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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青辰几米-第32部分

小说: 青辰几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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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点点头,说:“他肯定不会放我走,他会拉着我去医院打掉这个孩子。”
  
  “不至于吧?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啊,虎毒不食子,他没那么残忍吧。”
  
  “他是恨我,在他眼里,我根本不配给他生孩子。他说过,要是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一定会让我和孩子都死得很难看。”
  
  “我靠,真他妈的不是人!畜生!”孙碧落的眼睛变得水润,似乎充盈着泪花,她握住我的双手,说:“米苏,你真可怜,跟那个畜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我反过来安抚她道:“我都习惯了,咬咬牙,忍一忍不就过了吗?只是现在开始,我不能再见他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怀孕了。”
  
  孙碧落点头表示赞同:“嗯,你就安心住我这,他要是找过来了,我一定挡在前面,不让他进来。”
  
  孙碧落脸上那种大义凌然的表情把我给逗笑了,看到我笑了,她也跟着我开怀大笑起来。我才发觉,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大笑了,好久没有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的日子过得相当安宁,每天正常上下班,辰亦函和二叔都没有找过我。我和老妈通过电话,她还不知道我和辰亦函在闹离婚,我怕她伤心,也打算暂时瞒着她。
  
  周末的阳光很好,我想出去走走,孙碧落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于是,我只好一个人上街了。
  
  漫无目的的在人群中穿梭,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隔离感。大街上有那么多人,我却一个也不认识,昨天我还属于这座城市,今天他就不是我的了。我感到恐惧,像个走入迷宫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失去了未来的方向。
  
  这里,真的只剩下我了吗?
  
  我摸了摸肚子,它还是瘪瘪的,一点都没有凸起。在里面,真的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吗?可是,我的生活已经是一塌糊涂,我怎么有能力再去招架一个新生命给我的生活在添乱呢?何况,要是辰亦函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我们都会死的很惨。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打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我要是也打掉孩子,也许今天会有人骂我自私骂我狠心,明天就不会有了,除了我自己,谁还会记得?谁还会在乎?
  
  蓦地,我大步向前走,似乎急于摆脱什么。
  
  “小姐,看看这个。”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将一张传单递到了我面前。
  
  我接过后,看都没看,径直往前走,打算扔进前面的垃圾桶。
  
  女大学生不依不饶的在我身后补充道:“小姐,我们的店就在这,你感兴趣可以进来看看。”
  
  我随意的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家孕婴专卖店。从透明的玻璃橱窗里,我看到店铺布置的很温馨,它仿佛有魔力一般,牵引我走向它。
  
  我一进门,热情的店员就上前招待我:“小姐,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我随便看看。”
  
  “好的,请您随意。”
  
  我像观摩艺术品一样瞻仰着店里的每一样精巧的作品,为小婴孩专门做的彩色天鹅绒帽子,粉色棉质小衣裳,还有可爱袖珍开裆裤。它们都是那么的小,我想象着我腹中的小生命生出来也是那么的小,那该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我轻抚着那件小衣裳,像是抚摸着小婴孩光滑娇嫩的肌肤,不知不觉中,我已热泪盈眶。
  
  回到孙碧落的家时,她正半靠在床头看杂志,见我回来了,她像是想掩饰什么,顺势将杂志往枕头下一塞。
  
  我装作没看见,兴奋的将手提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向她展示:“看看,我买了什么?好看吗?”
  
  孙碧落不但没有陪我高兴,而且很严肃,她问我:“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了?”
  
  “嗯。”我边答应边将小衣裤叠好。
  
  “米苏,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啊?”孙碧落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想清楚了。”
  
  她气愤的从枕头下抽出那本杂志扔到我的面前,杂志封面的右下角是一男子与国内演艺界“四小花旦”之一的柳依依车内拥吻照,一旁附上的醒目标题是“柳依依深夜与神秘男子豪车拥吻,男子疑似罗格莫德CEO辰亦函”。
  
  不用疑似了,这侧脸我太熟悉不过了,就是辰亦函本人没错。虽然我知道辰亦函在外面肯定有女人,但是除了夏秋冬,别的女人我一概不知。看到这张照片,我的心还是小小的拨动了一下。
  
  “你还是不打算再考虑一下吗?”
  
  我将杂志放到一边,对孙碧落说:“不管谁是孩子的父亲,我都是孩子的母亲。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血、我的肉身、我的心脏。我是一个母亲,让我割舍我的孩子就等于要了我的命。”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可是如果你留下这个孩子,辰亦函肯定会知道,到时候他会放过你和孩子吗?”
  
