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辰几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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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点了?”我睡得昏昏噩噩。
“十点了。”
我不可置信的反问:“什么?都是点了?”
“是啊。”保安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我。
我赶紧抓起大衣和皮包就走了,刚到一楼大厅,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那谁,等等!”
我回头一看,一前一后走着两个男人,前面那个男人快步向我走来,而走在他后面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辰亦函。
“你叫什么?是哪个部门的?”那个男人问我。
“米苏,地震数据处理数据中心的。”
“辰总的秘书现在赶不过来了,正好,你陪辰总去谈生意。”
谈生意?这都几点了?我预感准没好事,正想着要不要找什么理由推掉的时候,那个男的转身对辰亦函说:“辰总,这个是地震数据处理数据中心的米苏,她陪你去行吗?”
辰亦函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面对他我就浑身不自在,想到那晚他的失态我又惧怕起来,在心里默默祈祷他说“不行”。
可是,最后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走吧!”
Boss下令,我岂敢拒绝。明知是龙潭虎穴,也只能闭着眼睛往里闯了。不期待能完好无损,只希望能捡回一条小命。抱着必死的决心,我上了辰亦函的车。
“乔砚,你来开车,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辰亦函说罢,就摸到了后座,和我坐到了一起,我立马警觉的往里移了移。
还好,一路上辰亦函都装作不认识我,没和我讲一句话,只是低头摆弄他的笔记本电脑。这样正好,我可以欣赏车窗外的阑珊灯火,用不着和他废话。
车一路开到“钱柜”停下,说什么谈生意,原来是唱歌啊,腐败!不过,唱歌我可不怕,大学时代我就有个外号,叫“麦小霸”,实力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至少能那上台面吧。
一进包房,一屋子男男女女,烟雾缭绕,酒气熏天。这阵仗我还真没见过,腿有点发软。
“辰总,可把您给盼来了,来来来,这边坐!”一个男人站起来招呼着我们坐下,我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人不正是那晚在“Butterfly Kisses”说我面熟的那个男人吧,我还记得辰亦函叫他“几道”来着。他好像也认出我来,对我示意性的点了下头。
“哎哟,辰总这段转性了啊,迷上纯的了!”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一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瞟着我,一边阴阳怪气的说。
“别胡说,人家是辰总下属!要是吓到人家了,辰总可不会轻饶你。”几道明着是为我说话,实际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算了,他们这帮人就是无聊嘴贱,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也不搭理他们,爱说啥说啥吧!
“也对,辰总最近不是一直在追那个叫夏春秋吗?辰总,到手没?”尖嘴猴腮男八卦道。
“什么夏春秋?人家叫夏秋冬!”几道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对,对,就是那个夏秋冬!”
我的心猛地一震,夏秋冬?他们说的该不会是……?
辰亦函掀起唇角鬼魅一笑,然后随意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后又将酒杯放下,并没有答话。
“不是吧?辰总,你都为她当了快三个月和尚了,她还不感动啊?”尖嘴猴腮男满脸讶异。
“嗨,没有我们辰总搞不定的!”一个三十出头、身材略显臃肿的胖子插话道:“她也就是难搞点,没难度能吸引我们辰总么?”
尖嘴猴腮男说:“辰总,你这回不会是来真的吧?”
辰亦函这种穿着衣服是衣冠禽兽,脱了衣服就禽兽不如的贱男人会有真心?鬼才信呢!
“别逗了,就她那出身,别说老辰家了,我家老头子都看不上!”胖子满脸不屑。
辰亦函倒是沉得住气,面不改色的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最后,还是几道听不下去了,说了句:“诶诶,说够了没?说够了唱歌!”那群嚼舌根的男人才终于消停下来。
几道问我要唱什么歌,说帮我点。我答道:“陈淑桦的《滚滚红尘》。”
他怔了一下,接着马上恢复他一贯的笑容,说:“好。”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我唱得既用力又动情,看四座的反应,虽说谈不上被我震到,不过我也绝对没给谁丢脸。
倒是后来辰亦函献唱的时候,我被他震到了。没想到辰亦函不仅皮相好、智商高,歌艺也如此精湛。上帝啊,你真的是公平的吗?
《Angelia》和《浮夸》,辰亦函一口气唱完这两首高难度歌曲,大气儿也不带喘的,而且媲美原唱、以假乱真绝对没问题!
辰亦函唱歌的时候,我偷偷问乔砚:“这帮人什么来头?”
“检察院的。”原来是帮吃皇粮的“孙子”。
“我看辰总和他们挺熟!”我小心的套着乔砚的话。我看出来了,这乔砚像是辰亦函的助理,知道的事肯定不少。
“嗯,那个人叫孟几道,是辰总发小。其他人都是他介绍给辰总认识的。”他小声对我说:“都是一帮高干子弟!”
看样子,辰亦函也非泛泛之辈,来头绝对小不了。
来来回回,一人几首歌唱完了,他们就觉得没劲了。胖子提议说:“咱们来划拳,输的人喝酒,怎么样?”
