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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21部分

小说: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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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你那时候满嘴胡说八道。”我抿嘴笑,执过他的右手,不紧不慢地按摩起来。他的右手,表面看上去和从前差不多,可无论是握力还是腕部、指关节的灵活度,都远远没恢复。而今,虽然他的右手用筷子既无力又别扭,可看他左手持鼠标操作电脑的灵巧动作,我相信,凭他的毅力,只要持之以恒的话,他的右手一定能锻炼得接近正常人的水平。“小薇……”好一会儿,李哲忽然低低地唤了一声,右手轻轻捉了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情致缠绵的温暖气息,在清新而略带冷冽的空气中慢慢流溢,惬意地擦过我的脸庞。李哲的眼波温柔如夏夜月光,洒在我身上。
  “如果将来你我之间,注定有一个因为爱得多一点而变得软弱,我宁愿那个是我。”李哲说的第三个不可能的预言,不期然浮上我的心间。难道,这第三个预言也会从不可能变成现实?
  低了眼帘,我悄悄抽回手,“我该去学校上课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李哲说过的话记得如此清晰,我只知道,我不会再轻易涉足爱情的领域。那日后来,我在学校碰到那个我曾经最厌恶的人。
  《无间道》里说得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凡事有因必有果,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第十三章 再见,最熟悉的陌生人

  因为深深爱过,所以不可能把他看做敌人,也因为被他深深伤害过,所以再不可能回到白纸一片的起点。周二下午,又临近放寒假,照例系里要开教师工作会议,我和宋剑桥这几个兼了辅导员职务的人也是必须到场的。“昨天晚上到你宿舍找你,你不在。”到会议室后排坐下时,我右边的宋剑桥突然说。看他眼神有些躲闪,我敏感地意识到他想说的是另外一层意思,于是很干脆地解开他的疑惑,“我搬出去了。”“听说——你和那天一起K歌的李医生……”宋剑桥很有些羞赧地问。
  “是啊。
  他为人不错,我很喜欢。”说得如此清楚,我想宋剑桥该明白了。
  他早该转移目标,找寻他真正的良伴。
  宋剑桥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吗?”停了一下,又说,“下学期,大概四五月份吧,我爸会到Princeton做访问学者。到时候还会带一个学生过去做交流。
  你想不想去?”
  “是去Princeton的东亚研究系?”我心一动。
  从前因为维东和爸妈的强烈反对,到国外留学的念头在我脑子里都是一闪而过。
  但我知道,就学术研究而言,国外的环境会更开放,也更能激发人的灵感。
  “我就知道你有兴趣。”宋剑桥眼睛一亮,颇有些找到革命同志的高兴劲儿,又压低声音,“不过这事暂且保密,别人都还不知道的。你想去的话,回头多跟我爸聊聊。
  我爸以前就说过你是‘可造之材’,应该会给你机会。”
  这番话,如果是别人对我说,我可能会疑心他暗示我进行什么内幕交易,给他些什么好处。但是说话的是宋剑桥,我只会无条件相信他的好意。
  Princeton,全美排名第一的大学,综合实力还在Harvard、Yale和Stanford之上,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啊。攀谈间,系主任和系党支部书记进来了,我们这些小字辈自然马上安静下来。
  本来,这次会议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怎知,就在系主任谈到学期末的考试时间安排时,“砰砰”的捶门声夹杂了一个女子的嚷嚷声突然自门外传来,打破了整个会议室的肃静。“杜辰薇,你给我出来!出来!”隔着厚实的门,我模糊听到门外有人在连声大喊。认识我的老师们都朝我疑惑地看过来,我踌躇了一下,决定暂时不理会,先等系主任开完会再说。系主任沉了脸,对门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闹腾仿若未闻,飞快地把该交代、该安排的一一讲清楚,就宣布散会了。门一打开,老师们还没来得及出去。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子就挤了进来,环顾四周后,直接冲到我面前,尖声叫骂:“杜辰薇,我和王维东分开了,孩子也没有了!你该满意了!”“你够恶毒!够阴险!你要对付我,尽管正大光明地来,我不怕你!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写匿名信来害我……”不过几个月没见,傅聪颖似乎已失了早前的娇俏风情,脸上精致的妆容掩不住处处苍白憔悴,我差点没认出来。她的话,让我一时有点发懵。
  然而渐渐地,心底最柔软的什么苏醒过来,指甲却掐得手心一片麻木。
  这个女人自愿出来卖也就算了,如今凭什么在这里装无辜!她说没了孩子?难道她和维东有过孩子?还有什么鬼匿名信,凭什么说我害她,硬要栽在我头上?这边,傅聪颖状似疯癫般扑过来,想扯住我。
  宋剑桥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稍稍阻止了她那泼妇的阵势。
  那边,系主任和许多老师纷纷望过来,又是低声耳语,又是摇头叹气。
  冷冷地看着傅聪颖,我打电话给学校保卫科,请他们即刻派人来文科楼七楼。
  我不会陪她在这里演什么闹剧,更不想看她粗鄙的言行污染了一向清净的会议室。“你别走,你别走——”傅聪颖似乎情绪极不稳定,一下大张着双臂拦住我,蓦地大哭起来。我揣测她来这里之前,八成是嗑过药。
  “求求你,你跟我去学校,跟系里面老师解释说,那封匿名信里面全是瞎说的。
