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雪花-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麻辣烫够正点吧?味道不错吧?”戴椿晴。
余峰势大力沉地抽了抽鼻涕,说:“好吃!不错。”
“忘了告诉你,我老家在四川,所以从小就喜欢吃辣的……”戴椿晴说。
余峰内心很郁闷,难怪她吃辣的这么凶猛,要追上这样的女友,以后像今晚这样的遭遇是家常便饭了。
付帐的时候余峰没有抢先,戴椿晴付了两人的帐,因为他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个至理名言——一个男人泡妞的最高境界是让女方买单。
街道上还算热闹,个性张扬的海屏俊男靓女勾肩搭背地迎合着街上的热闹气氛,余峰当然也有这个冲动,但始终没敢付诸于行动,只好规规矩矩地走在她旁边。
“余大诗人!你给我的那些诗是你自己写的吗?蛮有意思的。”戴椿晴说。
“当然是我自己写的了,难道它们还能从天上下来不行,我跟你说,我这人对别的不了解,对诗歌那是相当的……了解。不过我这人对诗歌比较专一,只对徐志摩和汪国真的诗感兴趣。”
戴椿晴对他的吹牛半信半疑,不发表任何意见。
到离校门还有四百多米时,戴椿晴就和他分开,不想让人看到他们走在一起。
那一晚余峰彻夜难眠,肚子疼使他每一个小时上一回厕所。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永恒
第二次模拟考之前,余峰也投入了很多精力去复习,他也很自信他这一次能翻身,而且这一次模拟考后就放假回家过春节,如果失败了,过春节肯定不能尽兴。但事与愿违,这次考试专门考他的软肋,他理解得很透复习得很周到的地方,偏偏没考,而他模糊的地方却考了很多,分数出来的时候他又是班上的三十多名,成绩停滞不前。
放假的前一天,雷劳武叫他去办公室谈了一次话。
当余峰一副若无其事地走进他的办公室时,雷劳武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哀叹神情。
“先坐下!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雷劳武很客气地说,但这种客气更像是在莫名地讥讽。
“知道……”由于余峰坐的这个板凳的一个木脚有松动,他摔在了地上。他很狼狈地起来,看了雷劳武一眼,雷劳武正吊着二郎腿微笑地看着他。
雷劳武说:“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
“危险?真的?”余峰恢复了平静。
“从你现在的成绩和表现来看,你现在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一个脚已经踏空了,这是我这么多年教学生涯的经验,本来对于你这种学生我完全可以放弃,但作为一个优秀的教师我有责任挽救,就像一个优秀的医生不能对一个生死垂危的病人见死不救。”雷劳武很认真地说。
余峰早已经习惯雷劳武的危言耸听,毫不在乎的表情,沉默不语。
“如果我是你,这个寒假就用来复习,别人享乐的时候,我在复习,这种奋斗的境界是多么的高尚,这样一来成绩不上来才怪。十几年前我和你一样面临高考,那年我很遗憾我只差一分就上能重点线,就这一分就决定我今天的命运,要不然今天成就会更大,不会在这里当老师,后来我总结那次失败的原因,高三的寒假我没有学习,和几个表哥表妹整天打麻将……”雷劳武沉浸在回忆中,没有注意到余峰什么时候已经偷偷地走了。
回家之前,余峰没有约戴椿晴出来,一是怕她又要求去吃麻辣烫,二是考试失败的打击,他怕她会谈起他的学习。这次模拟考戴椿晴依然势不可挡,继续坐着她年级第一的位子。不过他给她寄了一首诗,这诗当然不是他自己写的,作者当然是严青:
永恒
当孤独形影不离的时刻
你的背影像北极星的眼泪
在我奔跑的地平线上
撒下冰冷的雨点
当幸福不期而遇的瞬间
你的微笑如划空的彩虹
在我单调的人生油画上
着上耀眼的色泽
当年华似水流逝的时候
我紧追着岁月的步伐
你的背影离我远去
留下永恒的微笑
严青本来打算写这首《永恒》给穆月莎的,后来被她给退回来,她说,诗歌是艺术家的专利,她不懂诗,更不想懂诗,后来被余峰看见了,刚好可以送给戴椿晴。其实余峰琢磨这诗一个下午,也不知道这首诗到底在写什么明堂,而严青却自鸣得意地说,这是他最满意地一部力作。
寒假回到家,本来他打算每天花三四个小时来学习的,他之所以想这样做当然不是受雷劳武的影响,以前雷劳武叫他往东他从来都是往西,这次是他没有退路了。
他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在凭琼村他是至今唯一有可能上大学的青年,凭琼村位于凭琼山的山腰中,旁边是数不胜数的梯田,后山是四季长春的森林。余峰在学校很少跟人谈起他的家境,就是因为贫寒的家境给他带来挥之不去的自卑心理。在家里父亲和母亲整天无怨无悔地耕作,对他也是无微不至地关心,他也很爱他父母。如今跟他从小玩大的伙伴都已经不念书打工去了,有的甚至已经结婚成家了,每一次相聚的时候他发现他和他们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了,他们钟爱的话题是女人和生计,余峰一直以为这是他们庸俗的表现,但他也清楚谁都逃不了这个俗,包括他自己,只是在他们面前他有必要表现出读书人的清高。