“行不行啊?能不能有点新意?”尖嘴猴腮男眼神轻蔑。
“行,”胖子不悦道:“那你说!”
尖嘴猴腮男狡黠的笑道:“谁输了,谁带来的女人喝!”
“有点意思!”胖子附和道。
我被吓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侧眼看看辰亦函,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再看看乔砚,则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我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我靠,完蛋了!
辰亦函样样精通,怎么这划拳就老输呢?虽说这几年我酒量渐长,但也抵不过这一杯接一杯的灌啊。几杯下肚,我就开始犯晕,接着就跑洗手间。我脚步虚浮,好像离地半尺一样。
我在洗手间里用冷水猛拍脸,边拍边在心里咒骂:妈的,姐我不干了!凭什么给我灌酒啊?我又凭什么要受这份窝囊气啊?大不了姐拍屁股走人,照样有大好的前途等着姐,我凭什么要在这帮孙子面前在装孙子啊我?现在我就去和辰亦函说我不干了!
想到这,我大步走回包间,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尖嘴猴腮男就抢先开口:“妹妹,你可回来了,你们辰总今儿不行啊,又输了三杯酒!”
辰亦函嘴角衔着一抹淡笑靠在沙发上,正玩味的看着我,丝毫没有输的气恼和烦躁。我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我突然想到了任青楷,我要是不干了,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和他朝夕相处了。我要是不干了,惹怒了辰亦函,他一生气把我和他当年那点丑事给抖出来,叫我情何以堪?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那件事我不是有意瞒着任青楷,只是让我现在告诉他我还真的是难以启齿。等时机成熟了我肯定会跟他坦白,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我的爱情,我拼了,冲过去就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那一晚我喝了多少杯酒,但是我敢肯定那绝对是以前的我和未来的我无法超越的一个成绩。我也不知道那一晚我是怎么死回去的,反正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孙碧落给叫醒的。
孙碧落说头一晚她是被楼管阿姨喊下去接我的,据阿楼管姨透露是我的“男朋友”把我送回来的,看来是辰亦函!这次他倒是正人君子了一回,要是五年前那晚他也能这么正人君子的话……算了算了,不要想了!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
我头痛得厉害,可还是强撑着去公司上班。真不知道我干嘛要那么拼,为辰亦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也不会发优秀员工奖章给我啊!现代人就是这样,每天每天都在忙碌中虚度,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从来不曾停下脚步看看自己做过的路,也从来不会自己究竟想成为怎样的自己。
任青楷不在身边的日子,连食欲都不振。下班后,我无精打采的走出公司大楼,眼前这幅车水马龙的景象,让我有一瞬间灵魂出窍的飘忽感。忽然,一辆银灰色的捷豹在我跟前停下,车窗落下,车里的男人摘下墨镜,对我粲然一笑:“嗨!”
我认出他是辰亦函的朋友,那个叫几道的男人。他留着板寸头,精气神很足,不笑的时候有种军人的气质,一笑就会暴露他的玩世不恭。乔砚说过,他和辰亦函是发小,想必两人定是“臭气相投”的“一丘之貉”。通俗地讲,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也懒得和他惺惺作态的问候寒暄。
于是,我不卑不亢道:“你好!来找辰总吧,我不妨碍你了,再见!”
“不,”他拿着墨镜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我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
“是的,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他倒是一脸真诚,不过我实在想不出他会有什么事情要来“麻烦”我。
“我想要你陪我去唱歌,”他顿了顿,说:“不会白白浪费你时间的,酬劳按时间计!”
他说完这句话,我就想给他一拳,然后骂他:你这人有病!但是他是辰亦函的哥们儿,我哪敢对他拳脚相向啊?惹怒了他,他到辰亦函面前告我一状,我还混不混了?
努力抑制住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我扯出一个敬而远之的笑容,对他说:“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妹妹,你可别误会啊!我没那意思,我就是单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唱歌。”他有些急切的想解释清楚:“上次你唱的那首《滚滚红尘》,我想再听一回。”
他眉毛微微皱起,认真的看着我,像是在等待一场判决,而我就是那个法官。在他的眼底有种摄人心魄的东西若隐若现,那是一种深邃的渴望和纯真的期盼,足以鬼使神差的让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在我唱歌的时候,我偷瞄了几次那个男人。在明暗交替的灯光里,我看到那个男人的眼睛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脸。他将一根香烟一直夹在他右手的食指中指之间,却始终没有点燃。后来,我发觉他根本没有专注于看我的脸,而是将眼光定格在我的脸上然后陷入属于他自己悠远的沉思里,久久不肯回来。
在KTV里,我一连唱了三遍《滚滚红尘》,歇斯底里,心力交瘁。
“喂,我都唱了三遍了,累了!换你来唱!”我不得不将他从沉思中拉回。
他盯了我一会,才回过神来,说:“累了啊?”他拍了拍他身边的沙发,又说:“坐吧,咱们说说话!”
我没有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而是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座位。
他也蛮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