  “再等等吧,等我和他正式离婚了,我就离开北京。”我将右手郑重的覆在我的小腹上,像是起誓一样的说:“我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孩子。”
  
  生活始终是美好的,只是同一时间我们需要承受属于我们自己的痛苦。这些痛苦也许注定与我们相遇,却又如同清尘浊水,再也不会相见。但这些痛苦留下的瘀伤会在我们体内停留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我们在低头的一瞬间,惊奇地发现,那块皮肤上的青紫已经悄然散去。生活仍在继续,有希望,就好好活着。活着,就要怀抱希望。
  




☆、第二十八章 可以转身但绝不后退

  “你回的挺早啊,今天不用加班吗?”孙碧落平时都是加班到八九点才会回家,可她竟然回的比我还早。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表情沮丧:“都快被炒了,还加什么班啊?”
  
  我的心一紧,凑近她问:“怎么回事啊?”
  
  “我被停职了。”她叹息着说:“今天陪我上司去和一客户谈合同,我一个不小心把一杯酒泼人家身上去了,客户一生气就谈崩了,于是我就被停职了。”
  
  “这么离谱?什么客户这么没风度,还有你上司也是脑残吧?”
  
  “极品,全是极品!”孙碧落无可奈何的感叹。
  
  我安慰她道:“那你就想开点,趁这段时间在家好好休息休息,你整天上班加班也挺累的。”
  
  “停职都是要扣工资的,这样下去我房租怎么办啊?我吃什么啊?我还得给我爸妈寄生活费呢!”孙碧落狂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这个月的房租和伙食费我来付,这段时间亏了你了。”
  
  她紧张的坐起来,拉着我的手,说:“米苏,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回握她的手,道:“我知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在你这白吃白住吧,房租和伙食费我至少得出一半。你现在有困难,就算我先借你的还不行吗?”
  
  孙碧落激动地抱住我,说:“米苏,你真好。”
  
  蔡健雅的“越来越不懂”又唱了起来,我一看是二婶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米苏,你二叔被拘留所拘留了。”电话那头的二婶大声嚎哭着。
  
  “二婶,您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们说,说你二叔挪用公款。你二叔那人胆子小,又老实,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我和警察同志说,他们根本不听,说有人举报而且证据确凿。”二婶泣不成声:“你二叔不要我找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辰亦函的狰狞的面庞。是他,一定是他!他说过:“我想对付谁,总会有办法的。”
  
  世上哪有那么多祸不单行和机缘巧合,孙碧落被停职,二叔被拘留,恐怕全是辰亦函对我的报复。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二婶,您现在在哪?”
  
  “我在家。”
  
  “好,您好好呆在家里,这件事我会解决的,您放心!”我挂了电话,立马换了鞋,穿上了外套。
  
  我对孙碧落说:“我二叔出事了,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孙碧落一个箭步就冲到我前面,挡在门口:“你要去哪?”
  
  我沉默。我曾经是那么果决的撂下狠话,我发誓再也不会管二叔的事,我和他之间的债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可是当二婶对我说二叔出事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狠狠地抽搐着,可能是天生的血缘关系在作祟,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视而不见或是置之不理,虽然他给我带来过巨大的伤害,但他毕竟是我二叔,是身体里流淌着和我父亲一样血液的人。
  
  “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畜生?”孙碧落质问我。
  
  我平静的说:“他是我二叔,我逃不掉。”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到这间冰冷阴森的公寓,再也不会见到辰亦函撒旦半的嘴脸。他潇洒的坐在沙发上,品尝着红酒,如同品尝胜利的果实。我想到,很久以前,我为了二叔来求他的时候,他也是这种不可一世的可憎姿态。
  
  这一回事实都摆在眼前,我没必要低眉顺耳的求他,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他露出狡黠的笑容,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摇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敢说孙碧落和二叔的事不是你干的?”我气愤的攥紧了紧了拳头。
  
  他大方的承认:“是我干的,不过他们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够狠毒够自私,可以不顾旁人的死活吗?”
  
  “他们不是旁人,他们是我的朋友和家人。”我故意嘲笑他:“你这种无父无母,冷血无情、性格孤僻的人恐怕理解不了我们这种感情。”
  
  他成功的被我激怒,怒气冲冲的将手里的高脚杯砸向我,幸亏我躲得快,酒杯砸到了我身后的墙壁,随后发出一声既清脆又悲戚的支离破碎声,久久缭绕在我的耳畔。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暴怒的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指着我咆哮道:“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
  
  我凄然的笑了,说:“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反正我现在除了这条命,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你要是想要,尽管拿去。”
  
  “好,那我就成全你!”他双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我想一只脱离水体的缺氧的鱼儿,本能的张着嘴,却丝毫不挣扎、不反抗。我看到辰亦函的脸涨的通红,渐而发青,手上血管膨胀着,好像就要爆裂一样。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我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病房里只开了我床头的那盏小台灯,辰亦函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整个人陷入了黑暗里,他与黑暗无论从内到外总是及其相称。
  
  我想继续装睡,却听他说:“你醒了。”
  
  他走到我的病床边,接着微弱的橘色灯光,我看到了他的脸色憔悴,眼睛里布满了红色血丝,样子十分恐怖。
  
  我一刻也不愿和他多呆,于是挣扎的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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