黄昏的时候,余峰习惯坐在村旁小溪边的梧桐上,听着涓涓的流水声,望着被夕阳包容的村庄,进入沉思,有时候他无法断定他是否属于这里,尽管这里的一切他是那么的熟悉。他在家从来不干农活,即使他想干父母和其他人也给他干,从开始上学以来,他就被公认为村里的“神童”,其实他从来不敢承认自己是神童,或许他从小念书是成绩从来都是第一,但自从上高中他发现像他这样成绩的人不计其数,只是村里人没见过世面才这么说。也正是因为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异(至少在上高中以前是这样),村里人对他都倍加尊重,早已界定他不属于这里,属于外面世界的人。
很多时候他忍不住想或许他不该属于这里,虽然这里的山那么清秀,这里的水那么清凉,但贫穷使这些山水大打折扣。外面繁华的世界才是他遨游飞翔的天地。虽然海屏市充其量只能算个中小城市,但在那里生活差不多三年使他开始认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精彩,所以海屏不是他终极目标的施展地,他立誓以后要到更发达更繁华的城市闯荡,而要实现这个理想的唯一途径就是要考上好的大学。但当他拿起书来的时候却没有那个心思复习,从海屏带来的几个武侠书似乎对他更有吸引力。
余峰还有一个妹妹前年初中毕业,因为中考成绩不理想,不念书了。他从和妹妹余芙关系还不错,但妹妹学习却不怎么样,所以父母对余锋很偏爱。虽然现在提倡男女平等,但在凭琼村人家不买这个帐,一个女孩子家能初中毕业,作父母的已经算是很溺爱她了。当然家境的贫寒也是妹妹辍学的一个重要原因,像余峰这种没有外来收入只靠点种农作物和饲养家禽为主要收入的家庭,要供两个孩子上高中念大学那是天方夜谈。现在余芙在广东那边打工,由于没有什么文凭,一个月七八百块钱,还要晚上加班,每个月她还寄点钱给他作生活费。所以对于妹妹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很愧疚。
在家的日子很寂寞,很慢长,武侠书看了不少,总安不下来复习,春节到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复习。
在凭琼村春节除了大家聚在一起划拳吃饭几乎没有什么活动,大伙吃饱喝足后就谈天扯地,谈过去一年的收成或商量今年该去哪里打工,余峰还是高中生,在家里不能喝酒(尽管在海屏他已经喝了N次酒),以免破坏形象,他们谈的话题他也陌生,他自然不能融入他们的谈话之中,仿佛饭桌上有一堵墙将他孤立起来。所以每次人家请他去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不情愿,但又盛情难却不得不去。
在这种寂寞的时候他总会想起戴椿晴,想起她迎风飘散的长发,想起她天真的音容笑貌,心中又觉得释然,所以他盼望着寒假早点结束。
第十章 疏远
正月初五余峰回到了学校,按照学校的传统毕业班在寒假期间肯定要补课,由于高一高二的学生都没有上课,校园内变得萧条了许多,但余峰并不觉得凄惨,因为他又可以见到戴椿晴了。
到校的当天晚上学校还没开始上课,他托同学把戴椿晴约出来,为了保密起见他们一起去书店买书。路上,余峰依然有些拘束,或许是在家里呆久了的缘故吧,所以他也没敢主动牵戴椿晴的玉手。
戴椿晴说:“那首《永恒》写得很美妙,没想到你的文笔这么好。”
“我那都是瞎写的,其实这首只是我的泛泛之作,我不怎么满意,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多写一些诗送给你。”余峰“谦虚”地说。
“寒假我和爸妈去海南旅游了,那里挺不错的,四季如春。”戴椿晴兴致勃勃地说。
余峰知道她的父母是一个家具公司的董事长和经理,家境很好,跟他的家境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他岔开话题:“在家里随便过过呗,对啦!你学习这么厉害,以后想当什么?有什么理想?”
“理想?”戴椿晴说:“考个理想的大学呗,我们的班主任早就给我下任务了,不是清华就是北大。”
“我的理想是当一个优秀的武侠小说家……”
“武侠小说家?这种年虽然武侠小说泛滥,其中当然不乏一些优秀的小说家,但能做到功成名就的确实不多,很多武侠小说家只能写点黄色的武侠小说糊口。”
余峰听得出她有些不相信他的这个理想能实现,这也不能怪她,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能实现这个理想,何况现在他是在理科班。
后来的日子过得很快,忙碌的复习使余峰对生活的节奏麻木了,他不知道这种时间被学习强行掠夺的生活快不快乐,因为疯狂的学习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已无暇对生活做指手画脚的评判。而唯一让他觉得生活是开阔明朗的是他和戴椿晴频繁的通信,通信中总会有严青帮他写的一些诗,而戴椿晴却很少给他写诗。
尽管他在学习上已经尽心尽力,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但随后的几次模拟考他依然没有什么起色,雷劳武也不再找他去谈话,估计已经放弃他了。
而好友严青的境况比他好的多了,自从跟穆月莎立下山盟海誓,生活上得到爱情的滋润后,学习有了动力,进步神速。以前他们俩的学习是谁也不能嫌谁差,都是在倒数几名徘徊,现在严青这一跳跃就挤入前十名,这个质的飞越立竿见影,使严青在班主任眼中的地位一路飙升,在班会上严青经常是被表扬的主角,这还不算最让人吃惊,最让他大跌眼镜的是穆月莎的成绩也进步很快,以前她的学习成绩比余峰还差劲,余峰考试再失败都有人给他垫底,弄得他现在考试成绩出来之前总是提心吊胆的,担心万一考试垫底怎么办。
最后一次模拟考的前几天,余峰和戴椿晴的感情之路出现变故。
他和戴椿晴的关系一直是个秘密,除了严青等几个极其可靠的人知道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