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升官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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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爸爸可厉害了,我爷爷原来在地区政协当大官。我妈妈家都是放牛的,没爷爷家厉害。妈妈年轻时候是我们县里最最漂亮的,脾气又好,做的饭又好吃。”巴哈像只小麻雀似地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家事。
“你爷爷是地区政协当官的?他认识沙迪尔专员吗?”我脑子里忽然有根神经“嘣!”地跳了一下,眼前一亮,也许这里就是突破口!
“不知道,他们绕来绕去都认识吧?好多都是亲戚呢。”她无所谓地答着,边说手里还拿着两根胖乎乎的狗尾巴草在编着什么。
“你回去问问你爸爸,就说我有要紧事找沙迪尔专员,请你爷爷帮忙。你现在就回家,明天上班给我回话。”心想:上帝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
“那我今天不值班了?”她诧异又按捺不住喜悦地叫了一声。
“呵呵,不值了,我替你值~~”。心里窃笑道:就这破招待所有什么可值班的,无非是他们怕我一个人冷清害怕,让巴哈值班给我做伴罢了。巴哈嗷得一声,把一只狗尾巴草编的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塞在我手里就跑了。
眼看着巴哈欢天喜地跑回家,我笑着摇着小兔子在月光下轻盈地打了个圈儿,也回房睡觉。梦里迷迷糊糊的一会儿是在地区行署黑乎乎的办公楼里乱转,所有办公室都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却怎么都找不到人。我自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着清脆得令人心惊胆颤,只有那只绿油油的小胖兔子忠实地陪着我往前走;一会儿是一条笔直的沥青路铺到了喀纳斯,小胖兔子变了条大绿狗带着我欢快地奔跑;一会儿又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里,我独自在大山里被一群饿狼追。。。。。。
沙迪尔那关有着落了,我抽空和扬副县长商量着去了几趟县贸易公司,插空开始了消费品下乡的专题调研。
(四)得来全不费工夫 (续3)
第二天一大早,我心神不宁地擦了把脸,胡乱梳了梳头发,特意敞开了房门,在屋里来回溜达着有一眼没一眼地瞥着电视里的早间新闻,时间过得真慢啊。终于,过道里传来了慢悠悠的脚步声,我唰地蹿到门口,又赶紧退回来,故作镇定坐到了沙发上。巴哈提着两暖瓶开水进来,冲我微笑着问好,我点点头看着她把暖瓶放在了写字台上。然后轻松地问到:“怎么样?昨天我让你打听的事情问清楚了吗?”
小巴哈调皮地眨着大眼睛:“啥事情啊?我忘记问了哦。”看着我立马阴沉下来的脸她吐了下舌头赶紧说:“问了问了,紫县长说的事情我敢忘记吗?”
“哈哈,死丫头,快说说。再调皮我打你!”
巴哈带回来的是好消息:我爷爷认识吐尔迪专员!他们是好朋友!我爸爸说下个月我小哥哥结婚,可以让我爷爷邀请吐尔迪专员参加婚礼~
太好了!我高兴得一下跳老高,抱住巴哈使劲摇:“巴哈,要是能把吐尔迪这一关闯过去,你就是第一功劳!”小巴哈有点意外地咧着嘴跟我一起傻笑,看我那么高兴,也乐颠颠得像小鹿一样蹦蹦跳跳跑下楼去为我准备早餐了。
我关了电视,才觉得脸上好干燥的感觉,想起刚才洗完脸忘记擦油了。走进卫生间重新认真洗了脸、擦了油,顺带着描了描眉,涂了点口红,美不滋滋地去食堂快速吃完了早饭,浑身轻快地向县政府走去。兴冲冲地告诉张局这个好消息,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激动,只是抽搐了一下眉头,点了只劣质烟叼在了嘴角:“嗯,路子已经有了,下一步啊,我看这样……”如此这般那般的我们商量好了下一步的工作。
最后,我笑着对张局说:“我来负责具体操作,你就在后面给我支招、撑腰就成!”张局说:“呵呵,真有你的。” 顿了一下,他看着我的眼睛微微摇了摇头说:“底下办点事儿很难,我们已经灰心了。这次看你的!”但我明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赞许和信任,我的心呼地一下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为了他们已经埋在灰烬里的心,我也要加油!
