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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花间-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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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高速上惊心动魄的一幕,绕是邵云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此时想来还有点悚然,冯涛找来的是个纯粹的亡命徒。
  老杨也沉默了,隔了片刻道:“我尽力吧,但不一定有用,他毕竟也参与了。还有,万一他再打电话给你,让他尽快自首,这样也许还能救得了他。”
  “我明白……我会给他请最好的律师!”邵云沉重的说。
  一个下午,他根本没法闲着,由老杨陪着去交警大队,公安局分别做了笔录。等他终于坐上车往邵氏赶,已经是六点多钟了。
  路上,他才得空给曼芝拨电话,没想到她的手机占线,隔了一会儿再拨,还是忙音,他纳闷起来,对着手机屏发了会儿愣,她一向不煲电话粥的。
  而他自己的电话却是一个接一个的进来,应接不暇。
  邵雷和时副总,赵永福等人是直接从医院回来的,此时都窝在时副总的办公室里紧张的等他回来。
  邵云一早得到消息,李江上午十点的班机到达F市,他等不及的亲自去了机场,李江整个象换了个人似的,黑瘦不说,神经也显然趋向崩溃的边缘,逃亡的日子并不好过。
  一路上,他吃吃艾艾的向邵云招了供,怎样被冯涛,古超和张昆他们下套子,抓了把柄在手里,又怎样被胁迫着做假账,挪公款,一笔笔的吞钱……
  时副总听了,不免叹一声,“我就说李江不像那么胆大的人,原来……”他瞄了瞄邵云铁青的面色,没敢再说什么,这件事说到底,引狼入室的人还是邵云自己。
  冯涛等人已经被下了通缉,邵云心里也极不是滋味儿。
  大家还在商谈着后续事宜的处理方案,时副总却接到了个电话,没说两句,就捂住听筒对邵云道:“邵董,孔小姐来的电话,您要不要接?”
  邵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令宜,还没走么?”他温和的问。
  “嗯,明天早上的航班。”孔令宜听到他如常的声音,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我刚刚看新闻,有今天机场高速的车祸场面,我在里面看到你的车……所以打个电话来问一下。”
  她的心意邵云岂能不了解,感动之余,声音也不觉柔和,“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他对她的离开,如果说没有一丝不舍,也是不可能的,然而,他终究会辜负她,留她在身边徒受煎熬,又有何益?
  他略略给她透漏了几句原委,虽然知道她不是多嘴的人,也不愿意讲太多,很快转了话题道:“明天你几时的飞机,我安排人送你吧。”
  孔令宜洒脱得笑道:“别麻烦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她独来独往惯了,并没有形影相吊的凄凉之感,更何况,他的好意对她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即将挂断,她蓦地冲口而出,“忘了告诉你,我明天……跟常少辉是同一个航班。”
  邵云听了,更觉得轻松,常少辉终于还是要走了。
  他微笑起来,正想调侃两句,孔令宜的一句话却把他的笑容顷刻间冻结在了面庞上。
  还有……苏曼芝。”
  她轻轻的说完,长长吐出了口气,仿佛卸掉了一个久压在心上的包袱。
  也许,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希望邵云和苏曼芝能有个结果,不是因为她有多伟大,只是希望有个了断,惟其如此,她才能斩断自己全部的念想,让自己彻底死心。
  她不希望自己离开了,还对他念念不忘,不想隔着太平洋依旧牵挂他的一点一滴,被任何有关他的消息羁绊了内心。

  第二十七章(上)

