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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魔男的恶趣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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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方面被追算吗?”另一道同样压低的女声回答。
“还和主任平起平坐……
“除非我们同在一间办公室。”才可能“平起平坐”。
“看起来没多厉害……”
“所以呢?”
“又傻傻的……”
一声叹息。“很多人都这么说。”
“靠脸蛋谈公事……”
“我无法控制别人的理性与感性于判断的比例各占几成。”
“还说我是个色老头。”
“嗯……这肯定是谣言。”钟欣怡笑了出来。“如果你认为这遥言对你造成困扰,我会为你澄清。”
“我无所谓。”他也笑了,但是心情却轻松不起来。“那间鸽子笼叫特殊待遇?”还是特别烂的待遇?
“算是呀。”两人靠得极近,不断听着声音由头顶飘下来,钟欣怡视线盯着眼前的喉结,微微耸肩。“可以出去了吗?”
从头到尾,她态度不痛不痒,仿佛刚才那些人谈论的不是她。
“等等。”他还有话想问。“我很好奇这特殊待遇是怎么来的。”
“去开没人想主持的会议,接没人想接的Case之类的。”当了那么多次救火队,上司随便找个理由分个小隔间给她,她也收得心安理得。
讲白一点,就是专门收拾烂摊子兼接烫手山芋的替死鬼就对了。听她说得一副稀松平常,钱贯杰真有股冲动想伸手敲敲她的脑袋瓜。
“你自愿的?”这小妞脑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是呀。”
“你喜欢被骂?”
“谁喜欢被骂?”她抬头瞟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无所谓,会议上就事论事,我只是负责接收和传达讯息的代表。”就算对方有较为激动的言语,她也能视为是对出错案件的情绪,而不是针对她个人。
“既然做这些事无所谓,给你‘好处’你也照收?”若依她的逻辑,这不就是她占了便宜?
“所以我承认特殊待遇呀。”她一开始不就承认了?
“但是你有付出相对代价,这是对价关系。”不能说是特殊待遇。
她奇怪地看他。“你要在这里和我讨论这问题吗?”又开始兜兜绕绕了,真和他辩下去,恐怕又要没完没了。
他们还在仓库,虽然两人讲话的声音不大,但难保不会有人想进来拿东西而被发现,若这画面被人瞧见,不难想像会出现什么样的新八卦。
“越早给我答案,我们就越早离开。”他微笑,顺手勾走她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的铁架上。
看样子没得到答案,他是不会罢休了。
她搞不懂钱贯杰为什么老执着于一些奇怪的问题,若是交往之前,她还能假设那是他想了解她,现在都已经分手了,她的个性或想法对他面言还有吸引力吗?
虽说两人处得不错,但面对他分手后反倒热情起来的态度,她不免感到有些迷糊。
“小呆?”他再度出声提醒。
双眼对上他的,她轻轻叹了口气。
“对,那是对价关系又如何?旁人并不知道。”
“就算不知道,不代表可以恶意中伤,听到这些,你可以生气,还能反击。”他就听得颇不爽。
“我不喜欢生气。”
“这句话我听你讲过很多遍了。”但不代表她没脾气,至少在和他争辩的过程中,看得出她的情绪起伏,只是直到现在,他还是摸不清她情绪浓淡的处理标准。
“她们暗指你是色老头,你也没生气呀。”她将问题丢回给他。
“她们和我又没关系。”
“所以她们的话无法对你造成影响。”她接着道。“一样的道理,我不觉得对我有影响,为什么要生气?”
“你们在同一个职场。”
“同一个职场的同事又不只她们,也不是只有我的八卦,为什么我要在意?”她着实疑惑。“如果我认真看待一个人,遇上任何疑问,我都会主动向本人求证,而不是道听涂说。今天遇上只是在背后把我当成消遣的人,我需要很认真地去看待这些评价吗?”生命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同这句话,她认为“认真”这件事,也要用在同等态度的人身上。
对于她的反问,钱贯杰挑眉,没立刻回应。
钟欣怡趁此时从他手边绕了过去,拿回自己被放在铁架上的那杯茶。
“人言可畏。”在她的手已经放上门把,打算拉开仓库门时,后来又传来钱贯杰的嗓音,“你不在意,不代表那些话不会造成更多人对你的误会,甚至其他实质上的影响。”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黑函弄丢饭碗。
手停在门把上,她回头,还是那副在钱贯杰看来像是状况外的表情,轻缓道:“那就要看情况了,我相信我的朋友就算有了误会也会来找我求证,如果误会的人选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我也只好尊重他。”
“你很被动。”剑眉挑高,显然他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我只是喜欢互相。”瞟了他一眼,她手转动门把。“选择误会的人根本就不打算找我求证,为什么我要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解释呢?”语毕,她转身走出狭小幽暗的仓库。
  第5章(2)
***
美轮美奂的宅邸,古董名画装点出典雅气派的格调,一名穿着名牌童装,一脸稚气的小男孩,笑容满面,他手上抓着刚收到的新玩具,赤脚摇晃地跑过贵气却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见到寻找的目标,他献殷勤地将新玩具献上。
被他缠上的大男孩冷冷望了他一眼,挥手,拨掉他手上的新玩具。
硬物划过的刺麻感爬满手背掌心,小男孩看着被打掉的新玩具,以及自己被拍红的小手,眼眶盈泪地转向另一位女孩。
女孩不发一语,眼神同样冰冷地扫过他,别过头。
再转向门边,经过的父亲目睹一切经过,他伸出手,小男孩以为能投入父亲的怀抱,却被挡在外头。巨大的父亲将大男孩及女孩纳入羽翼下,仿佛没见到他的存在般,三个人相偕离开了。
小男孩小手发麻,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背影,始终无法了解,自己的讨好,为何总得不到回应。
玩具、礼物、成绩单,一次又一次的主动与热情……逐渐长大的小男孩,渐渐明白简单的亲情,是无法完整的奢望。
他有疼爱他的母亲、外公与其他叔舅姨婶。
但他没有父亲、兄姐,只有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将他视为空气的三个熟悉的陌生人。
曾经,他对此感到难过、沮丧。
直到那天,从来不正眼看他的姐姐,惨白着脸恶狠狠地怒视他,朝他失控吼叫——
我讨厌你!这世界上除了那些姓钱的,没有人会喜欢你,我恨不得你不要出生,恨不得你消失,你为什么要一直出现在我眼前!你为什么不要干脆死掉!为什么?!为什么?!
