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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姐忘的是寂寞-第10部分

小说: 姐忘的是寂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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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尾音故意拖长,带着暧昧不明的意味。
  丽丽一惊,往后一跳,抱着于莹的手臂,捏着嗓子说:“大灰狼叔叔,你好邪恶。”
  此举,又是带来一片欢乐声,同一时刻,于莹脸上的梨涡,终于慢慢现出。
  无论怎么样,丽丽总是带给自己欢笑。这,也便足够了吧。入关之前,于莹这样想着,梨涡便一直挂在唇边。只是心底深处,对于丽丽与许卓之间的亲密互动,有羡慕,亦有一丝淡淡的酸意与怅然。
  余阳发动车子,开了蓝牙,然而话筒里,却是一个女人无波的音调:“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英文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中英文交替。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升起,余阳用力踩下油门,速度飙到一百多迈。
  一下车就冲入二层小独栋,余阳大力敲着门,甚至于双脚都踢在了门板上。几十秒之后,门终于被打开,红姨一脸恐慌。这大院里,平常人是不能进来的,而她收拾着二楼于莹房间,听到楼下噼里啪啦的敲门声,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便急忙奔下来。看到是余阳,稍稍安稳住,可等她瞧清楚余阳神色,脊梁骨不禁一寒:他眼神里带着凶狠,嗜血可怖。
  红姨忙偏身让余阳进来,来不及说话,他便风一般往楼梯口冲过去。
  余阳冲进楼梯口左边第二间房,门没锁,他猛地撞进去,重心不稳,“嘭”一下重重扑倒在红木地板上。因为跑得急,这一跤便摔得狠,他脑袋发晕,脸颊火辣辣的疼,膝盖估计也撞伤了。然而他却顾不了,猛地爬起来,一双充血的眼睛,在这片小小空间里搜寻。急切,压抑,害怕,恐惧,各种情绪纷纷袭上他。
  床上,没有人,被褥叠得很整齐。急忙走到衣柜前,还好,衣服都在;又环视一圈,书柜里,她搬进来那日摆进去的相框,她最宝贝的几张照片镶在里面,还好,它们还在;窗帘被束了起来,房间里有光,却是阴天里那沉闷闷的微光。
  余阳的喘息依旧粗重,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松了松。这时才发现,自己膝盖打颤,手指发抖,肩头一跨,颓然的坐在床头上。
  有轻缓的脚步声靠近,余阳垂着头,问:“她出去了?”
  “嗯,是的,一个小时前走的。”
  “红姨,怎么不跟我打电话?我不是说她出去之前先给我打电话吗?”余阳厉声道。
  他的语气,是红姨少见的斥责意味,红姨肩膀缩了缩,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孩子刚刚一副惊魂失措的模样,现在却又莫名其妙的这样问。
  红姨想了想,如实道:“莹莹说她跟你打过电话,还说她两个小时后就回来。”
  “什么?”余阳不可置信的大喝,“她什么时候跟我打了,我手机一直开的,一通电话也没收到过。”
  “啊……”
  红姨眉头纠结了:于莹那孩子,自从出院后,虽然在家里休养,倒是经常出门见朋友。余阳担心她,便总是要她打电话报备,余阳还多次提醒过红姨,红姨自己也是十分留心注意的。
  “我问她有没有跟你说,她拿着手机……说你刚刚……同意了。”红姨瞧着余阳越来越青的脸色,不禁就颤颤巍巍。
  “该死的。”一拳捶在床上,余阳低咒出口,声音跟面孔一样森冷,一点温度也没有。