沙迪尔那关有着落了,我抽空和扬副县长商量着去了几趟县贸易公司,插空开始了消费品下乡的专题调研。
杨县长是个很能干的中年汉子,上次他拿着我的条儿不但顺利卖掉了那车酒带回了货款,还顺势跟张总签订了县酒厂白酒的销售合同,这下他成了县酒厂全体职工的的“红太阳”,在县里也是一片好评如潮啊~~当然他也不抹杀我牵线搭桥的功劳,从那以后对我的工作那是指哪儿打哪儿不是一般的支持。调研的事儿本来就是他的分管范围,工业消费品下乡这个难题他也关注好久了,苦于没有什麽好办法。调研的事儿我和他是一拍即合,趁我这段工作的空挡拉了贸易公司的王经理就忙活这事儿去了。
(五)老人和马驹
半个多月后,我带着巴哈和小阿上路了,目标是二百公里以外的牧场——巴哈爷爷的家。
蓝天,白云,一望无边的大草原碧浪起伏,五色鲜花点缀在草原上,远处散落着洁白的羊群和懒散的牛、马。
穿着鲜艳节日服装的人们或骑马或乘着牛车、马车往几座毡房涌去,毡房外,炊烟袅袅,清风徐徐。时不时有剽悍的哈萨克骑手扬鞭飞马驰骋来往,隐隐约约传来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和阿肯的歌声。
巴哈兴奋地喊:“看啊 看啊!那就是我爷爷家!我小哥哥今天娶媳妇呢!”
小阿也情不自禁地狠踩油门,被他擦得锃亮的老吉普轰鸣着在绿色海洋里破浪长行。我为即将参加一场真正的哈萨克婚礼而激动,也为了能在这场婚礼中见到沙迪尔专员而兴奋。
一进毡房,巴哈就大叫着一头扑进一个鹤发红颜的老人怀里,唧唧呱呱的又说又笑,眼泪都笑出来了。穿着洁白衬衫黑条绒坎肩的大胖老头也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合不拢的大嘴里牙齿居然依然洁白锃亮。哈哈,好一口吃肉的好牙~
我微笑着站在老人面前,按民族风俗右手抚胸、口里说着“霍西”向老人鞠躬致敬。老人忙把巴哈推开,笑着躬身还礼。小巴哈依偎在爷爷身边麻雀般唧唧喳喳地介绍说:“这是我们紫县长,专门来看你和参加小哥婚礼的!”老爷子忙站了起来,用他热乎乎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小手使劲摇摇:“欢迎欢迎。紫县长是我们的父母官啊,跑这麽远来参加我孙子的婚礼是我们家族的荣幸!来,坐,请坐。”我微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您是老前辈了,巴哈又是我们的职工,我来拜访您是天经地义的。”正寒暄着,那边小阿也呼哧呼哧地抱着两大箱酒进来,放在了毡房靠墙的地上,边说着“霍西、霍西”给老爷子施礼鞠躬。
老爷子呵呵笑着给小阿还了个礼,继续把我往炕上让着:“紫县长很年轻吗,不是县里面的人吧?我看着不认识吗。”我还没顾上回答,小巴哈已经接上了:“我们紫县长是乌鲁木齐大机关来挂职的,厉害得很~。”嘿嘿,她说的“厉害”是很能干的意思呦。老爷子睿智的眼神在我脸上快速地刺了一下:“哦,我说吗。县里面引了一个金凤凰来了吗。好,好!”
