道拐弯处一栋孤零零的房子,看来张家到了。 
   
  凄凉嘶哑的哭声从屋中断断续续传出,叫人心惊。 
  季腾暂时忘记了的恐怖,又从心底翻起来,他有点惶恐地抓着刑修的衣袖。 
  老年丧子,一丧就是两个,还有最后一个也不保。这对老妇人来说,是无法承担的痛苦。 
  季腾能感到老妇人心里的痛,忍不住也掉上几滴眼泪。刑修却很平静,只是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妇人在哭泣中倾诉,老头子早死,自己拉扯大三个孩子,老三刚娶了媳妇,却不料摊上这样的事情。全村人跑了不说,媳妇也带着孙儿跑了,只有自己跟吓疯的儿子一起等死。 
  “我不怪他们,这妖怪的事情,他们也没办法,我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保护不了我的儿啊!”老妇人的哭诉叫季腾心伤,拼命安慰她,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会保护她儿子。就算自己不行,刑修应该是可以的吧? 
  老妇人如今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一听说他能帮忙,那可是拼命磕头,又说要给他立长生牌,又说要一天三炷香。 
  季腾忙说不用,我还没死呢。 
   
  老妇人去照顾儿子的时候,季腾凑到刑修面前,小声问:“君上,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刑修很痛快地回答。 
  “那个,罪丝啊,你们是怎么打算收服它的?”季腾急了。 
  “不知道,来了再说吧。”刑修还是那句好。 
  季腾永远无法知道刑修在想什么,不过不管他在想什么,关键时候他还是会有所动作吧? 
  偏偏刑修下一句话差点把季腾哽死:“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半点法力,你要我想什么法子?” 
  对,钩星好像也说过,进入兄长身体的只是刑修的元魂罢了,人的肉体无法容纳君上的法力——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增加受害者么??? 
  刑修似乎从季腾刷得白了的脸上看出他的想法:“尽人事听天命吧。我等着看你怎么救她儿子了。” 
  神啊!!!救命啊!!!! 
   
  天擦黑的时候,他们草草吃了点东西。 
  季腾一下午的时间,用木板钉死了该钉死的窗户,大门则是用木棍顶住,以及其他一些准备。 
  只不过,茶铺老板说那孩童有妖怪般的力气,不知这么做有没有用。 
  刑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很沉得住气。老妇人似乎有季腾的承诺,安心些,或者早已死心所以反倒无所谓了,而那目标的张家老三喝了药汤就死死睡过去了。 
  季腾含泪想,只有我一个担惊受怕。 
   
  天黑了。 
  那孩童说,晚上来,那就绝对会来。 
  没有点灯,张家一片黑暗。 
  季腾紧张得出汗,一只手放在他膝盖上,轻轻拍了拍。虽然看不见,但知道是刑修。不知为何,这毫无用处的动作,却让季腾稍微安心了一点。 
   
  一个黑影,落到张家门前,手轻轻去推门,被顶死的大门自然不会打开。也不知那黑影怎么做的,只听卡啦一响,两扇大门发出断裂的声音,整个破碎了。 
  那身影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觉得一大股浓郁香料的诡异味道。似乎在掩盖什么,而且地上似乎也很软。黑影低下身子一摸,地上全是湿润的稻草,把手指放在鼻尖仔细一闻,油味,他刚觉得不妥,大火已经从房子的四面八方烧了起来,瞬间火焰断绝了所有出路,张家变成一片火海! 
   
  季腾跳回马车,问道“怎么样?他没逃出来吧!?” 
  张家老妇人看着自家祖屋瞬间化灰,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过再看看身边那还在熟睡中的儿子,又露出了点笑容,“阿弥陀佛,总算是保住我儿子性命。” 
  “幸好你家是卖油的,不然我可真想不出办法。”季腾抹抹额头上的汗。幸好,车里很多香料,很好地掩盖了油味。那孩童也很顺利上当了。 
  季腾看向刑修,期待他的赞扬。 
  刑修的脸色,却突然一沉。 
  季腾还没来的及反应,一只滑腻冰冷,带着油味的手从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字一顿地问:“你干的?” 
   
   
   
  第二十章 
   
  那扼住咽喉的力度,不算太重。 
  季腾喉咙发出咔咔的声音,唯一的反抗就算是突然举起两手,用力捂住耳朵。 
  “放开他。”刑修的声音冷冷的,像是命令。 
  那只冰冷的手突然松开了去,笑声从身后传来:“你好歹挣扎一下吧?捂住耳朵干什么?” 
  声音,有点熟悉。 
  季腾木头人似的转过去,对上张颇为熟悉的脸,这一看,他的脚都要软了,是放松了心情的原因。 
  那是张艳丽的脸,江洋大盗。还是一袭精细长袍,绣着点点飘散的花瓣,火光映照下殷红似血。华丽依然,只是多了些污迹油渍,以及火星溅烧出来的破损。 
  他在笑,衬着身后冲天的火焰,诡异无比。 
   
  定定神,一连串疑问突然浮现,江洋大盗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他为什么要进入那个房间? 
  季腾不由自主向马车退了一步,江洋大盗却左右看着,“气氛怎么这么怪?”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季腾问。 
  “当然是有原因的。”江洋大盗却不理会季腾了,走过去几步,“有几件事情,要说一下。” 
  季腾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不安。 
  他回头看看刑修,刑修的表情不置可否,看不出异常,只和大盗对视一眼:“上马车。” 
  大盗也不多话,直接纵身上了马车,老妇人不认识这个人,抱着自己还在熟睡中的儿子哆嗦着。 
  季腾忙安抚她:“别担心,是好人。”心里却自己嘀咕,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这人是不是好人都值得商榷,而且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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