  红姨站在床沿边,望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望着他冰冷的眼,不禁就疑惑了:多少年了,他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温和表情,从来不对谁大声说话,脾气好得不得了。虽然中学时候有一段叛逆时期,不过后来倒也变得乖顺如旧。他爸爸有时候说他太温和,做不了大事,不过红姨倒是认为,他性情虽温和头脑却异常聪明。想他一个初出牛犊的男孩,毕业没几年自己开了公司,然后买房买车,虽然他父亲的关系让他在创业路上少了些羁绊,不过总归,他还是靠自己在打拼。
  他工作的这几年,也甚少发脾气,唯一的一次,还是莹莹带着那个叫做夏明朗的男孩子来家里玩,他下班后撞见,一声不哼的摔门离开。
  如今眼前的年轻人,他冷凝着眉,身上寒意逼人。红姨躬了身,诺诺道:“对……”
  “你忙去吧,红姨,我太冲动,不要生我气。”
  余阳牵了嘴角,却无法牵扯出一个笑容,是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表情。红姨见着,心下泛酸,急忙说:“你打丽丽电话问问,估计是逛街去了,前几天听莹莹说古玩市场新到了批东西,看样子她挺高兴的。”
  余阳点头,红姨才转身出门。
  屋子了只剩余阳一人,便也不再强装,脸色沉下去,掏出手机。
  拨号,无人接听。
  再拨,依然无人。
  恨不得狠狠甩了这金属物,要不是急欲从郑丽丽那里知道于莹的消息,余阳真会愤然摔出去。这半个月,他一直在忍,忍受于莹当面对他笑得欢畅却疏离,忍受于莹背着他与夏明朗郑丽丽几人出去玩乐,忍受夏明朗刻意的挑衅示威。
  余阳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冷静,淡定;她不记得,不能怪她,他可以一遍一遍的讲给她听……
  狂躁的扒了扒头发,突地扬手,金属物被使力掷出。然而,却只是落在绵软的床上。
  又有脚步声,然后是红姨关切的声音:“阳阳,来抹药,脸都破皮了。”
  “不用了。”
  余阳垂着头,侧脸的红肿十分明显,特别是颧骨那一块,高高的肿起来了。红姨心疼他,走向前,想要帮他擦药,却见余阳摆了摆手:“我等下自己抹,红姨。”
  他那声“红姨”,带了些无力却也有坚持,红姨把药放在床头柜上,悄声退了出去,留给他一个,独自疗伤的空间。
  肩膀一垮,身体往后倒去,幸亏是床,而不是之前硬实的地板。痛楚,自身体每一处传来,不仅仅是脸上和膝盖上的,还有,心脏,甚至血液。越痛,越难过,心却愈加清醒。
  好多不同的声音涌入脑海里:
  有稍显嘲讽的“你就玩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有极其不屑的“哟,这又是哪里来的美女,比我家亲爱的可差多了。”
  有咬牙切齿的“你要不爱她,就明明白白跟她说清楚。”
  有怜惜劝慰的“你不能因为长辈,而永远活在阴影里,因为痛苦的,不止你一个人。”
  有悲愤怨恨的“你不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我再也不稀罕了。”
  ……
  是的,他终于想哭了;
  是的,他从来就只觉得她最好看;
  是的,他爱她;
  是的,他懦弱;
  是的,他不舍。
  如今明白了,后悔了,却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心,猛地沉下去,好像要陷入无边暗夜。那是什么,手指间的冰冷,对了,是手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余阳突然坐起来,拇指一按。
  又接通了,这一回,却是被毫不留情的挂断。
  再拨,又断了。
  接着拨……
  拇指都肿了,他却惯性的继续,终于,不懈的努力下,电话被接通,却没有人说话。
  “丽丽。”余阳等了许久,方才开口,声音却暗哑干涩。
  “干嘛?”彼端的语气很不好。
  “于莹呢?”
  “我怎么知道?”
  是啊,她怎么知道,她就算知道,也不屑于告诉自己吧。余阳捏了捏眉心:“丽丽,我找不到她,我担心她。”
  “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担心了,余阳,你真虚伪。”
  不留情面的话,一字一个字如刺刀戳入心脏。
  “丽丽,求你。”想也未想,乞求的话,就已出口。倒让彼端郑丽丽呼吸一紧,余阳听到她重重的一声“呼。”
  “丽丽,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丽丽,我求你,告诉我,她去哪了?”