(五)老人和马驹 (续)
看来他已经知道我的来意并不是看望他和参加婚礼这么简单了,我屁股一偏抬腿上了炕,原本坐在炕桌跟前的大妈笑嘻嘻地往后面让了让,我盘腿在炕桌前坐好,心想哈萨克人秉性直爽,干脆就单刀直入:“哈哈,老前辈英明,我这次来一是拜访你,二是参加婚礼,三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想请您帮忙的。”他看了我一眼得意地笑了,端起一碗奶茶说:“喝茶,喝茶,时间有的是,我们的婚礼要三天呢,有事慢慢说。”说话间一个粗豪汉子一弓腰进了毡房。
新郎,一个浑身簇新、脸色黑红、五大三粗的汉子憨憨地咧着大嘴笑着,看着我和小阿估计已经除了“霍西”什么都不会说了。哈哈~~
我拿出送给新郎新娘的礼物,一方南韩进口的丝巾,印着艳丽精美的花纹,上面躺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打火机,旁边还有一枚镶水钻的精致丝巾扣。这些在当时可是稀罕物,其实我拿出这些也是很心疼的,那都是老妈出差时给我带的,那打火机我连晓光都没舍得给。为了疏通修路的关系,我上次回来时带着预备在地区用的,没想到烧香找不着庙门,现在用到这里确实恰到好处。
礼物一拿出来,全毡房的人眼睛都亮了。安静了三秒以后,赞叹声惊呼声此起彼伏,新郎胡萝卜粗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几个男人围着开始研究;女人们用艳羡的目光把丝巾量了一遍又一遍,问着丝巾扣的用法。
一片赞叹之后,几个德高望重的亲戚朋友留在毡房里团团围坐在炕上喝着茶。巴哈跑出去为婚礼帮忙,她爷爷陪着我们闲聊。奶茶斟满了一碗又一碗,油香、糖果、奶疙瘩,撒满了饭单子。客人们正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大部分客人都去了外面搭起的凉棚,只有德高望重的至亲才留在了毡房的炕上。年轻人在外面笑啊唱得真热闹,我听着心里直痒痒。
我坐功不行,盘着腿坐了会儿已经是酸麻不堪,不时扭啊扭的不知道把两只脚怎么办好,心想着剁下来抗肩膀上或者暂时扔墙角里应该是不错的选择,不过脸上还是笑着听大家聊天。虽然大家为了迁就我尽量时不时连比划带表情地说几句生硬的汉语,但是估计他们最有趣的笑话还是不知道怎么用汉语来表达吧,反正就看他们笑得前仰后合,我大半只能是看表情听声响了,而我说的他们也可能压根听不明白,真正是糊涂笑话糊涂说。哈哈~~。
(五)老人和马驹 (续2)
巴哈爷爷看在眼里,对我笑着说:“紫县长,坐久了我的腿也麻了,我们去外面转转,你看看我们的草场,我们的羊。我们家是这一片最棒的!”他自豪地捋着银白的大胡子,一滴奶茶正亮晶晶的从那里滴下来。我哈哈大笑着说:“好啊,好啊。这里真美,我正想好好看看你的草原、你的牛羊呢。”我们下炕出了毡房,把那里留给了那些大爷大妈。
出得毡房,夕阳在连绵的青草坡上洒下一片金黄,远处牧人挥鞭赶着洁白的羊群咩咩着回圈,几只牧羊犬来回奔跑把几只时而蹿出羊群的羯羊撵回归栏的路上。百灵鸟在低空俏皮地回翔歌唱,毡房上飘逸着淡淡的炊烟,高天上一只山鹰依然在盘旋。一群剽悍的哈萨克汉子打马绝尘而去,口哨声呼啸声和歌声伴着马蹄声随之远去。他们是新郎的迎亲队,去山那边的牧场迎娶新娘。
用巴哈的话形容:“在那~~~~个哒~~~~~~哒~~~~~哒~~~~~~”她那长腔拉得越长就说明越远,估计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哈哈,这场婚礼需要三天。
巴哈爷爷坐在凉棚下乐哈哈的弹起了冬不拉,用他宽厚粗犷的嗓音唱起了《黑走马》,那是一首赞美英雄和骏马的史诗,毡房里的男人们不时的和他一起合唱雄壮的副歌,苍凉激昂的歌声久久回荡在草原上……
巴哈的奶奶不停的给客人们斟上一碗碗香浓的奶茶,又端出了一盘盘的奶疙瘩、馓子、油香和葡萄干、杏干,摆在饭单子上。
我慢慢呷着奶茶,和客人们寒暄微笑着,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可是看着他们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