万籁无声。
惊醒,一身冰冷。
钱贯杰孤坐在床中央,屈膝环抱,等待心跳平复。
耳边还有那凄厉尖叫,脑中还停留着曾经青涩稚气的脸孔朝他张牙舞爪。
几年了,那声音与画面就是不放过他。
都走得那么远了,离开那么久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你为什么不要消失!为什么不要死掉……
威远还是你的……你要回来帮你大哥……
威远是我们钱家的……不能让外人得去……
伸长手臂,捂住双耳,却阻挡不了耳边不断回荡的声音。
他想要消失,却消失不了。
他想帮忙,也无法帮。
他接收那么多声音、那么多期待与盼望,却没办法回应。
我只是喜欢互相……
该怎么互相……
***
下午六点多的下班时段,路上车水马龙,有人赶着下班,也有人准备出门用餐,路灯亮了,各式霓虹接连闪烁,街上好不热闹。
钟欣怡提着公事包,手上拎了两个便当,回到租赁的公寓,推开一楼大门,拾阶而上,经过三楼好友经营网拍的工作室时,上前按下门铃。
“呐,你一定还没吃饭。”工作室的主人文佩芸前来开门时,她直接将便当递给她。
文佩芸头上夹着大发夹,两边袖子全卷到手肘上,一副正和工作拚斗的模样。
“谢谢。”她放松地吁了口气。“我本来以为今天又要吃小七了。”她接过便当,让好友进到屋内。
“还没忙完?”钟欣怡进了屋,老样子的看到成堆的塑胶袋与纸袋,以及架上种类繁多的待卖货品。
“本来说好要来的工读生临时有事没来,我下午冲去邮局寄件排队排了好久,还好今天没有面交。”文佩芸从购物袋内取出一个便当放在桌上,便又走回那堆混乱中继续努力。
“要我帮忙吗?”她放下公事包,也卷起了衬衫袖子。
“时薪一百,麻烦帮我清点这堆东西。”文佩芸从手上一叠纸张中抽了一部分给她。
二话不说,她立即脱掉高跟鞋,打赤脚跳进这团混乱中。
多了个人手帮忙,在一小时内,两人联手搞定了货品清点,又花了点时间整理,赶在八点前,终于能带着便当回到四楼的租屋处,放松地在客厅坐下,享用晚餐。
“好久没帮你整理了,好怀念哦,”钟欣怡一脸重温旧梦的幸福感叹。
“要不是妹瑶嫁出去了,哪轮得到你。”文佩芸打开便当,便狼吞虎咽起来。她嘴中塞满饭,没什么形象地对着好友道。“对了,你最近没约会?都那么早回来。”
“哦,我和钱贯杰分手了。”
口中的饭差点喷出来,文佩芸咳了几声。
“咳……他昨天不是还打电话给你?”当时她就在一旁,明明听他们的对话很正常呀,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分手了?!
“我们很久前就分手了哦。”她睇了她一眼。“只交往了五天。”破了她历任男友任期的最短纪录。
“为什么?!”文佩芸非常讶异。“你不是很喜欢他?”
“是满欣赏的啦。”钟欣怡唇上抵了根筷子,状似思考。“可是交往是两个人的事,喜欢也不一定适合。”
她也没料到自己会那么快就被甩掉。
“五天耶,这样就知道一定不适合?”她无法接受。
“我也很感叹呀。”钟欣怡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我们当朋友好像还可以,当情人就不太对劲。”
她感受得到他曾经尝试努力,表面上看起来她被动了点,但实际上,她对于他想知道的问题及想法,几乎照单全收地据实回答,反过来,却无法从他口中探得任何个人情绪。
他不信任她,他们间的“互相”无法建立。
“我觉得他这里有一座好高好高的墙。”她指指自己胸口,又夸弧地将拿了筷子的那只手高举过头。“隔在我们中间。”
看了好友的举动,文佩芸神情倏地认真的把手上的便当放下。
“欣怡,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不想和他分手?”
她将高举的手放下,筷子又回到唇上。平时无动于衷的平稳表情,在沉默几秒后,抑郁几分。
“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吧。”
可惜?那就是不想。“为什么不跟他协议再多交往几天?”
“他不开心。”望向好友,她缓缓拉扯唇角。“交往让他有压力。”
“他告诉你的?”
钟欣怡摇头。“没交往时,有问题他会直接问,交往后,他很多话都不说了。”变得像是不想讲,又像不敢问。
但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又像是期待,想从她这得到回应和答案,只是少了语言的引导,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才符合他的期待。
分手那天,他看起来很紧绷,也很失望。
第一次见到总是无忧无虑的好友露出这种失落神情,文佩芸担忧地望着她。
钟欣怡陷入沉思。
“佩芸,我是不是太迟钝、太被动了?”她知道他期待,如他愿的丢去一、两句试探,没反应便不勉强,但他是不是在期待她更主动一点、更坚持一点,把他从那道墙后拉出来呢?
都已经分手那么久了,她才想到要思考这问题。
“你、不、是!”文佩芸斩钉截铁的驳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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