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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回到1987.玉玲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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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都说婴儿时代是一个人最无忧无虑的时间段,除了吃饱睡好别无所求。殊不知成人有成人的难处,婴儿也有婴儿的烦恼啊!
  无人的房间里,我叹着气。
  墙上的日历一页页撕去,转眼间,我已经八个月大了。本月里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我清晰地喊出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双音节词发音无可挑剔;第二,我可以蹒跚地走路了。
  这两件事让我们全家欣喜若狂,就差没放鞭炮来庆祝了。妈妈更是整天“吉吉真聪明!”地在我耳边念叨着,然后拼命亲我。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真希望它一直持续下去。
  平静的日子呵……
  我坐在院子里,闭着眼睛听槐树“沙沙”作响的声音。晴空中一群鸽子展翅飞过,鸽哨在天空中回响,悠远寂扬。夏日的午后,我独自一人静静地品味寂寥。
  有多久不曾享受过此刻的静谧了?心境亦有触动。其实我并非多愁善感之人,只是此种环境下,难免会兴起几缕“伤春悲秋”的情怀来,毕竟我是个有太多秘密的人。
  前世的记忆,注定我一辈子无法摆脱过去,所以我常常会为未来忧虑,尽管很多时候它是不自觉的,连我自己也没有觉察到。
  当初做出还世的选择,我不曾有一丝犹豫;但如今,我生出了迷惘之心——一种何去何从的迷惘。
  我知道很多事情,它们会在何时何地发生——不久之前,我还在为能够洞察先机而沾沾自喜——但现在,我发现,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就像郑板桥说的,“难得糊涂”。
  知道了又怎样?我能改变什么!我可以扭转什么!
  不愿再抱着上辈子得过且过的心态活下去,我怀着一种“生的野心”而来。但是生活又岂是如你所想的这般简单,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焦躁和挫败感此刻支配了我,很多东西呼之欲出,却又理不出一点头绪。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地渺小和无力。
  心念转动间,我的情绪越来越低落。
  蓦地,我的头被某人拍了一下,将正沉浸在思绪里的我真的是狠狠地吓了一跳。
  抬头心有余悸地望去,今年刚满两岁,比我小两岁的二伯家的堂妹陈灵灵正伸着她白胖的小手,咧着嘴朝我笑呢。
  我拍了拍胸口,平复了一下心跳,作势瞪了她一眼。
  结果这小鬼笑得更欢了。
  我气结。
  “陪我玩。”约莫是笑够了,灵灵扑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就朝外走。
  先天性心脏病。就在灵灵触碰到我的那一刹那,这几个字迅速地跳进我的脑海里。
  我悄悄叹了口气,扬起一个温柔的笑脸,拍拍灵灵可爱的脸蛋,“好。”
  说笑着走过正在扫地的爷爷身边,爷爷一瘸一拐地默默给我们让路,中风让他丧失了语言功能和正常的行走功能。
  直到我们走出好远,那“沙沙”的扫地声依然一下一下敲在我心头,直至化为一种说不清的滋味郁结心头,难以挥散。
  这个夜晚,我失眠了。
  但同时,我亦想明白了一些事,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妈妈,我想学琴棋书画。”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顿时,妈妈瞪大了眼睛,爸爸的筷子忘了从嘴巴里拿出来,二伯父和二伯母也惊愕不已地看着我。
  “啊?——”
  相比之前餐桌上碗筷的碰击声,众人的“合奏”显得格外和谐一致。若不是时间场合不对,这副情景还挺搞笑的。
  “前几天从电视上看到一个人在弹琴,哇~~他的动作超帅的说~~后来又听他说什么琴棋书画的,所以吉吉也想学!”我一边在心里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汇,一边努力以一个四岁孩童应有的天真表情和口气说出了上面一番话,尽管如此,一些21世纪的新新词汇还是不小心溜了出来。
  幸亏爸妈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估计是被我的“豪言壮语”吓住了——
  也难怪,前世里我的父母曾让我由衷庆幸的一点就是,从未帮我报过任何形式的课外班和补习班,即便是动这样的念头也是半分也无的;现在他们的儿子突然说他想学,怎不叫他们惊诧莫名?
  “吉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好不容易,妈妈终于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正色问道。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几个大人们互相看了看,似乎是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
  “哦,不错,不错。”二伯父说完后,继续闷头吃饭。
  “吉吉真是个好学的好孩子!灵灵,以后跟你哥哥多学着点,知道吗?”二伯母夸了我一句,顺便不忘教育自家孩子。
  “我们家儿子真厉害!”爸爸在那边沾沾自喜。
  “让我想想,好像有个朋友的朋友就是开书法班的……”妈妈开始绞尽脑汁地回忆。
  “呵呵……”奶奶一直慈祥地微笑着。
  ……
  等等!就这么容易?!这下子轮到我目瞪口呆了——抱着“撒泼打滚号啕大哭吵闹不休也要成功”的决心而来,原本以为会招致一片以“你还太小”、“学那东西有什么用”等为理由的反对之声,结果就这么办成了???……难不成是我平日里小觑了咱家长辈们的接受能力?某人百思不得其解中……
  后来我才知道,起名字那会儿我的表现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再结合平日里我的言行,长辈们一致同意“这个孩子将来不简单”,所以对于我有时稍显奇怪的举动也就常常采取默许的态度……
  OH,MY GOD!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知道,虽然才四岁,但相比我要做的事情,时间太仓促了……”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想做什么,但做些准备总是不错的……”
  琴棋书画——现在是90年代初,远不到家长一窝蜂地将孩子送去各种名目的课外艺能班或补习班的时候——以前视它为畏途,长大后才懂得自己的遗憾。
  “无法改变各人的命运,也只好弥补人生的小小缺憾了……”
  第二次的生命如斯宝贵,怎可浪费在自暴自弃上?想做的事情再大也终不能忘了一己乃凡人之躯,一口终归吃不了一个胖子;本为弥补前世遗憾而来,却妄想改变一切,不是可笑至极吗?