  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我爸妈和两个弟弟都盼着我出人头地,我不想被开除……求求你……”话没说完,傅聪颖“咕咚”一声昏倒在地上。
  年轻女孩的脸,泪水交错纵横,弄花了漂亮的妆,露出与年龄极不相称的青黑眼圈。算起来,她和我班上的那帮学生是同岁。
  可惜,季洁他们身上洒了灿烂阳光,永远充满青春活力,而她,却只让我闻到腐朽的气味。保卫科的人迅速赶到后,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把昏迷的傅聪颖送到了校保健中心。深吸口气,我拨通维东的电话,不等他开口,我说:“傅聪颖来学校文科楼里闹,看样子不太正常,现在昏倒被送到保健中心,你叫人来带她走。”就挂了。系主任和各位老师各自慢慢散了。
  依稀地,周遭有零星的话语飘到我耳中—— “小杜平时看着挺正经,没想到……”“现在的女孩子都不知自爱,生活乱得很,哪像我们那时候……”“真是世风日下……”宋剑桥的父亲,我的导师宋薄引,在他办公室前朝我招招手。
  跟导师进屋,关上门,我在办公桌前坐下。
  我尚未出声,导师已说了一大串,“杜辰薇啊,按说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事,做老师的本来不该管的。可有人闹到系里,还搞得一片乌烟瘴气,我就不能不说两句了。”
  “你是我一向很看重的学生,我也一直想培养你。
  可刚才的事,在系里系外的影响实在不好。
  知道你品行的人,当然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胡言乱语。
  但是那些不知道的,添油加醋到处这么一说,到最后,很可能别人就会说杜辰薇你生活不检点、作风不好,会传得很难听。”导师还是平常那般温和又严肃的语调,“一个女孩子,平时为人处事要仔细谨慎、自重自爱,才不会给那些品行不端的人找到给你抹黑的机会。不是说人言可畏,可到底系里其他老师对你的印象怎样,对你以后的工作、学习都会有影响……”听着导师语重心长的训话,我不想再解释什么。
  “辰薇,你放心,爸爸不会信那个疯女人的话,也没人会信的。”我出了办公室,宋剑桥在电梯旁等我,显然想安慰我。“谢谢。”我保持着微笑的面具,和他说了bye。
  一路快步走到附近的一家Haagen…Dazs,我坐下,点了个冰激凌火锅。
  色彩缤纷的冰激凌球,赏心悦目的水果切片,心形的蜡烛,溶合了少许橘子甜酒的热腾腾的巧克力酱……我拿银叉挑了个粉红的冰激凌球,放到浓稠的巧克力酱里蘸了蘸,看它裹上一层可爱的脆皮,慢慢送入口中。看到那边一对对亲亲热热的情侣,我突地想到那句颇煽情的广告语——Love Her,Love Haagen…Dazs。中文译作“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更是恰到好处地击中无数浪漫女人的心。
  每个女人都期冀找到自己的真爱,可如果爱情的真挚用Haagen…Dazs就能证明,真爱岂非太cheap了?口中温暖而凉爽,冰火交融的美味在悠悠流转,我看到玻璃窗中自己笑意恍惚。
  “小丫头,你果然在这里。”不知几时,维东在我对面坐下了。
  我懒洋洋的,实在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刚才她到你们系里乱说了什么?是不是影响很不好?”
  我叉了个草莓,蘸了巧克力,塞到嘴里慢慢咀嚼,“你走吧,我很好。”
  维东一把夺下我手中的银叉,目光炯炯地望着我,那眼神却不知是疼惜还是笃定,“你还是老样子,高兴的时候要来吃Haagen…Dazs,不高兴的时候,更要来猛吃Haagen…Dazs。”“拜托你,不要自以为是。”我拿起另一支银叉,飞快地往嘴里丢了片奇异果和黄桃。“我知道,你对她始终耿耿于怀。”维东用力捉住我的右腕,不让我再连续吃下去,看似诚恳地说,“其实一开始,我不过是看她可怜,和她多聊了几句,给她点钱付她父亲的手术费。到后来,也不过是一时新鲜。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动过心。”
  我望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告诉自己不必在意他说的任何话,可终究还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连连冷笑,“如果你只是给了她五万元做她父亲的手术费,我会叫你慈善家。可惜,你给了她五万,是和她上床,所以现在我只能叫你嫖客,或者是——出手大方的嫖客!”
  看到维东脸上隐约的尴尬,玻璃窗里的我转了一脸灿烂,又笑嘻嘻地添上几句,“有趣啊,嫖客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动心,偏偏身体又忙得很。玩得太高兴,还弄出个孩子来,结果偏又不要,真正是不负责任啊。”
  “那孩子是个意外。”大约是我从未如此尖刻地说话,维东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招手叫来waiter,让他尽快来份Tiramisu。
  巧克力和甜点,入口香浓醇厚,两样都可以减压,还给人以虚幻的幸福感觉,正是我需要的。维东缓缓地放开我的右腕,“傅聪颖她其实很可怜,她父亲手术后情况不好还在住院。她因为那封信,现在又快被学校开除了。
  小薇,你放过她吧。”
  “你说什么?”我不可置信地望着维东。
  他居然也认为匿名信是我寄的?
  “一封匿名信就够了,别再给她们系里寄照片了。
  还有她们学校bbs上的,什么夜总会女郎绝密性爱写真的预告,也到此为止吧,好不好?她从山沟里出来,很努力才能上大学。你放过她吧,不要让她在老师同学面前再难做人。”
  曾几何时,维东会这么低声细语地在我面前为另一个人说话?
  空气中冰冷的什么,狂乱地浸透肌肤,厚厚地凝结到心底,冻得我心寒。
  维东,你和她是分开了,可你对她依然不一般呀。
  “寄匿名信的人,不是我。”心寒之余,却又仿佛有高达沸点以上的炎炎怒火燃遍全身,我勉强克制自己,简单否认了。“据我所知,这段时间,傅聪颖她没有招惹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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