  这么些天,于莹虽然只与他一墙之隔,余阳却愈发急躁起来,他担心,他一晃神,她就不见了。这种感觉折磨着他,夜不能寐,日不能思。
  “我在机场。”
  “什么?”听到丽丽平静的话,余阳一下子跳起来,突然地动作扯动了膝盖上的擦伤,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在机场,刚刚送了一个朋友。”
  “等等我,我马上去。”余阳几步跨出屋,朝楼下冲去,像他来时一般迅猛,如一头狂躁的兽。
  他触到车门把,那边却又道:“不用了,她已经走了。”
  开门的动作一窒,顿住几秒,他抬脚跨进车里,踩油门,换档,提速,车子利箭般射出去。
  “她去了哪里?”
  心好似有知觉,丽丽那样说,余阳第一反应就是,于莹真的走了。
  “余阳,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去找吧。”
  丽丽说完就挂了电话,余阳单手掌控着方向盘,单手拿着手机,听到那边利落的“啪”,右手一滑,险些握不住了。
  一路踩着油门到了天河,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他如最最卑微的蚂蚁,穿行其中,没有方向,没有人等着他。
  奔到前台查询最近三十分钟起飞的航班,青岛,大连,成都,深圳。
  又一次拨通电话,余阳率先开口,声音恢复稳定:“成都还是青岛,郑丽丽。”
  那边没有回答,余阳稍稍拔高音调:“她是去成都,看她爸爸了吧。”
  “你怎么知道?”
  余阳笑了,紧绷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他怎么知道?
  她最爱的那么几个人,爸爸在成都,奶奶在青岛;除了这两个地方,她还会去哪里呢。
  他也是使了点小手段,不料丽丽,还是那么冲动。
  眉头逐渐舒缓,余阳说:“丽丽,谢谢你。”
  挂了电话就对前台小姐说:“一张最早去成都的机票,谢谢。”

  (二)

  经济舱,靠舷窗边往里侧躺着一位年轻女子,黑衣黑裤,脸上的眼罩也是黑色的。但她睡得并不沉,一个小时前,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一个小时来,有孩子的笑闹声,空姐的走动声,乘客的谈话声,所以,她睡得也并不安稳。
  动了动胳膊,有点酸,是了,这一个姿势,维持的时间有点长。动了动,身体往右边转去一点,嗯,这样舒服一些。模糊的意识里,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碰自己的手背,身体便颤了一下。
  好多天了,半梦半醒之间,总感觉有一个人守在床头,轻触她的脸,或者手。而她却不愿醒来,只因梦里,有一股力量拉住自己。让她不要回头,不要睁开眼。
  有指尖在手背上舞动,轻轻的三下。
  神智立刻回来,松缓的神经也慢慢绷起来,于莹暗自叹了口气,肯定是睡傻了,或者同座不小心碰到她而已。刻意把右手放在左手臂弯处,静静地屏住呼吸,还好,再没有什么动静。于莹不禁想要嗤笑自己,她在害怕什么,还担心他追过来?他就算手段通天,这个时刻,这个地点,也是不可能追上的吧。
  这么一弄,睡意全失。倒干脆琢磨起来:等下要买点什么东西去看爸爸呢?
  白玫瑰?爸爸倒还更喜欢栀子花,不过这个时节,也不知道有没有。
  其实爸爸,还是最想她陪着说会话吧。童年时候,她太小又怯弱,即使面对父爱,也带着一点怯生生;等到她大了点上了初中,变得开朗的时候,爸爸又太忙。
  当她想要抓住想要倾诉的时刻,才惊觉,爸爸已不再身边。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话于当事人而言,确切又悲哀。
  “唉,”忍不住的,就叹息出声。她还能够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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