  蓦然间想通此节,几日来萦绕心头的苦闷顿时消失殆尽,只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死脑筋的大傻瓜,不是自寻烦恼是什么!
  “嘿嘿,加油咯,陈吉儿!”我调皮地朝镜子里的自己扮了个鬼脸。

  初识路栾

  虽然父母答应了我的请求,但最后在少年宫报名的时候还是剔掉了国画班,这中间固然有时间和精力的问题,但更多的是考虑家庭的经济承受能力,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再加上两人花钱都有大手大脚的毛病,所以我主动放弃了兴趣最低的画画。
  虚岁四岁的我目前不用去幼儿园,所以即使在古琴班、围棋班、书法班和家四个点间不断地移动,日子仍旧是十分空闲的。
  在这三个班中,不出所料的,我是年龄最小的学员,不过托实际年龄的福,我也是所有孩子中领悟力最强、学什么东西都是又快又好的一个,再加上我讨喜的外表和乖巧的表现,很快我就成了三个老师最最宠爱的学生。
  甚至到最后几乎所有的家长都知道了我的大名,而且也很喜欢我的乖巧伶俐,那时候,很多家长的口头禅就是:
  “你看看人家1班的陈吉儿,你啊,要是有人家一半好就好了。”
  我出色的表现连带着每天接送我的父母也跟着出名了,每每接收到老师和其他家长羡慕的目光,我父母自豪之余,更加坚定了我天资聪颖的事实。
  这正是我想要的局面,在老师和父母心中留下乖宝宝、好孩子的印象,以后想做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这个身份无疑都会有所助益——这一点我已经在前世深深地体会到了。
  教我古琴的是一位姓崔的中年女老师,胖胖的,非常和蔼。她非常喜欢我,动不动就抱起我,然后塞给我一大把糖果。
  不过鉴于前世牙痛的可怕回忆,那些糖果我全都拿回去分给全大院的小朋友了。
  我现在不是去少年宫而是在她的家里学琴,开始我并不了解这样安排的用意,后来才知道只有崔老师看中的有资质的孩子,才能有这个资格。我无疑是她眼中的一根好苗子。
  我尊敬她,若没有她当初的坚持,我很可能就因为手指的痛楚而放弃了古琴;而她也对我异常地疼爱,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干妈,估计她早就想收我做干儿子了。
  这个星期天的早上,我一如既往地去崔老师家上课。
  “崔老师出去了,马上就回来。”和我一起练琴的田婧告诉我。她今年三年级,辫子总是梳得整整齐齐,整天不离胳膊上的三条杠杠。
  我正想说什么,视线却被客厅里不知何时多出的黑色庞大物体吸引住了——
  钢琴。
  我着了魔似的走上前,伸出手——
  “是谁啊?”一个陌生的女声从厨房传出,紧接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
  我一惊,急忙缩回手,有些做贼心虚似的转身面对来人。
  好洋气的女孩子!当看清楚对方时,我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二十出头的样子,烫着波浪发,穿着一件粉色的职业套装,脖子里还系着一条同色系的丝巾——其实若以21世纪的眼光来看,衣服的款式未免有些过时;但对比当时中国大陆和T市的标准,这副打扮真是少有的靓丽了,走在街上回头率保证能达到百分之百。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女孩子是谁啊?
  相对于我的疑惑,眼前的女孩子显然对我的身份十分清楚,只听她笑道:“你就是吉吉吧?我经常听我妈提起你。”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崔老师的女儿啊!
  “哇~~你好可爱啊!皮肤白白的,睫毛长长的,简直就像个放大版的芭比娃娃嘛!你真是我所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子了!”
  妈妈说,对于他人的赞美,一定要微笑并表示感谢,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女孩子?
  “吉吉是男孩。”就在我发楞的空当,田婧已经一针见血地指出症结所在。
  男孩子?对哦,我现在是个男孩子。
  “哦,原来是男孩子啊~~呵呵……”
  ……
  “什么!!!”乍起的狮子吼将我和田婧都吓了一大跳。
  “你是男孩?真让人难以置信……”从刚才开始,某人就以怀疑的眼神盯着我,不停地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是啦是啦,我做人太失败总行了吧!
  前辈子是女孩子,却以“假小子”著称;这辈子是个真正的男生了,偏偏生了副眉清目秀的脸孔来,还有少见的白瓷一般的肤色,天知道这是上辈子的我多么渴求的事啊!更糟糕的是,长长的睫毛,让我的脸愈发的雌雄莫辨了,十个人中倒有九个人弄错我的性别,对此,我也只能苦笑置之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突然打起寒颤起来了?
  我一边嘀咕着,一边抚了抚冒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浑然不觉从某个角落射来的“邪恶”目光和背后“阴险”的笑容。
  “嘿嘿嘿……”
  “原来路姐姐你刚从美国回来啊,好厉害啊~~”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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