  曼芝呆呆的团坐在地板上,天热,她打着空调,身上却还是一阵阵的出汗,是冷汗,一个下午,她一直断断续续的在流冷汗。
  她下意识的搂紧了自己的肩膀,面前的玻璃几案上摆放着机票,还有她的护照,崭新的,泛着暗紫的光泽,她没开灯,六点都过了,天还是很亮。
  她盯着这些证件瞅了一会儿,缓缓的伸出手去,把机票拿在手里,手指在面上轻轻拂了一拂,似乎想掸去一些灰尘,然后,她逐个拼着上面的字母,写成英文的她自己的名字,和那个以前只在书本上见过的城市,此时结合在一起,让她看着是如此的陌生和不真实。
  明天,她就要离开了,离开这生她,养她的地方,许多的东西看似不起眼,甚至她已经觉得厌倦,然而却早在日常的点滴中潜移默化的深入骨髓,如今,一旦要抽离,她就感到有种连根拔起的疼痛。
  她想她真是老了,远行前没有一丝喜悦和憧憬,满心充斥的是对未知的抗拒和无尽的虚空。
  越沉默越觉得心里空,现在的她,身上没有一点羁绊,没有任何责任,就象完全真空一样。
  她挣扎着爬起来,取过手机,她害怕这样的虚空,她必须想办法把它填满。
  她逐个给人打电话,给每个她觉得可以聊上两句的人打,不停的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嗡嗡的,带着一点虚假的快乐。
  当搜索标识停留在邵云的名字上时,她没有遵从惯性按下拨通键,而是死死瞪着那两个字,抽象的汉字,却在她眼前交叠出他那张生动具体的脸来。
  他在医院望着她时的震愕与疼惜的表情令她的心猛地绞痛起来!他是长在她心上的一根刺,留着疼,拔了――也疼。
  曼芝不得不搁下手机,终止了这无聊的举动。她打开电视,让呱噪的声音继续来填补这无边无垠的室内的空洞。
  冰箱里不剩多少东西了,她却懒怠出去,还是下了面来吃,没滋没味的清汤挂面,但还是饱了。
  解决完晚饭,她再一次无所事事,边看电视边把手机颠来倒去的把玩。
  她很清楚,自己在怯场,不折不扣的怯场!
  心里蓦地涌起一阵渴望,她想见见常少辉,她要让自己确信她的美国之行不是她凭空杜撰出来的一场梦。
  她急切的拨他的号码,响了很久,却迟迟没人接。等待令她心生恍惚,她疑心自己也许真的是在做梦。
  “曼芝?”电话里终于传来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带着点沙沙的感觉。
  接通了,她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有事吗,曼芝?”他见她不吭声,又重复了一遍,他那头安静极了,有一点点空旷的回音。
  原来她不是在做梦,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心竟因为这一证实重重的跌落下去。
  “没什么。”她说,“我……刚吃过晚饭,觉得有些无聊。”
  他在那一头轻轻的笑起来,“是不是太兴奋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
  “……好。”她答应着,迟疑了一下,又道:“你今晚……能过来吗?”
  还有一个漫漫长夜需要她面对,她觉得快撑不住了,她对自己今天的失控感到害怕。
  他似乎怔了一下,有些为难,“我还在试验室里,今天是最后一天,很忙,结束大概要很晚……”
  她的默不作声让常少辉心里没底,“你是怎么了?”
  失落之余,解脱之感却油然而生,她低语道:“我没事,只是有些……舍不得。”
  她的异常,他多少明白一些,于是柔声道:“去洗个澡,放松一下,然后好好睡一觉……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的目光还停留在亮得有些刺目的电视屏幕上,默默的听着他浅轻的语调,眼泪却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滑过面颊,滴落在薄薄的衣襟上。
  他在电话里听到她哽咽的声音,陡然紧张起来,“曼芝,你到底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摇着头,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泣音,身子却抖得厉害。
  她终于鼓起了勇气,抽抽搭搭中,困难的开口问:“如果……我说……不想去了,你……会生气吗?”
  她觉得自己像个耍无赖的小孩,不但想反悔,还妄图得到大人的原谅。
  他静默了一会儿,极简短的吐出一个字,“会。”
  她便不再吭声了,心里忽然凉凉的,象擦着一把锐利的刀背滑过去,不疼,却胆战心惊。
  他们没有挂断,却不再说话,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隔着听筒,悄然对峙。
  常少辉蓦地轻叹一声,“我……还是过来一趟吧。”
  “不!”她立刻叫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吞咽掉苦涩,淡淡的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不想让他为难,况且,今晚她的确心绪不稳定,主意一变又变,此刻她有点害怕见到他了。
  有人过来跟常少辉说话,他转过头,嘀咕了两声,声音远了一点儿,又很快靠近,语气顿时显得匆忙,“曼芝,别再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明天――我会在机场等你,一直等。”
  他加重的语气,是带着冰凉的信任,压得曼芝心里沉甸甸的。
  也许,他对自己的摇摆不定也厌倦了罢,她心想。
  何止是他,连她自己都对自己厌倦了,只觉得疲累不堪。
  她放弃了所有思想斗争,去洗浴间冲澡。
  花洒里流淌出来的热水让整个空间又热又闷,她抢夺着稀薄的空气,渐渐的,脑子象卡壳的留声机,全然不顾整章乐曲的高低起伏,永远停在了某一个音符上,不再转动。
  不能思考的感觉真好。思想,毕竟是可怕的东西!
  她彻头彻尾的冲洗着自己光洁的身体,一遍又一遍……
  走出窒闷的空间,头发是湿漉漉的,她在盥洗室用吹风机吹干,再用发簪将一头乌发随意挽起,换了件真丝的睡裙,滑溜溜的贴在身上,衬得她越发的冰肌玉骨,很舒爽。
  隔了一扇门,却是两个世界,她走进客厅时,空调里吹出来的凉风让她全身的毛孔一阵收缩,她止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记得她没开客厅的灯,她记得刚才的空调也没打到这样冷,她还没来得及诧异,浑身的血液就象冻住了一样,她整个成了石头,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邵云坐在沙发里,冷冷的盯着她,脸上没有一丝微澜,仿佛他是那里的一个摆设――一尊凝固的雕像。

  第二十七章(下)

  这一天险象环生,她已无力震惊,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已用尽,只剩了个空空如也的躯壳。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低声开口,惊异于自己还能这样理智的发问。
  邵云略仰起头,换了个角度玩味的打量她,不理会她的疑惑,却静静的反问:“收拾得这么干净,要去哪儿?”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茶几上摊开的证件和机票,有些后悔没能及时收好――然而,它们并没有被挪动过的迹象。
  他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嘴角蓦地一扯,露出一丝讥讽,语调却极为平和,“美国……真有这么好吗?值得你抛弃这里的一切――包括萌萌?” 他的嗓音里同样含着倦意。
  今晚,大概每个人都很累。
  曼芝的脸上一下子失去血色,她迅速闭了闭眼睛,及时遮住刹那间涌入眼里的脆弱。不得不承认,她被他击中了要害!
  他对她总是这样犀利,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刻一针见血的戳破她所有的伪装!
  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信念就这样轰然倒塌,可她怪不得他,一切难堪均源于她自己――离开的理由本来就根基不牢。
  邵云终于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她看着他移近,象笃定的猎人悠然迈向困于网中的猎物,她口干舌燥,本能的往后退去,他进一步,她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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